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杰越听越是难受，又是宣泄性地骂道：“那不就是废了吗？废了废了，一辈子都是一个废人了！”
张玉杰痛骂的同时还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腿两拳，痛的他差点没晕死过去，抱着脚竟是痛哭起来。
“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张玉杰绝望而忧伤的哭声，独孤少羽怎么也感受不到一丝心酸，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仍然是带着微笑轻声说道：“玉杰，你不用过于绝望，希望在人间，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是过去的！”
张玉杰便是对着独孤少羽一边哭一边骂道：“瘸的不是你，废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你是瞎了看不见我的脚已经废了吗？已经废了，你知道吗？瘸子，一辈子都会被别人嘲笑看不起的瘸子！”
独孤少羽知道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待他冷静几分之后，哭声也是小了一些。
独孤少羽等他缓过了情绪，又是轻声说道：“腿废了你还有手呀，走不了路那又怎么样？至少还有眼睛，我连自己瞎了多少年都已经记不清了，可是我每天都假装着自己还能看到这个世界，久而久之，就这么有了神识，瞎了与没瞎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你可看到有谁笑我了？”
不是独孤少羽吹，就他这样仙风道骨的气质，哪怕是断手断脚也没人敢嘲笑他，甚至有一种带着仙气的存在，关键还在于他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完全不是废人能够做的到的。
别说那些看不见的，断手断脚的，甚至就连张玉杰这种曾经的正常人，富家公子都没有独孤少羽这种气质，废人又如何？
可是张玉杰是见乞丐见的太多了，想到那种脸庞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就是忍不住想死，埋头哭诉道：“呜～你不会明白的，我堂堂三少爷出来闯江湖……就是为了能学个好武功，不让我爹给看扁了，可是如今……呜呜～少羽，你不会懂的！”
愤恨发泄过后，张玉杰剩下的也就只有心里的忧伤了，谁能懂得了他？
就在张玉杰绝望的时候，慕容练灵回来了，手里也是摘了一些野果，见张玉杰已经醒来，便是走到他身边，把野果递给他：“喏，这是我刚摘来的野果，你尝尝！”
张玉杰可把这一切后果都算到慕容练灵头上，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她的东西？不禁愤怒地甩手将她手里的野果都打散在地上，扭过头去狠狠地说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这可让慕容练灵来气了，救了他没有被感谢也就算了，还要受气，便是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救我？呵呵，把我的腿弄瘸了你这就是救了我？”
慕容练灵可受不了张玉杰的冷言冷语，便是生气地揪着他的衣领，恨不得又揍一顿，“那我就打死你，让你废不成人！”
“来呀，打死我呀，就算是也要让你落得个杀人的罪名，做鬼也回来找你报仇！”
张玉杰也算是火气上头，连死都不怕了，无非就是想要让慕容练灵低头认错。
慕容练灵没想到此刻的张玉杰一点也不软弱，硬干硬本还是揍他一顿，可是他已经受伤生无可恋，打也不是，只好放开了他，带着闷气站了起来，忍了那么一口。
“那是你活该！”
“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惹上他们？瘸子，看到没有？瘸子，是我活该，活该想要帮你，你满意了？”
张玉杰虽然没有实力打得赢她，可是说到说话他可不逊色，如此嘲讽换着谁心里都不好受。他也不想斗气，可是实在是气不过，至少连句道歉都听不到，便是扭过了头去。
这句话可是狠到底了，慕容练灵也不知道该不该与他争吵下去，毕竟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后，双方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慕容练灵这辈子可就没有被压着气势去做事，更是没有低头的时候，可是这次把张玉杰害得这么惨，不道歉恐怕是说不过去了。
于是慕容练灵便是活生生咽下了一口委屈，平缓着自己的情绪，蹲下来一边收拾野果带着几分歉意轻声说道：“你帮了我，我也救了你，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你这个脚……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这总行了吧！”
“……”
看着慕容练灵的强势隐去，张玉杰心里虽然还有气，可是也好受了不少，仍然没有说话。
慕容练灵冷静起来其实也没有那样霸道，把野果放在他身边，说道：“野果我就放这里了，你饿了就吃点吧，就算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是不想吃就把它扔了吧，总之我也无所谓！”
与其留在这里受气，不如走远点各自冷静一下。慕容练灵说完便是又走开了！
张玉杰气消了，却又是流下了一抹伤心泪，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她恨得如此不彻底。
独孤少羽便是微笑道：“她来了你不哭，她走了你就哭，你喜欢她？”
张玉杰抹了一把泪，宣泄地说道：“谁哭了？你有看不见瞎说什么玩意儿？我只是天气热眼睛流汗，谁哭谁是狗！”
独孤少羽差点没笑喷出来，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逞强又能怎样？不过你的命与她并不合，倘若没有，如此甚好！”
“好什么好，她就知道倒霉鬼，现在瘸的又不是你，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放放屁，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独孤少羽倒是不在意他怎么说自己，但是却觉得他说的不对，摇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腿没断？”
“你少来安慰我了，你的脚正常的很，我……”
然而还没等张玉杰说完，独孤少羽便是对着自己的腿打了一拳，竟是传来了冰裂的声音。
这可让张玉杰大吃一惊，忍住了泪水抬头看了一下。
只见独孤少羽的腿完全没有形状，倒是像一坨碎冰包在裤子里。
“怎么会这样？”张玉杰很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