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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开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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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讲到这里火火又续上了一根烟。在这么短短的功夫里,半包烟已经下去了。不过我深知这抽烟的人啊,大多数都是习惯使然。讲起事情来都会不知不觉烟瘾上手,旁人劝再多也没有用。就在我刚想开口继续问下面的事情时候,耳边传来阿河的声音:“三哥。”我转头一看,阿河和抠鼻这时候也起床下楼来吃早饭。

只见得他二人都端着一碗羊肉粉出来坐到了我旁边, “呼哧”抠鼻一坐下来就自顾自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叫好。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的我们三人满脸的尴尬。“表哥,你注意点形象好吗?”坐在他旁边的阿河忍不住吐槽道。“哎,表妹你这就不懂了。这羊肉粉味道如此鲜美,我这样吃才能够显出它的不凡。”说罢还对火火挤了挤眼睛。“哈哈,是这个理。”火火看着抠鼻这么高兴的吃着自家做的羊肉粉当即大笑的应道。“对了,三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看你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阿河询问道。“哦,没什么。刚刚火火跟我讲他们这一傩师的事情。”我说完也低头扒了几口羊肉粉趁热吃完。这时火火接口道:“你们别讨论了,赶紧趁热把羊肉粉吃完听我说就行。”于是我们边吃羊肉粉,一边抬头看着火火,这场景也是有趣极了。火火又缓缓地吸了一口烟继续开口讲道。

话说那个张傩师当天上完刀山后,火火满心期待的等到了第二天晚上。这夜幕刚下来,他就早早的来到会场。刚一到会场就看到,村民们好像在昨天法事圆满的结果之下,个个都显得热情非常,情绪高涨。早已开始忙前忙后的上祭品的上祭品,点香的点香,磕头的磕头。一副恨不得将那满心的虔诚,在神灵面前尽显。这时站在火火身边的一个村民,还特意拉住火火告诉他在这场中间诸多供奉的神灵中,有一位名叫“白马将军”,传说他就是明朝兵部尚书王骥将军。王骥三征麓川回朝后被奸臣所害,当地人都说这仪式也是为了纪念王将军才做的。

随后村民们供奉完神灵,又把准备好的栗柴搬到刀杆场上,堆成两庹长、一庹宽、一庹高的柴堆,然后点燃柴堆,熊熊的烈火随着窜起了两米多高,一时间映的场上通红一片。这时由先前从村中挑选出来的最为健壮的小伙,开始带领其余的人开始跳舞。这领头的小伙也称之为“戛头”,只见的一排年轻小伙,穿着以蓝色为主调的民族服装。一边踩着整齐的步子,一边跟着合唱了起来。一阵阵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古老的声音从人们的口中发出。穿过那火光摇曳下的人影,穿过那古老的神灵石像,缓缓地回荡在这个小村中。

不一会儿功夫柴禾烧成通红的炭火,远远望去宛如一片火海。“噼里啪啦”这时一个村民炸响了一长串鞭炮,这鞭炮声刚刚结束,一阵阵沉闷急促的鼓声便随之响起。紧接着几个身着红衣,脸上戴着巨大傩面具的的年轻小伙随之鱼贯出场。

只见得他们脸上带着的面具都是纯手工雕刻而成,也看不出是哪路神仙,但这面具上的线条却是十分浑厚、粗犷。一刀刀看似笨拙的刀刻,不断的组合而成后竟显得十分自然,仿佛这面具的造型天生如此。

“也许是上古时期的神灵吧。”一旁的火火心中暗道。在年轻小伙的腰间还扎有彩纸,双手也不停的舞动着两面样式古朴的小红旗,围着火塘开始绕圈。

“好戏开场咯。”刚刚站在火火旁边的村民欢呼道。

果不其然,那村民话音刚落,火火就看见那张傩师一身彩衣服,赤着脚。快速的走向前,“嘭”一脚直接踩在通红的火炭上,一时间火花飞溅。随后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张傩师仿佛感受不到温度似得,继续弯下腰,猛地将双手直接插入火炭中,将通红的火炭捧起来往脸上来回搓洗,脸上火星四散开来,但火火定睛一看,就见得他的脸上除了沾上点木碳本身的黑色外,竟然毫发无伤。“这...这..莫不是这张傩师是火神下凡?”在一旁看着的火火抬起手指着张傩师语无伦次的的脱口而出道。“嘿嘿,别惊讶这个叫‘火的洗礼’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一旁的村民转头对着火火解释道,眼神中充满了狂热。

“嗤”这时场中的张傩师双手又将手中火炭抛散开来。右手伸到腰间取下傩面具,一脸平静的缓缓将其戴在了脸上,只露出那一双深沉的双眼。这面具的造型通体暗红,嘴吐獠牙、暴珠竖眉,须发皆张。在这周围火把的照耀下真的就犹如那威武的“火神”下界一般,看的一旁的火火一时间竟然痴了。

“呔”他突然平地爆喝一声,右脚向火炭中一跺,“哗啦啦”只见一条被烧得半红的粗大铁链,被张傩师一跺之下,如一条火蛇般猛地从火炭下冲了上来。“嘿!”张傩师眼疾手快,一把用手挽住铁链。配合强大的腰力,以腰驱肘,以肘带手。耍的这铁链是上下翻飞,这铁链也好似一条不愿屈服的火莽灵蛇一般,不断地来回甩动。但此刻这火莽灵蛇,在这“火神”的大手下,也无法挣脱。在张傩师的控制下,如翻转起舞,炫目非常。这时一旁的村民们将手中早早折好的一叠叠金银纸,和驱邪除魔之效的艾香末撒入火塘,一时间火星在山风的吹拂下飞溅开来十分壮观。

不一会儿,张傩师将铁链缠在了手上。走出了火炭,来到一锅烧到滚烫的油锅前。这时他将双手在胸前交叉翻转,不断地结出一个个手印。“这?他在干嘛?”火火一脸不解下意识的问旁边的村民道。村民听火火这么一问,仰起了下巴,十分自豪的说道:“此乃“下油锅”,是仪式里最后的一个环节,这锅里倒进了四斤桐油,放在脚架上用干炭火煎一小时。油的温度能够极其快速的达到极点,只要一颗火星即可引燃。好好看,真正精彩的来了。”火火听后也下意识的凝神紧紧盯着看着。这时候张傩师双手又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只见的他左手掐剑诀斜指油锅。于此同时他的右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一片雪白。不断地冒着阵阵的白烟寒气,“嗤”他迅速的将右手伸入滚烫的油内,油锅顿时炸开了油花,油烟立即溅了起来,发出“吱吱”的响声。他连抓三下,竟从油锅中抓起了一块金元宝。“嗷嗷”周围人群见状都发出阵阵欢呼声。这时他将手中金元宝高举过头顶,刚想振臂欢呼时,谁知此刻也不知哪里刮来的一阵急风,吹起了那些扔进火塘还未彻底烧完的一些金银纸。“啊”张傩师发出了一声惨叫。大伙定睛一看,只见得一张烧到一半,上面还燃着点点火苗的的金银纸,此刻竟诡异的插进傩面具的左眼里。紧接着就看见那张金银纸上,点点的火苗好似被施了魔法一般,迎风爆涨一时间就将这个傩面具吞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傩师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下,凭借多年的经验,稳住了心神。强忍着剧痛,左手一把扯下傩面具,口中急急喊道:“水,快给我水。”说来也巧这时一旁的火火见状突然福至心灵,眼角余光刚好瞥到一旁供桌上放着的一大碗功德水。他迅速的跑到桌前,拿起水碗就朝张傩师的脸上泼了过去。

“嗤~”这一下水及时的泼到了张傩师滚烫的脸上。“小心!”“快!”这时周围的村民终于反应过来,每个人口中惊呼着,冲向了张傩师....

“后来这件事发生后,村民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都说是因为他擅自更改时间,惹怒了‘火神’降下了惩罚,才导致自己自身恶果。虽然我一直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但事已至此,这人的脸树的皮,招牌一砸,就再也无法继续在这个村里立足了,于是第二天我就没有看到张傩师了。后来我向其他村民打听他的下落,可遗憾的是,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有人说他半夜跑路了,也有人说他遭到报应夜里原地消失,被天神派出天兵天将收走了。最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兴许是隐姓埋名了。”火火说到这将手中的烟头按到烟灰缸上,用力的拧了拧,点点的火星也随之熄灭。“叮铃铃”这时火火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手机。

“喂,你好,对对对,我是的,什么!?你在说一遍?”火火一脸惊讶的对着电话喊道。可随着他继续通着电话我看见他脸色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讲到最后眼睛都睁的大大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大约二分钟后火火挂掉了电话,在我们三人满脸好奇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刚刚我朋友来电,告诉我张傩师又回乌蒙山了,据说此次他来是要‘开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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