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简直无语，周砚辰彷佛有什么大病，非要缠着她拜她为师，这让她想起了袁煜堂，一口一个师父地叫她。
但袁煜堂好歹还顾及着脸面，不会像周砚辰一般，滚地耍赖。
顾乔低头看着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你就收了我吧，你就收了我吧！”
顾乔咬牙，“别逼我拿出葫芦来真的收了你！”
“什么葫芦！”周砚辰抬头，双眼亮晶晶的，“是葫芦娃里七娃的那种葫芦吗？”
顾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怕她真拿出来，这二货会跃跃欲试，真想进去看看。
“我收徒标准很高的，你这样的，我是不会要的！”
“你试试嘛！我觉得我真的可以的！”
“试什么试，你给我爬起来！”一只大手抓着周砚辰的后领，将他拎开，“干什么，占我妹便宜啊！”
孟少衡眉梢一挑，余光瞥了眼进门来的周砚书，“也不怕你哥把你发配到西伯利亚去了！”
周砚辰都囔了一句，“跟我哥有什么关系，顾乔又不喜欢他。”
“哈哈哈哈哈！！！”孟少衡突然大笑起来，拍拍周砚辰的肩膀，“你小子虽然看着二，眼神倒是挺好的！”
周砚辰从地上起来，昂起头，“胡说，我聪明地很！”
顾乔懒得理他们，打了个哈欠，就往门外走。
周砚辰见她走了，忙追了上去，“你去哪，等等我！”
顾乔无语，“回去睡觉！”
周砚辰停下脚步，讪讪地挠了挠头，“好吧。”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警察从走廊那头跑过来，冲着同事大喊，“快叫救护车！嫌犯自杀了！”
什么！
顾乔皱了皱眉，朝审讯室的方向跑去。审讯室的门大开着，成安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神涣散，面色青白。
“卧槽！”孟少衡跑过来，站在顾乔身后，看着地上的成安，“这是……畏罪自杀？”
是啊，不知内情的人很容易以为他是畏罪自杀吧！
孙彪和白翼州挤了进来，看到地上已经停止呼吸额嫌疑犯，面色黑沉。
孙彪揪过一个小警察，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啊！”小警员快哭了，“他他他他说要喝水，我就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就变成这样了！”
“从哪倒的水？”
“就，就这——”小警员指着外间的饮水机，“我都不敢走远，纸杯是饮水机柜子里拿的，水也是在这接的！”
白翼州吩咐边上的下属，“那着喝剩的水和杯子，让检验科的同事查一查。”
“是。”
孙彪捶了下墙壁，“查监控，我倒要看看，喝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立马有警员调出监控。
在警察0.5倍速查看监控室，白翼州余光瞥见顾乔，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顾乔以为他要赶他们出去，谁知白翼州抿了抿唇，走过来，低声问顾乔“顾小姐，是不是……不是人干的？”
顾乔差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转念一想，警察碰到的灵异事件多了，正好她这个招鬼体质也在场，他往那想也很正常。
顾乔摇摇头，“不是。”
白翼州松了半口气，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就这个！”孙彪突然指着监视屏，“刚刚这几秒再慢一点！”
视屏更慢了，几乎是一帧一帧播放。
显示屏上，等警察出去倒水时，成安突然咬起了右手小拇指的指甲，咬断了也没吐出来，还咽了进去。
“指甲！”
立马有警员拉起成安的右手，右手上的小拇指指甲被咬的很深，几乎咬进肉里，好像要把指甲缝里的东西清理地干干净净。
这对警察来说不算难事，他指缝里若真藏着什么毒药，光靠牙齿和唾沫可清理不干净！
立即有专业警察擦拭他指缝中残留的微量粉末，装进检验袋中。
门外传来救护车的声音，虽然大家都觉得成安已经死了，但还是将他抬进了救护车。
孙彪烦躁地摸着身上的口袋找烟，摸出一根拧巴巴的烟，瞥见顾乔他们还在，叼着烟，“顾小姐，还不走？我现在都有种你是我们警局的编外人员的错觉了！”
白翼州推了他一把，冲着顾乔客气道：“顾小姐，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顾乔的视线越过他，看着审讯室的玻璃窗。成安的鬼魂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茫然，
刚死的新鬼都这样，一时适应不了新的身份。
成安茫然四顾，视线与顾乔触碰，勐然瞪大双眼，下意识要逃，可当他穿透墙壁时，他忽的就停了下来。
他回身将手伸进墙壁里，喃喃，“我……我……我真的死了……”
“罪人成安，时辰到了，跟我们走吧！”
锁链相撞的声音响起，两个黑色人影出现在审讯室门口，一个牛头，一个马面，正是阴界的勾魂使者。
顾乔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牛头马面直直地走过来，穿过人的身体。
“嘶……怎么突然冷了一下。”
“我也感觉到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乔：…………
那是因为两位勾魂使大人穿透了你们的身体。
成安浑浑噩噩地看着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铁链，
马面瞥了瞥嘴，“啧！最讨厌自杀的人了，增加我们的工作量！”
牛头喷出一大口气，“最近怎么死得人越来越多了，老子都996多久了！什么时候才能休假啊！老子攒了一年的假，什么时候才能休啊！”
马面拉了拉铁链，“唉，都说是铁饭碗，待遇也一般，还得当牛做马！”
牛头吹着口哨：“我们不就是牛马吗？”
马面：“………你个二百五！”
顾乔：…………
马面惊觉，“那女娃娃看的到我们！？”
牛头无所谓，“看的到就看的到吧！我们这枯燥地工作也需要鲜活的妹子调剂调剂。”
马面无语，“…………你个二百五！”
牛头转头，吹着口哨，“妹子在哪？让她看看我英俊的脸！”
顾乔默默低头，额……实话，有点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