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以嫃因疑惑而感到恐慌时,朱棣摸着黑,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紧紧握住徐以嫃的手,安抚道:
“我没事儿。放心,我刚才对伤口进行了包扎。而且,血早就止住了……”
“少骗我。你以为我现在看不见,就不知道是吗?”徐以嫃顿了顿,“天黑之前,我还看见你的手在流血。”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现在已经止血了。”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火折子吗?现在还带在身上吗?”朱棣顿了顿,又说道。
经朱棣提醒,徐以嫃才记起自己身上有火源。所以没一会儿,他们便在黑夜里重见光亮了。
见朱棣欲转身,徐以嫃便着急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找能休息的安全地方。”朱棣拉上徐以嫃,缓缓转身,牵着马向前走去。
“火折子不会支持太久,我们要尽快找些干树枝生火。不然,今晚怕是要成为狼的晚餐了。”
刚好在朱棣说完这话后,一声清晰的狼嚎声响起了。
徐以嫃打了个哆嗦,走快两步跟紧朱棣。
“禀报将军,李景隆带着人已经逃到山的另一边。需要继续追击吗?”一个士兵跑进来,对朱守谦和赵世颂说。
朱守谦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赵世颂,然后对士兵说道:“追。尽量把李景隆活捉回来,要不然就把他给杀了。”
待士兵领命退出房间后,赵世颂问向朱守谦:“找到王爷和王妃了吗?”
“已经发散人去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朱守谦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赵世颂跟前。
朱守谦拍了拍赵世颂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过于担忧,王爷和以嫃一定会平安的。”
赵世颂抬头默默地看了一眼朱守谦,然后无力地垂下眼帘。
“你不打算把徐艺珍怎么样吗?她可是害王爷王妃到如斯地步的罪魁祸首。”半晌,赵世颂才开口说道。
朱守谦面无表情地收回搭在赵世颂肩上的手,没有直面回答。
“我会处理的。”
赵世颂嚯的一下站起身,情绪略为激动地对朱守谦说道: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了现在还要维护她?在我看来,你对徐艺珍根本就没有丝毫感情……”
见朱守谦皱着眉,撇开眼躲避赵世颂的逼视,赵世颂生气地继续说道:“你有什么苦衷?你尽可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赵世颂还没有说完,朱守谦却突然开口打断:“没有苦衷。你别再乱想了。徐艺珍的事儿,我会看着办的。”
朱守谦自知他对不起徐以嫃,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种纠结的情绪,他一秒钟也不想感受到。
朱守谦说罢,便风一般的在赵世颂眼前消失了。
赵世颂不满地抿着嘴,受伤的手缓缓紧握成拳,而脸色也急速变为严寒死寂的白。
而远在树林里的徐以嫃并不知道,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在渐渐地发生变化。她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真相,都在慢慢地浮出水面。
“北平拿下了吗?”
一副慵懒作态的朱允炆随手翻阅桌上的奏折,没有看跪在下面的人。
“禀报皇上……我军惨败……李将军退守二十里外的山后方……”探子低着头,迟疑着答道。
朱允炆一听,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可下一刻,朱允炆抓起眼前的奏折,狠狠地砸向探子的头。
“说什么‘退守’,还不是丢盔弃甲地逃走!”朱允炆鄙夷地冷哼一声。
探子不躲不闪地挨了一下,顿时,他的额头破了一角,流出了鲜血。
朱允炆完全视而不见,他忽然又激动地站起身,愤怒地大声咒骂:“蠢货。五十万大军都攻不下朱棣那渺小的北平?”
见朱允炆如厮反应,旁边站着的黄子澄开口说道:“皇上息怒。燕王朱棣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李景隆会败下阵来,真的一点儿也不奇怪。”
朱允炆挑了挑眉看向黄子澄,语气轻佻地对他说道:
“你和李家向来有交情,你会这般说也是情有可原。但黄卿家可要注意了,别落了群党结私的口实才好……”
黄子澄咽了一下口水,讪讪地答道:“是。微臣谢皇上提醒。”
而也站在殿上的齐秦微微一鞠躬,识相地问道:“现在五十万大军已溃不成军,不知皇上是否派兵增援李景隆?”
朱允炆阴沉着脸转身背对着下面站着的人,静默半晌,他才一动不动地说道:
“派兵。尽快接李景隆回来。”
齐秦和黄子澄互看一眼,齐秦便应声退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