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念念。”苏念念自我介绍道，“你呢？”
“闻歌。”少年笑眯眯的说道，和不能沟通的苏父完全不同。
苏念念往前走了两步，阳光倾泻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金光。
那金光落入闻歌眼中，让他眼里划过一抹阴鸷。
“念念小姐姐真好看。”他夸赞道，下一秒，表情却勐然一变，“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婊子一个。”
苏念念脚步一顿。
闻歌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很多，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
接下来，闻歌用苏念念想也想不到甚至是闻所未闻的恶毒话语攻击着她，他表情阴鸷又疯狂，挥舞着四肢，阻止着她的靠近。
病房里一时间只有闻歌辱骂的声音。
苏念念听着这些辱骂，倒是没觉得伤心或者难过，她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他。
她试图将眼前的少年的异常状态与昨晚自己看到的心理学书上的内容对上号。
可她昨天才看了几页，初步了解了一下心理学，目前没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能力去支撑她的推测。
她想了想，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苏父写满了复杂公式的废纸上，将它翻了过来，拿着从苏父病房里找到的铅笔，快速的在废纸上画些什么。
那无端的谩骂声还在继续，而苏念念笔下，一个小小的还带着一丝婴儿肥头上有两个小犄角的小恶魔形象跃然纸上。
画好之后，她将纸张摊开，对着闻歌，指尖轻轻戳了戳小恶魔耳朵小犄角，轻声说道：“我戳到你犄角了哦。”
闻歌似乎愣了一下。
阳光洒在闻歌那一头金发上，似乎连阳光本身的光都弱了几分。
慢慢的，他收敛了刚才狰狞的表情，眼里带着几分抱歉。
“抱歉啊护士小姐姐。”他挠挠头，“我刚才是不是犯病了？”
苏念念点点头，好奇的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闻歌点点头，又摇摇头。
“能记得一点点，但不太清楚，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他将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现在几点了？”
苏念念看了一眼时间，回道：“十点四十。”
“咦？”闻歌轻咦一声，“我这次犯病的时间好像比之前短。”
他滴咕道：“奇怪。”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被苏念念拿着的纸所吸引。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长着犄角的小恶魔，他眼眸微微一亮，“护士小姐姐，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苏念念看了看，往前走了两步，将废纸递给了闻歌。
“有些没画好，你喜欢的话，我下次重新给你画。”
闻歌戳了戳小恶魔头上的犄角，扬起一抹笑来，“不用，这个就好，谢谢护士小姐姐。”
他将那张废纸轻轻的折叠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作息表来，递给苏念念。
“护士小姐姐，这个给你。”他眨眨眼，“也许对你有用。”
他说完之后，又重新摊开刚才轻柔折叠好的纸，抚摸着那上面的Q版小恶魔，低喃道：“真可爱。”
而且，有一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