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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回 欲扩土缪公会由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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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回欲扩土缪公会由余此时秦国东有晋国,西有绵诸(在今甘肃天水市东)、义渠(在今甘肃宁县北)、绲戎诸戎,南有巴、蜀、楚国,往北便是属于白狄的鲜虞国。

秦繆公一心扩大秦地,两次东进,崤山、彭衙两战两败,不但未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使秦晋两国势同水火,又让晋国凭空夺去了两座城池!眼见是东进之策并不现实,这不由得令秦缪公忧心如焚!

听说由余来了,繆公心中大喜,心道:“为今之计,欲想发展,只有向西、向北,才算比较实际。这绵诸、义渠等国学了中原的耕种之法,定居下来,恰恰给我开拓了土地,打下来后,便可直接耕种,不用我们再费力改变土地性质,倒也是个现成便宜!但这西戎诸国凶猛强悍,实力甚是强大,要想西征,必得一熟知西戎战法及熟悉地形之人方可保证胜利。此人虽然身在义渠,但却是汉人,对中原各国及西戎均十分了解。又听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深通谋略,政事兵法无所不能,我如得此人为助,还怕他西戎诸国么?我的疑问此人可解!他在我有意西征之时,前来见我,难道是上天有意助我成功么?”

秦繆公想到此地,慌忙亲自出门迎接。

刚到门口,见内侍引来着一个人进来。但见此人一袭白衣,乌发高挽,身材英挺,相貌堂堂,脸庞瘦削,棱角分明,一道浓眉,直插入鬓,鼻直口方,两眼炯炯有神,胲下无须,看起来年龄也就在个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知道此人必定是由余了,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道:“阁下可是由余先生?寡人久已闻名,只是未得其面,今日终于见到先生了,真是幸会幸会!”

这人见繆公长如此热情,心中感动,对繆公深施一礼道:“参见繆公,久闻繆公礼贤下士,仁义无双,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由余,一作繇余,罕之第三十七世孙。(轩辕黄帝之五世孙夏禹的三子少康氏,又名罕,封于无余;为无余王,余氏即由此始),春秋时天水人。由余的祖先原为晋国人,因避乱才逃到西戎。

繆公拉着由余的手哈哈大笑道:“寡人也经常听到由余先生的大名,常想向先生请益,只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风神俊朗,非同寻常,快快随我进帐。”

待由余稍事休息,繆公邀由余参观秦国国库,但见繆公公室内黄金珠宝堆积如山,粮草丰沛,守卫士兵军容齐整。

参观完毕后,繆公命人摆酒上来,并命乐师奏乐、舞女伴舞,为贵客佐酒。但见几百乐师齐集与大殿之上,琴瑟琵琶齐鸣,几十个舞女翩翩起舞,煞是热闹!

繆公含笑问道:“由余先生看我国财物丰富否?乐舞精美否?”

由余含笑不语。

繆公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由余道:“缪公既然不怪罪于我,那我就冒昧的说了,繆公果然富足,乐舞也果然精美。但这些依鄙人看来,只能平添百姓之累,其他毫无用处。一国是否富强,不能看其国君,而应该看其人民。民皆富,则国君不富也富。民皆穷,则国君越富越乱!一个国家的文艺是否繁荣,也不能从国君殿里来看,而是要从民间来看。人民都喜欢乐舞,都会乐舞,则该国才能称得上文艺繁荣。若是乐舞只集中于国君之处,只是给人以穷奢极欲的口实罢了!”

繆公心道:“此人好大的口气!但不知他是真有才能还是,只会大言?”便“哦”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们戎王不积累财富么?不好乐舞么?”

“戎王从不与民争利,故而不富。戎王自己不富,百姓之财物皆归百姓,故而百姓富。百姓富而国家富,国家富,而全国财富归戎王调动,则国家强。中原之国君,大多是集百姓之财为一己之身。百姓劳作终日,而食不果腹。君王四肢不勤,而挥金如土。君王朱门酒肉臭,百姓路有冻死骨。这等富足,岂能叫做富足?戎王并非不好乐舞,只是戎王向来和百姓共乐舞。每日太阳西下,西戎之人便燃起篝火,上至君王,下自百姓人人无不载歌载舞。戎王和百姓杂沓其间,与民同乐,且歌且舞,不分贵贱,不分你我,其乐融融。因此,西戎的乐舞并不向中原那样,只是给君王们享乐的,而是给所有人准备的。发自于心,而动之于行,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动一静之间,发自于天性,那才是真正的歌舞!中原之歌舞,是贱人舞而贵人赏,舞者受人指使,受人盘剥,自然不是发自于内心的快乐,看者却有着残虐他人的内疚,哪里有什么快乐可言!”

“你把西戎说得这么好,可是为何中原向来被称为礼仪之邦,而你西戎却被称为蛮荒之地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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