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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战争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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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上红叶划分的地图上,大约600名左右的a级干部被尤尼的黑魔咒成员拦住。其余的精英成员以及彭格列的年轻成员们则集中在并盛后山的森林里——当然也不是完全集中,但三三两两的人数组合的确是既方便分散也方便聚集的套路。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后方不……”

伽马皱着眉头,虽然川上红叶的布局的确能够很大程度上保护己方,但他所说的后方,自然是更为临近并盛町的那一边——由于人口密集且布满商业街,那里是最容易浑水摸鱼潜入进来,且绝对无法使用范围性杀伤力招数的薄弱点。

而对此,心理辅导则露出了一副坏主意得逞的表情。

“别担心~,那一面的‘薄弱点’也是我故意留出来的。刚刚已经告诉云雀少年他的并盛可能会被白兰带人破坏,所以他马上兴冲冲的过去镇守了。顺便一提,以防万一我还把作为云雀少年的家庭教师迪诺先生也丢了过去——相信加百罗涅家族不至于连守卫boss的人手都没有吧”

伽马侧目:“……你这家伙还真是恶劣。”

“能从战争里活下来的可没有好人呀~”笑。

或许在泽田纲吉这些年轻纯粹的少年人眼里,这只是为了回归过去而进行的战斗。但在老练的伽马与阴险的红叶眼中,此刻他们所要面临的,则是一不留神会遭到灭顶之灾的战争。

同伴,家族,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炮火与厮杀中牺牲的祭品。如若想要逃离世界毁灭的厄运,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人,所有人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打败白兰并阻止他的野心。

是这样的战争。

但说起【战争】,或许这里所有人经验最丰富的,只有身经百战的老牌家族成员伽马,以及一个不管到哪儿都会掀起混沌漩涡的心理辅导——之前在冬木市的时候也是,还有现在意外跑到未来也是,连之前因病而没能顺利参加的、由折原临也一手策划的蓝色平方与黄巾贼的战争也是。

若是川上红叶降生的时间能够更早,说不定还能成为战争女神那样的传说英灵。但可惜她生在一个被法律规范了和平年代,更可惜的是她倾心的少年是个善良的好人。如若不然,恐怕再和平的世界也终有一日会被混沌所吞噬吧。

幸好还有泽田纲吉愿意做她的锁。

“那样是不行的啦,红叶。”

“为什么不行?这可是将胜率放到最大的做法喔~”

“可是牺牲者也会很多吧?”泽田纲吉不逃不避,暖棕色的眼睛直直撞入心理辅导浸透在尼罗河水中冲刷的金色砂砾之中。“除了此刻在森林埋伏的中央地带的我们外,黑魔咒的人们肯定很危险!”

“反正也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川上红叶无所谓的耸肩道:“再说,为了胜利有所牺牲,他们自己也肯定不会反对的。”

“那也不行哦——”泽田纲吉摇头道:“比起牺牲什么来获得胜利,我更想要的是大家能够一起欢笑的世界。”

“哪怕素未谋面的人也包含在其中?”川上红叶问他。

泽田纲吉想了想,说:“并不是素未谋面啊。尤尼是我们的朋友,那么,尤尼的朋友是我们的朋友——哪怕没有见过面,但是那些人的生命也绝对不能轻易放在天平上与痛苦悲伤的胜利相提并论。”

重重点头的年轻彭格列首领,他的脸上混合着天真与理想。常人眼中荣耀的胜利,在他眼中倒映出的只有牺牲者的伤痛与泪水。相较于率领众人赢得胜利,如同将军一般被人夸赞传颂,这个少年却更多的希望战争从一开始不要存在。哪怕是最廉价的代价能换取的胜利,他也宁愿用更加曲折但更为圆满的方法去够取桂冠。

人的生命是非常宝贵的。

在心理辅导手里如同棋子、数字一般无意义的东西,落在彭格列十代目的手中却会焕发出无限的光芒。

他们的本质是如此不同,却又如此互补。

“我知道了……虽然会加重很多负担,胜率也会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但如果是纲吉你的话,一定能够让我看见奇迹降临吧?”

“会的哦,我向你约定。”

孩子气却认真的勾了手指。叹口气,川上红叶随手便拽过了一旁的并盛町的地图。圆珠笔在纸面上写写画画,而无线终端机的对话也在不断进行实时修正。随着原定的计划被大幅度修改,基本上所有参与人员的性命安全都得到了最大保证,但相对应的,之前落在电光伽马眼中的胜利几率也在不断下降。

“不用改也没关系……为了胜利而牺牲,我们黑魔咒、不,我们基里内奥罗家族的成员早有了觉悟。”

“但是纲吉都说要修改了。虽然理想化美好的不可思议,但他是能够在我面前不断引发那样瑰丽热烈的奇迹的人——所以,你只要和我一样相信他好。”

她曾唾弃“谁要相信谁”的理念。可在遇见泽田纲吉之后,她却义无反顾将自己的全部身家赌在了少年口中的奇迹之上。

是的,奇迹。

一如那天映照在她眼中的,与xanxus争夺大空指环时骤然发亮的火焰。它澄澈、明亮而热烈,其中蕴含的天真理想更是令人怜惜,然而最让川上红叶忘不掉的,则是那簇橘色火焰的光芒——它是希望,是天真,是理想,是美好,是善良,是纯真,是宽容,是温柔……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东西,是比天国乌托邦还要令人向往的东西。

因此,川上红叶心甘情愿匍匐在那股澄澈的大空火焰之下。即使自身会被灼伤至走向死亡,她也愿意死在那抹橘色里。

“纲吉不会让我失望的。”

白色与翠色的鹦鹉一左一右盘旋飞向空中,清丽的鸣叫声昭示白兰与真六吊花来临。而在漫天飞舞的陷阱中,背生洁白双翼宛若天使般纯洁的恶魔降临,白拍手泯灭一切攻击,神话传说的白龙则是他的匣动物。真六吊花也纷纷修罗开匣,完全脱离人类的姿态恶心扭曲却也强的可怕。

即便如此,泽田纲吉前进的脚步也未曾有过一丝退却。

他已经不再是胆小害羞的少年,而是能够让人依靠信赖的彭格列十代目。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后有相信他并期待他引发奇迹的川上红叶。

ghost的骤然出现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杀戮哪怕是真六吊花都只有凄惨的下场。而瓦里安和xanxus的回援更是异军突起。哪怕内部矛盾重重,但面对外敌,彭格列永远都是铁板一块。

特别是,己方还有一个拿出通讯录能艹翻整个世界的心理辅导。

绿王氏族的力量用一分少一分,在这个没有王权者存在的未来里,川上红叶毅然将自己当做一次性电池。在电磁力的作用下悬空的手术刀数量惊人,令人忍不住想象那位红发的病弱女性是不是把整个医院的手术刀都给搬来。

对此,紧赶慢赶骑着摩托终于及时赶到的敏克表示他什么都不想说。

少数民族特征十分明显的棕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垂下手腕,有着粉色大型鹦鹉外表的智能伴侣拍打翅膀连接上了川上红叶的终端机。

“[我到了。]”

“很好~苍叶在你点钟方向00米位置,顺便一提威尔斯和特利普也在他旁边,另外还有十几个a级干部把他们包围了——现在过去正是英雄救美的最好时机哟,快上吧敏克!”

“[……]”

“对了,回头记得把十年前你的地址告诉我。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会把你捞回家给苍叶当免费保镖。当然,要跟我家的红雀少年竞争上岗才行~”

“[闭嘴!]”

干脆利落挂了通讯,敏克深吸一口烟草,深深意识到哪怕是年轻版的川上红叶,照样是他应付不来的麻烦人物。

——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带着苍叶隐居吧。

这样想着,敏克从腰间拿出他的匣子。厚重的靴底踹飞眼前的多余障碍,迅速赶往那个水蓝色长发少年所在的地方。

xxx

“生,能看得到吗?”

“大致没问题。”

依照10+生报出的坐标,川上红叶操纵着那些蕴含绿王氏族力量的手术刀重重落下。它们有规律的依照某个圆阵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而当川上红叶向上丢出一块由夏目贵志特意书写的保护性符咒后,所有位于圆阵内的友方同伴都获得了一定的防御。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绿色巨人的ghost几乎是无解的敌人,物理攻击无效且火焰还会被吸收。偏偏为了依照泽田纲吉所希望的那样尽力保护同伴,川上红叶连压箱底的绿王氏族的力量都用在了防御上,以至于没有足够的余力能够去攻击ghost。但好在泽田纲吉及时发现ghost的本质只是炎块,因此反吸收掉了它。

“诶~真是无情呢~”

与有些疲惫的泽田纲吉相比,通过ghost吸收了绝大多数人火焰的白兰·杰索则极为游刃有余。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特意挑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来做真六吊花的雷守吗?”

紫罗兰色的眼睛漂亮且纯净,几乎无法将这样的一双眼睛与毁灭世界的魔王联系在一起。可世事偏偏是这么无常:越是性格恶劣糟糕透顶的人,越会用演技来遮掩自己内心的肮脏。

一如白兰,一如红叶。

“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居然会上无论如何都会为了纲吉君而背叛‘我’的红叶酱——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因为太生气了,罚他来当我的雷守。”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他还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火焰,不是吗?”

白兰露出的眼神是那样理所当然,和川上红叶曾经露出的眼神一样——那是为了获得乐趣会不择手段发掘他人的痛苦,为了个人兴趣会将旁人的性命置若罔闻。只要自己感觉愉快,会毫不犹豫出卖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是那样无情残酷的眼神。

但是川上红叶有了泽田纲吉这道锁,白兰·杰索却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大量的平行世界的记忆冲刷了他的认知与意识,如同将rpg游戏反复存档又读取的玩家,对一切关卡展开都了若指掌的那份攻略情报,彻底将白兰·杰索对于【人生】的定义扭曲。

当一切都唾手可得,不会珍惜。

当一切都了若指掌,放弃思考。

当一切都无聊透顶,选择刺激。

白兰·杰索哪怕征服了几乎所有的平行世界,但深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一个被自己过于庞大的能力而侵蚀了的可悲之人。

但哪怕再可悲,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

尤尼握紧手中的奶嘴,哪怕她已经有所觉悟,但小小的肩膀上所承载的重量却大的吓人。被强行剥离的奶嘴本该失去颜色成为死物,却在未来的彩虹之子的大空手中重新绽放光芒。

彩虹之子们会重新复活。

但却需要尤尼的生命作为祭品。

察觉到这一事实之后,含怒出手的泽田纲吉立刻绽放出愤怒的火光。天空狮的吼声伴随大空火焰将攻击予以石化,绘有7数字的耳机发出平衡提示,刚之炎与柔之炎齐头并进,几乎冲破天空的r顷刻间将白兰的身影吞噬。

应该是胜利了才对,可是没有人欢呼。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她那顶巨大的白色圆帽落在地上。哪怕打败了白兰也阻止了他的野心,可这个世界的尤尼却再也无法回来了。

看着跪坐在地上抱着帽子为尤尼落泪的泽田纲吉,川上红叶不由得上前走去。

——真漂亮~

少年首领痛心的表情、为生命消逝而哀悼的眼神、怀念尤尼的悲伤……它们混合在一起,尽管泽田纲吉已经眼泪鼻涕都是一脸,可在川上红叶的眼里,那副模样却极为美丽。

不枉费她在察觉到尤尼的小动作后,故意将攻击做的声势浩大、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这才总算避免有谁提前察觉到尤尼的不对劲——确实泽田纲吉已经说过要她制定能够让所有人都平安的作战计划。

但……自己决定牺牲去死的话,和她无关了吧?

望着还在为尤尼的死去而痛苦悲伤的泽田纲吉,川上红叶却只觉得这样的棕发少年漂亮得惊人。

为了生命的死亡而落泪,慈悲善良却天真的首领。

那副景象真的……非常漂亮。(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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