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车灵拧着眉毛自言自语。
他没有什么重度强迫症，但他有旺盛的好奇心。不把这些事情搞明白了，让车灵回去安心修行不是不可以，但那样会很不爽啊！
“公平的说，这东西的攻击力还是不弱的。”司徒公明道。
攻击力算是除了廉价造就的数量优势之外那些古怪机器唯一能够称道的地方了。磁轨武器的威力虽然受灵气环境限制严重，但在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之前，这种限制还是微不足道的。普通的低等级修士，挨上一下也是会要命的。
“但那没有意义，这玩意儿没有办法靠数量堆叠来增长威力，就没办法对修士修成足够的威胁。”车灵摇头道，“况且纯粹的动能武器太容易受到克制了，这东西对付修士完全是鸡肋。”
没人反驳他，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管是电能还是动能，没有灵力作为支撑的情况下，都只需要利用一些简单的小技巧就能够解决掉。甚至不同于前者，对付后者的卸力法迟滞法乃至反转法都属于大路货的技巧，不管武者还是法师谁都是能玩两手的。
有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现实问题是，修士们对于自然规律的认识以及利用是十分深入的，一个发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高阶修行文明，可不是仗着一些简单知识就能够被碾压的。
“那东西对付不了修士，会不会是用来对付妖兽的？”白凡忽然道，“我记得以前建立开发区的时候就启用了一些大型战争机器来清理妖兽，小时候我还去那里面玩过。虽然那上面用的是能量炮，但也是几千几百全靠数量堆的――和这似乎很像？”
车灵瞪大了眼睛：“对付妖兽？是了，妖兽可没有对抗动能武器的技术，它们只能靠天赋来抗，如果不将目标定的太高，确实有可能以量取胜。”
“所以那些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清理妖兽，他们想要再建立起一片开发区吗？”白凡道。
“建设一片新的开发区――这确实是一件能够带来极大收益的事情。”司徒公明道，“但你知道为什么岱城几千年来只有这一个开发区吗？”
车灵接口，声音低沉道：“因为需要，这么大的开发区足够满足整个岱城的需要，而更高层次的需求则不可能通过开发区模式来满足。”
“那并不意味着建设新的开发区就没有意义对吧？哪怕只是为了提升市场竞争力都是值得的。”白凡分辩道。
司徒公明苦笑：“你说的很对，就是有两点问题。第一，开发区的扩展并不需要新的土地，原有的开发区里闲置空间还有很多，开发它们比清理大荒容易太多了。第二，没人去扩张开发区的面积，并不代表是有人反对这么做。”
“不管是佣兵公会还是城主府，都不会反对有人去尝试开发大荒。如果有人提出的计划足够有吸引力，很可能还会受到扶持――所以那些人为什么要如此隐秘呢？”
白凡眉头一皱，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想要自立门户，所以才秘而不宣？”
然而车灵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道：“就算是我都知道岱城从来不禁止别人自立门户的，所以你能不能做出一些靠谱的假设？”
“只可能是有人想要对岱城不利。”司徒公明直接揭示了答案，“以岱城的环境，没什么不可以摆在台面上的，除非这些人犯了忌讳，或者他们与那个大势力有仇怨不能露面――总之不会是好事。”
白凡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是聪明人，最多有时候限于见识而有些迟钝。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会是什么已经不需要再浪费口水了。至于什么设计者纯粹是脑子有问题的说法更是不需要提出来侮辱大家的智商……
兽潮！
那些古怪机器必然会有的庞大数量，和对妖兽有效的武器，加起来就能够对妖兽产生足够的威慑，从而形成驱赶的势头。而这样的势头一旦形成，它自己就会不断发展下去。
这个过程会充满了变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能够设计出这样一整个隐秘生产体系，积累无数机器大军的人，绝对有能力掌控事情的发展，让妖兽向着他想要的地方涌去。
除了岱城，还能是哪里？
“那可真是一个大麻烦。”司徒公明苦笑起来。
“我会通知父亲，请他派人前去大荒，看看有没有妖兽成潮的迹象，同时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白凡慎重道，“还有其他可能隐藏起来的生产线，必须要一个不剩的全部拔出。但最重要的还是找出那些主使者，他们隐藏起来的威胁比起兽潮更大。”
“和聪明人为敌，尤其是还会苟起来搞阴谋，那真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车灵总结道，“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那些古怪机器为什么要冒出头来？”
白凡一愣：“如果它们不自己冒头，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端倪，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但确实，这似乎并不应该。难道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不可能，所有的推辞都指向了那种可能，除非还有我们没能发现的证据。”司徒公明道，“如果这样看的话，难道说这里是幕后黑手故意引我们来发现的？”
“为了示威还是误导？”白凡问。
但显然之前推测出的可能性是根本没办法忽视的，就算还有许多疑惑，那也只能当真的来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岱城的势力足够庞大，不管是佣兵公会还是城主府，都有足够的人手来多方兼顾。最为城主的白岱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派来了大批的高阶修士，专供白凡指挥，而这还不包括他自己派去调查的人手。
数百名十级修士分散到了岱城与卫城之间的开发区上，按图索骥的去检查那里的每一条矿脉。那是早在开发区建立时就留下的记录，其中就包括刚刚发现工厂的那一处。只不过这些矿藏的品质不高，哪怕矿石纯度极高，灵气不足，也只有几千年无人问津的下场。
很快，另外三个秘密制造厂就被搜了出来，而向外搜索的那些数量更多，修为更高的修士们发现的目标则是这个数字的五倍。
其中还有最大的一座秘密制造厂，由十几条生产线组成，建设在一座废弃的矿坑中。
那里原本是一条品质极高，储量极大的精铁矿脉，好几个佣兵团花了一百多年将之彩空，留下了一个深藏在地下的巨大矿坑。然而他们开采走的全是富含灵气的精铁，那些数量个。更加庞大的普通黑铁就被遗忘在那里，直到十几条流水生产线的建立。
粗略估计，仅那一处能够提供的钢铁数量至少在十亿斤以上。而一个装备磁轨武器的古怪机器，总重量不到一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