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王大人皱了皱眉，这就是有人撑腰的好处，靳则一下就不害怕了，上次在公堂上明明吓得浑身发抖，说话都哆嗦。
“靳则，有人指控你杀了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并被当场拿获，你可认罪？”
“大人，我没有杀人，所以我不认罪。”
“大胆，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承认。”
赵大人怒目圆睁，啪的一拍惊堂木，威风呵呵。
靳则吓得一哆嗦，赶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看来不大刑伺候你是、、”
“咳，”煜亲王轻咳了一声，
赵大人身体一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讨好的看向煜亲王，
“王爷，不知您有何指示？”
天煜轻轻瞥了他一眼，
“你们大理寺就是这么审桉的？屈打成招？”
“王爷，这次的桉件，是巡逻卫亲自抓获的，人证物证都已经核实，犯人靳则杀人属实。
他上次明明都招认了，谁知这次再审就变得狡猾，开始耍赖，这种人，不用刑就不会老实招供的。”
一边说着，他还瞅了一眼靳然，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有人给靳则撑腰，他才狡辩不认罪的。
靳然神色冷然，不言不语。
她不会乱用自己的身份为弟弟开罪，但也不会放弃不用，
哪怕不说话，她坐这里，亲王妃的身份，他们就要掂量掂量，不敢对靳则屈打成招，还就是给他撑腰了，怎么着吧？
见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赵大人嘴角抽了抽，不过也不敢说什么，没看他提都不敢提吗，只是暗示。
不是惹不起她，而是惹不起她后面的那个人，瑜亲王。
天煜澹澹的开口，
“上次是上次的，这次是这次的，有证据重新拿上来，要是本王认定了，他不承认都没用。”
“有王爷您这句话，就行了。”
赵大人彷佛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立马有了底气。
他一拍惊堂木，朗声道，“来人啊，将人证带上来。”
很快衙役带上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是马有才，两个人是齐家的家丁。
“见过煜亲王，瑜亲王妃，三位大人。”
马有才虽然没有官职，但是秀才，加上他父亲是朝廷命官，所以见官不跪，而两名家丁则跪在了堂中。
“马有才，我问你，事发当日，你可亲眼看到犯人靳则杀害齐磊齐公子？”
马有才摇头，“没看到。”
“看到、、啊？没看到？”
赵大人一愣，怎么口供不一样了。
不止他大吃一惊，连带着周围的人，还有隐藏在人群中的谢青青都愣住了，怎么改词了？
“马有才，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何前后两次口供不一致？可是有人威胁于你？
你且放心，本官还有煜亲王甚至当今圣上都会为你做主的，放心大胆的说。”
他就差明说，是不是王妃靳然对你做了什么，你是受威胁，受胁迫的吧？
马有才神色坦然的摇头，“回大人，没人威胁我，是我良心发现，不想作伪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上次说的证词是假的不成？你要知道做伪证是犯法的。”
刑部的王大人开口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否则你自己都要吃官司。
马有才拱手朝台上的人作揖，
“谢谢王大人提醒，我明白。
只是这几天我夜不能寐，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丢掉性命，更不能让真正的杀人犯逍遥法外。
我所学的忠孝仁义，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比起一个无辜的人丢掉性命，我将要受到的仗责变得微不足道。
所以，我今日才站出来说实话。”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的不少人深受触动，
“说得好，”
“人命大于天，马公子好样的，”
“马少爷义薄云天，乃我辈楷模，爷们，”
“纯爷们，真汉子。”
围观的百姓纷纷为他的勇敢鼓掌，叫好。
“过奖，过奖，马某惭愧，”
马有才对着外面的人拱了拱手，笑得满面春风。
谢青青却脸色沉重，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会反水，看样子也不像被人胁迫，可是不应该啊。
“肃静，”
赵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大喝了一声，
围观的百姓立刻安静下来。
“马有才，你是证人，要为你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我再问你一遍，你可亲眼看到靳则杀人？
你要知道，齐磊是和你起了冲突打起来的，
人若不是靳则杀的，那么你就有、、”
“赵大人，请不要引导证人。”
靳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靳王妃，我没有引导，不过是阐述一下事实。”
“是吗，我把话放这里，你如果再引导证人的思维，我就让天赦找你聊聊天。”
赵大人脸色一僵，不满的看向对方，“瑜亲王妃，你在威胁本官？”
靳然嘴角一勾，澹澹的一笑，
“何来威胁？如你所说，我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
那就是你引导证人，那我就让天赦找你，这么一个事实，
至于，你将事实看成威胁，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言外之意，我就威胁你了，不怕你就继续引导证人。
赵大人脸色发黑，又气又怒，可是还真不敢在继续这么说了。
再看看一脸看戏的煜亲王，这就是一家子，能指望对方帮着自己打压自己的弟妹吗？
不可能。
赵大人压了压火气，看向堂中之人，
“马有才，你将证词再说一遍。”
“赵大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当时我离着齐磊很远，手中也没有凶器，所以杀人犯这个罪名算不到我头上。
我的证词不变，我没看到靳则杀人。”
“行吧，你退到一旁。”
这个马有才指望不上了，不过还有两个家丁呢，他们都是齐家的人。
“你们二人，将证词再说一遍。”
两人异口同声，“大人，我们没有看到靳则杀人。”
额？这下赵大人彻底傻眼了，怎么他们也改了口供了？
门外的谢青青神色凝重，果然不好的预感应验了，这三人都反水了。
他们三个才是定靳则死罪的关键。
真正的凶手和知道整件事情经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没人知道齐磊怎么死的，所以，只要他们咬定了靳则杀人，那么他根本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