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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神功大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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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浩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室,让五名弟子分头去请翥凰、暖玉公主、陈孤鸿、彭秀婕和清雅前来相见。待五女赶到,他先告诉她们自己准备动用五阴回阳阵治疗小云,再把阵法原理阐明,最后道:“此阵需要具有不同体质的五名女子同时主持才行,翥凰姑娘是丙火体质,暖玉公主是戊土,陈姑娘是壬水,彭姑娘是庚金,清雅则是乙木,金木水火土一个不少,所以由你们五位治疗小师弟,绝无问题,但其中有一个难处,主持治疗的人和接受治疗的人,皆须赤身裸体,否则将对身体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我知道此事强人所难,又有点难为情,但眼下小师弟命悬一线,已无其它办法可以挽救他,我只能恳请五位姑娘施以援手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说完,躬身行礼。

五女听他说完,一时无人说话。翥凰和小云的关系最为亲密,爱小云甚于爱自己,只要能让小云痊愈,就是让她死,她也是心甘情愿,何况只是赤身裸体,所以她首先表示了同意。赫连暖玉和小云已有婚嫁之约,加上猃狁民风开放,男女之防不如华夏严厉,她于赤身裸体一事并无反感,随后也同意了此事。彭秀婕和小云的体质相同,她对小云有一种先天的亲近感,此时想起小云曾亲口承诺要娶自己为妻,心里既感甜蜜,又有几分酸楚,夫君有难,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但碍于身份,她一直等到翥凰和赫连暖玉首肯了此事,她方才表示同意。

荣浩见陈孤鸿和清雅一直未曾吭声,眼珠一转,说道:“只要五位姑娘肯出手解救小师弟,我保证在小师弟苏醒后,他绝不会亏待你们!”此番话说得含蓄,但言下之意无非是说五女和小云既已裸体相见,事成后小云势必要娶五女为妻,所以五女不必再担心名分问题。清雅一直未曾表态,并不代表她不关心小云,只是她从未得到小云的承诺,担心自己一旦同意了此事,岂不是显得十分不自重和不自爱?此时听荣浩说完,她解除了心里顾虑,但依旧是面色绯红,小声道:“师叔,我同意了!”荣浩虽已暗示小云可以娶自己为妻,但毕竟不是小云亲口作出的承诺,说完后她心里兀自大感委屈,眼里涌出了泪水。

陈孤鸿为人一向胆大,此前就曾和小云裸体相见,她一直未曾表态,并非顾虑此事,小云曾亲口说爱她,但从未表示要娶她,眼下的形势,就像是她已经嫁不出去,所以非要利用赤身裸体的方式,才能和小云结为夫妻。她为人高傲,心里很难接受,眼见四女已先后同意,她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石室。

荣浩眼见功亏一篑,心里惨然,叹道:“小师弟命已休矣。”四女心知陈孤鸿一走,小云已无痊愈的可能,失声痛哭起来。荣浩心力交瘁,眼里尽是血丝,缓缓说道:“你们去和小师弟见上一面吧,能多陪陪他就多陪一会吧,最多两天后他就……”心里一阵剧痛,喉头梗阻,再也说不下下去了。就在此时,陈孤鸿又折回了石室,对他道:“看在您的面子上,加上几位姊妹皆已同意,我也不好独持异议,我同意了!”关爱小云之意毕竟在她心里占据了上风,她才同意了此事。

翥凰大喜,上前抱住她,亲了一下她的面颊,说道:“鸿妹,谢谢你!”陈孤鸿侧眼看着她,笑道:“谢什么?谢我肯出手救你的老公么?”翥凰道:“我的夫君,也是你的夫君,你能同意此事,其实是我们夫妻六人之福!”她和小云结识最早,感情最深,其余四女其实并不具备和她竞争的权利和条件,但她的此番话无疑已承认了四女的身份,四女大为感动。陈孤鸿双眼一红,道:“凰姊,你真好!”目光环视一周,扑哧一笑,说道:“咱们都同意了此事,只是便宜了云郎这个小混蛋!他一下子能娶五个美女作妻子,岂不要美死了?”清雅在一旁道:“凰姊是美女,你也是么?不知羞!”陈孤鸿只是白了她一眼,不去理她。彭秀婕笑道:“你们都是美女,我不是,我是丑丫头。”

荣浩见五女再无异议,心里一宽,道:“五位姑娘能同意此事,小师弟已有痊愈的希望,实为我教之福,实为天下苍生之幸!荣浩谨代表我教所有成员,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言罢,撩起袍服,跪下向五女一一叩首表示感谢。五女见他行此大礼,大吃一惊,纷纷跪倒回礼。翥凰把他拉起,道:“您行此大礼,我们怎生承受得起?”五女直到此时方才意识到,荣浩对小云的关爱程度,并不比她们少,五女心里对他生出了一种的奇异感情,已把他视为了一个可以依赖的长兄或父亲。

事不宜迟,当日晚间,五女走入小云所在的石室,荣浩在门口设下了五行禁制,阻止所有人出入。二千多名弟子分布在坐忘谷四周的山崖上,负责警卫。荣鑫,荣浩,荣坤,荣沛,荣锋,荣锐,清虚七名堂主守在石室门前,负责最后一线的防守。全教上下严阵以待,以防出现不利情况。

五女走入房间,分别脱下衣服,再一起把小云的衣服除掉,随后各据一方开始反方向行功。半个时辰后,五人的体表涌出大量的汗水,真气也随之而出,房间内真气弥漫,形成一个十分利于治疗的环境。翥凰见时机已至,示意四女把小云扶起,她飞身而起,双掌翻飞,持续拍打小云全身的三百六十多处要穴,并把真气缓缓注入,五阴回阳阵就此启动。

金木水火土五股真气大量涌入,阴极生阳,如母生子,终于激发了小云仅存的一线生机,元阳复动,他体内真气无从到有,一丝丝一缕缕涌向丹田,积聚到一定程度后,在五女真气的引导下,开始在体内缓缓循环起来,如儿童跟随母亲学步,五女真气走一步,他的真气也跟随前行一步。循环十几周后,他体内的真气已十分宏大,恢复独立,并且反客为主,开始引导五女的真气缓缓循环起来,如儿童长大成年,扶母前行。六股真气阴阳相生,母子相依,和谐,缠绵,虽是在行功,竟是情致缱绻。

阴性能孕育生命,所以五女的真气中包含博大无私的母爱和十分宏大的宽和慈爱之情,如日月之光,纯洁无瑕,小云心里的阴暗挫折负疚等负面情绪被一扫而光,被积极奋进和勇气等正向情绪所替代,终于让他爆发了求生意志,神智也随之恢复。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他虽已清醒,但行功已至最后关头,不能停下,依旧推动真气继续循环。此番行功是以他自身所属的庚金真气为中心展开的,五女的真气只是和庚金单独发生关联,五女之间并无互动,与夺体换胎之术的行功方式完全不同。所以行功之际,小云能分别感知到五女的心意,已知此事的前因后果,五女对他的关爱之情,让他大为感动,禁不住泪如泉涌。五女也马上感到了他的心灵波动,心里随之作出了反馈。一时间他和五女的心灵以及情感完全交织在一起,无分彼此,俨如一人,感觉妙不可言。

辰时前后,他结束行功,神智和身体复原如初,借助五阴回阳阵,终于解脱了心死状态,重获新生。五女用尽了真气,暂时无力起身,她们凭借自己的努力治愈了小云,心里十分自豪,眼里尽是喜悦之色。小云缓缓起身,分别为她们穿好衣服,并在她们每一人的耳旁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方才让荣浩解除门外的五行禁制,把她们一一抱回房间休息。

次日一早,他召集各堂堂主磋商教务。会议持续一个时辰,作出几项重要决定:

其一:演武堂的两名堂主荣煌和荣松皆已阵亡,由戒律堂副堂主荣锐暂时担任演武堂堂主,接替二人的工作。

其二:提升布道堂堂主荣浩为道教副教主,如小云不在,所有人必须听从他的安排和指令,以免再度中了敌人的诡计。

其三:所有门徒必须在三日之内全部回归自身所属的宫观,开展教务,继续推行各项改革措施,务必保持社会秩序稳定。

其四:所有祭酒每人从所辖宫观抽调一千名功力较高的弟子,组成一支战斗队,维护辖区内宫观的安全。如有小股敌人偷袭,马上就可将之歼灭。如有大股敌人来犯,相邻辖区的祭酒可以统领战斗队一起协同作战,同时报知真武观请求支援,免得被敌人各个击破。

其五:宏化堂副堂主荣沛,接替已经阵亡的荣森出任宏化堂堂主,和女冠堂堂主清雅一起,于会议结束后马上开始筹集银两,重建真武观。

其六:在保卫真武观之战中阵亡的三百七十六人的后事,眼下无力解决,在真武观重新建成后,再作出安排。

会议结束后,八名堂主分头执行任务,半个多月后,各项教务全面展开,形势基本恢复正常。小云功力虽已恢复,但仍无法破解帝独天兄妹发出的混沌,如前往报仇,八成也是自讨其辱,所以在此期间他绝口不提报仇一事。几天后的傍晚时分,他的心情十分烦乱,无法入定行功,起身出了房间,展开身法,犹如一片凋零的黄叶,毫不自主,在风力的推动下,随意前行。半个时辰后,竟被风力推到了真武观山门前。他大吃一惊,心想:莫非是大师兄英灵不泯,特意召我来此相见?他坐了下来,眼望一堆堆的瓦砾,抚今追昔,禁不住悲从中来,心想:祖师交给我的基业绝不能就此舍弃,大师兄的仇也不能不报,但眼下我不能破解帝独天兄妹的联手合击,又如何报仇呢?从怀里取出女娲之心,感觉它在手心里缓缓律动,发出一股浓浓的暖意,暗暗寻思:女娲之心究竟是不是法宝,我如能解开它的秘密,战胜帝独天兄妹毫无问题!”心念及此,再也按捺不住,手捧女娲之心,双手结成六如印,全力行功,开始探查女娲之心的秘密。

他先后历经身死,神死,心死三次重大挫折,目睹亲朋好友从生至死,历经从繁华走向凋零,从威震天下走向沉沦不名,从拥有至失去,于生死转换之间,于胜败得失之际,体会无常,感悟人生,终于让他的情感和心智完全走向了成熟。五行神功在历经无数次重大挫磨后,也已是完美无瑕,再无丝毫的不足之处。此时,他心如死水,一平如镜,虽能映照世间万象,但再无丝毫起伏,五行神功周转无碍,十股真气循环不已,力量之强,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此前他曾饮了一口由盘古之心所化的天一真水,天一真水属至阳,而女娲之心则属至阴,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在女娲之心的影响下,阴阳二气的力量完全取得了平衡。行功几个时辰后,十股真气拧成一股,既不属阴,也不属阳,既无金木,也无水火,五行完全泯灭,竟化成了一股太极之气!太极之气是化生宇宙的最原始力量,是创造世界的本始之源,是众生之母,是众神之父,是日升月沉的最根本的推动之力。其无穷无尽,无始无终,无善无恶,堂皇浩大,莫可名状,无以言表,不可想象,具有不可思议之力。

太极之气存在于开辟前的鸿蒙时期,在化生出宇宙和盘古女娲等众神之后,就已完成使命,此后再也不曾出现。小云此时竟拥有了太极之气,他的功力已和盘古女娲等大神基本持平,就是老子也未曾企及此等境界,眼下他已是当之无愧的宇宙第一人。他的主观意识早已完全泯灭,眼耳鼻舌心意六识也已完全失去了作用,开启最高层次的行功状态。太极之气在体内周转不息,扩充经脉,攻破生死玄关,冲开任督二脉,涌入内脏和四肢,在历经夺体换胎之术后,再度开始脱胎换骨,洗毛伐髓。

十几个时辰之后,荣浩等人找不见他的踪影,便分头外出寻找,待发现他在真武观山门前行功,便召集所有门徒前来真武观。二千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坐在他四周,负起护卫之责。不料,小云此番行功大异平常,持续十几天仍是行功不停,毫无回醒的意思。毛孔中不停渗出灰色粘液,颜色愈来愈浅,三天后变成清水状的液体,便不再渗出。随后他的皮肤和肌肉开始层层开裂,化为粉末,直到变成了一副骨架,奇的是既不见鲜血涌出,内脏也完好无损,保持原位。之后皮肤和肌肉又一层一层生出,恢复原样,如此反复七次,不再发生变化。最后全身骨骼不停的格格作响,如同金玉相撞,声音由小及大,直到声传几百里,又由大变小,归于无闻。也是如此反复七次,骨骼不再发生声响。种种异相表明,小云是在脱胎换骨,荣浩估计他神功大成之日已在眼前,心里无比振奋。

二十五天后,月建乙酉,日值庚辰,月日乙庚作合,见日支辰龙,乃化真金,终于引发了小云体内的太极之气产生最后的质变。是日子初时分,自行功开始后,他首次恢复了神智,大神女娲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四周一片黑暗,寒风咆哮,草木凋零,空中下着拳头大小的冰雹,几头体型异常巨大的野兽从黑暗中冲出,无数赤身裸体的人类奔走哀号,不时被冰雹击中,有的被野兽吞噬,景象无比凄惨。

就在此时,女娲出现了,她身长至少有几千万丈,周身发出夺目的银白色光辉,直如一轮朝阳,映亮了乌黑的夜空。野兽夹起尾巴,纷纷奔回山林,不见了踪影。人类一起跪倒,祈愿伟大的母亲女娲能保护他们。女娲环视一周,随后驾起巽风,焚起离火,熔炼五色神石,开始修补青天。很久很久之后,云开雾散,天空复归清明,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人间重现光明,灾难业已化解。但女娲也已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气力,庞大的身体从空中坠下。她的嘴角含着笑意,美丽的双眼盯着小云,目光里有关爱,有嘱托,也有无尽的期盼。她的身体开始缓慢消融,但她绝无一丝畏惧,丝毫不曾关心自己,神色间只有对人类的无尽爱怜,无私博大,爱意弥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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