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唯和顾芝从主卧出来，李骇连同沙发上的枕头被子一起不见踪影。
接着有人敲门。
是费畅来喊两位姑娘去吃早饭。
回到李骇家，已经洗漱完毕的小楼正坐在餐桌旁。
周小唯一见到这女同事，就想起昨晚自己留下过夜，全都因为这个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这不影响她跟小楼打招呼，她要是摆脸色，会影响费畅和同事之间相处。
早饭是煎鸡蛋和烤吐司。李骇煎鸡蛋的水平很强，蛋白晶莹鲜嫩，蛋黄爽滑软糯，明明是单面煎蛋，却一点不生，除了火候掌控的精准无比之外，还要归功于均匀撒在表面上的那一层细盐。
小楼第一次吃李骇做的煎鸡蛋，一口下去被惊艳地不由叫了一声好吃。
“喜欢吃就好。”李骇说。
费畅看到顾芝只吃了一半就没动了，估计昨晚她和李骇有了些不愉快。
顾芝看了他一眼，让他赶紧把脑中猜测断掉，周小唯在场，她还是想给费畅留点面子的。
“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费畅对小唯说。
“不用你送。”顾芝说，“我领着小唯一起去逛街。”
“你今天没课吗？”费畅问周小唯。
“没课。”周小唯撒了一个小慌，她决定任性一次翘掉今天的课。
“行。”费畅说，“晚上一起吃晚饭，再送你去上班。”
“我们电话联系。”周小唯说。
吃完早饭，周小唯回顾芝家了，费畅搞不懂为什么两个女人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别愣着，刷碗。”李骇说。
“你昨晚跟顾芝怎么了？”费畅小声问李骇。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打听。”李骇说。
“……”费畅反驳无力，默默刷碗。
李骇要和小楼谈谈。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小楼说。
中间人打给费畅的那一笔钱，在捷克的时候他就将三分之一转给了小楼。严格来说，小楼和李骇费畅已经没有瓜葛。是李骇考虑到小楼的人身安全，才邀请她来江州市。也正因为小楼已经没了自己的主意，所以才答应的。
“你可以继续再我这里暂住几天，直到你想好为止。”李骇说。
“我看还是算了。”小楼说，“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楼同样也是女人，她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已经让顾芝和周小唯不爽了。尤其是顾芝，让小楼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我们没有麻烦。”李骇说，“这样吧，正好顾芝和小唯今天要逛街，你就和她们一起去吧，就当江州市一日游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楼想拒绝，却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拒绝，更何况她刚刚被李骇收留了一晚上。
“好。”小楼点头。
李骇给顾芝发了一个微信。
隔壁房子，顾芝直接把手机屏幕给周小唯看。刚回来的时候她就跟周小唯说，等着瞧，一会李骇就会把小楼硬塞给她俩。
结果，不出所料。
周小唯有些不情愿。
“别这么看我，我也想拒绝。”顾芝说，潜台词是她拒绝不了。
“别人的男朋友都有求生欲，怎么李骇一点都没有呢。是不是顾姐姐你太纵容他了。”周小唯说。
“首先，我不是他女朋友。”顾芝说，“其次，你连费畅都调教不好，也好意思来挑我的错。”
“说的也是哦。”周小唯说，“等一下，小楼不是他们的同事吗，不是来出差的吗，怎么第一时间不忙工作，而是跟咱们逛街。”
“你自己问费畅咯。”顾芝说。
周小唯不说话了，她要是直接问费畅倒显得自己介意着什么。虽然的确自己有在介意，却不能让费畅看出来。
真是好烦。
“谈恋爱，好麻烦。”周小唯抱怨了一句。
虽然私下有所嘀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顾芝收拾妥当之后，主动来问小楼可不可以出发。
小楼赶忙点头。
周小唯和小楼先去等电梯了，刻意走在最后的顾芝小声对李骇说：“记得，你欠我一次。”
这是从早上到现在，她对李骇说的唯一一句话。
她转身离去，突然被一对胳膊从后温柔地搂住肩膀。
“谢谢。”李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松开。”顾芝说。
李骇松手，目送顾芝她们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关上。
周小唯就忍不住了，一脸亢奋道：“什么情况啊！甜掉牙了！”
“闭嘴。”顾芝说，“你要是不说话，今天你买什么我都包了。”
虽然顾芝口吻严厉，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心情变好了。
小楼的脸色有些尴尬。
李骇换上一身出门的衣服。
“我还是好奇。”费畅说。
“说。”李骇说。
“你们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费畅问。
“反正你们俩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李骇说。
“你果然在偷听！”费畅说。
“还用偷听吗，猜也猜到了。”李骇说。
“你靠什么猜的？”费畅问。
“早料到你担心我们会偷听。”李骇说。
“……”费畅无言以对，他突然想起来别的什么，“等一下，你故意把我的问题岔开了。少来这一套。”
当初面对周小唯的审问时，李骇就教过费畅用问题避开问题的这一招。
“所以呢？”李骇问。
“老实交代。”费畅说。
“你昨晚既然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偷听一下。偷听一下，不就全知道了。”李骇说。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无聊吗？”费畅说。
“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就不要后悔。”李骇说，“别墨迹了，换衣服准备出门。”
“去哪？”费畅问。
“你说呢。”李骇反问。他算是看出来了，自从周小唯走进费畅的生活，费畅的敏锐感在直线下滑。
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
两个人中有一个能更像一个普通人，都是他俩赚到了。
李骇的电话恰到时机地响起，是鬼官陈的。
“有新任务？”费畅问。
“是上一个还没有完结。”李骇说。
李骇接起电话。
“陈哥。”
“我这里已经泡了一壶好茶。”鬼官陈。
“我也正好要去找您聊聊。”李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