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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话·正传“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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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醉汉家里去,之前被我电过的那孩子给我倒了水。呼,不错的待遇,还有人给我倒水。我一喝,有一股稀奇古怪的药味,我马上吐出来。

“这是什么?”我问那孩子。

“噢!实在对不起!倒错了!我忘记您是不吃药的了。”他胆怯地从我手中拿过杯子,跑到屋里去,不一会换了一杯白水过来。

“你们就这么怕我吗?”我一口把水喝完。

“大人生气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孩子回忆着,嘴巴描述着,“眼睛睁大大的,脸红红的,想……总是想把我们‘玩到报废’。”

“这就是你们对我的评价吗?”我问他的同时,也问了锁修。

与此同时,两个声音回答我: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敢了,求您原谅我!”

「我知道我玩过火了,但那是你批准的嘛~而且你还主动燃了一把,可不能对我发无名火啊Jot。」

我对惊恐万分的孩子摇了摇手,“我又没生气。”听我这么一说,他缓了口气,又往我的杯子里倒了些水。

我照样是一口喝光,无聊和焦虑,促使我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小睡。

十多分钟过后,醉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主子!您要的医生来了!”我爬起来,醉汉站在我旁边。

“医生呢?”我环顾一周,没看见有医生。

“在外边呢!我已经帮您安排好了,您只管带他去找您老师便好,我就先……”

我突然想起些什么,“别急,你有不用的衣服吗?大人穿的。”

“噢!有的,有的,”醉汉一听连忙跑进房间,提出来一大包衣服,“您要多少随便拿吧。”

我打开包袱,里面全是一些穿都没穿过的,新出厂的劣质衣物。

“全是新的,你自己不穿吗?”

“不不不,我衣服可还多着,卖也卖不了几个命片,您要的话尽管拿走。”醉汉笑着说,“您看看,您都要出远门了,多带点衣服总有好处的。”

我才不相信黧根也存在有情有义的人。

“我若是走了,就没人欺负你了,你不该希望我赶紧消失了事吗?”我蹲在包袱前拿了一件衣服。

醉汉的大手直接抓了一大把衣服塞给我,说:“别看您年纪小,武功却是高强,哪怕脾气有些……威严,但看得出不是坏人。我还没来黧根之前,就是被曾经手下得意的小弟谋光了家产,掳走了情人……我身为您的小弟,也该尽到我的义务,所以主子你就收下我这些衣服!不必客气!”

见他如此坚定地非要塞衣服给我,我还是收下,于是走出门外。门外一个穿研究服(别忘了雷大陆的研究服是淡蓝色的)提着医药箱的中年男性,这肯定就是醉汉帮我找的医生了。我向医生使了个手势,他便跟着我走了。

—加铂斯小镇,镜玄湖边花坛—

“我来啦!”我带着医生来到犸亥身边,犸亥的确还是原封不动坐在那里。

“真把医生找来了?”他很吃惊,但声音已经有些虚弱了。

医生看了看犸亥,又看看我,我点点头,医生便会意地对犸亥进行治疗。

……

醉汉请来的医生还不赖,几下子就把犸亥治愈、包扎好了(不过全程用的药都是什么个名堂就不清楚了)。犸亥真是不肯安分,一好起来,从我手里捞一件衣服穿上,便要往镇上去。

“喂!”我赶紧抓住了犸亥,“你去哪?”

“探路。”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谁知道镇里面有没有军队?有没有威胁?我得尽可能去找一条安全快捷的道路,省得遇到不该有的麻烦。”

很想逼着他休息一会,不过他言之有理……哎。

我看着犸亥往灯火通明的街上去了。

所以等着他吗?还是……

我不过就是迟疑了这么一瞬,犸亥的身影就已消散在电光里了。

看来只能等了,等就等吧。我躺在花坛边沿,看着天上显现的星辰。

—加铂斯小镇,街区—

“出来!快点!”“磨什么洋工呢?快出来!”“一个也不准跑,一个一个地出来!”

一队加铂斯士兵拿着长军刀,指着一间民宅里的,排着队的居民。这些居民,无不低着头,不声不语,缓缓向前拖着步子,前方等待他们的,则是冷冰冰的玻璃手铐。这些人,美其名曰“加铂斯使命道路上的绊脚石”。

犸亥见此情此景,无奈一声叹息,同时往巷道里去了。这种事,他无心干涉,如今的任务,即是快速探索出安全便捷的路线,稍作思考后他决定不去插手。

“喂!那边的,站住!”突然有人向犸亥叫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犸亥回头一看,是一个加铂斯的平民。

“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人往黑巷子边走,怕不是漏网的绊脚石吧?”平民靠近犸亥,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说什么呢?”伪装是犸亥最反胃的行为,但,为了新上位的三代战雷闪的安危,他别无选择,“谁敢妨碍我们的使命,我恨不得一刀砍掉他的脑袋呢!”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是……憋不住了吗?”犸亥难为情地小声对平民说,“我哪好在大庭广众下解决呢?”平民见此,不再为难犸亥,于是抱歉地笑了笑,走开了。甩掉了平民的犸亥,继续走向黑巷。

夜晚的深巷里漆黑一片,能见度极低。犸亥伸出手来,指尖上电光花四溢,照亮了狭窄而长的巷。

“不错。”犸亥向延续的巷路迈出快步。

前方,前方,视野仿佛逐渐宽敞起来。

穿过巷口,犸亥来到一座广场的外围。

明明是广场,结果黑灯瞎火,不见人气。

原来,这是一座封禁了的广场,空无一人,高高的隔离围栏,仿佛要把广场与世界剥离。

“这地方,嗯,可以暂住一久。”犸亥忽然想起,长途跋涉是需要中途据点的,如今天色也晚了,或许还得在镇上歇脚。正想着,他下肢雷触跳过围栏,进到广场内部来。内部的陈设、布局,都平平无奇,吸引了犸亥目光的,乃是广场中心一尊巨大的雕像——战船的基座上,屹立着一个身穿军装,披风飞扬,头戴抽象豹脸面具的将士,将士的头,已经高过了周围的堡垒顶。

“看不出来,臭军人还挺有名气的说。”犸亥绕着这尊大雕像步行,从侧面,来到正面。不料,这正面船头边跪着一个老妇人,抬头闭目,双手祈祷式。

没等犸亥说话,老妇人好像察觉了他,自觉举起了双手。

“怎…怎么…?”犸亥面对老妇人的举动,心生疑惑。

老妇人盯着犸亥手里用来照亮的电光花,犸亥看着老妇人恐惧中不失坚定的双眼,二人对视一眼,老妇人终于说道:“驾浪的剑豹阁下终会带领我们冲破阴霾!”她向犸亥伸出双手,义愤填膺道:“来吧,逮捕我!”

“唉,唉,我可不是加铂斯的士兵。“犸亥知道这老妇人是把自己认错成加铂斯士兵了,他熄灭了手里的电光花,“我也是反对这次战争的。不过,老太婆你在这做什么呢?”

老妇人对犸亥的称呼并不在意,“我正在向剑豹阁下祈祷,也祈祷剑豹阁下安然无恙。

“剑豹怕是听不见你的祈祷了,你还是快回家待着吧,加铂斯士兵如今可是到处在抓人呢。”

“我没什么家。”老好人继续面向创豹的雕像,祈祷式做起,“剑豹阁下是英雄,英雄的耳朵能听见魂灵的呼喊。”(雷大陆民间传说中,许多英维都能听见死去的人和追随者的心灵之声)

“剑豹以前不也常有攻击布约克宕人吗?”

“不,他不一样。他曾经对布约克宕人确实十分残忍,但如今他由衷悔改,站在了和平身后。而且,即使是剑豹阁下没有醒悟的时候,他也从不偷懒,不打仗时就全城巡逻,保护人民除黑安良,若不是剑豹阁下,这座小镇可不会安宁祥和……他对这座小镇而言是守护神,他是加铂斯人民当之无愧的英雄。”老妇人深情地望着剑豹的雕像,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芒,几滴干涩的泪微润了眼角,“镇子上的大家建起他的雕像,以表达大家对他的尊敬。若要我们从一位优秀的牌术师和并非牌术师的剑豹二人中选一位来保护我们,镇子上的大家多半会选剑豹阁下。”

犸亥抬头看了看雕像。“看来你是对的,军人的光荣永远只有人民,”他心里想,“所以你也别战死了,你保护过的人民可是在为你祈祷啊。”

“对了老太婆,你知道这广场上还有其他谁吗?“犸亥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探索路线,当然,现在还多出了找据点一项。

“没有了,广场一个月前就封起来了,围栏的丝上有攻击法术,人们进不来,你是一个月来第一个进来的。”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犸亥看着老妇人,惊奇地问。

“我当时正在那边的草丛里睡觉,”老妇人指着不远处的绿化区,“我没有家,只能睡在那里。等到第二天醒来时这里就被围上了法术网。“

“你一个月困在这里设吃没喝吗!?”

“剑豹阁下有派人在全锷钧城搜索受难者,并为大家发放粮食。他们找到了我,却对法术网的封禁无能为力,只能把粮食包好扔进来——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五天来一次,而且昨天才来过。可以说剑豹阁下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啊。”

“看来剑豹确实是个好人。”犸亥说道,但忽然听见些什么声音,他快步移到老妇人身边,拉着老妇人,用运动雷触带着老妇人躲到剑豹大雕像的背面。

不久后,严厉的吼声从雕像正面传来:“什么人在里面!!!”

犸亥和老妇人不出声,贴着雕像缓缓蹲下。

“我问你有什么人在里面!”鞭子抽打的声音响。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吗?给什么人送衣服来了?给谁!说啊蠢东西!”鞭子抽打个不停,“你要是说!我还能这你到!克里伯团长的新军团里去!不怪你,不告你!”

老妇人听着一声声的皮鞭响,实在听不下去。她刚一长嘴,立马被犸亥捂住:“别去送死。”犸亥悄悄说。鞭子的响声高过他的声音,“要是你要辜负剑豹一片好心,我就只能让你先晕一会儿了。”

老妇人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拨了拨犸亥的手,犸亥放开手,老妇人凑到犸亥耳边说:“救救那士兵,这几天若没有他我早饿死了。他是个好孩子,不但送吃的来,还陪我说说话。”

鞭子响了一气,停下来。刚停不到五秒,年轻士兵的声音随即发出:

“驾浪的剑豹说过,会在危难时刻护佑百姓冲破阴霾!我为我是剑豹手下的士兵而骄傲!原青魂军团万岁!”

他这话音刚落,犸亥灵光一现,开始大规模全身雷触,同时趁乱爬上剑豹的雕像。

新青魂军团的士兵气愤不已,他正要继续抽打那位给老妇人送衣服的土兵,剑豹的雕像突然被一束耀眼的蓝雷击中,噼!啪!持鞭士兵被吓一大跳,差点没捏稳手里的鞭子,他向广场看去,剑豹的雕像竟发出了蔚蓝的光芒。

犸亥此时就蜷在剑豹面具的一只眼眶里,他大力地做着灵力雷触,使士兵们看见剑豹这只眼睛里发出闪烁的蓝光。

这……难道说,剑豹显灵了!“剑豹大人!”来给老妇人送衣服的原青魂军团士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激动不已地喊道。

“闭嘴!剑豹显灵?你真以为剑豹是神?别做白日梦了!”新青魂军团的士兵震惊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鞭子刚往上一扬,雷声就又响起来,这次的雷声中混着警告的话语,是犸亥用声音雷触在喊:

“住————手————!!!!”

一未完待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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