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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抵制迁都规觎玉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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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花园小巧别致,奇花异草散发出沁人的芳香。翩翩起舞的彩色蝴蝶,在花丛中相恋。蜜蜂儿叮在花蕊心,忘情地吸食着甜美的蜜汁。已经是暮秋,可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真是名副其实的秋老虎。太子元恂敞着怀,腆着下垂的肚腹,头上还一个劲儿地淌汗。才只十三岁的他,过早地发胖了。愁得他母亲林贵人,不时地责骂太医和服侍的小厮,怪他们不能为太子减肥,不能管住太子好吃的嘴。皇上原本对于女人就不太上心,加上她生子之后有些色衰,她也就放弃了再得皇上欢心的希望,而把前途完全寄托在儿子身上。但愿太子平安,别生病别卷人政治旋涡。安安稳稳当太子,有朝一日继承皇位,自己还有身为太后的可能。她而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向这个目标靠近而努力。这不,太子在水榭乘凉,她也不放心地在一旁守候。

太子百无聊赖,他手中拿着一把花,一边下意识地揪着花瓣抛向水面,一边哼着下流的小曲:

王二丫今年刚十八,一不小心就做了妈。

眼瞅着肚子渐渐大,酸儿辣女不知是。

“别唱了!”林贵人十分不满地呵斥道,“你说你岁数不大,咋唱这种下三烂的曲子。”

太子不敢大声反驳,但也是不服气:“母后,儿臣就是随便哼两句,解解心闷而已。”

“就你这熊样,这辈子也别想有出息。”

家人近前禀报:“娘娘千岁,太子殿下,阳平王爷来访。”

“他来做甚?”林贵人对此抱有警惕,“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母后,论辈分他是我的叔爷,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此人同你父皇事事作对,还是少沾惹他,免得让你父皇不高兴。”

“母后,越是这样的人越不能得罪。”太子自有他的见解,“何况了解他的来意,还是比蒙在鼓里强。”

“你可要千万小心、万分留意,别让他给你绕进去。”

“母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防人的心眼还是有的。”太子反倒像哄小孩一样对他的母亲,“您就放心地回避吧。”

林贵人走后,阳平王来到。太子命人奉茶后,颇有戒心地说:“我这太子府,叔爷很少光顾,今日前来,该不是闲走吧。”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阳平王决定直来直去,“本王是来看看殿下,往洛阳搬迁之事准备得如何?”

“啊,”太子明摆着是敷衍,“正在进行中。”

“可本王目之所及,也未见府内有打包装箱、准备搬家的迹象。”

“这个,用不着准备,说走就走。搬家还不容易,人走家搬嘛。”

“殿下,外面可都在风传,说你不愿意迁到洛阳。那里夏季热得都睡不着觉,像你这样发福的身子,还不得满身都起痱子。”

太子终究尚未成年,说着说着便被阳平王套进去了:“看你说得邪乎,至于那么热吗?”

“要实说,比这还厉害呢。”阳平王越发添油加醋了,“听说那洛阳刺史,在三伏天都不办案。在屋里待不了,得挖地窨子,里面再放上水缸,人坐在水缸里才勉强能够活下去。”

“这么严重啊!”

“殿下,皇上的圣旨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呀,早点打点行装,限期只剩一个月了,再不走可就要以违旨论处了。”

“这我还真得寻思寻思,跟父皇商量一下,能否对我网开一面,不到那个破洛阳去。”

“按理说,皇上真要体谅你的难处,还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你说说看。”

“洛阳是新都,平城是旧都。皇上在新都,旧都也得有人镇守。那皇上就让你以太子之身镇守平城,岂不是一举两得。比别人镇守还放心,又解决了殿下你免受炎热煎熬之苦。”

太子一拍大腿:“真是个好主意!”

阳平王见目的达到,遂起身告辞:“殿下正在休息乘凉,不好过多打扰,就此拜别了。”

太子感到有些茫然:“怎么没事了,这说走就走哇。”

阳平王刚刚离开,李彪即跟脚进来。

“你来干什么?”太子翻起白眼珠,“你也未经通报,再说本太子也未曾同意你相见哪:

“殿下,本官来时,您正与阳平王交谈。我就候在一边,他这一走,本官便立即前来拜见。”

“所为何事,说吧。”

“殿下,为的是迁居洛阳之事。”李彪口气颇为强硬,“皇上定下的限期已为时不多,殿上何时动身还望明示。届时,本官也好安排护送。”

“本太子走不走何时走,用不着你管。”太子腆起肚子,有意装大的口吻本太子也许不走了。”

“不走也得皇上降旨,而今皇上没有新的旨意,太子殿下就得按原旨执行。”李彪叫板了,“圣旨可是说,谁敢违抗旨意,废黜一切爵禄!”

“怎么,我这太子当不当,难道还能是你说了算。”太子恼羞成怒,“送客,让他给我立马滚出去!”

“太子,本官可以走,你也用不着下逐客令。不过你要明白,这大魏是魏国人的大魏,不是你一家人的大魏。皇上他也得依法办事,否则万岁在国人面前也难以抬头。”

李彪愤愤不平地走了。林贵人立刻来到太子面前:“我的儿呀,你为何不听为娘的话,又被阳平王他绕进去了。”

“母后,没有啊,他不过就是劝儿做平城镇守使,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儿呀,你能不能做,你的父皇自有考虑。”林贵人真的着急了,“你大不该把李彪大人赶走,他一定会禀奏给皇上。他是皇上派来督促你们向洛阳搬迁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对你父皇的大不敬。倘若因此丢了太子之位,岂不是因小失大后悔迟。”

“父皇他不会听信外人之言,便废了儿的太子,何况,这也是朝中大事并非儿戏,不是说废就废的。”

“你呀,为娘的话是为你好。”林贵人苦口相劝,“听娘的话,尽快打点起程迁居洛阳。”

“母后,不急。”太子真让阳平王迷魂汤给灌糊涂了,“说不定父皇听信儿臣的想法,真就把儿留在平城镇守呢。”

“你呀,不听为娘的话,只怕没有好下场。”林贵人暗暗担心。李彪在太子府碰了一鼻子灰,他不甘心就此认输,又驱车来到穆泰府。下人前去通报镇守使李大人来访。”

守门使者进去禀奏后转回:“尊驾请转告李大人’穆大人近曰偶感风寒,卧床不起,难以见客,乞请见谅。”

下人回来这一禀报,李彪这个气呀,心想,怎么在这也要吃闭门羹。他跳下车来,气呼呼向里便走。

守门人上前拦挡:“没有老爷发话,你不能擅自人内。”

“让开!”李彪厉声喝道,“本官乃平城镇守使,负有平城安全的重任。凡平城所有地方,本官均可自由出入。胆敢拦阻者,以通敌论处。”

守门人被吓得闪在一旁,很快又向府内跑去,他要报信给穆泰。李彪风风火火向里闯,师爷从正房迎出来:“李大人,不经允诺便闯入穆府是何道理?”

李彪全无惧色:“获悉穆大人染病,已不能见客。作为地方官,特意前来问疾,这没什么不妥吧。”

“问病也得本人同意,李大人过于唐突了。”

“下官是关心穆大人的病情,他身居太傅高职,真要病重,本官不知,未能及时奏明圣上,便是下官失职。故而闯府,也在所不惜。”李彪也不停步,径直向上房走去,“待本官见到穆大人,再当面请罪。”

师爷跟着李彪进人上房,穆泰正在下人服侍下进服汤药,看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李彪便断定这是情急下做出的样子。穆泰抢先说话:“李大人,老夫偶染风寒,未能下地相迎,万望恕罪。”

“穆大人,下官闻贵体染恙,关心至切,未经允准,闯府而进,唐突冒犯,罪过罪过。”

“李大人,老夫本是病体,也就不让座了。不知有何见教?如无事,便相烦师爷送客了。”

“且慢。”李彪也就不客气了,“穆大人,想必皇上迁居洛阳的旨意还在心中。下官想请问穆大人,何时可以离开平城?”

“这话你不该问老夫,要问去问太子殿下。他是皇上的亲生子,太子不动老夫怎敢擅自搬迁。”

“穆大人此言欠妥,”李彪不客气地驳斥,“太子是太子,他走不走与你无关。万岁有旨,你就该遵照执行,不走即是违旨,是要废黜所有爵禄的。”

“万岁的旨意期限是何曰?”

“六个月之内。”

“现在是多少?”

“五个月零十天。”

“着啊,”穆泰满是揶揄的口吻,“李大人该不会不识数吧,这还有二十天才到最后期限,你二十天后再来问老夫,送客。”

“好,告辞。”李彪接连碰了两个钉子,他打起精神,又向阳平王府而去。在这他得到了热情相迎、优礼相待。

“上茶,”阳平王忙不迭地呼叫着快,给李大人上好茶。”“王爷,下官来是为……”

“不用说,是为迁居洛阳而来。”阳平王抢过话来。

“正是,”李彪赶紧问,“不知王爷何时动身。”

“一切准备停当,只待起程。”

“但不知王爷何时动身?”

“这就不是本王所能决定了。”阳平王笑呵呵地说,“本王前边还有两个要人,即太子和太傅,他二人不动,本王绝不敢抢先。”

“你是你,他是他,各走各的,没必要咬着他们。”李彪反问道,“难道说他们今生不走了,你就永远不动了。”

“长幼尊卑有序,本王不敢占先。”阳平王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他二人一动,本王立马跟上。”

李彪已是无可奈何,孩子哭了交他娘,他把这里的情形,向皇上一一奏禀,请求以法督行。也就是说,他李彪不是没有办法,看你皇帝究竟允许与否。

因为事关穆泰,他毕竟曾为帝师,孝文帝不好让李彪采取强制措施,便亲自回到了平城。

太子和林贵人一同来见驾:“给父皇请安,一路鞍马劳顿,还请父皇多多休息几日。”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不是这个太子不想做了!”孝文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父皇,儿臣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还装糊涂,为何迟迟不迁居洛阳?把朕的圣旨当成耳旁风了!”

“父皇,平城地位重要,儿臣想要留下来镇守平城,给父皇免去后顾之忧。”太子还心存幻想,“万望父皇允准。”

“哼!明里是孝心,实则是自私。你是怕洛阳天热,想留在平城过舒服日子。就你这点小聪明,还能成了大事。我们历代祖先冰河铁马’哪个不是征战一生,何曾有过享受。你小小年纪’便不思进取、贪图安逸,这江山怎能托付于你,还是在这当你的老百姓吧!”

林贵人一听孝文帝这话,明白儿子的太子之位已是岌岌可危,急忙替儿子求情万岁息怒,太子年幼,尚不太懂事。也是臣妾教导无方,致使他迁居洛阳之事拖延至今。我们母子立即行动,绝不待时。”

“林贵人,太子也不算小了,当年朕五岁登基时便凡事皆能处理。何况他年已十三,连遵守圣旨的道理还不懂吗?再若有类似现象发生,他的太子位,连同你的贵人位,一并废黜。”孝文帝言毕,急匆匆走了。

林贵人用手点着太子的头你呀,不听娘的话,害得为娘都险些受牵连,这是个教训,可千万不能再惹你父皇动怒了。”

“哼!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把太子交还给他,我还真不稀罕这个太子位!”太子末了又加上一句,“他想废我的太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得拿住大事的把柄,还得文武百官共议才能决定。”

“你这个孩子,这番话就是大不敬。什么把柄和文武百官共议,要不要你还不是你父皇他一句话。”林贵人切实感受到了危机,“别杵着了,快些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吧。”

太子磨蹭着移动他那肥胖的身躯,口中嘟嘟囔囔:“拿着鸡毛当令箭,看你怕的那个熊样。”

孝文帝的单马御车来到了穆泰府门,令他大为奇怪的是,穆府府门大开,人们出出进进忙碌得不可开交。大包小裹的正在装车,真是一番忙乱的景象。

顺子走上前,对指挥干活的管家说府内管事的,皇上来了,怎么这也没人理睬呀。”

“哟,顺公公,是您哪。”管家四外打量,“万岁爷来了,圣上的御车何在,怎么没见哪。”

顺子用手一指:“那不就是。”

“怎么,万岁的御车,是单马拉的,应该是四匹马呀。”

“皇上说一匹马够用了,何苦还浪费。”顺子突然醒悟过来,“别废话了,让穆大人接驾。”

说话间穆泰出现在大门口,管家跑过去知会一声。穆泰慌慌张张跑过来跪倒:“臣穆泰见驾,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孝文帝掀起车帘,“穆大人这是忙什么?”

“回皇上的话,臣在准备往洛阳迁居。”

“怎么,不看看太子是否行动了?”孝文帝显然是在旁敲侧击。“臣并非那个意思,是李大人错误领会了。”穆泰用手指指面前的情景,“看,这不早就行动了。”

“穆大人曾为朕师,当处处事事带个好头,千万莫与朕拧着劲儿来。”孝文帝敲打一下要知道朕是念旧的人,但更是不讲情面的人。”

“臣记下了。”穆泰眼珠乱转。

“一路安全,好自为之。”孝文帝是关心与警告话语并存,对穆泰是个无形的压力。

“请万岁进府奉茶。”穆泰恭谨地。

“今日爱卿迁居,哪有朕的座位,且待改日,到了洛阳后再吃太傅的茶不迟。”孝文帝吩咐,“起驾。”

当孝文帝的车驾到达阳平王府前时,阳平王府已是大门紧闭不见人踪。顺子正要上前叫门时,李彪乘马来到:“启禀万岁,阳平王刚刚离开,已经上了去往洛阳的官道。”

孝文帝冷笑一声:“他倒是弯子转得快。”

“万岁英明睿见,佞臣们休想在我主面前打马虎眼。”李彪躬身递上一件信札,“陛下,这有国都洛阳转来的紧急公文。”

孝文帝接过先是粗略看了一遍,再复细细从头阅过。思忖一会儿,吩咐顺子:“快马加鞭,返回洛阳。”

“万岁,何事如此急迫。”顺子劝阻,“这回到平城,尚未下车,便立即返回,总得歇歇喘口气。”

“军情紧急,不得有误。”孝文帝显得急不可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事关国家前途。”

顺子稍作安排,孝文帝的车驾便急急返回洛阳。一到临时行宫,立刻召任城王元澄和尚书李冲等重臣来见。任城王显然是带有批评的口吻:“万岁,你也太过于性急了,便有天大事也不该在平城车也不下饭也不吃,就掉转马头赶回洛阳。”

孝文帝把那件信札向御案上一放:“此事非同小可,抓住机会,说不定就可以把南齐灭掉,纳入我大魏的版图。”

李冲对信札显然抱有疑问:“万岁,南齐雍州刺史曹虎这封投降书,臣以为未可全信。”

“难道你认定他是诈降?”

“现在还不能排除,”李冲指出因为他的动机不明。”

“信上不是说,不受齐主信任,反而遭到猜忌,已有性命之忧,故而愿里应外合共灭南齐。”

任城王也提出质疑:“曹虎只是声称要降,并未留有人质,难保这不是南齐的诈降之计。”

“朕以为此事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朕自决定迁都洛阳,即为的是南下伐齐。如今难得有了内应,岂可错过这一良机。”“万岁,伐齐之举,当慎而再慎。”李冲再次劝谏,“而今我朝迁都之举尚未完成,也无充分准备,仓促出战没有必胜把握。重大国策,理应三思而后行。”

“曹虎归降愿为内应,可是千载难逢之良机。”孝文帝实在不愿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陛下,如曹虎归降是真,倒也确为良机。只是眼下还不能确定,曹虎是真降还是假降。”任城王提议,“莫如这样,派一使者前往雍州,要曹虎委派一名近亲,来到我朝为质,方可信以为真,再定发兵之举。”

李冲也附议:“任城王之议甚佳,曹虎若是真心,派一子前来有何不可。”

孝文帝见一时难以说服两位重臣,而且自己也无法认定曹虎是真降还是诈降,也就只好同意:“李大人,你选一精干之人抓紧前去雍州,探明情况火速回报。而我大魏朝中,且先行做好出征准备,兵马粮草辎重,都要预为调集。一旦情况判明,即行出征,以免错失战机。”

“遵旨。”二人躬身作答。

雍州城内的王宅,是全城最大的宅院。已经是祖传十几代了,上千间房屋,一大一小两处花园。而今的主人名叫王肃,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能诗善画还写得一手好字。曾在南齐的科举考试中,高中过第三名探花。原本官授翰林院侍读,只因看不惯齐主萧鸾终日声色犬马,故辞官在家。由于家境殷实,倒也落得个自在。可是好景不长,一次家宴中,王肃的老父亲在酒醉后失言,道出了他家一个天大的秘密,即存有传家的价值连城的无上至宝一一和氏璧。这是尽人皆知的至宝,当年蔺相如在渑池会上,以性命博得完璧归赵。后来,这玉璧到了王家祖上手里,一直传了几十代,到了王肃手中。这原本是个绝密,可是同席一个侍候的家丁,竟也无意间泄露出去。刺史曹虎得知,便动起了歪心思。

这一天,曹虎亲身到王家拜访。王肃礼迎进门,进到客厅。曹虎抬头望去,迎面中堂是王肃自写的一首诗。行草的书法笔力遒劲,大有龙飞凤舞之势。曹虎附庸文雅,摇头晃脑地念起来:

红梅傲雪斗严霜,兰草青骨自幽香。

金风玉露**放,青松铁干迎朝阳。

“好诗,好诗!且以梅兰菊松隐喻主人的高风亮节和不屈风骨,令人钦佩,无上崇敬。”

“大人过奖,草民愧不敢当。”王肃吩咐下人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之后,曹虎便不由得切入正题王员外乃雍州第一名门望族,富可敌国,金银珠宝无数,真是人人仰慕啊。”

“大人,市井传言不足信。王家不敢称富,只不过小康之家,过日子还糊弄得过去。”

“王员外何必过谦呢曹虎脸上露出奸笑都道是王家的传家之宝世所罕见,下官今日即欲拜识一下宝物的尊颜,员外可不要驳了我的面子哟。”

“大人,传家宝物倒是有一件,也不过寻常珠玉而已。大人看了之后,也觉稀松平常。”王肃呼唤家人,“将传家宝取来,给大人过目。”

曹虎一听,乐得大嘴都咧到了腮帮子上:“没想到本官真有这个福分,这是烧了高香啦。”

不一会儿家人取来一物,放在王肃面前。曹虎见是一个方方的锦盒,眉头便皱了起来。王肃打开,是一颗鸽卵大的翠绿珠子。“大人请看,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夜明珠,轻易不肯示人的。”

曹虎冷笑了几声:“王员外,该不会拿我当小孩子耍吧。”

“大人此话怎讲,您是雍州的父母官,我们巴结还唯恐不及呢。”

“行了,王员外,这全雍州的人,谁不知王家的传家宝乃是和氏璧。”

“大人取笑了,想那和氏璧乃战国时期赵国的国宝,草民只是听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而已,何曾见过这传说中的国宝。”

“看来王员外是没看得起我这雍州刺史。要见这宝物的真面目,还得我主万岁萧鸾亲来方可。”

“曹大人,我家实实无有此宝,便玉皇大帝到场,没有也是没有。”王肃双手一摊,“还请见谅。”

“王员外,不要把话说绝。”

“大人务请理解,不要听信传言。”

曹虎举起酒杯:“有一句古话道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那时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

“如果真有和氏璧,大人看一眼又有何妨,问题是真的没有,草民是变也变不出来呀。”

“好,咱们走着瞧。”曹虎一甩袖子走了。

王肃的父兄全来到客厅,年过八十高龄的父亲王清石试探着.说儿呀,这个曹虎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莫如我们交出宝璧,破财免灾为上。”‘

其兄王廉也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百姓如何斗得过官府,与其早晚得拿出来,莫不如早些奉上,以免家中遭难。”

“不可。”王肃态度坚决,“倘若传家之宝在我们手中失去,我们有何面目在九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

“只怕祸事不远了。”王父心中忐忑。

因为是王肃当家,王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长长地打了个咳声。

曹虎回到衙门,没想到朝中有个大人物正等他等得心急:“曹大人,你总算回来了,让咱家等得好苦。”

“哟,邓公公,什么事还劳你老人家的大驾。”曹虎明白这位邓太监是后宫总管,皇上的第一亲信,他亲自出马,这事一定万分重要。

“曹大人,听说你去了王肃的家,一定是收获不小吧。”

“哪里,”曹虎此刻还带着气,“这个王肃是雍州首富,却是一毛不拔,真是只铁公鸡。”

“和氏璧到手了就行了,不要再无休止地纠缠他,得放手时须放手嘛。”邓太监笑着问,“咱家说得对吗?”

“对对,啊,不。”曹虎才反过味来,“邓公公,下官今天就是要看看和氏璧,没想到让王肃给个大钉子。”

“曹大人,你可不能让咱家空着手回去,这可没法向皇上交差呀。”邓太监龇牙一笑,“拿出来,先让咱家开开眼。”

“公公说什么呢?”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氏璧呀。”

“哎哟,我的公公,要是有我还敢不拿出来吗?是命重要还是和氏璧重要,哪头轻哪头沉我还分得清。”

“自然是和氏璧重要了。”

“公公,你说,我会那么傻吗?命都没了,还要拿和氏璧有屁用!”

“着啊,既然你这样想,王肃定然也是这样想。在你刺史大人威逼下,他还敢不交出和氏璧。”

“公公啊,你真就估计错了。那个王肃他是宁死也不舍财的人,我这不都白费劲儿了。”

“曹大人,这和氏璧理应属于皇上,你要是私自隐匿起来,可要小心你的九族性命!”

“邓公公,下官把王肃传来当面审问,甚至可以施以刑罚,看他招是不招,和氏璧有否也就一目了然。”

“咱家可没工夫看你们演戏,你们早就做好扣了,你让王肃如何如何,他还敢不照办。总之,咱家把话给你撂这,不向皇上交出和氏璧,你就休想安生!”邓太监还有下文,“对了,咱家来还有一件正事要问,就是皇上命你诈降,如今可有什么结果?”

“诈降信早已送过去,至今尚无一点消息。等一旦有了答复,下官立即便禀报给皇上。”

“好了,这两件事你都要放在心上,不然绝没有好果子吃。”邓太监一甩拂尘便走。

曹虎在后面追:“邓公公,别价,下官还给您备下了程仪,还有土特产您得带着啊。”

“一概全免,拿不到和氏璧,回去皇上怪罪,咱家就只能怨你了。”邓太监头也不回。

曹虎越想越气,心说这和氏璧还不要了他的命,干脆,自己还不如先要了王肃的命。难怪万岁和邓公公不信,凭自己的权力,还治不了这个平民百姓。想到此,他派衙役把王肃传到了刺史大堂。

王肃一看这阵势,心中便有谱了:“怎么,曹大人要给我上刑,这可是有违国法啊。”

“如今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先让你尝尝本衙的十八道大刑。你再不交和氏璧,你的父兄也就都得尝尝。若再执迷不悟,那你王家的妇女老幼,就全都一一过堂,直到交出和氏璧为止。”

“曹大人,如此而为,你是要后悔的。没有的东西,你便是将我扒皮抽筋,那它还是没有。”

一名书办来到曹虎近前,咬着耳朵根子,说了一通悄悄话,末了说大人,还是马上见见为宜。”

“好吧,在客厅相见。”曹虎离座位王肃,你在这候着,本官有急事,去去就来。”

客厅内,是北魏派来的使者。他将一封信函递上:“我方的答复与条件,信上全有了。”

曹虎看罢:“还一定要一名至亲前往贵国,看来这是信不过我呀。”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大人派个人过去,我们方会放心些。”

“好,等我考虑一下答复你。”曹虎命书办带使者去用饭,他返回大堂边走边想,灵机一动,忽地有了主意。

王肃在大堂等得心焦,见曹虎转回,反倒跟他叫号:“曹大人,把你的刑罚都用上吧。”

“王员外,你要体谅本官的难处。”曹虎称呼变了,口吻也和气了,“不是我不讲情面,是皇上逼我要和氏璧。这样吧,我给你…个立功的好机会。”

“大人请讲。”

“皇上命我向北魏诈降,而北魏要我一至亲为人质。你就冒充我的胞弟到魏国为质,这件事办好了,和氏璧之事也就化了没事了。”

“这冒名顶替,我怕是万一露馅儿误了大事。”

“你王员外绝顶聪明,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曹虎也担心万一说错,“本官再给你备下一份文字说明,足以让你应付所有情况。”

“这事?”王肃尚在犹豫。

“送上门的好事,你还別拿捏。否则,你交不出和氏璧,就只有死路一条!”曹虎说时恶狠狠。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王员外,本官把II话说在头里,你的家和你全家大小三十多口,可全在雍州。放明内些把事办好,让本官立下大功,让我大齐打败了北魏,齐主一定为你加官晋爵。”

王肃只能点头,他难以预料,此一番到了北魏,自己究竟是何等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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