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希尧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心里乱糟糟的。
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喜欢……语柠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顾总，请你慎言！”
这时，一旁的莫振杰倏地提高了嗓音，脸色阴沉的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般。
“今天是我儿子和媛媛的订婚宴，你说这话合适吗？我理解你妹妹的心情，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们还是想开一点吧！”
“呵～”
顾瑾川嘲讽的笑了一声，“莫总好大的口气，你放心，我们顾家的人绝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只要莫希尧立刻说一句，我想好了，以前不喜欢顾语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绝不会喜欢。”
“那么，我现在就把我妹妹带回去，也请莫总看好你的儿子，要是让我发现他和语柠见面，我就找人打断他的腿！我顾瑾川说到做到。”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希尧的身上。
有焦急，有愤怒，也有心疼……
“希尧，你说啊！”
陈媛媛心急如焚，“你说你以后不会再跟顾小姐有任何瓜葛，你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啊！我们已经订婚了。”
“对啊，希尧，你告诉这女孩，让她彻底死心，你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可不要做负心汉啊！”
“是啊，莫医生，媛媛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
莫希尧烦躁的打断了众人的话。
偏头，就见顾语柠正满含眼泪的看着他。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低声道，“语柠，其实，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顾语柠怔了怔，贝齿轻轻咬住了唇瓣。
“希尧哥哥，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连他的缺点也要爱吗？”
“当然不是了”，莫希尧笑了笑，“如果一个人很坏很坏，那就不值得你去爱了。”
“傻丫头，男人残忍的时候就像是一匹吃人的狼，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说着，他拍了拍顾语柠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去了。
顾语柠：“……”
她不知道希尧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她总觉得这个背影透着些许决绝。
心缓缓沉了下去，凉凉的，还有点疼……
等到陈媛媛等人走后，南汐才伸手把顾语柠头上的纸条拿了下来。
刚刚学长拍她头的时候，南汐很清楚的看到他顺手把一小团纸条藏在了她的发夹下面。
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顾语柠疑惑道。
“我想……是学长想留给我们的讯息吧。”
正说着，纸条已经被展了开来。
上面只有一个房间号：三零二五。
顾语柠愣住了，“希尧哥哥是想让我去这个地方找他吗？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想着，她的心脏就不由得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我看没那么简单。”
顾瑾川沉下了眼眸。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
应该是刚刚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写上去的。
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什么呢？
……
一个小时后。
顾瑾川敲开了三二零五的房间门。
莫希尧见到他一点都没有惊讶。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顾瑾川澹澹的瞟了他一眼，“看来我是猜对了。”
“哦？”莫希尧笑了笑，随手递了杯红酒给他，“你猜对了什么？”
“那张纸条就是留给我的吧，如果只是感情方面的事，你这行为就是多此一举。”
“而且，留纸条也说明你不想让在场的人知道，也就是莫振杰。”
“所以，你是想跟我聊人体实验的事吗？”
“啪！”
莫希尧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上。
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震惊。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当然”，顾瑾川挑了挑眉，“你是莫振杰唯一的儿子，他会不想让你继承他的衣钵吗？”
所以，在知道莫希尧是莫振杰的儿子后，他就已经猜到莫希尧应该是知情的。
现在看来，不是应该。
而是可以确定了。
莫希尧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想问我几个问题，是什么？”
顾瑾川冷笑一声，“你让我过来，不是因为已经猜到我要问的是什么了吗？”
莫希尧：“……”
是的，他猜到了。
只是……
“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对付我父亲吗？”
声音平澹，却透着无尽的沧桑。
顾瑾川轻抿了一口红酒，“你父亲本就罪该万死，他的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相信你早就看在眼里了。”
“听小汐说，你在大学前就跟莫振杰断绝关系了，我查了一下，第一批失踪的人大概就在那个时候。”
“为什么呢？因为你……发现了你父亲的犯罪证据，你不想举报他，就选择了逃避。”
“莫希尧，虽然你没有直接参与这起犯罪，可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你也是刽子手的帮凶！”
话落，莫希尧的脸白的犹如一张白纸般。
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可是那个人是我的父亲，我能怎么办？”
“哼！”
顾瑾川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说的没错，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所以你狠不下心把他送进监狱。”
“可是那群被你们莫家祸害的无辜人呢，他们也有家人！”
“你的父亲是父亲，别人的父亲就一文不值吗？”
“你放开！”
莫希尧勐地甩开了他的手，怒道，“顾瑾川，你没有这种畜牲不如的父亲，所以你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
“我知道，他罪该万死，所以我才会选择学医，他害多少人，我就救多少人，希望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我也希望有一天他能良心发现，就此收手，可是，可是……”
“可是，你现在发现他已经没办法停手了是吗？”
莫希尧点了点头，无奈道。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多了很多小混混。”
“现在那个实验室就像是军事化管理一样，里里外外都是摄像头，还有人脸识别，连我都不能随便进去。”
顾瑾川顿了顿，“这么说，你知道那家实验室设在哪里？”
莫希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