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朝堂。”
蔡邕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举起面前的酒樽忽而一酌，言声道：“盛世朝堂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这棋局早乱，哪里来的说法。”
“这……”
赵云不禁摇了摇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想起这一段的历史名为汉末三国，却还未至三国，开口道：“乱象初生，这情况只怕是要持续数十年。”
“天生乱象，又非你们一言两语能够改变。”
一旁的蔡琰忽然开口，轻咬着筷子，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今日为家宴，你们二人的话题，不应该变一变？”
“你……”
蔡邕看着蔡琰在一旁的轻挑模样，无奈的拍了拍桌子，轻声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又不是外人，是吧夫君。”
蔡琰直接忽视了蔡邕的语气，颇有些懒洋洋的说道：“您不也是说了，在夫君面前不必拘谨，亦不必过于端庄。”
“你这……”
蔡邕刚准备训斥蔡琰，却忽然想起来那些话是他劝告蔡琰去卫仲道家中的，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与一旁的赵云说道：“你也知道老夫的顾虑，正逢乱世之初，所谓门当户对，本就是雾里看花之举，而这些年来取舍之间，便是河北的卫家长子，卫仲道。”
“云也询问过文和先生，文和先生讨论云与昭姬姑娘的婚事，说了三句话。”
赵云回忆起了赐婚的圣旨刚刚到了汜水关之时，贾诩与这婚事评价，轻声道：“其一，门不当，户不对。其二，文一头，武一头。其三，河北卫氏。”
“贾文和？这倒是一个好说法。”
蔡邕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的说道：“虽说河北卫氏与洛阳颇为偏远，不过司空这一亩三分地，可并非坚不可摧，届时河北一带卫氏根深蒂固，其中关系你应该能够理清。”
赵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如此……”
“没有必要如此的复杂叨扰。”
一旁的蔡琰忽然打断了赵云的声音，转过头看着赵云，轻声道：“还是方才的那个问题，你可愿意与我学琴？”
“学琴？”
赵云反而一愣，疑惑的开口道：“这一点自然是愿意，可这……”
“那就好了，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蔡琰闻言轻轻一笑，折过头与蔡邕说道：“父亲，您还有什么见解？”
蔡邕本想继续的说道些什么，却忽然看见了蔡琰眼中隐匿甚深的泪光，不由得一顿，摇摇头开口道：“没了，没了。”
他知道，对于蔡琰来说，与赵云或是卫仲道成婚并无什么区别，反而后者重疾在身，去了也就是照顾人的日子。
“唉……老夫饱了，你们二人谈讨一番，老夫不再说什么了。”
蔡邕最终还是甩了甩袖子，站起身，转身离开了正堂。
“中郎将……”
赵云跟着站起了身，看着蔡邕的离开，转过头与蔡琰说道：“昭姬姑娘，这……”
“你不必如此客气，即将成婚，唤我小琰即可。”
蔡琰悄无声息的抹过了眼角，轻笑着说道：“你已经成婚一次，应当知道各种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