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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复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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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时已至八月,二人在此生活两月有余。此处仅有一间木屋,其侧配有厨室,后面三十步处是茅厕,南木虽有眼疾,这些时rì到能自理。

胭脂一时间柔情似水,对他是百依百顺,南木美得整rì如在梦中,除了每晚都要喝一碗奇怪的汤药之外,感觉这里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二人虽融洽相处,但还是有男女之别的,此处仅有一室一床,免不得被二人推来让去。最后胭脂以南木有伤在身,终还是让给了他。

今rì艳阳高照,到处芳香扑鼻,百鸟齐歌,让这对痴儿心情大好。南木依旧坐在湖边垂钓,胭脂则手持针线,坐在一旁缝缝补补。

胭脂正用心,忽然觉得有不妥之处,一抬头,便见到南木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正目露嗔sè,但随即反应过来,惊喜道:“你看得见了?”

南木眼中蓄着泪水,重重地头,颤声道:“看得见了!”

胭脂欢喜,可突然想到方才还在眼前这片湖水中沐浴,立时又沉下脸来,慢慢地道:“弟弟,可是才复明的么?”

南木一愣,头道:“自然是了。要不刚才便见到姐姐洗澡了!”

“呸、你个厚颜子!”......

二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只感觉清风拂面,一个绝美妇人便出现在眼前。

胭脂见到这女子后,立时默不作声,过了好半晌才唯唯诺诺道:“参见代掌门。”

旁边的南木瞧的真切,只感觉这妇人颇为眼熟,一时间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绝美妇人身着水绿衣衫,刚出现在二人眼前,便盯着南木的那双灰瞳,过了好半晌才道:“风......胭脂丫头,这子复明了?”

胭脂头,唯唯诺诺的道:“刚复明。您大驾来此,不知何事?”

绝美妇人面带笑容,可语气却生硬的很,只听她道:“本宫答应许婚与你,可跟这子了?”

胭脂摇头,那绝美妇人冷声道:“赶快了结了这事吧,十rì后你俩和那贱......那丫头一同成婚。”

南木听得糊涂,在一旁挠头不语。而胭脂听到这话后,眼圈却是一红,迟迟没有出声。

绝美妇人深深的看了眼南木后,轻飘飘的飘身而起,几息便无影无踪了。

胭脂肩膀轻颤,迟迟不语。

南木被弄的糊涂,连忙问道:“姐姐,这便是我们的主上么?想当初你带我离了江南,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就带我进到总舵,这里便是总舵么?”

胭脂一怔,轻轻的抽了口气,拉起南木的手,岔开话道:“这儿美么?”

只见此处为一山坳,四面由连绵五峰为屏,一块如翠壁的湖泊嵌在当中,湖水清澈见底,里面无鱼无草,让人心底不由生出敬畏。环山中,木屋旁,林立着翠绿的植物,只有东首有一条蜿蜒的山路缓缓向下。举目望天,云彩如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周遭的连片郁郁葱葱,配上头瓦蓝的天空,真如人间的仙境,世外的桃源。南木一时被此地之景所感,只顾东张西望,忘乎所以。

胭脂愁眉深锁,口中道:“此山高逾万仞,其上生五峰,所以被称作‘五首峰’,眼前这湖叫‘瑶池’,其水全由天上而来。”

看着清澈的湖水,南木真的相信此水为上天降之泽,但看向那方容颜后,痴痴的道:“这儿虽美,却抵不过姐姐的浑然天成。”

胭脂噗嗤笑了出来,鄙夷道:“这词用的甚差!山川景致为天地化生,而人却为胎生,即使人再美,也不能与天地争辉,更不能用‘浑然天成’这词!”

南木挠头傻笑,见伊人心情轻松后,再次问道:“姐姐,刚才那人是谁呀?你为何叫她‘代掌门’,难不成她就是‘主上’?这里真是总舵么?”

胭脂皱了眉头,似不愿提及此事,拉着南木在瑶池边上闲逛。

南木从不提烦心的事,可听到成婚之事,心中揣揣,一边拉着伊人的手儿,一边试探的问道:“胭脂姐,刚才那妇人的婚事,可是你的么?”

两手分开,胭脂别过身去,直过了半晌,都始终一言不发,这沉默来的似如瑶池的水一般亘古。

南木心里也复杂,最终鼓足了勇气道:“胭脂姐若为此事烦心的话,大可不必。这几个月来的生生死死,我已明白了许多的事,其实能活着、能每rì看到姐姐的脸,我就知足了。想我那天成魔,定是吓到姐姐了,其实我心里也害怕,当看到你眼里的泪水和嘴角的鲜血时,我心如被剐......原来我一直追逐的,就是姐姐的背影,只要姐姐能开心的活着,上至碧落下至黄泉,让我做什么都成。即便我是木头,也能看出来你听命刚才来的那个妇人。若那妇人让你嫁人,你嫁了便是......自此消失,或是终生相随,我都听姐姐的,绝没半不甘和怨言,我......”

话未完,胭脂一指搭在了他的唇上,哽咽道:“她要我嫁的人是你!”

南木全身一颤,激动之下连番问道:“姐姐的是真的么?”

胭脂默然头,但眼中满是落寞之情。南木看着,忽的心中一疼,颤声道:“姐姐不愿意?”

胭脂沉默不语,南木抬手抹了下她的泪花,道:“姐姐不愿意便罢了,只要能伴在姐姐左右,我便心满意足了。”

胭脂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的钻进他怀里,几乎呜咽地道:“你愿意娶我么?”

南木一时措手不及,连道:“愿意,愿意,我要用大红轿子娶姐姐。”

此言一出,怀中伊人忽地全身震颤,跟着发生大哭。南木挠头,不知为何胭脂会哭的如此伤心,一时僵在那里……

之后几rì中,二人皆有些尴尬,胭脂以前灵动调皮,整rì叽叽喳喳的叫着烂木头,可现在xìng子却恬静温柔,而且每rì中午都喜好寐一会。这一切瞧在南木眼中,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胭脂姐以前jīng力旺盛,现在怎么这般贪睡?

我眼睛已经复明,可为何每晚还要喝下那一碗汤水?

这里究竟是我门派的总舵么?那我便可以跟胭脂姐一样成为真正的道门中人了么?

那个妇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着这般眼熟?她不是主上么?”诸多问题在脑中来回交织,让他整天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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