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们虽然没有瞒着的意思, 却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宣布这是他们俱乐部的候选人, 可是大家都是“敌人”了, 还是这敌对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 选拔标准彼此早就知道了。
对方只要找新生内最有名气的动手, 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 是饮食俱乐部的成员。
凯特露出了一丝一言难尽的表情，“去年的时候，菲利普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菲利普也是大二的学生, 去年加入的十名成员之一。
常春藤俱乐部还是从高疏口中听说的，牛血社更没有听说过了，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恶作剧到了她头上, 倒霉的到底是谁就不一定了。
……
拉特格斯大学。
牛血社有点从成员构成来说, 更接近于骷髅会，剑桥最知名的俱乐部剑桥使徒, 加强版的老虎俱乐部, 他们只收男性成员, 直到现在, 这个传统都没有变。
他们每年都会在挑选十二名新生加入牛血社, 而此时牛血社的所有的成员都坐在他们的活动室内，在这间活动室内挂着他们最知名的三名成员的画像。
他们分别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弥尔顿·弗里德曼, 副总统加勒特·a·霍巴顿，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局长路易斯·福瑞。
而照片上却不是他们现在的模样, 而是青年时代拍下的, 他们就站在牛血社的徽章下，这是牛血社的传统，在确定入会时在徽章下拍下一张照片，如果你获得了巨大的成就，你的照片就会从收藏室被挂到墙上，这代表了荣誉。
而此时他们就在商量这次的考核仪式。
当任社长饶有兴趣的敲了敲桌子，看向桌子上的生面孔，挑了挑眉，“我假设你们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考验。”
一个没有半点局促嬉皮笑脸的男生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当然。”
他站了起来，夸张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请务必相信我们的忠诚。”
这个考核最初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对母校的忠诚有什么比对死敌恶作剧更能证明的呢？
社长道，“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按照规矩，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插手，你们可以自由选择合作或者是单独行动，具体如何也由你们自己决定，最后——”
“时限在万圣节之前。”
“祝你们好运，男孩们。”
其他人也露出了古怪的笑，跟着社长鱼贯而出，只留下那十二名新成员。
等他们一走，这十二名的新成员就瘫在了椅子上，之前挤眉弄眼的男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好了，伙计们，有什么消息赶快拿出来吧？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闷声不吭的拿出来一袋资料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调查的普林斯顿新生情况，有嫌疑的都在里面了。”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我们连年这个时候都会在普林斯顿恶作剧，普通学生还好，常春藤俱乐部和老虎俱乐部的成员一定早早的被告知，并且我们产生了防备。”
“而如果只是对普通人恶作剧，不针对于这两个俱乐部成员，除非恶作剧影响范围大，不然我们很难获得‘优秀’，而如果规模太大，我们很可能会暴露自己，所以我建议，我们合作，来一次针对常春藤俱乐部或者老虎俱乐部成员的大型恶作剧。”
他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语气似乎都兴奋了不少，“你们觉得如何？”
那个嬉皮笑脸的男生懒洋洋的道，“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和人合作。”
娃娃脸男生，“好，哈里选择主动退出，还有谁不喜欢合作的吗？”
他笑容不变。而其他成员互相对视一眼，又有人举起手表示退出，他们都不习惯和人合作。
娃娃脸男生没有挽留，还主动把自己的资料给了他们一份，“这样你们至少可以省了调查的功夫了。”他看向选择退出的人，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我想，关于恶作剧内容，我们都同意保密，对吗？”
哈里撇了撇嘴，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资料袋，“那我们走了。”
这是怕他摽窃了他们的创意吗？哈里满不在乎的走出了活动室，其他选择退出的也跟着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走到哈里背后，“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吗？”
哈里又打了个哈欠，“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懒得折腾。”
他的手漫不经心的伸进了档案袋，“一个恶作剧而已，难道还能难到我？只是约书亚算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约书亚就是那个娃娃脸男生的名字。
他和对方的关系从入学后就不好，对方资料都准备好了，还提议一起，傻了都知道对方是打着领头的主意，他脑袋有坑才跟着他一起呢，他的手摸到了散落的照片，随手捏住了其中一张，抽了出来——
“现在就让天意来决定好了，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幸运？”
一张于迎新晚会上拍摄的照片出现在他手上。
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全都气质过人，哈里噫了一声，把照片翻了过来，看到后面的四个名字。
“四个？”
数学系的？
*************
洛叶需要的资料很多，每次去图书馆都会借阅一大堆书抱回宿舍，等到全都看完了再还回去，而她看的速度也很快，除了偶尔一些特别艰深的内容，她一般一周左右就可以把书全都还回去。
而这次她把书抱回去在演算的时候遇到了瓶颈，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在拿起来书脊的时候，书页翻动了起来，一张卡片从书里掉了出来，洛叶还以为是书签，她借阅的时候有时候就碰到主人忘记把书签拿回去的情况。她捡起来一看。
证明f(x)=px^4+2px^3px+3p1，p是素数，在有理数域上不可约。
下面写了一部分的步骤。
“设f(x)没有一次有理因式……”
解题过程只有短短两行，下面是空白，像是主人忘记写了，又好像是不会。
洛叶挑了挑眉，顺手把这个卡片放回了书籍当中。
她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卡片怎么来的还是怎么放回去吧。
过了一周，洛叶把书给还了，再次借阅了几本堪比砖头的书籍，这次她在打开书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张卡片，这张卡片和她之前看到的那张卡片有些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出自一套。
这张卡片上也有一道题，不过不同于之前那写了一半的题，这张卡片上写着完整的步骤，不过似乎是主人写的太着急了，略有些潦草。
而之后她再次打开一本书的时候，里面居然也夹着一张卡片。
一张卡片是忘记，三张卡片不会是忘记了吧？
如果是的话，那他记性未免太不好了。她又把卡片放了回去，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甚至都懒得仔细看。
又是一周过去了。
哈里跑到数学区把洛叶之前借阅的几本书又抽了出来，直接翻到了卡片那，抽出来卡片一看，之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本想把卡片拿走，可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重新把卡片放了回去。
他回去之后就找狗头军师开唰了，把事情说了一遍，质问他，“你不是说这一招肯定有用的吗？！”
卡片上有写完的题，有没有写完的题，写完的题当中有写正确的，也有故意写错的，按照他们的分析，这三个当中洛叶至少会对一个产生反应吧？
她不是数学学霸吗？难道看到没有做完的题没有补全的冲动？看到做错的题没有纠正的冲动？
只要有一个反应，他们也好继续下去啊。
在约书亚他们的计划逐渐提上日常，根据透露出来的风声，他们准备干一票大的，听到这个消息，一直不想动弹的哈里终于找到了一点干劲，重新抽出来了那份资料。
四个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约书亚人多势众，而且他一向诡计多端，说不定真的能做完成一个大的恶作剧，如果足够经典，就会留下永远的记录，比如这一百多年前的那场恶作剧，到现在为止都有人记得。
这可真的是了不起的战绩啊。
他不想跟着约书亚，但是也输的太难看，抽中那张照片的时候，他还觉得是天意，数学系可是普林斯顿的招牌，里面的学生都是公认的天才，如果能整到他们，说不定风头比约书亚更大。
本着这个信念，他又找人调查了下，第一个果断放弃了卡尔，他可不是那种“书呆子”，在他这里耍手段很可能立刻被看出来。莫妮卡本人平时忙碌的很，而且非常不巧，她的男友就是常春藤俱乐部的成员，有她男朋友在，他前思后想还是放弃了。
最后就是洛叶和达里尔，这两个可是数学系今年最受关注的人了。
一个年纪小，一个个性孤僻，简直是最好的人选，哈里找狗头军师制定了政策。他当时真的信心满满，两个书呆子而已，可是两周后，他发现这两人都不按常理出牌。
说好的痴迷数学呢？
对方接都不愿意往下接？这出戏怎么往下唱？不但是洛叶，就是达里尔，信息放到他眼皮子底下都能看不到。
难道这个时候放弃？
刚刚冒出来这个念头，哈里就否决了，“a计划不行，执行b计划！”
他还就不信了，他准备的计划都行不通。
他的狗头军师欲言又止，实际上他是反对哈里把洛叶两人当成捉弄对象的，对方智商摆在那里，他不明白哈里怎么就觉得自己成功。
不过b计划，应该不需要……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