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是什么意思？”约瑟夫不解，接过账单：“728，元。”
“嗯，大叔，你们一共十个菜，加一起是728元。餐厅开业感谢你们来捧场，零头就免了，您给700就可以了。”
“你们听懂了么？她这是什么意思？”约瑟夫扬扬下巴，问那群帅哥。
“是不是地球上的货币？”司徒瑜猜想。“我大概听过他们用纸张换东西。”
“什么纸张啊，叫你说得那么古老，那叫钱！票子！吃饭要付钱的呀叔叔！”九月有些不高兴了，直接改口。
“付钱？你那种货币，我们也没有啊？”约瑟夫大约明白一点了。
“没关系啊大叔，就付你们的货币就行，以后我再想办法兑换。”九月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了。
“我们的货币？那……我们也没有啊！”约瑟夫两手一摊。
“啥意思？开业第一单，您这是逗我玩呢？”九月肚子痛得愈发厉害，“那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菜，你得付钱啊！”
“九月，咱们之间是不是有啥文化差异，大叔是真的没有货币，不仅我没有，他们都没有！”众人纷纷点头。
“好，合着你们是集体来吃霸王餐的！”九月面色苍白，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我不管跟你熟不熟，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不给钱，今天一个都甭想走！”
上官熙听见她声音高了，从雅座走了出来。
赵九月瞅着约瑟夫的鼻子，突然，软软地倒地……
上官熙大惊，两步跨了过来！
约瑟夫急得快哭了。他低头看看九月，又抬头看看上官熙：“我……我没动她！”
“你对她说了什么？”上官熙将九月抱起，发现她脸色惨白。
“我说我没有……钱。”约瑟夫这回明白，我带人来吃饭，你赵九月这是要讹我！
“好吧，你们先回去。”上官熙大约明白这是两种文明的碰撞，打起来了。
“你看吧，我说生理期，是不是？这个时候的女孩，一定要小心，那就堪比定时炸弹！喜怒无常，随时随地就会爆发！”大卫替九月打了针，拍拍上官熙的肩膀劝慰道。
“你没谈过恋爱，倒是懂女人！”上官熙摇摇头。
“咳！那我是学啥的？全科医学它也包括妇科学、心理学啊！”大卫叹息，“我说，赵九月这个痛经这么严重，吃了药也不见缓解，你真的应该带她去跟凯瑟琳聊聊的。”
“嗯。之前我有提过，她不好意思去。”
“约瑟夫！”赵九月从检查床上坐起，有点儿懵。龙宝见九月醒了，赶紧飞过来蹭脸。
“我怎么在这里？约瑟夫给钱了没？”
“呃……九月，你晕倒了。是舰长抱你来的。”大卫赶紧解释。
“快说呀七百块钱，给了没！”赵九月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上官熙走过来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大卫看见，叹了口气去了外面。
“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我们天启星，没有货币。”
“啥子？你别告诉我，你也是穷光蛋！”九月更懵了，“你们一个个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敢情兜儿比脸都白？”
“我们是实用主义者，早在两百年前就不再使用货币了。因为基本上一切资源，包括生活起居、食物、出行、教育等等都实现了免费，如此人们不会为吃穿住行而发愁，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天启星的建设中去。”
上官熙话音未落，赵九月已经扯开嗓子对着天花板嚎啕大哭起来了。
“噢……喔……哇……”
“对不起，怪我！是我一开始没有跟你说明白。”上官熙揉揉她的肩膀，“以后你跟我去了天启，一切都是免费，不会叫你饿肚子，不会叫你流离失所，不会叫你为了生活而担忧。”
“哇……老子要钱……要七百块！”九月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那些。
“你们一个个都是骗子！大骗子！欺骗我的感情，还吃饭不给钱！哇……”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一哭也是好的，但……你能不能小点声，医院……还有其他病人。”
“哇……上官熙你个大骗子！”九月哭得更大声了。
“呃，你能不能不要喊我的名字……”上官熙一头汗。
大卫在走廊站了近半个小时，检查室内的哭嚎声逐渐弱下来，直至消失。上官熙一副疲累极了的样子，缓缓走了出来。
“哄好了？”大卫小声问。
“嗯……算是吧，睡着了。”上官熙使劲捏了捏眉头。
“呃，谈谈你的感想……”大卫盯着上官熙军装上那一滩鼻涕眼泪，适时采访。
“堪比核弹爆炸。”上官熙摇摇头。“走了，回去上班。她就交给你了。”
“哎别别，万一醒了，再闹起来，我可拿她没办法！叫我说，一会我连人带床给你送凯瑟琳那儿去。毕竟她们都是女的，劝起来也能听吧？再把江晓彤调过去，陪着她，行吧？”
“凯瑟琳是心理学专家，也好，送过去吧！”上官熙仰头叹息。
“一定要轻！慢一点，稳！”大卫远远地跟在助手机器人身后，叫它们把病床推得稳一点。
登上升降机的时候，病床还是颠簸了一下。“我天呐！你们能不能稳一点？小心弄醒了原地爆炸！你们一个个的都完蛋！”大卫真是怕了。
“她，这是怎么了？”凯瑟琳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九月，面如白纸，眉头紧锁。
“痛经引起的休克，好容易醒过来了，但情绪很不稳定。想着找你疏导疏导。”大卫指指自己胸前，“她心里不好受。你多劝劝！”
“那我尽力。”
约瑟夫穿着疯狂茑萝编织的草裙，跳着热辣性感的夏威夷草裙舞，耳畔还别着一朵粉红色的波斯菊。见到九月，他扭动着臀部嫣然一笑：“老子就是要吃霸王餐！”他一边得意地说着，一边从兜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粉红色的，十分诱人。“哈哈我有钱，700块！但老子不给！”
“约瑟夫！”赵九月大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给钱！”
凯瑟琳一个激灵原地定住，低声说了句：“狂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