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仁跪在地上，手上的信件与那口供的文书，也都散落在了地上。
老皇帝越是觉得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会让康仁都这么害怕？
他起身，走了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信件。信封上是太子的字迹，隐隐约约大概有十几封的样子。
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字迹。
“你起来吧，把东西也捡起来，呈上来。朕的孩子很多——谁还不会犯点错了。都是常事。”
老皇帝这么一说，其实是在为两人找借口，不需要这么诚惶诚恐的！
朕能承受得住！
康仁毕竟是老皇帝身边的人了，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了。
捡起地上的那些散落的兴奋与文书，拿到了作桉上，又去沏了一杯茶来递给老皇帝。
老皇帝此时，已经按照那信封上的日期，一一把信件给摆好了，从最早的那一份看了起来。
这一封是太子的字迹，随后便是不知是谁的字迹。
老皇帝想了半晌，也没从自己朝臣的笔迹里，找到类似的。
也不知是谁。
看完了第一封后，老皇帝便知，这信是谁写的了。太子给周国国君的信，是要卖国求荣，说得到是好啊！
什么周国的国君，英明睿智！
老皇帝忽而就笑了出来！
这太子，还真是——野心不小呢。
看着，看着老皇帝的脸色就不好了，因为，他看到了太子杀害先皇后的书信了，那是与贾贵妃的书信！
老皇帝勃然大怒！
抓起了手边的茶杯，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
康仁与大殿里所有的奴才都诚惶诚恐地跪下了！
“皇上息怒啊！”
“息怒？你瞧瞧，朕这个儿子做的好事——卖国求荣，互通敌国，在信中字字句句的是要取代朕！这件事也就忍了，可朕最喜爱的女人居然是他与贾贵妃合谋杀了的。朕以为是先皇后命薄，是朕福薄！没想到是被奸人所害！”
那刑部主事傻眼了！
这，这尼玛不对劲啊！
他送来的东西，应该只有太子与贾贵妃合谋杀了先皇后啊！怎么互通敌国了？
“你，你去查，去查！太子现在还与那周国的国君还有联系？朕，要他偿命！自己的孩儿，杀了朕最心爱的女人。是他们——是他们啊！”
老皇帝瘫软地坐在那象征权力的位置上！
两横清泪，随着他的面颊落下。
“此时，还有谁知晓？”
这话问的是，跪在地上的刑部主事。
“驸马爷与大理和刑部主审此桉的两位大人，还有一位告发的随从和李家的李公子李成！此次，若不是他，也找不出这些证物与信件。下官们不敢揣测，丞相的死，是否与此事有关。但也不排除。他们都不敢来禀告此事，只好让下官来！还请皇上定夺，是否要追查下去。”
刑部主事是娴贵妃母家的人，那次在雅清苑时，妨清来禀告有这样一件事的时候。
他已经直接投靠到了李家。
分明知晓了，李成要做什么，也无动于衷，暗自的观察着。
不过，此时他却有了一个机会，那就是继续追查！
以他现在的官职，是不能独自一人查这样的大桉子的，但上面有人！经过此事之后，他定然会被升迁！
老皇帝忍着悲痛，一点点地看完了这些信件，比对了太子的字迹。
还让人拿去瞧了瞧，是否有拼接的痕迹，已经笔迹是否是被模彷的，而不是真的。
等着他找的装表匠，告诉皇帝，字迹都是真的！
也无模彷痕迹时，他道：
“暗地里查着吧，不要声张，另外找个理由让太子回来。去皇陵也有半年之久了。贾贵妃那边也别走漏了风声。”
前面这话是说给刑部主事的，后面这话是说给康仁的。
两人都领命而去了。
老皇帝让康仁遣退了所有的宫人，他独自一人坐在南书房的凳子上，看着跟前刑部主事写的文书。
心中，百般滋味。
他原本以为，那太子是真的好性子，原来在他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装了这些年，还真是辛苦他了呢。
老皇帝这么想着，就想起了四王爷，毫不做作的行事风格。
这么一比较起来，若是要做帝王，太子确实更合适一些，也确实不比四王爷讨喜。
他希望，四皇子能够做个闲散的王爷。
而不是为了权利，而争得头破血流。
“康仁啊！给朕倒一杯茶来。”
“是！”一个人坐在殿门外的康仁，听见了老皇帝的呼喊，即可回应道。
他端着茶，推开了宫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