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杀人？就在自己装修的小区，难怪警察百里迢迢来到江东县。
郭涛德努力回忆，确定从小到大自己没有犯法。
“警官！你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江桓没有想到云拧直接抛出左撇子杀人的话，早停下写字，观察郭涛德的反应。
云拧面孔非常的严肃，“郭师傅！在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前，你是嫌疑人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五。”
听到自己是嫌疑人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五，郭涛德一颗心放下了。
在初中数学课程中的概率学，和装修中接触不少有知识文化的人，听到了好多次说概率百分之零点五的说法。
百分之零点五的概率，代表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为零，换句话说警方并没有真正地将自己列为嫌疑人。
郭涛德内心安稳了很多。
“警官！你们问，我知道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由于是十年前，我恐怕记不起很多的事情，毕竟时间太久远了。”
在外面做活计，郭涛德见过不少世面，知道自己积极配合警方，并没有坏事。
何况他是农村人，他必须得堂堂正正。
如果他一旦做出一点不配合警方的调查，传到邻居的耳朵，闲言碎语会多起来。
邻居的闲言碎语可能影响到他的装修生意。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郭涛德的态度摆得非常正，并因为警方的怀疑而大呼大叫，和警方人面红赤耳的争执。
云拧和江桓没有看出他的反应有异常。
“2010年，你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唐有德家的毛坯房，动手装修？”
“我和唐有德家沟通好装修他的房子，是2009年底，应该是11月份。
那个时候，我在江东县是有了点名气的装修人。我装修的房屋质量不错，有了口碑。
唐有德是江东县客运公司的人，他找到我，让我装修他在茶山区的房屋。”
“你什么时候开始动手装修房子？”
“2010年2月份初，具体哪天记不清楚了。”
“装修期间，是你一个人吗？”
“嗯！我一个人装修唐有德的房子，当时我在江东县也接了两家。
我手下有两个人，那两个人留在江东县，负责县城的两间房屋。我一个人到茶山区。
唐有德房子的装修，是我在茶山区的第一笔生意，我又想把业务做到市区，于是一个人来了。
想想这第一笔生意，做得并怎么高兴。装修中和房主唐有德发生了矛盾。”
“你和房东唐有德为了什么发生矛盾？”
“所有材料，都是他亲自购买。我只负责装修。这倒是没有什么，也省了我的心。
事情出在后来，装修中，要用到钢筋的时候，我发现钢筋少了两节。
你们那个时候还小，恐怕不知道2010年前后的钢筋价格。十几年前钢筋的价格堪比黄金。
少了两节钢筋，是粗粗的钢筋。有这么大这么长……”
郭涛德用双手比了一个圈和长度，觉得不形象，拍了拍手臂。
“对！粗粗的钢筋，粗得我们成年人的手臂差不多，稍微更大一点。
说实话，两节粗粗的钢筋购买的价格不低。丢失了两节钢筋，唐有德说是我偷了，拿走了他的钢筋。
也难怪他那么说，毕竟当年的钢筋太值钱，随随便便一节粗钢筋，都可以卖到百十元。
我吃睡在他的毛坯房，有口难辩，只能打掉牙齿吞下肚子，自认倒霉。
我们最终的商量结果，两节丢失的钢筋的钱从谈好的价钱中扣除，他又重新购买了两节钢筋。
当时我想在茶山区立足，倒霉就倒霉了。只要装修的口碑不倒下就好。
我是心里有气，但是装修没有搞小动作，照旧给他家装修得非常好。
我不知道他背后怎么说我。可能他没有贬损我吧。
因为一个现象。都蓝小区是客运公司的集资房，他们相互之间走动频繁，见到他家装修的质量吧。
尽管装修好唐有德的房子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没有之前好，但是当年我在茶山区的第一桶金，是从都蓝小区赚到。
不少客运公司职工找到我，让我装修他们的房子。从这方面看，我也恨不起唐有德，没有他请我装修，可能打不开茶山区的市场。
由于是第一次到茶山区装修，还与房东发生摩擦，丢失的两节钢筋，我都没有忘记。唉……”
郭涛德的确能说，吧嗒吧嗒的讲。
云拧打断他的讲话：“2010年你在都蓝小区搞装修，听说过小区死人的事情吧？”
“零零碎碎的听说过，当时各种说法都有。有人说是死的那个人偷了人家老婆，被女人的老公杀了。有人说是她女朋友请人，杀了那个人。
但是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毕竟死的是客运公司的人，公司封锁消息。您们警方更是高度保密。
说实话，为了十年前的死人事情，今天你们找到我，我接到的电话都蒙圈了。
警官！当时听到死人的消息，是死人后的好几天。听大家说那个客运公司的人死在新年的第一天夜晚。是这样吗？”
“除了听说，你没有见到什么任何异常的情况吗？比如有人鬼鬼祟祟，或者是小偷……”
“没有。我每天埋头装修，睡在毛坯房中，接触的人不多。偶尔出去吃饭，认识认识人，也是朋友带朋友。
在小区装修的期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死人的那天夜晚，如果是死在春节第一天，可能我也不在小区。
那天晚上具体在哪儿，我也记不起来。十几年前来，我记不住了。
不过，那一年的春节，我的确是一直在都蓝小区搞装修，因为唐有德说过来春节后，要入住房屋。我就没有回家过年。”
“丢失的两节钢筋，我想听实话。”云拧强调两根钢筋。
云拧和江桓没有向郭涛德提过钢筋，是郭涛德自己提起。
他们也就想进一步听听郭涛德的话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拿走了钢筋？”
“嗯！”
“警官！我不卖破烂，更不会为了几百块钱，拿走两节钢筋。我没有拿走钢筋，这是真话。
为了两节钢筋，损失名义可不划算。我的业务一直有，是我的人品有保证，质量也保证。
警官！我没拿走两节钢筋，那两节钢筋，怎么丢失了我不清楚。
或许是房东没有买够也有可能。我都后悔动手的那天，没有数数钢筋的数量……”
郭涛德没有拿走钢筋，肯定是别人拿走了两节钢筋。
“你装修期间，除了房主到过房间，还有谁进入过那房间？”
郭涛德抓了抓耳际，“都十年了，我真的记不住了。”
“是你事业发迹的地方，又和唐有德发生过矛盾，你可能会记起一些人。好好想想。”
“让我想想……”郭涛德抽着烟，沉思。
云拧和江桓没有打扰，两个人也抽着烟，脑袋也想着同样的思路：
【有人偷走了两节装修用的钢筋；郭涛德刚才比划的粗细、长度和砸死杨冬灵的钢筋的大致相同……】
半个多小时后，郭涛德写下五六个人的名字，“警官！我能记起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有些是同县人，有些是就那么认识的朋友，还有是互相介绍认识。这几个人，应该来过装修的屋子。”
“比如捡废品的人或者小偷，有没有可能进入装修的屋子？”
“不会的。当年那个小区算是一个好的小区，保安尽职尽责，再说房间的钥匙我一个拿着。小偷和捡废品的人不可能到三楼的毛坯房。”
“这几个人到你那儿，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有时打打牌，有时喝喝酒。他们来到次数不多，人也分散来，总的不超过五六次吧。
毕竟毛坯房搞装修，在里面乱七八糟的，谁乐意呢？大部分时间我外出，和他们玩。”
“出事前后，他们有没有到过？”
“可能到过吧。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今天问到这儿，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打我们两个人的电话。”
云拧在纸上写下他和江桓的电话号码。
郭涛德点点头，“好的！警官！我想起了什么，联系你们。”
“谢谢你的配合。郭师傅！今日的谈话，务必保密。泄露了，你得承担法律责任。”
“明白。你们放心，我一句话都不会乱说。”
云拧本想再问一句话‘他们之中有没有左撇子’，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