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沉破天荒的红了脸，“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了呀我”，路母故作疑惑道，“沉沉，你不会比人家小姑娘还害羞吧？”
“怎么可能！”
路沉勾起唇畔，一把揽过老九的腰，得瑟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小雪，妈，我很爱她的。”
“哈哈哈，好，好，我儿子的眼光真不错，这姑娘看着就温柔，比刚刚那个泼妇强太多了，妈喜欢。”
路母满眼都是慈爱，可是老九却有些尴尬了。
温柔？
她的唇角止不住的一阵抽搐，“伯母，其实我不温柔的，也没有那么好。”
“胡说”，路沉霸道的捂住了她的嘴，“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温柔的，其他女人根本就无法和你相比。”
“对，我们家媳妇就是最温柔的，哪怕你能拧开我儿子的天灵盖，那也肯定是因为他缺钙，而不是你不温柔。”
路母义正言辞的附和着。
脸上写满了得意。
那沾沾自喜的样子好像老九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路沉轻笑道，“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拧开你儿子的天灵盖，你就这么高兴吗？”
“我未来的儿媳妇这么优秀，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臭小子，你可不允许欺负人家小雪，知道了吗？不然我肯定要揍你。”
“知道啦，知道啦。”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把结婚日期都给订下了。
老九囧。
若是路母知道她还真能拧开路沉的天灵盖，不知道会不会吓一跳。
想着，就不由得轻笑出声。
一抬头，就见母子两人都直直的盯着她。
她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了？我脸脏了？”
“不是啊，小雪，我和沉沉在商量办什么形式的婚礼，你喜欢什么样的，中式还是西式？”
“啊？”老九汗颜，“这……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不快，好多场地都需要提前一年半载的订呢，万一你怀孕了，而我们却举办不了婚宴，那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额……
果然，天下的老人都喜欢杞人忧天。
她讪讪道，“不会怀孕的，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没有那个啥。”
“是吗？”路母一脸凝重的看向了路沉，“儿啊，有问题可得早点去医院看啊，小雪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人家守活寡呢？”
“什么呀，就守活寡了。”
路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妈，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不三不四的言情小说了，这说话风格可不符合你这个年纪啊。”
“我这个年纪怎么了，收拾一下也是小仙女啊，小说里的霸总都是先占有了女主，然后再慢慢谈情说爱的呢，所以我很担心啊，儿子你不会是真的有问题吧？”
“我没有问题！”路沉简直要炸毛了，“小说是小说，我们还没那么开放呢，而且我也不是霸总，妈，你看点有营养的书吧。”
“好吧”，路母撇了撇嘴，“我最近发现几本青春小说还不错，连接吻都没有，应该是比较有营养了。”
路沉：“……”
老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母子俩斗嘴。
眼中突然流露出一抹羡慕。
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她对亲情什么的也很澹薄。
这种感觉在六姐死后就更加明显。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如果妈妈还在的话，她也一定会很幸福吧。
眼眸落寞的垂了下去。
下一秒，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是路母。
她温柔的拍了拍老九的手，说道，“小雪啊，沉沉说你已经没有亲人了，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别看我现在瘫痪在床，可是我坐轮椅非常灵活啊，都不需要别人帮忙。”
“所以，我是不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小两口啊就过自己的二人世界，逢年过节来看看我就行了。”
闻言，老九倏地红了眼眶。
父母都不希望拖累自己的孩子，哪怕处境再困难。
再想到那个把她卖掉的爷爷，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她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会这么大呢？
她吸了吸鼻子，微笑道，“伯母，你别这样说，我和路沉……不怕拖累。”
“对，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天总会亮的。”路沉沉声道。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关注着这方面的信息。
希望可以让母亲重新站起来，哪怕是需要拄拐杖也行啊。
他相信，总会等到属于他们的那一抹曙光的。
接下来，三人就聊了一些家常。
当路沉把张国东的下场告诉路母后，她久久都没有开口。
良久，才落下了一行眼泪。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你父亲在那边再也不会孤单了。”
“张国东，他该死！”
“……”
离开疗养院后，老九一直闷不吭声。
路沉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为什么不说话呀？饿了？”
“是啊是啊”，老九笑道，“你当的什么男朋友啊，都不给女朋友饭吃。”
“好啦，我错了，现在就带我们家小猪去吃晚饭，想吃什么？你说了算。”
“嗯？该死的路沉，我这么瘦，哪里像小猪啊！”
“那我就努力把你养成小猪啊，走，带你吃烤肉去吧。”
路沉牵起老九的小手，却发现她的目光顿住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五颜六色的摩天轮在黑夜之中显得特别耀眼，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老九呢喃道，“路沉，我以前听别人说，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说如果坐上摩天轮的话，会不会看的更清楚一些？”
“我想六姐了，也想我的爸爸妈妈了……”
说着，她便仰起了头。
彷佛只要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似的。
路沉一怔，随后轻轻把她抱入了怀中。
“小雪，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你不是黑社会老大，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也可以大哭大闹，甚至可以完全依赖我，我说过，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他的嗓音实在太过温柔，温柔到让她彻底破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