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秦景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
桑宁看着他。
秦景瑞确实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他既然能来找自己，肯定就是已经做好了坦白的准备，毕竟刚才她已经见过了那样子的秦景炎，有一些联想很正常。
秦景瑞确确实实要比秦景炎温柔的多，又细心又细腻。
桑宁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就软了下来，然后，她意识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你和秦景炎平时谁出现的时间比较多？”
秦景瑞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脸歉意。
桑宁抬手：“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所以她大半时间还是要面对秦景炎那个目中无人的狗东西，桑宁叹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秦景瑞的手：“算了，为了你我忍了。”
“你和秦景炎记忆并不相通对吗？”
秦景瑞点头：“景炎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桑宁倒是能猜到，看今天秦景炎那个反应就知道一些，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个状况，肯定会事先了解了记忆缺失那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才来质问，而像秦景炎那样不管不顾上来就问的，怎么看都像是个没脑子的。
“秦景炎那个状况，皇帝还放心把兵权给他？”桑宁有些不太信。
秦景瑞听了桑宁的话直接笑了：“阿宁有所不知，排兵布阵上景炎从未输过，他的武力也是顶尖。”
“那你的武力值好像有点低啊。”
秦景瑞有些羞愧：“我只会皮毛。”
桑宁感觉已经触及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双重人格不同人格相差竟然如此之大？
“主人你以前那些个世界不是当过医生吗，给秦景炎治治呗。”
桑宁无语反驳：“我当过医生不假，可心理学我就学了个一知半解，当时觉得用不上，谁知道会遇上这种医学桉例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呗。”啾啾简短总结了一下。
这个说法桑宁认同。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学一些东西了。
桑宁默默的给学习清单上又添加了一门学科。
“方才你对我那样，可是宫宴上发生了什么？”秦景瑞又问。
“秦景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我向皇兄求亲之后。”
桑宁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说一句对方就懂你的意思，这大概就是心心相印，不像秦景炎，她费力说了那么多对方还是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情景剧了，把桑宁都给整无语了。
按照秦景瑞的说法，秦景炎一醒过来就听到皇上赐婚，然后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她搞事情，宴会结束之后就想着给她来个下马威，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些糟心事。
桑宁把在马车上的事三言两语简单说了一下，她为了不让秦景瑞愧疚说的极其简单，但秦景瑞对秦景炎的脾气了如指掌，再加上桑宁刚才对自己那么冷漠，轻而易举就能猜出来秦景炎都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是我考虑不周，我如今这样子，本就不该成家，是我奢求太多了。”
桑宁一看他这自责的样子哪里还生得出来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些鼓励。
秦景瑞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眼睛都不知道要看哪里。
桑宁凑近了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那张丰神俊美，心想果真是上天入地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么看着她心情也好了不少，道：“别想太多，以后秦景炎若是发疯了我就忍一忍。”
“可景炎那脾气，一般人忍不住。”
桑宁想也是，她想到秦景炎那个狗脾气就头大，不过她默念了几句爱是包容，正要安慰秦景瑞几句，秦景瑞握紧了她的手：“不用委屈自己，万事有我，若真气急了，我打他几下替你出气。”
“那疼得不还是你？”桑宁忍俊不禁。
秦景瑞松了口气：“笑了便好，总之阿宁不要委屈自己就行，景炎虽然脾气暴躁，但多半都是因为我……”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似乎把所有的不好的情绪都留给他了。”
桑宁看着他这样子，平白生出了些许无力的感觉，她道：“会有人格融合的那一天。”
“人格融合？”
桑宁意识到秦景瑞还听不懂这种专业术语，她简单解释了一下人格分裂，再提了一下主人格和副人格的区别。
秦景瑞很快就理解了，他的眼中染上了一抹怅然，苦笑一声：“我有记忆的时候是景炎十岁出宫去护国寺清修，那时母妃薨逝，皇兄登基，景炎不吃不喝祈福三天晕过去，然后我就醒了。”
桑宁懂了他说这话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桑宁，秦景瑞是副人格。
秦景瑞纵然此刻有万千忧愁，也绝对不会给桑宁透露半句，他只提了下自己初次出现，便不再说其他。
没有边际的事和胡思乱想带来的坏情绪说出来也只会增加别人的忧愁，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担着，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再然后呢，你每次出现都是什么情况？”
秦景瑞细细想了下，回忆了之前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出现似乎都伴随着一些很棘手的问题，斟酌开口：“每次醒来我都会向身边人旁敲侧击询问发生了什么，大多时候都是景炎遇见不顺心之事时，或是被朝臣弹劾令皇兄为难时，我便会醒来。”
桑宁听了这话，忍不住伸手保住了秦景瑞，她已经差不多有了思路，伸手拍了拍秦景瑞的背，声音温柔无比：“方才你说错了一件事。”
“何事？”秦景瑞一听桑宁说这话下意识的紧张，紧张到已经忘了桑宁在抱着自己。
桑宁松开他，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四目相对，她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你说，你似乎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留给秦景炎了，这话应该反过来说。”
“辛苦了。”桑宁忍不住又抱了下他。
“每次他遇见不顺心之事感到燥郁、愤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出现来承受这些坏的情绪……”
后面她再说了什么秦景瑞都听不清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堂堂七王爷有如此疾病，皇家子弟不能有任何落人口舌的机会。
所以从秦景炎十岁开始，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黑夜里承担着秦景炎所有的坏情绪，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辛苦了。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天要让自己对这个女子一见钟情。
他们就该是天生一对。
秦景炎欺负的人秦景瑞哄，没毛病哈哈哈哈。
秦景瑞：为了哄媳妇，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我揍我自己！
秦景炎：奇怪，怎么觉得身上有点疼，莫不是磕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