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自由。
这两个字她期盼了好久。
可……为什么她现在心脏的位置好空？像什么被掏走，多出一个窟窿。
她伸手抚向胸口，那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流血，好好的，什么都没有。
她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她笑得苦涩，笑的眼眶中涌出泪光。
董薇薇，该开心的。
你忘了自己的愿望是什么了吗？
现在不过是一切回到正轨，你有什么可难过的？
对。
她应该高兴，她的目标比以前迈近了一大步，她该高兴的。
她伸手擦掉眼泪，可为什么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流出。
眼前还浮现出和夜堇墨在一起的种种――
有她为他挡下一刀后，他抱着她上车去医院的场景。
有古牧犬去世后他痛心的蜷缩在床上对她说话的场景。
有她吞下碎玻璃他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场景。
有他拉她进禁闭室惩罚那些折磨她，替她解恨的场景。
有在傅家他问她愿不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的场景。
好多，好多。
没想到他们不知不觉在一起有了这么多回忆。
董薇薇在地上坐着脸上布满伤感，脸颊上的泪水让她化上去的雀斑变得模糊，她伸手擦拭，蹭的手背上都是。
脸像涂了墨水一样，她的两只眼睛红肿通红。
许久她平复情绪站起身，腿麻的让她差点摔倒，一双手突然扶住她的手臂。
堇墨吗？
她脑海里突然窜出夜堇墨这个人。
一双眸子一下子放出光彩，她转头，不是他，是傅云辰。
“你怎么来了？”董薇薇一出声，嗓音嘶哑，心里涌出巨大的失落。
她想什么呢，夜堇墨现在恨她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再回来。
“打你电话没人接，看你出门是神色匆匆的，我担心你。”
傅云辰坐着轮椅，一只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一身病号服外套着件大衣，整个人清瘦，给人一种儒雅清风的感觉。
他几乎一踏进门就猜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看到董薇薇现在红肿的双眼，满脸的脏污，他更加笃定。
看来她和夜堇墨一切都结束了。
正好。
正称他意。
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制造一个局，让他们分开。
“是吗，我没听到，你这样从医院出来没关系吗？”
董薇薇从他手中不着痕迹的挣脱开手臂，站在那里说道。
“没事，有医生跟着呢，你是不是发烧了？”
傅云辰没有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怎么了，只是关心她的身体情况。
他刚刚握着她的手臂似乎有些滚烫。
“大概有一点。”
董薇薇说着咳嗽两声，被雀斑糊了一脸的面目全非下带着一丝病容。
“那看来你也得上医院了，”傅云辰半开玩笑，想逗她开心，让她扫去心里的阴霾，“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在医院寂寞，特地来陪我的？”
董薇薇笑不出来，她现在连敷衍一下都觉得吃力。
转身她走到傅云辰身后，握住轮椅的扶手，推他向外走。
车轮转动，视线跟着移动，傅云辰双眸突然落在沙发上的一对抱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