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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馆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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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盛街是京城坊市里最繁盛的一条街道,这里店铺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街上每日都是车水马龙般的景象,人流量极大。

而在这条街上,有一家空置了许久的店面。那店面之前是卖金银首饰的,后来随着店家搬离京城后便被一个神秘的买主盘下。那店铺位置好,占地又大,里面还分上下两层,当初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家转让的铺子,没想到却被个无名的买主买下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店面空置了几个月,并没有人来打理。那些想盘下却没买到的人都在心中暗暗可惜,感叹那人真是败家。

回春堂是京城里的老医馆了,主店就开在昌盛街上,在城内的其他坊市内也有分店。生意做得很大,声望也是极高的,只因店主人褚家是六代祖传的杏林世家,出过不少名家圣手,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本来当初那家经营铺子要转让之时,回春堂是想盘下来,扩充医馆规模。没想到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而这个别人,其他人不知道,褚家家主是知道的,就是当今的摄政王。因此,他们也没做出什么和人谈判高价收购那医馆的事情,就这样放弃了。

天还蒙蒙亮,回春堂的小厮苍术打着哈欠打开了回春堂的大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没想到,一大早上的,就看见了之前那差点被他们盘下的那家店面开始装修了起来。

现在时间还早,街市上除了早早出摊的摊贩,便没什么人。自然,医馆里更是空荡。

苍术见此,便小跑着跑到离他们不远处的正在施工的那家店面,想看看这里究竟要做什么营生。

“大哥,你们这么早就开始装修呢?”苍术看那些肌肉遒劲的大汉们,心中啧啧称奇,嘴上却套着近乎。

那大汉没理他,他也不气馁,笑道;“大哥,吃早饭了吗?看你那肌肉,可真有劲儿。我看这里都空置许久了,今天看见你们过来装修,感觉有些稀奇哩。”

“嗯。”那大汉应一声,又不说话了。

苍术套了个没趣,也不说话了,谁稀罕拿着个热脸去贴冷屁股啊。他在回春堂当小厮,不说多有脸面,其他人也总是恭恭敬敬,再不济也是和和气气的。

不说就不说,过几日等那儿装修好了,他自然就会知晓。

他回到医馆里,医馆里相熟的人见他面色不虞,打趣道:“哟,大早上的,谁给我们苍术脸色瞧了。”

“喏,”苍术下巴往那边一抬,“那个空置的店面开始装修了。我刚刚好声好气,想去问问他们是做些什么营生。谁想到,那些人都一副冷脸,傲得很。”

“哈哈,这有什么,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医馆的人安慰道,“总不能是跟咱回春堂一样,开个医馆吧。”

“呿,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苍术没把这话当回事。

那群大汉速度很快,日夜动工,两天就把那地方给装修好了。

而苏渺定制的牌匾——本草馆,也已制作完成,很快就高高悬挂在了正门之上。

在医馆装修好的第三天,苏渺就着手从王府里搬了出来,住进医馆里。师父和白芷两个人很快也就随之入住。

而师叔姜成和师兄林潼也趁着帮将仲子他们搬行李过来的时候,也随着参观了一遍医馆的布置。见到医馆内布置得相当不错,就提出他们能不能留下的想法。

苏渺当时就拍板,让二人留下,到时候在医馆里来坐堂看诊。他们之前住在京郊那里,平时给人看诊都没个固定地方,还有些病人身份特殊也不好办。他们目前也没有定居京城,而且在宣城还开着个医馆,就没有打算再在京城再开一个。现在苏渺开了个医馆,对这师徒二人简直是瞌睡来时正好递来个枕头。

苏渺一行人,就这般和乐融融地参观着自家医馆,这药柜不错,这后厨布置挺好……

“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要麻烦师叔,师兄在医堂里坐堂看诊了。”苏渺笑道。

“这哪叫什么麻烦,反倒是师叔谢你肯收留你们收留我们两师徒呢。”气氛正好,姜成也忍不住打趣道。

“师叔,说这话真实折煞我也。”苏渺摆摆手。

见他们还要在那里推来推去的,将仲子不耐烦了。

“真是的,还在那里唧唧歪歪那么多!坐诊就坐诊,一家人还感谢来感谢去的,天都要黑了。你们两个不是要回去处理事情,那就赶紧走吧……”听到将仲子这话,众人都笑了起来。

姜成和徒弟林潼住在京郊,手上确实还有些病人没有处理完,便与苏渺他们约定好这几日先回去把那边的事情料理完了再过来。苏渺自是应好,还让他们不要着急,病人要紧。

六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开业。

于是,本草馆就在今日开馆了!苏渺特地让人去买了串小炮仗,点了庆祝开业。

沈之洲知道她今日开业,便派吴伯来给她送了贺礼,不算张扬但也不是悄无声息。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摄政王王府的吴管家,自然知道这是有王府护着的意思。

“苏姑娘,王爷不便前来,便托我带来送与你的开业赠礼。”吴管家神色恭敬。

“多谢吴管家今日能来,也替我谢谢王爷的礼物。”苏渺笑道。

见吴管家眼下有清白之色,眉间郁气凝结,想来近日心中忧虑,睡眠不足,便道:“这是我近日所制的能够安神静气的香囊,能够助人安神入眠,便送与吴管家。感谢您此前在王府中对我的诸多关照。”

“苏姑娘,客气了。人老了,有时候睡不好就觉得疲惫得很,谢谢姑娘赠药。府里还有杂事处理,小人便不多留了,告退。”

……

没想到这里居然开了家医馆,一时间观望着的众人议论纷纷。

有好事的人,看着这家医馆,又看看另一头的回春堂,道:“这怕不是想打擂台吧?”

站在自家回春堂门口的苍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店面居然真的开了一家医馆!而且,他看见了,也听人说了那医馆的主事人还是个年轻姑娘。

这她怎么敢!

苍术有些生气,愤怒,那家叫什么本草馆的是要和他们回春堂打擂台的意思么?怎么哪里不开,偏偏开到他们医堂门口来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其他的伙计也有些生气,但见他这般愤怒便劝他别太在意,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开了个小医馆,不值当他生气。

也不怪他那么愤怒,苍术是褚府的家生子,他父亲受到家主的重用。连带着他沾了光,府里给他赐了名字,还让他跟在少爷身边,在医堂总部这儿做活儿。因此,他对回春堂和褚家的感情和普通小厮不一般。

虽然他也不觉得那家医馆,能够做出什么大事,对他们医堂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就像苍蝇在鲜花旁边不停地飞舞,时不时想沾点花香的模样,是很让人厌烦的。

褚宴到医堂时,便看见他的小厮苍术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有些奇怪,苍术平时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今日这般可不常见。

于是开口问道,“苍术,你这是怎么了?”

“少爷,无事。”

“无事?若是无事你便不是这副模样了。”褚宴坐到他的专属位置上,顺手拿起一本医书看。

今天是他每月看诊的日子。

“就是,就是那边开了家医馆,本来店里想要盘下的那个店面。”苍术撇撇嘴,“它开在哪儿不好,偏偏在那个位置,这不是想跟我们打擂台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

褚宴神色不变,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医书,道:“人家的店面,想要做什么是他的事,与我们和干?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必理会。”

“是,少爷。”苍术还想反驳,但是看见他们少爷淡定的样子,就也偃旗息鼓了。

他们家少爷脾气就是好,算了,不跟他们计较了,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价。

日头渐渐爬了上来,街市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道路两旁的店里三三两两地,都有着客人。尤其是离本草堂不远处的回春堂,更是客至如云。不过其中,倒是有不少年轻女子的身影。

白芷看着别人满店的客人,而自己这边却是门可罗雀,不禁悠悠地叹了口气。

苏渺见他这幅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小白,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叹气呢?”

“苏姐姐,我们都没有客人。”白芷神色怏怏的。

苏渺却道:“这有什么!如若可以,我希望这世间医馆再无病人。”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跟白芷解释道:“小白,你看。我呢,比较年轻,而世人判断大夫的标准又常常是以年纪来判断,最好还是那种仙风道骨的白发老翁。你想想要是你家人生病了,是要我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给你家人治病,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治呢?”

白芷道:“我当然是要选苏姐姐。”

因为你是神女啊。

苏渺听了,忍不住笑了,道:“你这是偏袒我,一点都不客观。”

这么一打岔,再加上苏渺的解释,白芷就不再纠结怎么没人上门了。

苏渺是个豁达的性子,也不在意。有人上门便尽力医治,没人那就好好休息。

于是就这样过了两天悠闲日子。

等到了第三天,才终于等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而且还与她颇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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