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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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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走进房间翻出一本破了皮的本子,来到电话机前按了按。她这是给儿子打电话,告诉儿子家里出大事了,要儿子马上赶回家。女人听见家婆打电话给老公,彻底崩溃了,趴在了地上。

天亮以后,全村都传开了。有的人说,大家的说法就是,鸡肠强暴别人的老婆,被人一刀砍死。好几部警车来到了村里,来了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村里的男女老少们从没见过这阵势纷纷过来围观。村支书和新上任的村主任领着警察到了鸡肠家,众人也跟在了他们背后。两个警察打开随身带着的箱子给尸体检查,其他警察则在询问鸡肠的老婆。那女人身材不高,大字不识几个,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警察们晕头转向。不过警察们倒是注意了一个细节,死者是死在别人家里的,还是被人害死的。届时支书又领着四个警察到了案发地其他则继续记录,警察把案发地圈了起来,叫村支书把房子里面的人叫出来。老人开门出来,看见那么多警察,吓得坐在了地上。老人只喃喃道,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支书走到她儿媳妇的房间去叫人,啥动静也没有。主任问她儿媳妇呢,老人还是指着房间那去。主任过去发现房门并没有锁死只是关了而已。打开房门一看女人躺在床上,手上隔开了口子,血已经流干了,地板上全是半红半黑的血。很明显这是割脉自杀的,警员们走进去用手指放在了她的鼻子前,已经没有呼吸了。而且自杀的时间已经有四个小时以上了,这是本案的第二条人命。

从老人嘴里办案人员得知了,昨晚她儿媳妇是光着身子叫门。领队的那个警察马上向上面汇报了情况,上面则第一时间派出跟高水平的技侦警察下来。初步得出的结论就是,男性死者是死于他杀,女性死者是死于自杀。警方成立了专案组,先从内部整顿办起,把那天晚上当地派所的值班民警撤职审查。当晚的值班民警是一个指导员和一个普通民警。那位指导员已经是第二次被查办了,原来是一个分局的局长兼政委,但是由于辖区内多名妇女被奸杀一案办案不力,被降职到这里来当指导员。也许他还并不知道,他的下马都是同一个人造成的。

儿子正在睡觉的时候就接到老娘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只听到了老娘说家里出大事了,第二天着急地往回赶。回到家一看,老婆自杀身亡了。伤心得不得了,更多的是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办案人员现场的指纹和女人身上残留的**,断定了鸡肠的死和女人被强暴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还不清楚为什么,三个人会同时出现。后来在村里了解才知道,原来鸡肠和那已死的女人早就有奸情了,两人经常私会。可问题是女人身上的找到的**并不是鸡肠的而是另一个人的,而且砍人的镰刀上的指纹也是第三个人的,那么这肯定就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个人只有已死的人才最清楚是谁,只是他们都死了。村里人也有许许多多和没完没玩了的猜测,鸡肠的老婆则断定是那女人杀死了自己的老公。后来办案人员又在离案发地点不远的旧围墙边的树下找到了一块手机电池,电池上竟然有**残留,在那地点上分析,很显然那里曾有人在搞男欢女爱。而且**残留的时候和案发前后相差不到一小时,检验发现这**又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明显这跟案件没有联系,但是在这么的近的距离里,对于附近发生的事,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于是办案人员开始找曾在这里发生性关系的两人。在这样的农村,谁跟谁有奸情,村里人都会知道大概,办案人员很快注意了尿头和另外一个女人。

尿头当天晚上回到家,就躁动不安,惊慌失措。就他跟鸡肠的关系而言,他是应该冲出来救人的,如果人及时送到医院可能还有救。现在人死了,多少觉得跟自己有关系。这种人虽然平时喊打喊杀,但是也有心灵脆弱的时候,当晚就做了噩梦,此后每个晚上都被噩梦惊醒。而与他通奸的那个女人,是向文的小学、初中同学的母亲,因为那晚上的事情,害怕跟尿头的私情败露,好几天没有出家门了。

经过和死者家属的协商,两具尸体被运至殡仪馆冷藏了起来,没到结案没得处理。办案人员到了尿头家里,问他事发当晚在什么地方,尿头脑子有点乱,却说在家里,还说那天早早就睡觉了。可是他却没想到,那晚有人给他家打了电话,他老婆还说了不在家,而这些情况已经被警方全部掌握了。第一个问他就知道他在说谎。办案人员问了问他用什么牌子的手机,叫他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一拿才发现电池丢了一个,于是便换了另一个,可他没有换上经常用的号码卡。办案人员一打他手机确实无法接通。当天他就因为有重大嫌疑被逮捕了,警方更想知道的是其他更有用的信息,经过审问他和村里女人的奸情暴露了,那女人也被拘留了。这件事又再次引起了轰动,尿头的老婆把家里的东子砸了一遍,要和他离婚,那女人老公呆着儿子和兄弟也把尿头家砸的砸,烧的烧,扬言等他回来要活埋他。

可是尿头两人知道的并不是最核心的,他们两也没犯什么法,当天又被放了出来。从他们嘴里得知了一个结论,就是明确有第三个人在当时出现了,而且是早于鸡肠出现,这个人甚至早就预谋要对女性死者进行强奸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仅凭指纹和DNA,警方能找到凶手吗?然而,就在一年前建立的公安机关案件信息共享系统,发挥了作用。这个系统就是一个巨大的资料库,里面有全国公安机关审理过的或是挤压的案件和嫌疑犯的信息。通过披对,发现这起案件的个人DNA跟此前六七起案件的嫌犯DNA完全一样,而且作案做法相似。警方出动大批警力迅速对村子周边进行排查,发现只有一批林业工人是刚来不久的,在对工人进行排查的过程中,出走的蒋某有重大的嫌疑,在在进行对他的床铺上拾到了他的头发进行DNA检测后发现蒋某就是这期案件和此前发生的奸杀妇女案件的凶手。警方在第一时间发出了通缉令,和案情通报,这个原本不值得一提的小村子成了世人的关注的焦点。

通缉令发出的半个月后,蒋某在老家被逮捕。等待他的是法律严厉的审判。蒋某的这起案件到这里已经到了尾声了,但是那个让世人聚焦的村子,却还在上演一系列后遗症。鸡肠的遗体火化后被运回了村里,被奸杀的女人的丈夫碍于面子早早把女人安葬了。尿头家和另一个女人家成了泥潭,女人先是被丈夫毒打,然后被赶出家门,下落不明。女人丈夫带着族里的一帮人准备找尿头算账,但是不用他们出手,尿头被老婆用农药毒死了,老婆也自杀了。涉事家庭一时在村里根本就抬不起头来,特别是他们的下一代,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在人们的眼里,鸡肠和尿头那是死有余辜,是天灭了他两,谁叫他们平时作恶多端。村里人脸上似乎也没有多好看,只要一道外面,人们就会问你们那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死了多少人?

这是发生了近一个月的事了,那时候向文宿舍也在讨论这件事。那时候新闻报导了这个村的具体地址,向文甚至都不敢承认是自己的老家,只说是隔壁村。这起案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大家广泛议论的是农村留守妇女和进城农民工的性生活问题如何得到解决。农村留守妇女因为丈夫长期在外务工,加上家里的农活忙,生理压力大,长期无法满足生理上的需要,出轨似乎难以避免,在广大的农村已经不是什么特殊的现象了。出轨引发的道德问题给这个本就不和谐农村世界增添了更多的阴影。进城务工人员的生理需要也成了很大的问题,在很多城市的监管盲点处,随处可见**易的黑暗场所。有些打着“10元店”“20元店”的标语,这种地下混乱的极不卫生的**易,导致了性病的流行,因为性病都得不到及时治疗或是治不起引发的死亡超出了预测的数据和人们的想象。这给相关部门出了一大难题,甚至有人建议性服务的合法化,或者像有需要的群体免费发放自慰性工具,各种奇思妙想都有。这或许就是城镇化、工业化发展过程中所引发的必然现象,但是社会的发展人们应该得到更多的人文关怀,起码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应该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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