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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凤凰传奇 第三章 圣禽出世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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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姚春花告诉顾秋明许多关于她以前的忧伤故事,讲最多的是姚半仙在对待她儿子那种隔代亲——简直是亲来给她霸占了,特别在教育方面更是迁就和娇惯来不行;而老人婆那边又从来不理不问。但是当谈到她老公的时候,她只概括性只说他是长年在外地打工,还就是这鸡场是她和她老爸姚半仙搭伙干的。另的啥都没讲。

顾秋明听过这些心里自然高兴并为她委屈,特别现在他们两个人关系又发展成这样,但又无能为力;最后只好告诉她说,自己将来会好好对待她。

两个人谈到这里好像该谈的都谈完了,却不曾想——不知是她突发奇想,还是她之前早想好的,突然对他说。她说:“我干脆给你做干女算啦!”

顾秋明一时没有回过神,追问她说:“做啥子干女喔?……”

姚春花说:“你傻瓜呀!就是我认你干爹!做你干女不好吗?你想想?……”

顾秋明经过细想后认为,既然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这样子,能有这样的关系掩人耳目也不是件坏事,于是两个人私下定了下来。

随着鸡场的鸡不停的减少,整个山上又回到刚来养鸡前的宁静。

气温在不停地回升,前一阵还让鸡门踩来光秃秃的山坡,仿佛只一夜功夫又生长出许多鲜嫩的青青草。

韩芝郁这一阵因为不用再到市场上去卖鸡,再由于现在已和姚半仙他们变成了干亲家。又因为姚半仙在姚春花的极力怂恿下,同意将他们的种鸡分一部分给她们,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呆在姚春花那里。在那里,她除帮点他们的忙外,更多的心思全用在——在她们看来是一种全新的养殖方法上。她甚至有时候忙晚了干脆就同姚春花住一块。

顾秋明这一阵的主要精力几乎全都用在鸡场的改造上,因为有姚半仙他们的鸡圈做样板,很快建了起来。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接下来就只等拉鸡回来。

这次顾秋明他们总结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所以他们只在姚半仙那里进了两千只脱温鸡,俗称童子鸡。加走从她们那儿买回来的种鸡和鸡场改造加一起,共花去有近十五万块钱,这还算不上后续养鸡的钱少说还需要十多万,因此他们手头仍然不宽松。

从鸡回来第一天开始,顾秋明两口子就有了明确的分工;即韩芝郁负责养脱温鸡,顾秋明负责养种鸡。理由是如果韩芝郁养得好的话,三个月就能上市。从时间上算,正好能赶上夏、秋天里的两个旅游旺季,另一个因素是——男人总不如女人心细。至于技术上,便由姚春花有空就过来为她们指导。因为姚春花她们那里走农历的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一过,便已完全进入到淡季。若要生意好起来,也同样只能等到“五一”过后,随着气温的不断高升,那些受不了夏日酷暑的城里人才又会风涌而至。

理论上这样的安排没有问题,甚至十分合理,并同时也很自然的为顾秋明跟姚春花她们两个人独处,创造了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而这些,韩芝郁和姚半仙她们全都给蒙在鼓里。

因为这次养鸡她们是充分总结过上一回养鸡的教训,便不再像上一次那样把喂鸡一天的饲料分上下两顿喂。只要觉得饲料桶里吃来差不多后,跟着又添上。这样一来,不但饲料吃得少了,鸡的长势也均匀;打架的现象更是少了许多。加上这次新建的鸡圈十分合理,所以鸡拿回来还不到一个礼拜,韩芝郁那边便将鸡们全都放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顾秋明的种鸡养在他们住的板房对面的山坡上,鸡圈坐北朝南一溜七间。一米高的围墙三米高空间,围墙以上第一层挂有遮阳网,外面一层挂的彩条布,这样做即能冬天保暖又便于通风换气。每一间鸡圈各有两道门,经室内可以形成通道。如果让室内的门关上,它门各又是独立的一间。另一道门可以直接让鸡放到外面的坡地上去,而这样的修建方法特别适合下雨天,省得自己到那时走外面淋着雨一间一间的进出。

这次顾秋明总共养了110只;其中鸡婆100只,种鸡10只。看似很轻松,其实不然;因为,根据姚春花和姚半仙,——也就是他现在的干女和干亲家她们的指导,将整栋鸡圈分成了三个部分,这样活路自然就多了出来。其中,最里面的两间关着踩蛋的公鸡和母鸡,中间两间用作母鸡抱仔的地方;再过来两间用来专门养小鸡。剩下最近的一间,明里说是用作操作间和姚春花有时候白天过来困过后打盹的地方,因此暗地里却变成了他们偷情的场所。

在春天里,它即是我们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一年当中新的轮回的开始,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鸡们延续下一代的大好时节。

鸡刚回来的时候,顾秋明将它们全混养在中间的两间连通的鸡圈里让它们适应。几天过后,他便把它们全都放了出来在外面自由的采食和熟悉外部环境,但从放出来的第一天晚上开始,顾秋明就将肥壮的十只大公鸡趁天黑提到了隔壁的种鸡房;因为据说鸡有鸡蒙眼。跟着又关过三天。顾秋明这样做的目的是等再次放它们出来的时候,便于各自回到自己的圈里去。

鸡和人一样本是群居动物,通过几天反复训练,除个别在天黑前因往隔壁串房间给串忘记了,仍然赖在里面打算过夜外,多数还是挺自觉。

又培训过几天过后,那样的现象几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每天下午天黑下来之前,鸡们全都有序地各自先后回到地上铺满木质刨花的圈里,待天完全黑下来后,它们全都就地刨个窝,蹲里面将头往腋窝一弯,很快香香的进了梦乡。等睡到第二天天快朦朦亮的时候,——特别是公鸡们,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全都醒来。它们仿佛不是让鸡们惊醒的,而是让刚才做过的一场恶梦给惊醒的,并见它们陡地一下将自己的头从胳支窝弯出来立得老高,眼睛滚圆的四处张望,跟着便起身挺立起胸膛引项高吭:“吓死我呐!”过后才抬起它们粗壮的劲腿,去到就近的料桶。有的却去到外面刚麻麻亮的草丛中,觅那些还末起床的懒虫去了。

鸡婆们可就斯文多了,当它们让共同的丈夫吵醒后,大都赖在各自的窝里“咯咯咯”。其中一部分正在抱蛋的母鸡,就同羞于就要第一次做母亲样;又抑或是不满它们的丈夫吵醒的抬起头来翻过几下眼皮,接着又昏乎乎摔瞌打睡的睡过去。而多数仿如还没有完成为他们的男人传宗接代,于是起身张开自己仿佛煽情的翅膀展翅一振,将身上一夜的尘埃扫尽,并借此抛开一夜的蜷意。振作精神红上脸,起步将头往前一伸一缩探头探脑,出门勾引它们的丈夫去了。

现在的这儿和这时节虽不是初春,也不再像是它们从前生活在大山里面那样的重山峻岭,却也起伏跌宕,大树参天,绿荫环抱。若遇上大好晴天,清早的晨雾仍会将整个山林笼罩在一片朦胧中,乍暖还凉。

其实还在那些鸡婆们没有出门的时候,早有个别着急的公鸡们奈不住性子的在门外候上了。当鸡婆们见到它们的老情人,一阵打闹过后,便由着它们领上十个八个,妻妾成群,去到晨曦的薄雾中繁衍它们的后代去了。

一切都在姚春花她们的指导下进行。诺大的山坡上,除了此起彼伏的鸡叫鸟鸣和个别因为在外面找的野食不足,回来加餐外,整个山坡上白天基本见不着鸡。只有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那些神样的公鸡才会带着它们的老婆样的母鸡缓缓而归,所以顾秋明眼前的工作除了配好饲料送到鸡们的料桶或料槽里面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到鸡窝里去捡蛋。说起捡蛋,其实还不如说成是到圈里面去偷蛋,去偷那些不适合抱小鸡的蛋;比如过大过小的、过圆过尖的、蛋壳有皱纹的,还有就是双黄蛋等;将它们拿出来凑一定数后,去市场上卖掉。

又过一阵子,就有刚做母亲的鸡婆们带上它们的小鸡叽叽喳喳走出来;而这时候的公鸡们也不再去踩它们,只满意地隔着老远,用关心的神态,望着它们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再一次开始它们一生中短暂的生命轮回,直至它们的生命结束,并送上我们的餐桌为止。

——它就象我们人类生于大地死于大地。又如我们的某些民俗,会将我们消亡的肉身送入大海或神鹰或狼一个样。

随着山坡上由母鸡们带上的一团团小鸡们不断增加,山坡上的放场又渐渐恢复到往日的热闹,并同时将整个山林装点得花儿朵朵。

——正所谓:

凤凰出世悦兮,红日高照。

神鸡出鸟语兮,星光闪耀。

迈步翘首盼兮,山呼海啸。

众星捧明月兮,万岁神鸟。

有倾国之瑰艳,有鱼雁之妖娆。

有红颜之扬华,有华冠之桂衫。

孔雀见你叫爷爷,凤凰见你叫芭比。

你的神翅翠羽比战斗机还要厉害。

你的锐啄利爪让挖挖机相形见绌。

一声绝唱让狗宝宝一命呜呼。

几个扑腾让鸡老板为你殉情。

美哉,圣禽。壮哉,神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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