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议就逐渐到了尾声。
王家烈坐在主座上,显得很寂寞。
“那我呢?”
王家烈很想喊出这句话。
你们这些各路军阀,都要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处。
但是王家烈,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提起,就好像被遗忘了一样。
他自己不说话,别的军阀也不提他。
甚至沈啸都没有提过他,颜色军也对王家烈不感兴趣。
就好像王家烈不存在一样。
作为会议的召开者,贵城的东道主,各方势力汇聚的牵线人。
王家烈觉得自己对这场会议,很没有参与感。
哪怕让他讲两句呢?
好歹他也是贵城军阀,一方大佬……吧?
王家烈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
他好像真的不算一方大佬。
本来他就能控制两个师,手上兵力只有两万,被颜色军揍了几顿后,现在只剩一万出头的兵力的。
在场的军阀,哪怕是兵力最少的沈啸,都有好几万人,而且还是精锐。
他王家烈一万人出头,而且还是著名的毫无战斗力的贵城双枪兵。
大佬们讲话,他还是不要掺和了。
老老实实当个小透明,说不定还能占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继续逍遥自在。
“说起来,我娘的寿辰快到了,要不要趁着大家都在这,提前把老娘的寿辰办了?这样各路大佬都来参加老娘的寿辰,也算是让老娘有面子……”
王家烈的心中已经考虑起给他娘办寿辰了。
在场的事,和他无关。
“既然诸位已经得偿所愿,那我看,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里。”沈啸开口说道。
“嗯,说的也是,这多彩贵城的景色我还没机会看,既然会议结束了,我也想去看看这贵城的风土人情。”徐永昌笑着说道。
“次宸兄,我们同去。”唐达威对徐永昌说道。
他也不想在这个会场待了。
这一次大会,吃亏最多的就是川军,准确来说,是总督察的速成系。
毕竟总督察可是割自己的肉喂沈啸啊。
当然,割肉也就割肉了,好歹以后颜色军走了,总督察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公审了。
“既然会议结束了,我白崇文倒想以私人的名义,请进之老弟吃一顿便饭,还请进之老弟你赏脸。”白崇文则对沈啸说道。
他们桂系以后和沈啸就是邻居了,现在结交沈啸,对他也是好事一件。
而且说不定以后,他们桂系和沈啸,还有一块抵抗常凯申的时候。
和沈啸沟通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健生兄邀请,我自无不应之理。”沈啸云淡风轻地回应白崇文。
沈啸走到白崇文的身边,白崇文有说道:“我以前有幸来过贵城一次,我知道这贵城有一家大饭店,做的黔菜滋味相当不错。”
“凉拌折耳根,进之兄可有吃过?”
“还不曾吃过。”沈啸笑着回应。
“诶,这凉拌折耳根,是黔菜的精髓,和川菜、渝菜里的凉拌折耳根味道都不同,不可不品尝。”
白崇文拍着沈啸的肩膀,带着沈啸走出会议室。
“健生兄对吃似乎很有研究?”沈啸饶有兴趣地问起白崇文。
“算不上有研究,只不过我们桂省的菜,受咱西南诸省的影响都有,所以这西南诸省的菜式啊,我都有兴趣。”白崇文哈哈笑着,对沈啸说道。
“原来如此。”
在会场几乎全部走空后,颜色军的代表伍亮才终于起身。
他是总算舒了一口气啊。
颜色军走到今天,真是太艰难了。
从国红合作破裂之后,伍亮就从未感到有今天这样的轻松。
这一次会议,由沈啸牵头,敲定了第二次国红合作的计划。
联合抗战,共御外晦,这就是这场会议中,伍亮认为的,取得的最大成果。
这比颜色军敲定了陕北根据地的范围,还要让人振奋。
万事开头难,现在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一个好开头,这让伍亮感到,一切的希望,都已经冉冉升起了。
伍亮缓缓走出会议室。
恍惚间,他望了一眼会议室外走廊的南面,常凯申就被软禁在那个方向。
沈啸说了,只有一切计划落地后,他才会释放常凯申。
“老郑,你现在可是咱第二练兵处的学员代表了啊。”一个学生军官兴奋地对郑斌说道。
他是郑斌的同班同学,是第一批参加第二练兵处训练的人,如今也已经正式授予了下尉职位。
按第二练兵处都规定,只有再第二练兵处全考核通过毕业后,才能授予下尉职位。
但许多学员,因为在云贵战役中的优秀表现,已经提前通过了实践考核,并且提前授予了下尉职位。
像郑斌这样的功勋卓著的学员,甚至授予了中尉职位。
可不要小看这个中尉职位,虽然中尉不高,但他们毕竟还是没毕业的学员。
在学员期间就成为了中尉,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
“将星勋章,我也想要啊。”
这个学员看着郑斌胸前配带的,有着三颗小金色三角星在中央的勋章,感叹一声。
将星勋章,是云贵战役之后,金陵省总部颁布的第二种军功勋章。
地位次于战功勋章,只授予指挥出众,取得胜利,保护了士兵的指挥官。
郑斌的这个三颗小黄星,是三等将星勋章的标志,也证明了郑斌的才能。
他是第二练兵处学员中,唯一获得了将星勋章的人,如今更是被选为第二练兵处的学生代表。
“就你还想要将星勋章?这将星勋章,是授予优秀指挥官的,你优秀吗?我记得上次射击课好像挂科了?”旁边另一个学员笑着说道。
“我……这不是因为我最近忙着研究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嘛,没那么多时间去练习枪法了。”这个学员挠头说道。
“我看啊,你就是你懒,省督都说了,我们身为军人,甚至还是军官,就应该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有学员说道。
“那不是颜色军的李得胜先生说的吗?”
“诶,省督经常引用的嘛。”
“连省督都经常引用,可以想象说这句话的人,才能多么卓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