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匆匆收拾好行李，告了假，马不停蹄赶往小云村。
一路紧赶慢赶，披星戴月，终于在五日后的深夜回到家。
他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屋里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就像是没人住一般。
何宴心里一跳，走到自己房间的窗台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从以前留下的暗扣轻轻一勾，窗户就打开了。
一进屋，就听到旁边传来“唧唧”的叫声。
借着月光一瞧，是小左小右。
两只小家伙窝在炕上，看到是他，脸上不是兴奋，而是惧怕，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乖乖在炕脚撒了一泡尿。
何宴看都不看一眼，直奔甄珠的房间。
待触及到炕上熟悉的身影时，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安稳落下。
他脱下衣服，踹掉靴子，抬脚就往炕上爬。
一躺一搂就把甄珠牢牢禁锢在怀中，如获至宝，脸上全是餍足。
睡得迷迷湖湖间，察觉身边有人，甄珠被吓了一大跳。
一睁开眼，就对上何宴那双晶亮的凤眼。
“阿姐。”他面色微红，一手横在她脖颈下，另一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高挺的鼻子轻蹭着她的肩窝，整具身体跃跃欲试，想要把她压在下面。
甄珠软软地推了推他，满脸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更多的疑惑是，他是怎么进来的？睡前明明都关好门窗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何宴满腹的委屈都涌了上来。
他收紧双手，不高兴道：“阿姐真是好狠的心，分开这么久都不想我吗？都不去云城看看我……”
甄珠挣了挣，没挣脱，无奈道：“这不是在忙吗？”
“难道在阿姐眼里，做生意比我还重要？”
“没有，你比较重要。”甄珠安抚道，抚了抚他的背，又问道：“饿不饿？做点东西给你吃？”
“不饿。”
话音刚落，肚子却“咕咕咕”叫了起来。
甄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挣脱他的禁锢，起身去厨房给他做了碗面条。
迫不得已分开了那么久，他度日如年，如今回来了，自然是一刻离不得她。
黏黏湖湖贴在甄珠身后，她做什么，他就跟到哪里。
甄珠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待吃了面条，洗漱一番后，瞧见他穿着中衣，蹑手蹑脚进来，实在忍不住了。
甄珠叹了口气，“怎么不去休息？”
何宴站在炕边，眼神痴迷地盯着面前朝思暮想的容颜，面不改色道：“小左小右又在我房间撒尿了。而且，我想和阿姐在一起。”
“阿姐是不是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甄珠的脸微红，“没忘记。”
“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睡？”他满脸的委屈，凤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
甄珠沉默了一会儿，到底疼他，舍不得见他落泪，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个位置给他。
何宴的嘴角高高翘起，爬上炕刚躺好，就见甄珠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递给他，“晚上天冷，盖好被子。”
他乖乖应了声，抽过被子搭在身上，眼神却片刻不离她。
待甄珠熄了灯，他转过身，面对她侧躺，眼神炙热，哑声道：“阿姐这些年可有想我？”
甄珠轻轻“嗯”了一声，安安静静地躺了许久，等到他呼吸绵长，以为他睡着了，才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起他的容颜。
两年多不见，他变化不少，眉目间更显坚毅，变得英气十足，身形也高大了不少。
犹豫了片刻，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哪料，手刚触碰到他，便被他倏地捉住。
何宴睁开双眼，凤眼里毫无睡意，亮得惊人。
就知道阿姐心里是有他的！
他的脸颊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得寸进尺地滚到她身边，抬起半个身子，嘴角含笑道：“阿姐。”
“嗯？”她俏脸微红，抬眸看向他。
何宴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见她不适地往旁边闪躲，凤眼微暗，抿唇道：“阿姐在怕我？”
甄珠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没有怕你。只是，这两年，你变化不少。”
“再怎么变化，我都是阿姐的小宴。”何宴往前凑了凑，握着她的手捂在心口，“这里也没变。”
“倒是阿姐。”他伸出另一只手，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声音带着几分音哑，“阿姐变了好多，变得更美了，更引人注目。听说阿姐在云城也开了好几家铺子，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当时还以为阿姐是为了我打算把生意重点放在云城，却没想到……阿姐好狠的心，竟是一次都未到云城看我一眼……”
说到最后，眼尾不自觉酸涩，喉间哽咽。
甄珠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声音柔和道：“阿姐确实有把生意放在云城的打算，只是这边一时脱不开身，才未到云城看你。”
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何宴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执起她的手亲吻了两下，低声道：“那这次呢？跟我回云城好吗？”
顿了顿，又兀自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成，还是先把婚事办了再回云城吧。”
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撒娇道：“阿姐，你说的秀才夫人，举人夫人我都做到了，是不是该把咱们的亲事办了？”
甄珠俏脸蓦然涨红，身子僵了僵，随即又软和下来，“好。”
得了这一句，何宴双眼陡然一亮，欢天喜地拥住她，贴上那早已垂涎已久的柔软唇瓣，轻咬了一口。
甄珠害羞地闭上眼睛，耳朵红得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
何宴轻笑，含湖不清道：“阿姐还记得那两首词吗？”
“嗯？”她眼神迷离地看向他，含羞带怯的如花小脸布满了红晕，乌压压的青丝铺陈在身后，如海棠纯粹，风流妩媚，娇艳动人。
何宴心头火热，动作渐渐放肆，一边低声吟诵起那两首早已被甄珠忘得一干二净的艳词，“阿姐当年说自己学识有限，不知其意。我曾说过，待我知道后，我便就告诉阿姐……如今，我知道了……”
“这两首诗词的意思是……”
他压低着声音缓声解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带起一层颤栗。
甄珠哪里知道当年自己给自己挖了那么大坑，听着他的含湖不清低语和越发明显的喘息声，从脸颊到脖颈都火辣辣烧起来，全身都变成粉色。
“阿宴，别这样……”她伸手推着他，扭过头要躲。
哪知，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早有预谋的他寻了空隙，堵住了嘴。
“想来阿姐还是不明白词中的意思，不如……”
他含湖不清道：“不如我亲身教授阿姐可好？”
“唔。”
“阿姐不说话，那便是同意了……”
“别，阿宴别这样。”她别开头，软声求饶道。
他眼尾发红，与她十指相扣，整具沉重的躯体倾覆上去，不管不顾地亲吻许久，直到甄珠气力耗尽，化成一滩春水，眼角含着泪，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发红的唇瓣，贴着她的颈侧喘息道：“这次就先放过阿姐。等到成亲后，不管阿姐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停下来。”
甄珠脸颊绯红，扯过被子把自己牢牢裹起来，背过身不敢看他。
何宴轻笑，将她重新抱紧怀里，一边亲着她的发顶，一边哑声道：“阿姐，真希望快快天亮，明日就成亲。”
甄珠抖了抖，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