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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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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hould Have Told You loveice ……”卧室里流缓出柔和深情的音乐,那是个略微沙哑的女嗓音,声音带着疲惫却又亢奋,呼之欲出的那份伤感另人莫名安静。让人联想到破败的灰色巷口,电杆上端交织着将天空切割成一块块的黑色电线。男,或者是女的人物站在那片苍白的苍穹下,一脸平静的忧郁,仰望着上空,在人物的周围破旧的某个屋顶上总会有只诡异的拥有着蓝色眼珠的黑猫。仿佛是某种规定的模式,这样的音乐只能陪衬这样的景象,压抑得连生活都不停喘息。

回到现实中,尹骏正卷缩着身子靠着床沿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首曲子。这曲子是在卧室的书桌上发现的,出于好奇,才将它放入CD机中,听完后,失眠了。无法入睡,着了魔一般的听着那奇异的旋律,一遍又一遍。

尹骏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环抱着双腿卷缩着身子,他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副“伤痕累累”的婚纱照。

照片中女人那灿烂幸福的笑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眼角发涩的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背脊上靠着的那张床,那张带着男性气息的床,他在床上找到几根属于无心的褐色的长发。尹骏手里紧紧捏着那几根发丝眸子里流露出受伤的疼痛,他无助的将脸深埋在膝盖上。

忆起昨晚易言对他说的话,他声称无心是他的妻子,原以为这是骗人的,没想到竟是真的。而自己却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出现是多余的?

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只能让自己在音乐声中一点一点昏睡过去。

“哗哗哗……”那是浴室里传出的水流声。

无心拿着洗发精正往头上打着泡泡,今天的心情很好,或许跟窗外阳光普照的天气有关吧。

尹骏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松了一口气的轻松,也许,她是害怕独自面对易言的吧,尹骏的出现正好调和了她现在和易言之间的尴尬氛围。

洗完澡,穿上浴袍刚打开浴室的门便看到站得直直的易言。

心脏剧烈的跳动,她轻拍了拍受惊的心没好气的道。

“你在这做什么?”还好不是晚上,要不肯定会被吓死。

见易言一副怔忪的样子,无心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胸前,低头瞅了瞅,宽松的浴袍将胸前的秀丽风景呈现出了一半都不止,露出深深的“沟壑”,她连忙扯了扯衣服。狠狠瞪了他一眼。

正要从他身边走过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次退到他面前,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只见易言那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那双带着魔力的眼睛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无心呆楞了会,“你,你看得见了?”

易言只是狡黠的坏笑。

“看见了,而且还看了全场。”

“什么全场?”

“你洗澡时,门没关紧,我本来想上洗手间,所以就……”他邪邪的嘴角微上扬,似痞非痞的耸耸肩,那模样看得无心不禁半眯起眸子。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从他身边走过。

再她还没离开两步远,易言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进他的怀里。她惊谔,睁直着双眼看着他。

“能不能别逃避了?”他伤感的凝望着她轻声说道。

“逃避?我没有。”

“你有,如果没有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无心闪烁的目光渐渐移到他那双深邃黑亮的眸子,四目相对,许久。

“噗……”无心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是先去洗把脸吧。让我看你的眼睛就是想让我看眼屎吗?”无心假装出一丝轻松的微笑转过身挣脱他紧握的手,回房去。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无心脸上的笑容瞬间瓦解,神情茫然呆滞的依靠着门,身体渐渐滑落。

她有在逃避吗?有吗?逃避什么?为什么要逃避?她在喃喃自语。

易言挤身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哪有眼屎?”他轻蹙着眉满目疑惑。

*************

风轻云淡的天空,惬意得另人想打哈欠。

谨一个人躺在“林木森森”的沙发上打盹。萧培则拿着个苍蝇拍在室内追逐着苍蝇们的步伐。

“拍……”她用力地朝一只苍蝇拍去。

那只苍蝇的遗体就留在了一副画上,那画正是谨的作品,画的是一个抽象的女人在闻着一朵金黄的郁金香,苍蝇遗留下的尸体恰到好处的贴在那女人的面颊上。远远看去就像一颗痣,黑色中夹杂着一丝丝艳丽的红。

谨缓缓睁眼,懒洋洋的瞥了一眼那副画。

“你就这样糟蹋我的作品?”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有人来买。”萧培没有看他,依旧专注的盯着空中振翅而飞的一只只苍蝇。

“你怎么知道没人会买?”他侧过脸斜视她。

“你这画挂在上面都快积灰尘了,要卖出去,早卖出去了。”

谨,目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由陌生到渐渐熟悉的女人。和她在一起不会有任何拘谨和压力,那种感觉很舒服也很享受,可是,那并不是他所想像的男女之情,他要找的女人必需是能另自己心跳加速的那一种,而且必须要娇小可人。而萧培,娇小是够娇小了,至于性子嘛,有些大咧咧的,似乎和可人沾不上边。而且他看见她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除了躲她的时候会因为大量运动而加速跳跳外。

“萧培,你整天和我混在一块,就不怕嫁不出去吗?”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可他的心意他也早就向她说过,并且不止一次。只是,他每次说过之后,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说的话是多余的。

“怕什么,嫁不出去的话你就娶我好了。”她不以为然的语气却另谨,额前一片黑线。

“肚子好饿,收了去吃东西吧。”萧培放下苍蝇拍说道。

“恩。”

谨,从沙发上起身理了理衣衫,将门锁好和萧培朝古镇的热闹街走去。

那条街是“幽兰”最繁荣的地方,吆喝声鼎沸不已,即使在现在高科技的时代,那里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最古老的买卖原始风格,小吃摊随处可见,路的两边摆满了地摊,卖的东西各式各样,有衣服鞋子,首饰,家具,小玩意等等……

“去吃饺子吧。前面有家饺子味道不错。”萧培兴致泱泱的拉起谨的手就朝人群中挤去。

“呜呜……别打了,别打了……”人群中不知何处传来的女人哭泣声。

“你听到了没?”她转头看向谨。

“恩。过去看看。”不是他爱管闲事,而是他们现在实在太无聊了,自从无心消失后,尹俊去寻找后,他又过回了以前的那种生活,随时随地都是一个人,好在现在还有个萧培常陪着他。要不他估计自己可能随时会疯掉。

“呜呜……别再打了……”萋萋切切的哭喊声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愈来愈清晰。

当他们来到那个声音的尽头时,才发现那里围观了不少人,谨拥到最前面。只见被人群围绕的中心一个中年妇女蓬头乱发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处有着不少鞋印,脚跟处还未凝固的血液在缓慢的流淌。她捂着颜一直不停的哭。站在她身侧有个黑瘦的男子,一身酒气熏人鼻。

谨,冷冷的注视着那男子,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妇女,总觉得身影有些眼熟。

“钱呢?钱呢?没有钱你回来做什么,你个贱货……嗝。”那男人打了个酒嗝。走上去,朝那妇女身上又是一脚。

“你一天在外面赌,我赚的钱还不够给你还赌债哪还有钱……呜……”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没有钱你不会去卖啊,去接客啊,你是不是想饿死老子,是不是,是不是……”男子说着将酒瓶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弹起的玻璃在女人的手背上割出一道血口。

“呜呜呜……”女人惊恐得犹如秋天里枯槁的落叶,单薄的身子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围观的人愤怒了,纷纷朝那男人指指点点起来,可是却没人敢上去阻拦。

“看什么,看什么看,我打的是我老婆,关你们什么事,走走走走……别在这看,有什么好看的,嗝……”男子吆喝着围绕着人。

“你现在就给我去接客,找钱去,要不老子抽死你,听见没有。”男人说着就要去揪女人的头发,手却被谨突然用力的拽住。

“你也配做男人吗?逼自己的女人去接客,这种话你居然也说得出口。”谨用力一推,那黑瘦的男人随即被推倒在地。

“哟嘿,原来你勾搭上了这样有钱的主,不错,不错。”男人贼溜溜的眼珠子在谨身上不停打量着。

“你给我钱,我把我老婆借给你一晚上,怎么样?”男人猥亵的眼神,让谨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抬手结实的给了他一拳。

重重的一拳打在男人鼻子上,瞬间鼻子流血不止,他娘呛的步子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既然敢打老子我。”男人胡乱在鼻翼下抹了把,看着纸尖上的猩红恶狠狠地便朝谨冲过去。

萧培这时在人群里走出来,二话没说伸脚将那男的给伴了个趄趔。

“哎哟……”男人摔在地上,萧培走上去,脱下那又细又尖的高跟鞋拿在手上狠狠的敲打着他。

“不是男人,当街打老婆,我鄙视你,你就不配做个男人,自己不做事居然叫老婆去靠身体赚钱,你个社会败类,你个渣子,看我不打死你……”萧培此时就像一头发了怒的母狮子,那副凶猛样看得围观的人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谨,站在一旁也看傻眼了,这女人,果然和可人沾不上边,只能说,够强悍。

“妈妈……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由人群外边传进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冲到妇女身边,哭着死死抱住她。

谨看着那男孩觉得有点眼熟,半响才回想起来。

“是他……”他惊讶的轻说出口。再次打量着那个小男孩和那名妇女,想必,被乱发遮掩住面孔的妇女就是琴姐吧。一想起琴姐站在路边拉客的情景他心里对那个男人就越是憎恨。一个男人竟然逼自己的老婆去卖身赚钱,这样的事情想不到在“幽兰”也会发生。

“妈妈不哭,宝宝呼呼。”小男孩把琴姐脸上的泪水擦拭掉。然后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地上还被萧培打的那个又黑又瘦的男人。

“你又打妈妈,我讨厌你,”小男孩从地上捡来石子,狠狠朝他的身子砸去。

“你小子反了你,连老子都敢打小心雷霹死你,听到没?哎哟……哟……”

谨看见宝宝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年纪虽小,可是他想要保护自己母亲的那种欲望却很强烈,他仿佛在那男孩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一直潜藏在外面下的真实的自己。

其实他也很想保护那个常常在夜里因为忍受不了痛苦折磨而发疯的女人。到现在才明白,其实,她是脆弱的吧。自己多希望也能像宝宝一样保护那个女人,朝那个让她受伤的男人身上扔石子。

可是,她却不曾给过他这样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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