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无错小说网

m.wcxsw.org

第五章孝文帝满意地走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章节报错 下一章

他也感受到了冯太后的不满意。当晚他便住到了皇后宫里,极尽温存和体贴。两个晚上后,在征得皇后同意后,又到了昭仪宫里,照样是哄得冯润心花怒放。半个月过去,孝文帝只在李夫人宫中住了一夜。

这一切当然都瞒不过冯太后的眼睛,当冯太后再次见到皇后时,她故意绷着脸说:“皇后娘娘,哀家打算废了这个不听话的皇帝,如何?”

皇后倒在冯太后怀里撒娇:“姑母,你坏!”

孝文帝的危机,暂时化解了。

铁腕灭亲皇后下毒秦州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才刚刚十月中旬,皑皑的积雪就已把山川大地冰封雪裹。秦州州衙里难得见到的几棵松柏树,给天地间留下了少许绿色。刺史李洪,在温暖如春的后衙里,慢慢品咂着“太白酒”,吃着州城里有名的饭馆“全羊盛”送来的烤羊腿,嘴唇和两腮蹭满了油污,得意地打着节拍在欣赏地方的小唱“秦腔欢”。

年轻的女演员“十岁红”,正当青春靓丽的十七岁芳龄,在卖力地为本地的最高长官唱《喝豆汁》。秦腔那高亢而又激情的表演,令李洪刺史如醉如痴,不住地为演员叫好。“十岁红”也就越发卖力,并且现抓词为刺史大人歌功颂德:

秦州天高皇帝远,来了李洪大清官。

百姓都能得饱暖,胡子下山来种田。

明镜高悬无错案,时常出钱救饥寒。

民之父母真少见,合计要送万民伞。

正喝得高兴看得起劲儿,衙门口的“鸣冤鼓”咚咚咚地突然响起来。鼓声像阴雨天的雷声,让人好不心烦。

跟班李显跑进来:“报,大老爷,有人击鼓鸣冤。”

“什么人哪?”

“是个农民模样的青壮年汉子,也就四十岁左右。”李显看出老爷不满的眼神,赶紧又补充一句,“看样子是个穷光蛋,不像有钱的。”

李洪没了兴趣:“今日大雪,老爷不理民词,告诉他雪停天晴再来。”

“禀老爷,告状人说了,今天打官司见不到老爷绝不罢休。”李显说着,“鸣冤鼓”还在恼人地响个不住。

“这还碰上刺头了。”李洪不得不站起身,他实在舍不下面前的美人,“‘十岁红’,等着老爷,我去去就来。”

“十岁红”嫣然一笑遵命。”

李洪在咚咚作响的鼓声中,移步往公堂走去。他自从被浐I帝改任秦州刺史,心里是老大不高兴。嫌这里是蛮荒偏远之地,上任连家属也没带。思想着过个一年半载,就想法子活动回去。可是来了之后,他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而且逐渐摸出了享乐和弄钱的门道。就这个跟班李显,活脱脱就是他的智多星。主意一个接一个,坏道也多得数不清。反正家小不在身边,李显几乎天天给他新换女人。有钱搂,有美女睡,美得李洪就像成了神仙,他而今已真的乐不思蜀了。

到了公堂,李显把击鼓人带上来。李洪打算三两句打发走了事,没好气地问:“击鼓人姓名?”

“胡四。”

“何故击鼓?”

“有冤,告状。”

“状告何人?”

“二善人。”

“他!”李洪站起身,“你没事招惹他干啥,吃饱了撑的。谁不知他是阳平王的二叔,皇上叔爷,本衙不受理有关他的案件,请回吧。”言毕,抬腿就走。

“大人,你去哪?”

“回去听戏啊。”李洪理直气壮,“这大冷的天,让你给搅得好不扫兴,这工夫都唱一出戏了。”

胡四上前拉住他:“李大人,你不能走。皇上的叔爷怎么了,您还是皇上的亲娘舅呢。”

“你怎么知道,一个种地的。”李洪甚为诧异。

这个胡四啊,也真够闹心了。他在平城打赢了官司,可他却待不下去了。明着阳平王不能把他如何,暗地里不停地给他下绊子。受些窝囊气倒在其次,关键是阳平王对他女儿胡桃还不死心。他明白一个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心说我惹不起你阳平王,我还躲不起吗?就这样胡四从平城投奔他的表姐,来到了秦州,到了二善人的庄上当佃农。他万万没想到,这反而又撞到枪口上了。二善人与阳平王串通一气,借口他抵押的二两银子是假的是铅,咬定要让胡桃到二善人家做使女。当胡四获悉二善人同阳平王的关系后,想起了曾在平城打赢官司,便又到秦州衙门击鼓鸣冤。他从当地百姓口中知道李洪是皇上的舅舅后,告状的决心就更坚定了。“李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胡四拉住李洪的袍袖不松手,“我才十七岁的大闺女,生生让二善人抢去,你是国舅不管谁还能管得了。”

李洪一听这话,感到是敲二善人一笔的机会:“当真是二善人抢你女儿,在你家中?”

“在我家门外的麦田里,有人亲眼所见。”

“证人姓甚名谁?”

胡四便有些嗫嚅:“目睹者是过路的,巳经离开,草民也不晓得他的名姓。”

“胡闹!”李洪一听便泄气了,“没有人证,你凭何指证二善人抢人,他还不反咬你诬告。”

“大老爷,二善人抢人千真万确呀!”

李洪将胡四甩开:“李显,把胡四带出堂外,本官不理他的诉讼。”

李显也不管胡四如何哭闹,硬是给拖到了堂外。胡四呼天抢地:“我那苦命的桃儿,你可怎么活啊!”

李洪回到后衙’只见“十岁红”已将外衣脱掉,大红的薄绸抹胸,绷不住的两只巨ru就要鼓出来。李洪一进来,她像饿虎扑食一样跑上前抱在怀:“大老爷,你可回来了,都让我想死了。”

李洪见她胸前一只翡翠的护身佛,悠悠荡荡地摆个不住。那碧绿的玉色实在招人喜欢,上去抓在手中:“这个护身佛倒是惹人注目。”

“敢情,我妈传给我的。真正的翠玉观音,不只保人平安’而且这护身佛价值连城呢。”

“那可得送给老爷我了。”

“这,祖传之物,怎能送人。”

“护身佛送给老爷,保护老爷我,老爷再保护你平安,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李洪动手给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老爷,你得给奴家一百两黄金。”

李洪把她抱到床上,接着就压到了身上……

被赶出公堂的胡四,他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地来到二善人的府门外,隔着高高的院墙,无助地思想着女儿如今会是什么样子。本来已是十月初冬,又值大雪封地,胡四像是失去了思维,从二善人院墙外,从前面绕到后面,再又重新绕到前面。在这寒冬的雪地里,他就这样不停地踟蹰着绕来绕去,无尽无休地绕着。他心中只有对女儿的眷恋,完全忘记了自己腹内无食,而且天寒衣单。

二善人喝得头重脚轻,吃得肚子鼓胀地进人了洞房。布置得喜气满堂的洞房,胳膊粗的大红蜡烛在熊熊燃烧,大红喜字贴在迎面的墙上。身着红色新衣的新娘子胡桃,被倒剪双臂绑着坐在床沿上,并没有以往新娘都有的红盖头。看见二善人进来,她主动打个招呼老爷回来了,快给奴家解开松绑吧,我这两只胳膊都酸疼死了。”

“嘿嘿。”二善人乐了,“怎么,想开了,不骂不闹了?”

“骂也好,闹也罢,还不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胡桃叹口气,“算我命该如此’嫁给你这么一个老头子。”

“我的小乖乖,”二善人过来给她松绑,“老爷我可并不老,我满打满算才五十七岁,还是雄壮如虎狼呢。”说着话,他的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摔个大马趴。胡桃扶住他:“老爷喝多了。”

“没有,老爷我是海量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从没有醉过。就这样,再喝二斤没问题。”二善人望着胡桃粉嫩的脸蛋,已是不能自持,“宝贝儿,我们上床共效鱼水之欢。”

“老爷,新婚之夜总要喝交杯酒,这个规矩可不能破。”胡桃信口说不喝交杯酒,婚姻不长久。”

“好好,喝喝。”

“老爷,奴家已经是你的夫人了,我小你四十岁,都赶上你的孙女了,你今后对我要好。”

“那还用说。”

“对我家里要好。”

“自然“那你给我父亲一百亩地。”

二善人打个沉这,太多了。”

“你给多少?”

“十亩吧。”二善人是个吝啬鬼。

“不行,给这么少,你得受罚。”

“你说吧,怎样罚?”

“交杯酒你要多喝三倍。”

“这么说,我就要喝九杯了。”

“正是。”

“好,九杯就九杯。”二善人宁可多喝酒,也不愿多花钱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二人交杯对饮,喝到第七杯上,二善人便趴在桌案上不动了。胡桃吹灭灯烛,揪下二善人身上的护身佛,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洞房。溜到后花园打开后角门,她站在门外正在打量方位,思考该往何处走才能回到家。忽见对面过来一人,口中叨叨咕咕,看体形分明是父亲。待到了近前,果然正是。她扑过去叫道:“爹爹,怎么是你!”

胡四初时怔了片刻,待看清是女儿时,还不相信这是真的:“桃儿,爹爹该不是做梦吧!”

胡桃讲述了逃出的经过,胡四是个精明人:“桃儿,我们现在就到城门前,等天一亮城门一开就立刻出城,估计二善人家总得天大亮后才会发现你已逃走,不过我们出城就不怕了。”

“爹爹,我们出城了又该怎么办。”

“我想过了,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重回平城,再找江瞻大人告状,只有他能为我们穷人做主。”

“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我们父女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为了活命,为了生存,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便受尽千辛万苦,也要走到平城。”

半个月后,胡四父女回到了平城。他们当天就到刺史衙门敲响了“鸣冤鼓”。当江瞻看到堂上跪的是他们父女时,颇为诧异地问道:“你们不是到秦州投亲去了,为何又到平城击鼓鸣冤?”

“江大人,我们在秦州受的天大冤屈,无处可以申诉,只能再求恩公做主,替我们申冤。”

“这不妥吧,大魏律条是,不能越州越衙办案,你在秦州的冤屈,还得回秦州州衙昭雪。”

“江大人,那秦州刺史他不受理我们的冤案哪!”

“这却为何,不理民词国法是要追究的。”

“因为对我们施害者是阳平王的叔父,也是当今万岁的叔爷,所以刺史李洪不接此案。”

“李洪大人可是皇上亲娘舅啊,”江瞻感到费解,“要说别的官员不敢碰硬,李大人不该有此顾虑呀。”

“草民也是这样认为,”胡四告知,“我满怀信心去州衙告状,没想到却被李大人赶出公堂。万般无奈我们父女才不顾冰天雪地衣单食缺,徒步回到平城。江大人若不体恤,我们的深仇大恨只能冤沉海底了。”

江瞻明知接状是不合大魏律条的,可是他不忍黎民的冤屈无处可申:“你且将冤情从实道来。”

胡四遂将被二善人陷害一事,从头到尾讲述一番:“大老爷,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妄。”

“你们可有证据?”

“有。”胡桃将护身佛呈上这是民女从二善人身上摘下来的,完全可以作为他的罪证。”

江瞻思忖片刻:“你二人暂且找住处住下,听候我衙班头的传讯,本官还要请万岁的示下。”

“遵命。”胡四父女退下了。

江瞻很快就进宫面见了孝文帝。这绝对是位勤政的皇帝,对心仪的臣子更是毫不拖延,见了江瞻,和颜悦色地说:“江卿有本尽管奏来。”

“万岁,臣可否越衙接案?”

“我朝早有定律,不可越州越衙。”

“如果本州本衙不受理明显的冤案,那么平民百姓受冤后,就只能告御状了?”江瞻发出疑问。

孝文帝迟疑一下:“何方官员,竟然当官不理民词,白拿国家的俸禄,就该将其收监拘审。”

“万岁,他可是您的亲娘舅。”

“怎么,秦州的李洪?”孝文帝为其开脱道,“他一定别有隐情,不然怎会不受理冤案呢。”

“万岁,因为案犯他是皇上的叔爷,也就是阳平王的叔父。”江瞻告知,“此人外号二善人,实则是抢男霸女无恶不作。”

“看来,此案牵涉到朕的多位亲属,朕还当回避才是。”孝文帝传口谕,“江大人,朕有旨意给你,就由你审理此案。”

江瞻领旨后,发出了到案文书。十数天后,二善人来到了平城,他立即进了阳平王府。阳平王看到叔父大喜过望,以为是他的好事到了:“叔父,你一定是给本王送来了胡桃,本王会有重谢。”

“王侄啊,你就别做美梦了。”二善人叹着气说,“叔叔我被胡四那厮给告下了,这是来平城应案的。”

“怎回事,为何要到这里应案?”

“胡四在秦州告不下我,就连同秦州刺史一同状告到平城,那江瞻限我半月之内必须到案。”

“这平城和秦州,它是隔州越衙呢。”

“咳,江瞻是领了圣旨。”二善人说出了此行目的,“王侄,你是当今皇叔,响当当的阳平王,要抓紧给叔叔活动活动,让那江瞻有个关照。”

“使不得,使不得。”阳平王连连摇头,“这个江瞻他是六亲不认,前不久也是胡四的案子,还口口声声照顾我,罚了我整整二万两白银,罚得我到现在还心疼肉疼呢。”

“如此说,叔叔这个案子是指望不上你了。”

“王叔,小侄非不为也,是无能为力也。”

“好吧,那老朽也只有听天由命了。”他心中已然打定了一个主意,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公堂之上,二善人明白人证物证俱在,一改往昔咬死不认账的习惯,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抢过胡桃的过程。但他话锋一转:“江大人,我这敲诈抢人逼婚的罪全认,可那李洪他索贿受贿又当如何定罪。总不能因为他是国舅,便网开一面吧。”

“李洪的罪自然会问,国家怎能容忍刚刚实行了班禄制,便有贪官为非作歹呢。”江瞻说得真切,“他的罪他领,你的罪你领。”

“那本王可要看你们如何给他定罪了。”二善人冷笑一声,“如果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我就不服。”

“你不用叫板,想来皇上自有公断。”

“江大人,老朽记得实行班禄制时曾有律条,此后凡受贿者得絹一匹以上者即处以死刑。李洪索贿一个翡翠的护身佛,就是犯下死罪。如果李洪不死,也休想给我问罪。”二善人之所以甘于叫板,是他认定李洪绝不会定下死罪。

其实,江瞻对李洪如何定罪心中也没底,因为李洪毕竟是皇上的亲娘舅:“你不用叫嚣,我朝的法度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万岁御批之后,自有分晓。”

江瞻把李洪的案情报给了孝文帝,他还特意把二善人死咬李洪的情况言说一番:“万岁,这倒是个难题了。”

孝文帝面前,还有几十份各地查出,班禄制实施后,地方官员贪贿的案例。要不要依法办事,当初在制定律条时,自己用意反贪明显是法律过重了,若依法李洪便是死罪。可是如果轻判,就要给人以口实。特别是像阳平王和二善人这样与朝廷为敌的人,在眼睁睁地盯着自己。生母被逼赐死,只有这么一个舅父,按说应该让母亲在地下的灵魂得到慰藉。可是,这个口一开,这贪贿之风还能刹得住吗!思前想后,他大笔一挥,狠狠心批了个斩字。

二善人失算了,李洪被斩,他也被打了四十大板,还要服三年苦役。临走服刑之前,阳平王前来给他送行,他拉着阳平王的手,哽咽着说王侄,叔叔我就是让江瞻给害的,要不然我堂堂皇上叔爷,怎能受此刑罚。你身在王位,一定要给我报仇。”

“王叔放心,我与江瞻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只要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阳平王说时咬牙切齿,“他戏弄我把我当猴耍,还熊去我二万两白银。”

“王侄,不要等机会,要创造机会,等是等不来的。”

阳平王似有所悟:“创造机会,我明白了。”

朝中的事近来格外多,年轻的孝文帝有十数天也顾不上儿女之情了。他一直独宿独眠在御书房,忙着处理政务。皇后可就不满了,她以为孝文帝又住在了李夫人处,一问姐姐冯润,果然也没在她那里。她忍不住难耐的寂寞,来到了冯太后面前诉苦:“姑妈,皇上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接连十多天也不到我宫中,又让李夫人那个狐狸精给缠上了。”

“你呀,过于多疑了。”冯太后自有她的判断,“据哀家所知,近来朝政繁忙,皇上他顾不上和你们卿卿我我。”

“不,我就不信皇上他独宿独眠。”皇后跟冯太后顶嘴,“皇上是借口朝中事多,而冷落我们姐妹。”

冯I:在一旁加盐:“太皇太后,奴才看见在大白天,皇上时常溜到李夫人宫里,一待就是半天。这倒好,把应该晚上办的事,全放在白天办了。还说什么夜里独宿了,真会玩花样。”

冯太后不由得也半信半疑皇上年岁不大,还不至于奸猾到那般地步,你们不要太多心。”

“姑母,皇上的坏行为,就是你给惯出来的。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是冉惯下去就晚了。”冯清用眼角余光在房中逡巡,没看到她想要的东西。

冯仁看看冯太后有意欲言又止的样子:“太皇太后,奴才还听到了一段顺子同李夫人房中宫女的对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该不该说,你不也都说了吗?”

“这些话呢,都和太后、皇后有关联,那奴才就让太后和皇后听听。”冯仁又故意停下来,“耳不听心不烦,不说也罢。”

“你看你这个奴才,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冯清被他吊胃口,吊得很是心烦了。

“奴才这就全说,不过听了可别动怒。”冯仁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那天奴才在假山后面,无意间看到顺子和李夫人宫女交谈。宫女埋怨顺子,皇上半月没来李夫人这里,你也不提个醒,让万岁别冷落李夫人。顺子答道,你呀只看表面,皇上和李夫人已有约定,这都是做样子给太皇太后和皇后看的。皇上怕太皇太后废他,假意同皇后和好,其实都是假的。单等太皇太后百年之后,皇上就废了冯氏姐妹,改立李夫人为后。”

“啊!”冯清是大吃一惊,“姑妈,你都听见了,这还了得,皇上的狼子野心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些背人的话,怎么偏偏是你能够听得到。”冯太后将信将疑,“这该不会是你编造的。”

“天地良心,太皇太后,像这种话奴才怎么敢编造呢。”冯仁显得十分委屈,“千真万确,不敢有假。”

“我,我。”冯清用手掐住头,“姑妈,我有点恶心,可能是听了冯仁的话受了冲激,我要到后屋躺一会儿稳定一下。”

“看你这点出息。”冯太后瞥她一眼,“就这几句话至于吗,不还有姑妈给你做主吗!”

“正如姑妈所说,您也不能跟我一辈子’凡事还得靠自己。”冯清说着移步去了冯太后的卧室。

冯太后说是说,但她还是对冯仁的话人耳了:“冯仁,你今后对后宫的情况要多留意,小心没大错,大意失荆州。”

“奴才记下了。”冯仁暗暗为自己的话起到作用而高兴。冯清到了卧室,立刻两只眼睛紧紧转个不住。撒摸一圈,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红漆匣子上。她拉开抽屉,见到一个小瓶,稍一思索便把它藏了起来,随即倒在了床上。冯太后恰好走进来。冯清急忙起身:“姑妈,您坐。”

“躺你的,不要跟我多礼。”

“算了,我干脆回自己的宫室吧。在这还要耽误姑妈的休息。”冯清整整衣裙走了。”

冯太后便有些生疑:“这个孩子,她声称自己头疼,怎么这说走又走了,有点反常。”

冯清回到宫院,宫女正为她炖好了一钵鸡汤,见到皇后忙说:“娘娘,鸡汤刚好炖得可口,您快趁热喝了吧,也好暖暖身子。”冯清眼珠一转:“你去找个汤匙来。”

“遵命。”宫女转身出去。

冯清急切地取出鹤顶红的小瓶,将药倒人足足半瓶。刚收好瓶子,宫女进来了。她接过汤匙,在里面搅了几下,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不由说道:“真的好香,本宫不能只图自己享用,拿个暖盂来,给李夫人送去一半,让她也尝尝这喷喷香的鸡汤。”

“遵命。”宫女手捧鸡汤快步而去。到了李夫人宫院,递上滚热的鸡汤李娘娘,奴婢给皇后炖了一只鸡,这汤好香。皇后说她不能自己享用,让奴婢给娘娘送一半来。”

“多谢皇后娘娘。”李夫人让宫女接过来,取过一包干果,“把这核桃回赠皇后娘娘。”

皇后的宫女走了,李夫人看着鸡汤袭着热气,举匙舀了一勺,正要送到唇边,当值的太监唱道:“万岁爷驾到,娘娘出迎啊。”李夫人赶紧放下汤匙,把孝文帝接进内殿。孝文帝微笑着问:“爱妃,适才在做何事?”

“万岁,刚刚皇后送来鸡汤,热气腾腾的,妾妃正想尝尝,恰巧万岁到了。”李夫人用手一指,“看,就是这盂。”

“噢,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皇后也给你送鸡汤了。”孝文帝颇感兴趣,“她若主动和好,自是求之不得。来,让朕先尝尝。”“万岁,且慢。”顺子在一旁提醒,“皇后突然示好,这事有些蹊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入口的吃食,还是先让猫狗之类的小动物,试试再说吧。”

孝文帝一听觉得有理,吩咐宫女:“把宫里养的花猫抱来。”

宫女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很不情愿地找来那只猫:“人家皇后娘娘宫里的宫女说,送一半给李娘娘,那一半还自己喝呢。要是有毒,她自己还能活吗?”

给花猫用鸡汤拌了一碟米饭,花猫吃得很香,不一会儿便碟干盏净,它舔着碟子意犹未尽。宫女问:“看它吃得多香,再给喂说话间,花猫折腾地打起滚来,而且是哀叫不停。没多久,两腿一蹬,口鼻流血趴地死了。

孝文帝说好险,差一点要了朕的性命。”

李夫人更是后怕:“要不是万岁恰好来到,臣妾早成屈死的冤魂。”

孝文帝万分气恼:“这还了得,竟然干出投毒这种卑鄙的勾当。顺子,去请太皇太后来。”

“奴才遵旨。”

冯太后在寝殿越想越不对头,她忽地打开屉子一看,鹤顶红不见了。急得她顾不得传轿,自己飞步就走。一口气到了冯清的寝殿皇后,快把药瓶给我。”

“姑妈,给。”冯清将药瓶递过去。

冯太后紧紧握在手中你没乱动吧?”

“姑妈,我,已经在给李夫人的鸡汤中,放人了这小瓶中的一半药粉。”冯清有些胆怯地说。

“你,你简直是胡闹。”冯太后对身边的宫女大发其火,“快,把鸡汤给哀家追回来。”

“遵懿旨。”宫女要走。

顺子应声走进来:“哟,太皇太后敢情在这呢。皇上在李夫人的环翠宫,叫奴才来请太皇太后过去。”

“顺子,你告诉哀家,皇上和李娘娘是否喝了鸡汤?”

“好悬,只差一步啊。”顺子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太皇太后过去一看便知分晓。”

“谢天谢地!”冯太后以手加额。

顺子看到了殿中的鸡汤,以讽刺的口吻:“敢情这还有鸡汤呢,皇后娘娘大概不喝吧!”

“喝就喝,不就是一死嘛!”冯清抢前一步,端起了鸡汤。

冯太后手疾眼快,上前一巴掌给打翻:“皇后,你好糊涂啊,年纪轻轻,怎么能死呢!”

“我,我,”冯清想起皇上和李夫人全安然无恙,越发无地自容,“姑妈,我还有何脸面活于人世!”

“你且不要乱动,等哀家去去就来。”冯太后厉声吩咐宫女,“你们要把她看好,不许再做傻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都别想活命!”

冯太后来到环翠宫,但见死猫还在地上躺着,头部是一摊鲜血。孝文帝和李夫人跪倒接驾,冯太后客气地以手相搀:“都平身吧。”

“皇祖母,事情您已经都知道了。阴差阳错,使孙儿和李夫人幸免于难,皇后所为已无天理,请皇祖母做主。”

“是啊,哀家也很生气,皇后失德,已不配母仪天下,甚至不配做一个妻子,把她废黜。”

孝文帝一听仅仅废黜便有些不喜:“皇祖母,这是弑君大罪,非同小可,只怕群臣不服。”

“哪个群臣,只怕是皇上你吧。”冯太后面带怒色,“哪个大臣不服,让他来找哀家辩理。”

孝文帝明内他还不是冯太后的对手,噤口哑声了。

“皇上,怎么不说话了?”冯太后还是没有好脸子。

“但凭皇祖母做主。”孝文帝头也没抬。

“如此说来,皇祖母我就做主了。”冯太后侃侃说道,“皇后不过是因与李夫人争宠,而一时气愤不过对李夫人下毒。其意不在皇上,既无弑君之心,亦无弑君之果’便无弑君之罪。然身为后宫国母,竟然对嫔妃投毒,已失皇后风范,着将其皇后废去,贬为庶民。着其到尼寺出家,诵经拜佛醒悟其身。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着将昭仪冯润立为皇后。李夫人虽侥幸未中毒,也属受害之身。为安抚其心,着加封为贵人。此旨即日实行,并诏告天下。”孝文帝和李夫人双双叩拜:“谢太皇太后秉公而断、擢拔之恩!”

冯清听说姑妈的懿旨要她出家,登时就翻脸了:“我不去,剔成秃子,我生不如死,把那毒药给我吧!”

“你个小狗才,知道什么叫来日方长。如今给你保住命,已是万分幸事。而出家难道就不能还俗?如今皇后是你姐姐,也没到外人手里。”

冯清这一听复又破涕为笑:“原来姑妈还有步呢,怪我愚笨。”“侄女,记住,来日方长,谁让你是哀家的侄女呢!”冯太后爱抚地摸起冯清的头。(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章节报错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天涯客魔临我真不是仙二代百炼飞升录吞噬星空重生之最强剑神我的1978小农庄地球上线牧龙师踏星
相邻小说
未来宝可梦大师公子晋阳文娱图书馆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害羞的他成了大众男神带着红楼闯三国学习使我快乐![综]绿帽攻略[穿越]漫威世界的钢铁奥特曼送你一顶绿帽子[快穿]
同作者其他书
白衣侠女 明太祖 武则天 大金帝国 于谦 明成祖 汉武帝 契丹萧太后 隋炀帝 崇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