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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岁的小哑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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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不要责怪小雪了,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这几年城内很是太平,定不会是妖怪作乱。

我猜那老先生也不是什么坏人,也可能是你鹏儿身子骨弱,禁不起那风吹雨打倒了下去,且让他好好歇着吧!

今日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你们再观察他两日,一有动静立马上山找我!”

听完邱道长的话,这一家人安心了许多。

此番是福是祸,两日后便知,不知是哪位高人来我无央城,有机会定要会会他。道长在心里想着。

这一晚江母彻夜未眠,她想着,先不管那道士如何,如果江鹏只是受凉引起的发烧,那医师们定有办法医他。

隔天天一亮她就要抱起江鹏去城里找医师,但江如雪崩溃着大哭起来,死活不肯让江鹏的身体离开这屋子半步,即便看到哥哥已经这样了她内心还是对老者的话抱有一丝希望。

江母无奈只得独自去城里,乞求哪位好心的医师能大发慈悲,来救救她那可怜的儿子。

此时已到傍晚,江母去城里整整一天了,也没见回来,江福怕她出什么意外,叮嘱完江如雪就去城里找她去了。

离那算卦的老者施法已经过去了三天两夜,江鹏还没有醒来,依然高烧不退,嘴唇都烧裂了几道口子,渗出少许血来。

江福从钱神医那里带回来的退烧药熬好了也给他服过了,没有半点起色。

半夜里江福独自一人回来了。

“我都说了钱神医不会来,你娘非要去求人家,别说是那姓钱的,就连城东的宋医师,城南的张医师,城北的关医师,都不会来!

你娘去把他们求了个遍也没人理她,城里没安好心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现在还跪在那姓钱的医馆外不肯起来,我拗不过她!”

这两天江福也是颗粒未进,面色蜡黄,还拖着残腿一瘸一拐地往城里来回跑了几回,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江如雪看着焦急不安的爹爹,内心疼痛无比。

她让爹爹去歇会儿,自己守在床边照看哥哥,她不吃不喝,寸布不离的守在这儿已经两天了,一个只有七岁的瘦弱小女孩哪里熬得住,不一会儿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早上,江鹏迷迷湖湖地睁开双眼。

清晨的阳光透过烂泥湖的茅草屋顶的缝隙,倾斜下来,照在他脸上,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屋内破烂不堪的墙壁也逐渐亮敞起来,他目光缓缓扫过墙壁上挂着的凌乱的东西,顿时感觉陌生又熟悉。

江鹏正准备起身时发现妹妹竟然抓住他的一只手趴在床边。

“这丫头真是的,说好的三天,还怕我跑了不成。”

突然,江鹏感受到身体内有一股力量只往上涌,破喉而出,片刻后便精神抖擞。

“小。。”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开口了便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小雪!”他小心翼翼地又轻声喊出来,生怕吵醒她。

终于能说话了,这感觉太陌生了,八年来,他将自己能开口说话的情景幻想了几千次,八年来江家人代他承受了太多的委屈,挫败感压的他踹不过气来。

不对,那老者明明说了要三夜之后才能开口讲话,这才过一晚,难道我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江鹏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趴在旁边蓬头垢面的妹妹,她眼睑红肿,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水,稚嫩的脸颊上满是泪痕,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与自己有关。

他轻轻地抽出手,拨开盖在江如雪脸上的头发,露出的额头上有块伤疤。

那是妹妹第一次替哥哥出头时留下的,那时她才四岁,动手的正是钱神医家的儿子钱大豪。

虽然他也被打的鼻青脸肿没落下好处,但最后还是势单力薄的江家人妥协,领着俩孩子低头去给钱家人赔礼道歉。

从今往后,我就是江离,哥哥会护你一生,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回想起兄妹俩这几年被欺负的过往,江离在内心发誓道。

“哥哥,快跑!”

江如雪被梦里的场景吓到勐然醒来,看见已经坐起的哥哥,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已褪去,她又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才缓过神来,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雪,不哭了!”江离伤心地抱着妹妹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哥哥,你能说话了,哥哥能说话了!爹,快来看,我哥能说话了!”

还在睡梦中的江福被喊醒,进屋一看,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待平复心情后,江如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于哥哥听。

“爹,我娘呢?”

“哎呀,你娘还在城里跪着呢!你看我高兴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江离立马起身要去城里接她娘回来,原本想让他爹和妹妹在家好好歇着,自己一个人去接的,妹妹非要跟着,拗不过,只好带她一起去。

刚到城里边,兄妹俩就遇到一群十来岁的男孩子,其中一个高出他们一头,胖胖的男孩走到他们面前档着他们的去路,他俩走左边,他也走左边,他俩走右边,他也走右边。

“哟哟哟,这不是江家哑巴大公子嘛,听说前两日发烧都烧的快要死了,还没死呐,这是去阎王殿逛了一圈,连阎王都不收的人咯!”

“哦,对了,你是来找你娘的吧?她还跪在我家门口求我爹救你呢,都没吃没喝的跪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我爹打发了那苦命的妇人没有,哈哈哈!”

众人听完一阵哄笑。

“钱大豪,闭上你的狗嘴,你给我起开,嫌我揍你还不够么,你这个只会哭爹喊娘的唠货!”

江如雪气不过直接就骂了上来。

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哄笑。

几年前,钱大豪被身材小一圈,个头矮一头的弱小丫头江如雪,打的鼻青脸肿哭着找娘的事迹是城内孩子们眼里最大的笑话,但大家明的不敢说,只敢背地里笑他。

这件事儿一直被钱大豪记在心上,一有机会就逮住江家兄妹俩羞辱。

“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那儿哭爹喊娘!”

钱大豪被孩子们嘲笑一番后怒火中烧,说着就握紧拳头朝江如雪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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