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在林麒棺木之前跪的笔直，脸上写满了悲痛。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阿擒。”曹权益一身缟素站在林檎身后，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瘦了，摸着肩膀都是骨头了，过些日子得给他好好补补，养得白白胖胖的。
林檎冷冷拍开他的手，眼中一片清冷：“我有事和你说。”
不等曹权益张口，林檎径自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你...”林檎看着整洁如初的院子，里面还有人生活的气息。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偷偷住在这里~”曹权益狡黠一笑，没有丝毫被发现的窘迫。
“呵。”林檎冷笑一声，唇边溢出一缕自嘲的笑，“所以呢？”
“阿擒你怎么了？”曹权益有些慌了，林檎眼里的疏离太过明显。
林檎没有搭理他，转身走进了书房。
看着眼前熟悉的构造，林檎眼圈突然泛红。这地方，承载了他和曹权益太多的回忆，林檎眨眨眼掩去眼中的酸涩，那个狡猾、流氓的曹权益又出现在了眼前。
“阿擒，你怎么了？”曹权益几不可察地皱皱眉，又觍着脸笑盈盈地贴了上去。
“你装够了吗？”林檎厌恶地躲开他的手冷声呵斥，“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曹权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我会替你赎罪......
曹权益一把抓住林檎的手，慌张道：“你...你说什么呢！”
林檎从袖中抽出短刀，面无表情地扎进了曹权益的手背，鲜血一下子迸溅出来，曹权益眉头紧蹙，唇边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阿擒若是能开心，多扎几刀也行。”曹权益忍着疼笑眯眯地说。
林檎却是红了眼，拔出短刀嘶吼道：“滚！”
曹权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檎一把推出了门，他眼看着书房门在自己眼前狠狠甩上。
曹权益有些无力地伸了伸手，只是虚虚地摸了摸门框，终究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
“二刘。”曹权益离开之后，林檎才把二刘唤进房间，“明日，把这个给郡主。”
二刘不明所以地接下信封，默默退了下去。
林檎站在院内，冲着林麒院子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尽是决然。
曹权益惹出来的祸事，就让他来结束吧。
李芩站在院内远远望着林檎，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他也已经够痛苦的了，要是让他知道西王爷是怎么死的，恐怕会愧疚一辈子吧？
“李小姐，你是有什么事想说吗？”李芩回过神来，林檎已经笑盈盈地在她面前了。
“我...没有了，小王爷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李芩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林檎的眼睛太过毒辣，她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破绽。
林檎没有再多言，反而看着她微微笑着。
李芩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是百里偶。”
林檎微微怔了怔，旋即笑道：“我知道。”
“那你还...”
“我以为他会变好的。”
李芩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仇恨最终还是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看不到眼前对他好的所有人，最后偏偏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林檎也好，百里偶也好，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