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小姐，你妹妹倒是比你乖巧伶俐得多。”洛瑶这话便是在暗示慕凌芷可以帮她捡起步摇。
得了洛瑶的准许，慕凌芷并未急着俯身去捡，而是从袖兜里拿出了一方白手帕。
雪白的手帕上只绣了几朵淡粉色的樱花，若是稍微沾上一丁点污渍，都会格外显眼。
慕凌芷将手帕摊开，盖住自己的右手，随后才俯身将手伸向了地上的步摇。
她小心翼翼地隔着手帕捡起了步摇，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在场的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捡起步摇后，她没有直接将其交还给洛瑶，而是用手帕擦拭了几下，但一直都不曾让自己的手接触到步摇。
众人皆能清晰地看到，白色的手帕在擦拭过步摇之后，明显多出了几处指腹大小的淡黄色污渍。
“相信诸位都已经看到了，这支步摇上沾染了油渍，洛大小姐的头发自然是没有油污的，那这油渍便只能是偷步摇的人留下的了。”慕凌芷将手帕拿到鼻边闻了闻，而后说道。
“洛大小姐一口咬定步摇是我长姐偷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长姐曾接触过这支步摇呢？”
慕凌芷的这个问题虽是在问洛瑶，可她的眸光却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陈妤的身上。
“我可不相信慕大小姐是个厉害到不用手就能偷到东西的怪盗。”陈妤很是配合的说道。
“是啊，不用手怎么可能？又不是变戏法。”众人之中出现了一个附和的声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洛瑶没有耐心跟慕凌芷掰扯这些细枝末节，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洛大小姐莫急，偷盗之罪，实在不敢冒认，我长姐脸皮薄，受不得委屈，我自是要为她辩白几句的。”
慕凌芷说完这句话，还眉眼带笑地看了慕凌沅一眼，像是在让她放宽心，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慕凌沅见慕凌芷有心为她开脱，只觉感动不已，她鼻头一酸，险些落了泪。
“既然长姐接触过这支步摇，那她的手上必然也会留有油渍，又或是说，这油渍本就是她沾在步摇上的。”
“油渍不同于其他污垢，即便用手帕擦拭过，也还是会留下气味和油光，只要用清水浸泡，水面自会浮出油花。”
“虽然诸位在筵席开始前都净过手，但那时洛大小姐的步摇尚未失窃，所以并不影响检测的结果。”
“之后长姐又始终没有离开过各位的视线，故不会有私自净手的机会，这便是说，一碗清水足以准确无误地检测出长姐的手上是否有残留的油渍。”
“陈大小姐，还得麻烦你命人准备一碗清水，最好是玉白色的碗，且不曾沾过油。”
慕凌芷解释得十分细致，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明白，并认同她所说的道理。
洛瑶寻不出漏洞，强行打断又会显得她心虚，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任由慕凌芷继续演说。
很快陈媛就让人端来了一碗清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慕凌芷让慕凌沅先后将两只手都浸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