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澈刚刚踏进飨德堂,有仰慕、鄙夷的种种眼光,都聚到常澈身上,妙钗笑道:“刚刚同那人约战,满院的都知道了。”班文渊回道:“巫风州是秋郦院造幽第一,确有很高的声誉。”
“既然要准备迎战,当然要吃饱,请诸位到两楼用餐。”常澈笑道:“哪能使班兄破费,我请便好。”两楼食物都是大厨烹饪,提供给有钱有势的贵族,沈青裙嬉笑道:“栗烧野鸡、笼蒸螃蟹、玫瑰豆腐,我都想吃呢!”
一道憨重的声音道:“你便是挑战巫师兄的人,俺想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很胖,活脱脱像是一皮球。沈青裙嬉笑道:“矮冬瓜你是谁,背着一口锅,难道是飨德堂的厨师。”
班文渊道:“他是祖横,修炼的乃是食道,能烹煮灵食提升修行。”香裹儿道:“倒是挺有趣的。”他满脸横肉、背着铁锅、露着一双大脚,浓眉翘起,怒喝道:“巫师兄是俺最敬佩的,你想挑战他,俺需会会你。”
常澈抱拳道:“祖横兄,巫风州恃强凌弱,难道这便是你敬佩的。”祖横道:“巫师兄曾救过我,他是好人,你别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我常澈没有这般无耻,巫风州遗失一株破铜钱草,盗草者将灵草易给苏蕙姑娘,十钱既能换走,他偏偏要强取豪夺。”祖横眼睛血红,喝道:“你真是血口喷人,俺瞧你是讨打。”
话音刚落,祖横猛地一拳捣来,恶风迎面扑来,竟有一股澎湃的能量,看来祖横确有炼体。
常澈一刹那化为数道残影,鬼魅般躲过拳影,一拳捣向祖横的肚腹,一股粘稠的劲道反扑。
“嘭。”
常澈御风倒退,祖横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瞬间常澈共捣出四十九拳,纵祖横修炼的肥胖肉身都难抵挡。“你的确很强,俺很试试,你别想挑战巫师兄。”他擦拭嘴角的鲜血,解开背间的那一口锅。
锅像寻常的铁锅,锅灰都没能刮掉,他眼睛闪有一道金光。猛地抽着铁锅,朝常澈砸来,纵是一座山丘,都能砸毁。
“嘭。”出拳的是常澈,他像姑娘般的手,掀起恐怖的能量,像是星球般砸到,铁锅被砸得轰轰乱响,祖横被震到肺腑出血,难以为继。祖横满脸涨红,蹲在地面喘息着,双腿双手都剧烈的颤抖,那股能量很恐怖。
“俺不能输,不能输,你绝不能挑战巫师兄。”他紧紧咬着牙,嘴内喷出一缕火苗,火苗刚刚接触铁锅,铁锅瞬间沸腾,竟是通体热红。
“强行施法,有碍大道,请速撒手。”常澈施展擒拿手法,猛地朝祖横掠去,一掌将祖横带飞,连翻数跟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到祖横面前,使他没有继续翻滚,他那双细细的眼眸满是寒意,笑道:“那日在蹴鞠场我输给你,我曾发誓,终有一日我定能败你。”
沈青裙嬉笑道:“你哪是我哥哥的敌手。”周煥礼回道:“大话谁都能说,巫风州是秋郦书院造幽第一人,你想用命做赌注,真是愚蠢无知。”常澈笑道:“据我得知,他尚没能进国监院,韬光养晦、虚怀如谷都不懂,争锋露芒的巫风州敢称儒家造幽第一,真是可怜。”
“我懒得同你争论,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他鬼魅一闪,一剑刺出,数百朵剑花朝常澈涌来。常澈双指并拢,猛地戳向剑刃,一股浑厚的剑意震得长剑铮铮乱响。
“铿锵。”
周煥礼被震退数步,默念着剑诀,一道丝绸般的剑光掠来,那道剑光瞬间化为恶蛟,脚踏云彩,雷电轰鸣,飒飒凶风,直扑常澈的面门。
“着。”
常澈猛地挥舞噬魂幡,一恶鬼自幡面跳出,同那恶蛟撕咬着。周煥礼冷冷道:“鬼魅伎俩,你道我怕你吗?”
“出。”
他拍着腰间的储物袋,一花白相间的斑驳老虎朝着恶鬼咬去。那老虎乃是佛教高僧赠给周煥礼的,喜食鬼魅,能破百鬼,瞧那猛虎喷出一道道佛光,恶鬼竟是难以招架。
蛟虎合力,恶鬼渐渐不敌,常澈解掉背间的卷轴,念着咒语,卷轴间有恶鬼卷出,局势瞬间改变。周煥礼眼角微跳,怒道:“除那鬼魅邪术,你还有何本领?”他暴跳如雷,掐着剑诀,“咻咻咻”,虚空剑影纵横,瞧那周煥礼瞬间幻化成三人。
“啊,那是归影剑元法,乃是儒剑的不传秘笈。”
“喝。”周煥礼脸色红润,猛地一声高喝,三道人影瞬间溃散,忽有数道白芒闪烁,三柄剑齐刷刷地斩向常澈。
“天地玄黄,凶煞引咒,湮灭永劫,七修神光。”
常澈喃喃低语,嘴中喷出一颗玲珑剔透的宝珠,那宝珠滴溜溜一转,摄出七彩的烟雾,烟雾将虚影一罩,幻影皆溃散,周煥礼‘噗’地喷出鲜血,顿感身体不能再动弹。
“竟能破除我的剑影术,倒是小觑你了。”
周煥礼咬破舌尖,喷出三道精血,精血刚刚没到细剑内,竟摄出无数红光。一道剑影化三,三化九,九化二十七,组成一套剑阵,牢牢捆着常澈。
“何需同我拼命,请撒手吧。”阴风滚滚,常澈施展魈气尸罡,一手臂猛地砸向剑阵,剑阵被鬼气渗透,渐渐土崩瓦解。
周煥礼喝道:“想我撒手,看你有何本领。”
他紧咬嘴唇,取出一张符箓,漆黑的符箓绘画着一青面獠牙、穷凶极恶的怪物,那怪物散发着魔气,此符乃是‘化魔符’,储存着魔气,激活符箓能短期提升修为。
使用化魔符,需强悍的魂魄、坚韧的意志,否则不能压制魔气,守护不成心智,则会被魔反噬,侵入大脑,最终癫痫致死。
周煥礼面色惨白、咬破手指,几滴鲜血落到符箓间,化魔符骤然变化,黑色符文纷纷钻到他的体内。
“吼。”
他悲愤的怒吼,骤然间化为一生有犄角、魔气森然的怪物,挥舞着巨拳朝常澈砸来。
“孽畜。”
一阵狂风将周煥礼掀飞,来者是一老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