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得近了，顾乔就愈加看得清楚了，黎曼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皮肤也很差，卡粉卡地厉害，眼里的红血丝非常明显。
之前没有特意用阴阳眼去看，这会才发现她头顶上的阳火很弱，隐隐笼罩着一团黑气，但她似乎有什么福缘，保护着她的阳火弱而不灭
顾乔垂眸想了想，她正愁没有借口走掉，遂抓过一旁的浴衣套在身上，“就现在吧。”
黎曼一怔，虽然惊喜道：“好！”
见她要走，安娜拦住她，“乔乔，怎么刚来就要走？还没做完呢！”
刚来？
“我呆了三个小时了。”
“还没做完，马上好了。”
顾乔：…………
两个小时前也是这么说的。
“下次吧。”顾乔往淋浴房走，面无表情道：“你没看到大美人有难，需要我帮助么，我哪里还有心思做美容保养。”
安娜：…………
你好歹走个心摆点有说服力的表情吧。
她转向黎曼，“黎曼小姐，你不做个脸再走，我看你最近皮肤缺水有点严重。”
“不了，治标不治本。”
顾乔将身上多余的精油洗掉，换上衣服，戴上墨镜和帽子，和黎曼一起走出房间。
陶桃正在休息区追剧，看得不亦乐乎，自然没有注意到出门的顾乔。
走到电梯口，黎曼问：“你想吃什么？”
顾乔还不饿，看了看墙上的广告，“去隔壁的茶室吧。”
隔壁的香茗轩，是海城规模最大的茶室了，古色古香，整体风格古朴大气，呈回字形，中间是一个人工庭院，小桥流水，花间小径，白墙黛瓦，绿苔青石。 似一副惬意静谧，灵动有韵的工笔画。
黎曼定了个包厢，临窗对着一口古井，井边是一簇翠竹，庭院景致苍翠别致，雅意浓郁。
茶艺师坐在一旁，一套行云流水的备具、洁具、赏茶、投茶、洗茶，泡茶后，倒了两小杯茶奉到两位客人面前。
黎曼捧起茶呷了一口，道：“谢谢，你先出去，有需要再叫你。”
茶艺师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顾乔捧着茶，看着窗外的古井出神。
连续喝了三杯茶后，黎曼终于绷不住了。
她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对面顾乔澹漠的侧脸，“我男朋友想杀我。”
顾乔动了动眼睫，将视线挪回到黎曼脸上，“这事，你应该去告诉警察。”
黎曼苦笑，“我没有证据……”
“那就去找自家侦探找证据，要不找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
黎曼只是摇着头，盯着自己手心的茶杯，沉默不言。
顾乔喝完杯中茶水，放下茶杯，“不早了，我先走了。”
“等等！”黎曼勐地站起身，往前摁住顾乔的双肩，“等等，我……我还没说完。”
顾乔看了看时间，“十分钟，有事说事，不要让我猜。”
“好。”
两人重新坐下，黎曼双手捧着茶杯，手心的热度让她安心了些。
“我的男友，沉焕卿，你知道吗？”
顾乔托着腮，半眯着眼，没什么表情，更没有接腔。
黎曼回过神，连忙道：“就是博卡集团的总裁，我俩交往一年了，我身边的人都说我命好，35岁了，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失败婚姻，居然还有一个这么优质的单身男人主动来追求我……”
黎曼不禁陷入回忆，她的男友沉焕卿，为人处世无可挑剔，容貌财富地位无一不是完美的，为人低调，洁身自好，从没有什么绯闻，可这样完美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她虽然自诩貌美，可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比她貌美，没她年轻的女艺人不再少数，可是沉焕卿却说，对她一见钟情。
说实话，以她的阅历年纪不该相信一见钟情这种鬼话，但奈何沉焕卿太优秀了，优秀到她都开始自我攻略了，不断地说服自己去相信爱情。
他看起来永远都那么温柔深情，是每个女孩都梦想拥有的完美情人。
顾乔叩了叩桌面，“还有七分钟。”
黎曼被顾乔清冷的声音从回忆中被拉回来，失笑，“你还真是……”
她继续道：“一年多了最初的热情退却后，我的丢掉的理智也一点点回来了。特别是一些两个人相处的细节上，就是……让人细思恐极！
我以前很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然后他就待在我边上，一直看着我，我之前一直觉得那是含情脉脉的目光，直到最近一个月，我才发现，那只是一种赤裸裸的，很原始的，就像是盯着一个猎物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反正我就觉得他随时会露出獠牙一口咬死我！”
黎曼脸色有些发白，腮红像是浮在脸上一样，越发撑得她脸色很糟糕。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仰头喝下，缓了缓才继续道：“还有，这段时间每次跟他做完，我感觉像丢了半条命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被他吸走，早上甚至连床都下不来，浑身酸软没有一点点力气，我不是跟你开黄腔……”
黎曼又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罐可乐，每次都被人喝了点，一点点加起来，总有一天，我会被吸干！”
顾乔看了看黎曼头顶微弱的阳火，赞同地点了点头。
黎曼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她是真不想要这种认同感。
“他会不会是传说中那种采阴补阳的妖怪啊！”
顾乔托着腮，“长期和妖交媾，身上会有妖气，但你身上没有，他应该不是妖。”
“难道是……鬼上身？”黎曼头皮发麻，“妖至少还是个活物，鬼可是……”
顾乔摇摇头，“不像。你身上没有鬼气。”
黎曼抓着自己的长发，“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乔看向窗外的古井，“不知道。”
“你能不能去看看他，”黎曼突然伸手抓住顾乔的手，“我把他约出来，你跟我一起，你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顾乔没有反应，仍旧侧头看着窗外某处。
黎曼推了推她的手，“顾乔？”
顾乔指着窗外对面的回廊，“那是你的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