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请您稍等下，药马上就包好。”
郁药徒正在认真称重药材，抬头就见眼前有个面色较好、眼神发亮的姑娘在看着他，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他几次在柜台后面来回走动，见小姑娘的目光一直都盯着自己，心中忍不住窃喜，在装药的空隙，更是忍不住搭话。
“嗯，好的，辛苦这位小哥了。”
徐琇莹闻言，只笑了笑，又盯着对方的身影，并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探究的目光。
只是在医馆的常客眼里，就是一个清丽的小姑娘似乎看上了一个药徒。
一个也在等着药包的大娘一连几次在徐琇莹和郁药徒的身上来回打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哪怕已经拿到了她的药后，也不愿意离开。
反而走到徐琇莹的身旁，眼里满是促狭。
“我说小丫头，你这是看上了小郁了？”
徐琇莹顿了顿，笑着说道。
“大娘，您认识他？不知道您是他的？”
只是她不说清楚，又含糊的态度当即让大娘真的认为这是喜欢上了，她先是用说不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徐琇莹，见她身着普通布衣服，眼里闪过果然，连忙开口说道。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住的近了一些，我和你说，这小郁人确实不错，我每次过来医馆拿药的时候，他都在呢，我还听那些苦命的姑娘说，小郁现在已经能独立诊脉了，马上就能出师了。”
徐琇莹眼神一动。
独立诊脉？
不对呀，如果郁药徒真的可以了，绝不会还在药柜这里抓药的。
且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没有师父的允许，不管是什么学徒，都不能独自上手，若是上手的话，这便是破了规矩。
“大娘，既然能独立出诊的话，那我以后过来直接找他诊脉可以吗？”
徐琇莹也没有多问，而是顺着大娘的话头说了起来，并作势要喊郁药徒。
“别别！”
大娘看徐琇莹莽撞的样子，当时就急了，连忙喊住对方，顺便拦下她的手。
看徐琇莹被阻止后一脸迷惑的样子，她有些哑口无言，无奈的解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要冲上去了。”
徐琇莹立即从这句话里发现了不对劲，她笑了笑，赶紧陪着笑容询问：“对不住，您说，您说。”
大娘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却没有直说，反而拉着徐琇莹往外面走去。
徐琇莹急了，“大娘，我家人还在医馆里面呢。”
谁知大娘根本不在乎，只随口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大娘就和你说句话就回来了。”
徐琇莹知道大娘说的话可能就是线索，只能顺着她的脚步离开，并对一直关注她想要上来帮忙的衙役微微的摇了摇头。
好在大娘将她带到门口就把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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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找小郁诊脉？”
徐琇莹一下子没听懂这个意思，“不是说这位药徒出师了吗？那我应当可以找他出诊的吧？”
大娘闻言，眼神立即变得奇怪起来。
“原来你没听懂我刚刚说的话啊？”
徐琇莹心下一动，面上不显的笑得腼腆。
“嗯，难道大娘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大娘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声说道。
“原来是我误会了，小姑娘，你赶紧进去吧，也别和别人说小郁会诊的事情，不然可就是害了小郁了。”
说罢，大娘也不继续解释，转身就要走。
徐琇莹自然不能放过这送到面前的线索，立马拽住了大娘，轻声问道：“大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听懂啊？难道小郁大夫出诊要比医馆的大夫收费更贵吗？”
看大娘还要走，徐琇莹眼神一变，立即放开拉着大娘的手，作势要进医馆询问。
“我得去找医馆大夫和小郁大夫问清楚！”
此话一出。
大娘瞬间懵了，哪还能想起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当即拽住了徐琇莹，“哎哟，你可不能进去说啊！”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自己轻而易举拽出来的人，犯起轴来，拉都拉不动，大娘没办法，只能说道：“别进去，我都告诉你！”
面对医馆门口、背对大娘的徐琇莹当即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才转身点头，“好吧。”
大娘看到徐琇莹这个样子，哪能想不到这是给自己找了天大的麻烦，只能附在徐琇莹的耳边，悄声说道。
“我刚刚不是说了小郁是个心善的孩子吗？他啊，只要不当值的话，就会到凤鸣苑后巷去给那些可怜的姑娘们看病，诊费也很低，大家都很感谢小郁。”
“刚刚我看你的样子，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这才误会了。”
徐琇莹闻言，眉头一挑，“您是说他经常去吗？”
大娘看眼前小姑娘的有些惊讶，习以为常的点头肯定。
“没错，小郁都持续行善半年多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可千万记得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往外传，那些苦命的姑娘可就求着小郁救命呢！”
说完，大娘就急匆匆的走了。
徐琇莹喊了几声都没用，无奈，她只好先回去医馆。
此时，郁药徒已经不在药柜前面了，药包也放在了陈师爷的手上，徐琇莹和衙役打过招呼后，就扶着陈师爷回县衙去了。
等到把药煎好，给陈师爷服下，等他入睡后，已经是中午了。
徐琇莹想了想，去了温庆舟的书房，准备将今天在医馆得到的消息和他说了。
“凤鸣苑？你可没有听错？”
温庆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十分惊讶，还站了起来。
徐琇莹虽然疑惑，但也点了点头，“没错，这大娘说了好几次可怜的姑娘们，那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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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庆舟无奈摇头，“凤鸣苑是青楼，做的是皮肉生意。”
徐琇莹这才明白，为何大娘一再要求不能让别人知道小郁去会诊。
先不说小郁有没有可以会诊的资格，便说他一个药徒敢去青楼传了出去，可是要叫人耻笑的。
“对了！大人，您让他们查怀孕女子，可否去过这样的地方询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