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命感觉不可思议，白涅则感觉大意了。
其实这一次碰撞表面上看，的确是不相上下、半斤八两。
但其实白涅还是输了。
他此刻感觉到道韵似是被剥离了一部分，使得他的境界都随之消退了部分。
白涅心中欣慰，想着：全盛时期的罗天命还是很可怕的。
罗天命此时来到他的身边，略一感受，也就明白了他的状况。
罗天命哈哈一笑道：“怎么？大意了吧？没事，我来帮你恢复。”
说完他抬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充斥周围。
接着白涅就感觉到了原先被剥离的道韵似乎渐渐的又融入了进来。
着实神奇。
白涅微微摇头道：“命运一道果然玄奥，领教了。”
罗天命此刻才有点得意起来。
不过他心中清楚，如果白涅认真对待这场切磋，也许输的就是他了。
待白涅彻底恢复后，罗天命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有发现什么问题所在吗？”
白涅想了一下道：“命运一道博大精深，我不是太懂，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的招数并不适合硬碰硬。”
嗯？
罗天命满眼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涅解释道：“命运这种东西关键就在于神秘，要的就是不经意间的发招偷袭，这样敌人才会防不胜防，一旦硬碰硬，敌人有了防备，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我当然知道，但如两人对战，敌人必有防备，如何又能做到发招偷袭呢？”
“简单，与他聊呗，一边聊一边下手。你这无形气柱虽然看不见，但一发招，敌人就能察觉到动静，声势太大了。你可以试着将自己的命运之气缓缓透出，向着敌人缓缓靠近，也许能达到奇效。”
“嗯？这是不是太阴险了？”
“平时切磋交流你无需如此，但对付那些死敌就无所谓阴险不阴险了，能克敌制胜就是好招。”
“好吧。听你的。”
罗天命此时叹了口气。
其实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硬碰硬，这与他的性格有关。
不过为了战胜一些难缠的敌人，用些阴招他也可以接受。
比如对付地魔之时，也许可以试一试。
此时白涅又说道：“我观你的命运似乎是以气的状态存在的，这是必须这样吗？还是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形成的？”
“我自己理解的啊，命运当然应该就是无形无色的，不是气的形态，那应该是什么形态？”
白涅此时突然有了想法，正色道：“也许你对命运的理解出现
了偏差，这大概就是你始终觉得无法圆满如意的原因。”
“怎么说？”
“命运的确如你所说，应该是无形无色，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即便是气，也是有形物质，并非真正的无形存在，不然你施法时也不会被人感应到了。”
“啊？那它的形态应该是什么样的？”
此时罗天命是有些郁闷的。
他研究了命运一辈子，居然被白涅几句话就给否定了。
不过他对白涅十分信任，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白涅斟酌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它应该是随心而发的一种状态，你认为它应该出现在何处，它就该在那里。”
嗯？
罗天命感觉自己没听懂。
他感觉白涅说的比命运本身还玄乎。
“能不能说明白点？”罗天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白涅此时像是彻底想明白了，详细解释道：“命运这种东西并非是人类独有的。
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命运。
比如一张桌子，如果一直放在那里，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腐朽，最后化为尘埃。
那如果有人将它劈成柴烧了，这就是它的另一种命运了。
而人的命运是最复杂的，因为人本身就有思想。
命运会随着他们的思想变化出现变化。
当然，这是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
而你，就是那个最具有干扰他人命运资格的人。
你可以将他们的命运固定。
这样不管他们如何想，如何做，接下来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这就是你命运一道强大的地方。
而命运是无形无质、无法探究的东西，所以你应该保持它的这种本质。
即便你在施法改变它，但你也不能把它实质化。
这样就破坏了命运本来应该有的特性。
除了神秘性上差了些许，也许威能上也会有所减弱。
具体怎么来操作，我相信你能比我更清楚。”
白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就是没说到具体该如何做。
但他的话却像是击中了罗天命的命脉，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罗天命激动的低吼道。
“啊……”
到得最后他索性将自己心中的郁气一下抒发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都没看透这一层。
他觉得自己太蠢了。
命运就该是不存在于世的东西，他怎会想着把它实质化，用来与敌人硬碰硬？
他真是太蠢了。
此时，罗天命的周身开始出现了无形的波动。
白涅微微皱眉，心想：你明白了个啥？这不还是能感应到吗？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因为这种波动正在逐渐减弱，到得最后，白涅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
此时，突然，他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
然后就没什么感觉了。
白涅一脸骇然的看着罗天命，忍不住问道：“你，你成功了？”
罗天命哈哈大笑道：“成了，真的成了，你说的对，只要是我心之所在，命运就会在那里。刚才我就想着你的命线由我掌控，结果我就成功的触碰到了你的命线。哈哈哈，这才是真的无形无质、无孔不入。哈哈哈……”
罗天命此时笑的癫狂，宛如疯子一般。
但白涅并未阻止他，反而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这位兄弟压抑太久了。
明确知道自己的道有问题的时候，会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此时好不容易将问题解决了，能不痛快吗？
罗天命这一步迈出，白涅都不知他的实力增长到了什么地步。
他此刻已经没有把握胜过对方了，当然如果死战，他也未必怕了罗天命。
白涅心想：若是他愿意放下身段玩偷袭，那他必然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刺客。
的确，命运太特殊了。
无形无质，根本无法防范。
何况此时的罗天命又彻底掌握了它的奥义，自然更难应对。
白涅此时只为自己兄弟高兴，并没有任何羡慕嫉妒的情绪。
两人就这么在这片无人空间肆无忌惮的笑着。
直到彻底把情绪完全抒发之后才停下来。
白涅一挥手，一扇光门出现。
他们俩携手踏出了光门。
此时，外面的殷固娥已经等急了。
刚才白涅二话不说就把罗天命带走了。
虽然殷固娥能想明白他们去了哪里，但等久了还是有些忧心的。
此时见他们出来，殷固娥忍不住抱怨道：“干什么坏事去了？也不带上我？”
白涅苦笑道：“就是与天命琢磨一下修炼的事情，你想哪里去了？”
修炼？
殷固娥此时看向罗天命时，突然一怔，接着心头大骇。
脱口而出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