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棠被她这话说地得愣了一下，随后嗤笑，走上前。
“你……你要干嘛？！”封月警惕地看着她，不知怎的，身体僵硬，不听使唤。
走近封月以后，她侧头，手指伸向她的侧脸——和脖颈连接的皮肤处，“啧，好像质量不太好呢。”
周围的人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生怕错过哪个动作，然后就听到了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封月收紧的下巴，嘴唇被咬得发紫。趁她还在发呆，果断用力一撕。
“啊！”
先是从封月口中发出了一声毫无预兆的尖锐叫声，等玖棠移步以后大家看到她此刻的脸，也发出了惊恐的喊叫。
“这、这不是真的吧！”胆子小的女员工颤颤巍巍地细声说道。
“好、好可怕啊。”
他们只是生活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惊悚的场面。
因为封月的一声尖叫，大家想看她发生了什么。只见她那张原本只是有些怪异的脸，如今那周围的皮肤满是褶皱。
她捂着自己的脸，竟然有血从那指缝处缓缓渗出，好像还越来越多了。那双手上被红色浸染着，像两只红手套。
“我刚刚看到，她好像有另一张脸……”因为角度的原因，全程目击的员工有些失神地说。
“什么叫另一张脸？”
“像是戴了张面具……血肉模糊，太可怕了。”这员工说着，有突然有些反胃，脸色苍白，捂着嘴，拨开人群跑掉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就连那个要求为她直播的男人，也被刚刚那一刻吓得一动不动。
看了封月以后，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玖棠的身上。
她手上拿着一片肉色的东西，在她的动作间一晃一晃。想到那个就是之前封月顶着的脸，再看玖棠面无异色地跟程亦阳说话的样子，咽了咽口水，默默退后了一步。
直播也在揭开的那一刻被关了，那个男人还没回过神，就被几个人拖走了。
玖棠看大家有些怕她手里这东西，随意往身边的垃圾桶一扔，拿起前台的消毒液洗手。
“这个就是你说的，之前一直骚扰你的女人？”她问。
程亦阳点点头，“还引导粉丝，说她跟我关系不一般。”
她哼了一声，看着大家散去，她的人来把封月带走了，这才往外走去。
自觉跟上，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反正跟着就对了。
走出大门后，脑子里快速回闪刚刚的一幕幕。“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你信她说的？”
“她很相信自己是你的未婚妻，相信自己就长这样。你说，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她转过身，一只手搭上他的肩，直视他的眼。
“是我？”
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笑，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好像总有人傻不拉几地来挑衅我们，明明什么用都没有，还是乐此不疲。”
“这次的试探对象，是我？”虽是问句，他在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肯定的答案，玖棠带着他，亲自去找答案。
两人刚上车，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难道这车被人动手脚了？他想着，就要拉开安全带，准备检查检查，被一只柔嫩的手拉扯住。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玖棠眼神阴沉。“交出来。”
“程亦阳”表情不变，眼神柔和地看着她，好似在包容这个女孩所有的无理取闹，“别闹了玖棠，我们还要去……唔……”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窜起来的玖棠捏着那只手，狠狠一扭，把他整个人都拉扯进来，照着头就打。
看他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她这才下车，从某个地方找出了一大截绳子，拉扯两下，还挺结实，然后把男人整个捆起来，拖到后座，关上门，再上车。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留情。
不知道自己被捆成了什么样子的“程亦阳”倒在后座椅上，脑子强烈的晕眩让他无法开口说话，只想着，这女人对着自己男人的脸也能下这样的狠手，太可怕了。
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看着那个蠕动的男人，强烈压下心里的不安，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沉闷。“他人呢？”
虽然知道自己迟早露馅，但也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男人使劲睁开眼睛，先撇了一眼自己的情况，貌似淡定地说：“你以为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活路吗。”
两人都在试探对方的心思。第一次语言上的交锋毫无用处之后，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的眼睛肯定肿了，睁开都费劲。男人这么想着，想从后视镜看看那个女人的表情——他必须想一个脱身的方法。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女人低垂着头，偶尔转动脖子，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一秒，上方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朝他脸上飞来，直接盖在了他的头上。
那是一件透气的防晒衣，完美的遮挡了他的视线。
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接下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男人莫名知道文玖棠用这衣服遮住他的想法，瑟缩了下，安静躺着就不动了。
这下不会再被人窥视了。她抬起头来，眼神的一丝慌乱展露无疑。手上扭转的动作还在继续——只不过她习惯性转动戒指的地方，现在空无一物。
她的红戒，除了她没有人能用，但不代表没有人不能动。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除了刚刚，被封月吸引了注意力之后，现场有些混乱——或许就是那时候不见的。
可除了亲近的人，根本没人能贴近她的身。想到这个可能，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收缩了一下。
“是你吗……小哥？”她呢喃着，声音微弱，像是一声毫无意义的**。
后座的男人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但什么都听不清，也不知道她接下来到底想着怎么对付他。像被封闭了五感一样，有些无力的感觉。
没有空去想要怎么处理这个男人，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小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亦阳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