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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智戏王爷刁难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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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平王最近有点烦,他被下属的佃户告到了平城刺史衙门。以往只要他说句话,铆大劲儿再花上点银子,事情也就摆平了。可这新来的平城刺史江瞻,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他这一套。要求他必须出公堂受审,这不,好赖他还有个王爷头衔,声称有病在身难以到堂。俗话说当官的不踩病人,他暂时是糊弄过去了。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刺史衙门催得紧,总不到堂也没有借口,为此他真是大伤脑筋。

佃户胡四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满打满算才只四十岁,上有二老,下有三个子女。长女胡桃年方二八,长年的辛苦劳作,反让她出落得像二十来岁大姑娘。种田人家的孩子,起五更爬半夜,地里家里干不完的活,也没能让她这朵鲜花失色,反倒是越发水灵。匀称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胸部,都无不让阳平王垂涎三尺。因此,明明胡四已经交了当年的田租,他硬是说胡四没交,要其以女儿抵债。胡四无路可走了,又闻知新任刺史江瞻是个清官,就横下一条心,把堂堂王爷给告到了官府。

阳平王拖延不到案,江瞻也不是白给的。对方毕竟是堂堂皇叔,此案能否秉公而断,还要看皇上的态度。同时,从这个案子,引发了江瞻一些联想,他发现了一个普遍性的问题,认为必须要让皇上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御书房中,孝文帝在认真地审阅新到的边报。这都有关军情大事,他从不敢怠慢。看着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原来南齐的军队近来经常对大魏的南方边关进行骚扰。特别是南齐雍州刺史曹虎,率一支上万人的马军,号称旋风营,常常是在边界抢掠烧杀后即走,就像闪电一样来去无踪。孝文帝心中,更加坚定了要统一中国消灭南齐的决心。他明白要实现这一目标,并非一朝一夕可成。首要的是要强军,要先建立一支机动的边防精兵,抵御南齐的闪电攻掠。而要强军,必须要有强大的财政基础,也就是要有充足的军费。为此,在李敏慧入宫后,他特意把国丈李冲安排到户部任尚书,让自己最信任的人执掌财权。李冲上任已经半月,户部的账也该查清了。孝文帝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头也没抬地呼唤一声:“顺子。”

“奴才在。”顺子闻声走进,“万岁爷有何吩咐?”

“派个内监传李冲即刻进宫。”

“遵旨。”顺子走下安排了内监去传旨,返回后对孝文帝奏道,“禀万岁爷,平城刺史江瞻求见。”

孝文帝想,江瞻前来一定是为令其挠头的案子,朕管不得那么具体:“朕已召见李冲,有重要事情商议,告诉江瞻,他可以另找时间见朕。”

“万岁,江瞻似乎早有预见,他说要奏闻的事,关乎国家兴亡社稷安危,不能拖延,非见不可。”

“真没见过这样的臣子,这就是要挟朕吗。”孝文帝刚要发怒,一想或许真有要事奏闻,便压下火气,“叫他进见,若无大事,朕定要责罚他。”

顺子出去告知:“江大人,你要是无有大事,最好还是别去碰钉子,皇上可是带着气呢。”

“自古道忠臣不怕死,为了国家便死也心甘情愿。”江瞻走进御书房跪倒叩拜,“吾皇万岁!”

“江大人,有何大事急着启奏,还关系到国家安危?”孝文帝明显是不屑的口吻当面奏来。”

“万岁,臣近日审理阳平王佃户状告主人一案。他向阳平王交租,阳平王却说未交。由此使臣想到,国家之税由王爷和大大小小的坞壁主代交。他们难免中饱私囊,把明明应由国家收取的税负,却被他们截留。他们日富,而国家日穷,如此国家还能有何作为。”

“着哇!”孝文帝听得脊背直冒冷汗,“江大人之言切中要害,朕正让李冲大人核查户部钱粮。想来不会很多,江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万岁,为臣想了几个对策,尚都不够成熟,而其中首要之策,可供万岁参考选择。”

顺子进殿奏闻:“万岁,李冲大人奉旨来到,门外候旨。”

“叫他速速进见。”

李冲叩拜后起身,见江瞻在场,打了个招呼:“江大人也在。”

“李大人,万岁是在等你回话。”江瞻故意说想必是户部广有钱粮。”

孝文帝急于知道结果:“李大人,账可查清,从实奏来。”

“万岁呀,我堂堂大媿国国库,仅有库银二十万两。说内了,还不如一户大的坞壁主呢。”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大魏竟穷到如此地步’哪里还有钱强军。”孝文帝万分感慨。

“万岁,看起来加强对税银的征管,已是刻不容缓了。”李冲提出,“王爷们和坞壁主,他们全都中饱私囊,绝不能再让他们代管代征了。”

“江大人,你刚刚说到,关于收税有一良策可供参考,而今李大人也在,不妨说来听听。”

“万岁,为臣所说是为均田制。”江瞻再细加解释,“在我大魏国,不论男女凡十五岁以上的百姓皆可受田。即把王府、豪强、坞壁主兼并占有的大量土地,拿出一部分给无田之人。男子受田四十亩,女子受田二十亩。他们要交的税负是,一男一女一户人家,每年出帛一匹,粟―石。流浪者和奴婢一'样受田,也要依律纳税。这样国家既可广开税源’国库也会日益丰盈。”

孝文帝不住点头,但他说:“这均田制等于从富贵人家身上割肉,他们必然要反对。”

“国家不能被他们蛀空,怕得罪人是当不了皇帝的。”李冲显然支持江瞻的均田制。

“国库空虚,不能强壮武备,待到被敌人侵人,王府、豪强们的利益也不能保护。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江瞻再次阐明他的观点。

“万岁,这个均田制,还需有个配套措施。就是收税绝不能交于坞壁主们代怔,而改行三长制,由三长收缴再上交地方。”

“李大人,何为三长制?”

“其实,这些都是汉人用过的法子。实践证明它是行之有效的,我们大魏国不妨一用。”

“只要是对国家有利,汉人的法子就应该用。”孝文帝态度明朗,“李大人,尽管直言。”

“三长制就是五家为一邻,五邻为一里,五里为**,邻、里、党皆设长,是为三长。实行之后,凡国家检查户口,征发徭役或兵役,征收税负,皆由三长办理,免得被坞壁主再从中截留。”

“这个办法好,我大魏就也这么做。”孝文帝当时就表态。“万岁,好法子也必定有人反对。那些豪强、王府、达官,都养有许多私蓄奴婢,这三长制等于重新清理户口,他们门下的黑人黑户全都要***,必然要拼死反对。”

“朝廷制定法律,谁敢阻挡三长制和均田制的实行,就用律条对其严惩。”孝文帝言罢又加了一句’“当然这些还都要太皇太后同意方可实施。因为朕毕竟还没有亲政,国家还是太皇太后临朝称制。”

“从以往太皇太后对朝政的态度看,她应该会支持这一有利国家的改革举措。”江瞻充满信心。

“也未必呀。”李冲显然有不同见解。

“李大人为何没有信心?”孝文帝问。

李冲不便说出口,因为女儿入宫后,几次回家都提到冯太后,为使自己的两个侄女专宠,而时时处处压制李敏慧。皇上问到头上,又不能不答,他只有含糊其辞地说人都有私心哪。”

江瞻此刻想起了还有事要问:“万岁,臣还有一事要请万岁示下。如果阳平王诈称胡四未交租,而以此逼迫胡四以女抵债,阳平王就是触犯了国法,对他该如何处置?”

“你做刺史还是朕做刺史,该如何断案难道还要朕教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古今一理。”孝文帝强调,“但要证据确凿,否则王爷们闹事,朕可不会为你们开脱。”

“臣明白。”江瞻预见到孝文帝是个明君,是个可以为之真正效力的好皇帝。离开皇宫后的路上,他对胡四一案认真思索,觉得光凭胡四说租粮已交,而阳平王咬定没交,终究难以断定交与没交。皇上强调证据,看来必须设法拿到铁证,让阳平王无话可说。

回到平城刺史府,他叫捕快班头立即把胡四带来,在二堂认真仔细地对其进行了盘问。

“胡四,你言称明明交了租粮,而阳平王说你没交,那么你交粮后可给过你相关手续?”

“这些年来,我们一向都是交过了事,从来也没人要手续。其实,也没有人敢和王爷要。”

“那么,你交租粮时,收粮者可曾记账?”

“我想想,”胡四思忖一会儿,“有,记得我曾看见账房先生,嘴里唱唱咧咧地念叨胡四交租粮五斗整。”

“好,账房先生是什么样子?”

“高高瘦瘦的,像个弯腰大虾米。”

“你回去吧,听候传讯。”

江瞻把捕快班头撒出去,在阳平王府门前蹲了两天,终于等到账房先生出府门。待远离了王府,班头靠上去把他请到了府衙。

“你们做啥,我是王府的人,阳平王知道,不会饶过你们。”账房先生显得底气十足。

班头先把他的气焰打下去:“放老实点,要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刺史衙门岂容你撒野。聪明些,免得皮肉受苦。”

“你们想干什么?”账房先生口气已不像初时那么冲了。

“说,收租的账本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不说是吧。”班头一指地上的各种刑具,“是要换着样地尝一尝了?”

账房先生望着那一字排开的辣椒水、老虎凳、皮鞭,还有烧红冒烟的烙铁,心里直打哆嗦:“你们,对我私自用刑,这是非法的。”班头抄起烙铁:“还是先试试这个吧,能把你肉皮上的皱纹给烙平。”贴上衣服,立刻冒起一股浓烟。“别,别,我说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班头问,“账本放在何处?”

“在我房中的柜子里。”

“钥匙?”

“在我裤腰带上拴着呢。”账房先生自己乖乖地摘下来,顺从地递过去。

“好,等我拿到账本,就放你回家。”班头连夜人府,轻松地拿到账本,翻开一查,果然有胡四交租粮五斗的记载。

账房先生见状提出:“这已经拿到账本了,也该放我回去了。”班头警告说:“你自己要放明白,口风紧些,回去不要声张。

说了对你没有好处,阳平王只能杀你灭口。你如果向阳平王自首,你的家小就别想再活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好自为之吧。”

账房给放回了府中,次日一早刺史府的传票便又到了阳平王府。拓跋颐心想我堂堂王爷还成了缩头乌龟不成,去就去,难不成你这刺史还能把我这皇叔怎么样。他带着一干人员好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进了刺史府。

到了大堂之上,江瞻命令衙役:“给王爷看座。”

阳平王大大咧咧地坐下,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胡四:“你这个刁民,欠本王租粮不交,还恶人先告状,今天就要你的好瞧。”

江瞻一拍惊堂木:“王爷,胡四,开堂审案了。”

“好啊,审吧。”阳平王摇着手中的折扇。

“胡四,你所欠租粮,交是未交?”

“禀老爷,租粮五斗,业已交齐。”

“敢问王爷,胡四所说属实否?”

“他是一派胡言,本王何曾见过他一粒粮食。”

“且不论交与否,即便没交租粮,也不该拿人家的女儿顶账。”“江大人,胡四不交租粮,本王总不能自认吃亏。要她女儿到王府做一年使唤丫鬟顶账,这也不为过。”阳平王振振有词。江瞻转脸又问胡四:“你言称交了租粮可有凭证?”

“禀老爷,王府的管账先生曾经记在账本上。”

“王爷,为审明是否交租,请将账本呈验。”

“这账本,”阳平王犹豫一下,掉头问账房先生,“收租粮可有账本?”

“有是有,不过小人不小心给弄丢了。”

“好啊,丢了。”阳平王很满意账房的答复,“这丢了死无对证,胡四你就认输吧。”

江瞻呼唤一声班头何在。”

“小人听命。”

江瞻吩咐:“你身为捕快班头,本官命你立即把王府丢失的收租粮账本找来,审案急用,不得有误。”

“遵令。”班头转身下去。

阳平王可就说了:“江大人,你这班头上哪找账本去,胡四明明没交,快快判了让他女儿做工顶债。”

“莫急,且待班头寻找账本再审再判不迟。”

说话间,班头重上堂来:“禀大人,账本找到。”

“呈上来。”

阳平王一旁可就费猜疑了:“这账本取得也太容易了,就像回家取那么简单,能是真的吗?”

江瞻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口中念叨着:“哎,有了,胡四,交来上年租粮五斗整。”

“不能吧。”阳平王晃着头,“这账本哪来的,怎么说取就取呢!”

江瞻招呼账房先生:“你过来看,这可是你们府的账本。”

账房先生靠近看了片刻,无奈地说真是这个账本。”

“放屁!”阳平王不想认账,“你是不是眼花了,我家的账本可是都盖着王府大印呢。”

“王爷,这,也盖着印鉴呢。”

“那,它是伪造的。”

“王爷,说话要有根据,诬称本刺史伪造证据,是要犯法的。”江瞻警告,“一定要谨言慎行。”

“反正这不是王府丢失的账本。”

“王爷请靠近来辨认。”

“本王不用看,说它不是就不是。”

“王爷拒不辨识证据,本官就依账房先生所言为准,对本案做出判决。”江瞻朗声言道,“胡四交租粮属实,无须以女抵债,判其胜诉。阳平王收过租粮,因账簿丢失而再催欠租,属无意而为,责任不予追究。”

阳平王满意地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把本王怎么样。”

没想到江瞻尚未宣判结束,他又继续说道:“阳平王犯隐匿税款之罪,念其初犯,从轻发落,仅追缴白银二万两,限十日内交验完毕。”

“什么,什么!”阳平王当时就翻脸了,“罚我交银二万两,这是哪家的王法,本王概不承认。”

“王爷不要发火,这不是罚银,是补交税银。下官对王爷绝对是宽松的,这已是最低的处理了。”

“凭什么说本王匿税,凭什么要补交二万两?”阳平王气得眼睛发蓝,“这都是你江瞻信口一说。”

“王爷,本官是讲证据的。”江瞻不急不火,他拍拍账本,“您看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一千多名佃户,每人交租粮五斗,每人的税银便是二钱,这千人之数岂不是二万两。”

“不行,本王就是不交,看谁奈我何!”

“王爷,破财消灾,堂堂王府拿出两万两银子,不过就像拔下一根汗毛一样。要是不交,按律可是要服苦役两年,哪头轻哪头沉,这是明摆着的。不要意气用事,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是皇叔,就不信谁敢抓我服苦役。”阳平王说话已是没有方才那么冲了。“王爷,本官看你还是见好就收,一旦较起真来,按账本细算账,你就不是二万两了,肯定还要多上几千两。再说这隐匿税银就是犯法,也是可以判刑的。还有胡四一案,较真地说,你已收租粮诈称未收,逼人女儿为奴,这叫作以势压人,是犯下欺诈之罪。真要数罪并罚,那十年八年徒刑也是有的。”

这一番话如同连珠炮,把阳平王几乎轰得发蒙,他有些嗫嚅地说江大人,难道你真的敢对本王动手?”

“王爷,本官该做的能做的已是仁至义尽,然国法无情,如王爷一意孤行,本官也只有不得已而为之。”

“那就,那就,补交二万两税银吧。”

“王爷这样才算明智。”江瞻假意恭维一句。

孝文帝接到江瞻的奏章,对这位平城刺史的做法大加赞赏。他想江瞻真是不可多得之才,如果大魏这样的贤臣多了,何愁国家不能强大。他还沉醉于阳平王被治的兴奋中,自己心仪的李夫人却蹙着蛾眉进来了。孝文帝明白若无大事,李敏慧是断然不能找到御书房的。丢下手中的奏章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万岁,臣妾无颜再苟活于人世。”说着,李敏慧便泪如雨下。

“夫人何出此言,有何委屈,受何人欺负只管对朕讲来,万万不可有轻生之念。”孝文帝动手为她拭去泪水。

“说来万岁也许不信,事前便臣妾也难以设想,会发生如此令人难堪的恶行。”李敏慧便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按宫里的规矩,每日早饭后,李夫人都要去冯太后和皇后处去问安。进宫有半个月了,一直也都是照常走着程序。今日到冯太后处,不外是寒暄几句。拜别后,李夫人来到皇后宫中。

皇后冯清和昭仪冯润姐妹正在咬耳朵根子。身为皇后的妹妹问:“姐姐,这半月皇上可曾临幸你?”

冯润晃晃头。

“怎么,连一夜也没到姐姐宫中!”

“姐以为怎么也能到妹妹处,住上一两个夜晚。”

“这个小狐狸精,半个月时间竟然被她一人专宠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今日她来问安,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妹妹,姑母说要忍耐,要温婉柔情,不可生事,以免皇上更加反感,对我们姐妹地位不利。”

“我是忍不了啦,不能叫她太得意了,一定给她点难堪,也让她知道马王爷还长着三只眼。”

宫女进来禀报李夫人前来问安。”

冯清眼珠一转:“让她在殿外稍候,就说本宫凤体不适,尚未起床。”

“那,请李夫人在外殿奉茶等候?”

“你是聋啊!”冯清训斥宫女,“让她在殿外等候。”

“是。”宫女来到殿外,有些难为情地说李夫人,娘娘凤体欠安尚未起床,让您稍候。”

“也好,我到殿内候着便是。”说着,要进殿堂。

宫女挡住去路:“李夫人,娘娘懿旨是在殿外等候:

“这,外边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晕目眩,该如何是好?”宫女虽然同情,也不敢有违皇后的指示:“李夫人说得是,但皇后就是这么交代的,奴才也不敢擅自更改。”

李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太阳底下晒着等待。一刻钟过去了,没有动静,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李夫人已经被晒冒油了,她忍不住闯进了殿内。宫女迎过来问:“李夫人,未经娘娘许可,私自进人殿内是要受罚的。”

“太阳甚毒,我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敢问姑娘,皇后可曾起床?”

“这,”宫女迟疑一下,“还未吩咐下来。”

内室传来冯家姐妹的说笑声,李夫人明白了,这是皇后有意在作弄她我耳闻娘娘在说笑,分明业已起床,何苦让我久等。”宫女也觉尴尬:“待奴婢进殿请皇后示下。”

“有劳了。”

宫女进到内室:“娘娘千岁,李夫人已听到您的笑声,她问可否进来问安?”

“你大胆,为何让她进人外殿!”

“娘娘,奴婢怎敢擅自允诺,是她抗不住暴晒自行进人的。”“好吧,本宫这就出去见她。”冯清略加修饰,扭扭摆摆出了内室。

李夫人上前就拜:“参见娘娘千岁!”

“别价,本宫尚未坐稳,你这是拜早了。”冯清端坐于正面,摆好了姿势,“李夫人,可以参拜了。”

李夫人强颜作笑:“娘娘千岁凤体康健!”

按理说,冯清应该说起来或平身,可她就是不说这句话,而是问道:“皇上这几日龙体可还安好?”

李夫人只得跪答万岁神清气爽身心康泰。”

“这都是李夫人照顾得体啊。”

“不敢,万岁爷真天子有天助。”

“本宫看你是胡言假话,万岁龙体他能好得了吗!”

“娘娘此话何意?倒令妾身不安。”

“这半个月你把万岁把持在寝宫,终朝狐媚夜夜癫狂,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叫你给掏空。皇上他今后还能全身心问政吗?”冯清厉声呵斥道,“你就是我们大魏的罪人。”

“娘娘之言妾妃不能接受。”李夫人一急站起身。

“大胆!你还懂不懂规矩,本宫尚未发话,你便擅自站起,简直是山野村妇,给我跪下。”

李夫人沉吟一会儿,复又屈膝跪倒:“娘娘,妾妃虽新近人宫,可也生自名门,幼读诗书,亦受家教。非我不懂规矩,是娘娘有意刁难。”

“你狐媚万岁,有害圣体,独霸皇上半月有余,本宫便罚你跪上一年半载也不为过。”

“娘娘后宫之主,说话也该讲理。皇上要到妾妃宫中,难道我还要把圣上赶走不成。”

“对,你就应劝皇上到别处宫院留宿,莫要专恋一人。”冯清终于发话了,“起去吧。”

李夫人忍着悲声,一路跑着到御书房找皇上。她觉得人格受到了莫大侮辱,已经铁下心来要白杀。

孝文帝听罢李夫人的哭诉,也气得五内生烟:“爱妃不要哭了,朕一定给你出气,要让她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皇上打算如何惩治这个妖后?”

“朕要废了她!”

“啊!”李夫人感到震惊,这自然是令她出气的最佳选择,可她认真一想’不由得反过来再劝皇上,“万岁,废后非同小可,得有叫得响的理由,首先得能堵住冯太后的嘴,还要令文武百官认可。这一步轻易是不能走的,何况妖后还是冯太后的亲侄女。”

李夫人这一劝,孝文帝也冷静下来:“夫人言之有理,小不忍则乱大谋。朕尚未亲政,没有太皇太后的首肯,朕想要废后也是枉然。还是权且隐忍下来,这就要爱妃你为朕担待了。”

“万岁说得是,居家时母亲常常教诲,作为妻子,一切要以夫君的大局为重。皇上没有亲政,太后就有罢黜你的可能和权力。一定还要讨好太后,使她不产生废黜万岁的动机。”

思路正确了,行为便理智了。

孝文帝又说爱妃,看来朕眼下不能再冷落冯家姐妹了,要常去她二人宫中应付应付,表面上要服软,一切等待太后百年之后再做道理。”

“万岁所言极是。”

“只是苦了爱妃。”

“为了万岁的百年大计,臣妾就是再受些屈辱也可以忍受。”夫妻二人达成了共识。

冯清在事后也有些后怕,她也担心会遭到皇帝的报复。冯润提醒她应该先向太后禀奏,也免得皇上说起时被动。冯清来到冯太后面前,故作害怕地掉下几滴眼泪:“姑母,我闯祸了。”

冯太后一看侄女的状态,便猜出了七八分你准是又给李夫人难堪了,让她下不来台。”

“姑母,不是侄女对不住,是那李夫人过于狂妄,自恃皇上宠爱,完全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到眼里,我是气不过,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对她略施惩戒,不过是让她懂得规矩。”

“你呀,就不要恶人先告状了。李夫人是何等样人哀家还不清楚,你呀净干傻事。她找皇上一告状,皇上一生气把你休了看咋办。”

“姑妈,皇上要废后,你就先废了他的皇位!”

这句话如重锤敲在冯太后的心头。这个念头她最近时常在心中浮起,在这后宫几十年的经历,她什么都看得清楚。皇上总也不去临幸冯家姐妹,致使二人现在也不怀孕,没有子嗣,在后宫地位就不牢固。自己百年之后,那冯家姐妹还不是说废就废。皇上总也不去皇后和昭仪宫中,就是对自己无言的反抗和不满。看来,这废黜皇上的举动,还真的开始盘算了。

冯仁近前禀报:“太皇太后,皇上来了。”

冯太后扭头告诉侄女:“你先回避。”

待皇后转人后堂,孝文帝也进来了:“孙儿来给皇祖母问安。”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冯太后脸上没有表情,“一定是有事才来找哀家,说,想要做什么?”

“皇祖母,孙儿想在朝廷实行均田制和三长制,这样可使国家富强,有了钱可以强军,武备强大,可以讨伐南齐,统一全国。”“年岁不大尚未亲政,就有了这等雄心壮志,倒是可喜可贺。”冯太后没有表示可否国家国家,国与家是相连的,皇上要理好国事,先得处理好家事,这后院总是起火,对国事可不利呀。”

“皇祖母所言甚是有理,孙儿近日已在反思。半月来辜负了皇祖母的一番苦心,一直专宠李夫人,大为冷落了皇后和昭仪。”孝文帝在冯太后脸上还是看不到表情,感到形势不妙,“孙儿会加以改正,让后宫不再起火冒烟。”

“但愿不要让后妃们间的争风吃醋,烦到哀家不得安宁。”

“皇祖母,孙儿会让您省心的。”孝文帝问,“皇祖母,均田制和三长制,您还没有表态呢,倒是行不行啊?”

“傻孩子,你所做的一切,全在皇祖母我的掌控之中。要是不行,哀家不早就给你叫停了。哀家说过,只要对大魏有利的事,你尽管放手去做。谁要是敢挡横,皇祖母出面给你摆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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