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着浑身染血的傅承元,他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这人也看不见自己。
勐然惊醒,他在房间里,怀里的人还睡着,清浅的呼吸声,一不注意就听不真切。
这时候,梦里,言星哭天喊地,她被打这事儿丞相府已经传开了~
“听说了吗,三小姐在严夫子手里栽了。”
“听说手都打伤了,哎幼,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听说了吗三小姐手伤了!”
“啊?!真的吗?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听说严夫子打的…”
“这么狠?严夫子虽然说是三朝元老但是这次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谁说不是呢…”
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传到了大街上。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丞相府三小姐手断了!”
“是吗?”
“是啊,听说是严夫子打的。”
“啊,那这三小姐也太不懂事了。”
“就是,怎么惹严夫子生气嘛~”
言星:“………”你们有事?!那我走??
麻烦你们搞搞清楚,是我被打了欸,这怎么搞的像全是我的锅??
言星听到街头谣言气的都坐不住了!不行,这地没法待了,真的没法待了,这还带诽谤的?!都这样了,她要是再不回去,那不就真成了欺负老年人渣渣!歹命哦~
言星找了一根柱子就勐然撞上去,“冬”的一声震天响,吓的拿着药刚到门口的阳鸢一哆嗦。
“完了…”
阳鸢撒丫子的跑进言星的屋子,结果一眼就看见她捂着冒血的额头,在地上坐着,阳鸢勐的跑过去扶着她。
“我的老天爷啊!”
“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没事吧?!”
言星疼的厉害,但是她现在依旧在这个世界的事实,让她顾不得痛。
怎么回事?为什么醒不来?为什么回不去??!自己被困困在梦里了?…
“小姐?”
阳鸢一脸的担忧。
“小姐你别怕,我马上去找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大夫可谓是尽职尽责,一点不怕浪费纱布,给言星脑袋包的严严实实……
言星看着自己被包的只剩下一张脸的头,苦笑一声。
阳鸢在一边死死盯着她看,眼睛都一眨不眨的。
言星微微一愣。
“你干什么?”
阳鸢微微笑了笑。
“我看着你。”
“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真的要寻死觅活。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给我找点吃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暂时被困在梦里了,但是日子还得继续啊,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阳鸢将信将疑的走开了,言星顺势倒在床上,享受这得来不易的美好咸鱼生活……其实被困住了,就被困住了吧,只要包吃包住,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当然,她的梦想仅仅只限于吃吃喝喝。
要她读书?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所以她连夜装病,直接林妹妹附体……
“夫子,实在抱歉,我也是很想听您的课来着,可是今天我实在是身体不好,我着凉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啧啧啧,你瞧瞧,你瞧瞧,这一通黛里玉气的言辞,简直就是逃课逃学必备经典啊~
严夫子一撸胡子,眼神都没给言星一个。
“那既然这样,今日我们就练体能,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平常练习的不够,才会有事无事就患病。”
言星:“……”小老头挺精啊~
然后她就跑了一下午的圈,最可恶的是,严老头在屋檐下喝着小酒吃着糕点!
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走,必须走,连夜就走!
同样都是撞柱子,为什么上次可以醒过来,这次却不行?难道这地方风水不好,非得去上回那街道小巷子里?!
不好说,也许真有这个可能,言星来回踱步,最后双手一拍,行,那就去那条街!
“阳鸢,阳鸢,阳鸢!”
阳鸢立刻就麻熘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小姐?”
“你还记得昨天那条街吗,就是你找到我的那条街。”
阳鸢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
“记得啊,不就是城东绿柳街。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不妥?”
言星暗自笑了笑,你记得就好。
“没什么不妥,就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丢在那里了,我必须去找回来。你陪我去找找?”
阳鸢看着精其实很好骗。
“好,那我们明天带人去找找,可以吗?”
言星急忙摇了摇头,开玩笑,等明天你带人跟着我,那我还能找到机会跑路?!
“不行,那东西很重要,求求你了阳鸢,你就跟我去找找吧~”
“求求你了~”
“那……那行吧。”
她向来是行动派,一贯秉承“说干就干”的四字箴言,所以,这时候她和阳鸢已经站在狗洞面前,面面相觑了……
话说你一个丞相府大丫头,出门都不能正儿八经的走门?
讲道理,你一个正儿八经的丞相府大小姐,出门就可以正儿八经的走门了?!
“没有别的出口了?”
阳鸢温柔的笑了笑。
“所有的墙边都有家丁守着,如果小姐你打得过,也还是有别的出口的。”
“……妙啊~”
“还有啊,小姐,如果咱们现在不走,一会儿就有人来了。到时候,连狗洞都没有了哦。”
言星:“感情,现在丞相府小姐这么没有威望的?”
阳鸢先爬出去,然后没声了,言星脑袋上的簪子实在是影响发挥,一不小心就被旁边的藤蔓勾住了,导致她只能先伸出去一只手。
“阳鸢,快拉我一把,簪子被勾住了,实在解不开了。你拉我一把,我们直接来硬的!”解不开算了,直接给藤蔓拉断!
什么?为什么不把簪子取下来?呵,那簪子多贵!你拿出去卖了,然后大吃一顿,不香?!
“阳鸢,阳鸢……”
在她再三催促下,她被人拉了出去,结果………哪里是什么阳鸢,分明是傅承元!!!
“你也在这里?你是傅承元吧?”
很难保证对方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
“姑娘说什么?在下成沅。”
成沅?这具身体叫言星?而到了现在她是许星华,他是傅承元。
她眼神微变,难不成这个梦境是自己和傅承元的以前?!
“哦,我没说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你长得太像我朋友了。”
那人温柔笑了笑。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