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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篇 第二章 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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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篇第二章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正当皇帝莱因哈特的身边正演奏着规模的流血插曲时在那己经沦为银河帝国保护领的自由行星同盟都海尼森“奇迹的杨”也就是杨威利过着他一直所向往的退休生活-看来应该是这样的。

后来被赞誉为皇帝莱因哈特最强劲甚或越于其上的军事对手的他在其生涯的自始自终从不曾期望自己是一个军人一次都未曾有过。他之所以进入军官学校是为了能够攻读历史而不必缴付学费到最后虽然身穿军服但也只是不断地找寻辞退的机会。一一年前他在“艾尔·法西尔大撤退”行动当中不经意地立下了巨大的功勋在那之后战功和提升就不断交互地束缚着他按照他个人的法是到了三二岁好不容易终于得以退役了。

当然以杨的地位相对地所被给付的退休金可以是以不计其数的己方以及远过己方人数的敌人鲜血所换来的。当他想到这一的时候在受良心遣责的区域内就好像被人用针在狠狠地刺扎着他那属于精神层次的皮肤不过回过头来一想自己这一二年来的宿愿毕竟如愿以偿了只要放轻松的话双颊甚至还会因之而泛起笑意呢!“什么工作都不做就白白领钱想起来还真教人忸怩不安。不过如果把这想成是已经可以恢复到原来的自我了或者应该这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当时的杨将自己心中这迹近厚颜无耻的想法随笔写了下来不过这些手稿也往往成了后世那些把杨视为极度神圣之存在的历史学家们所故意要忽略掉的地方。

二八岁担任准将、二九岁晋升上将、三二岁即跃升为同盟元帅-这些杨亲身的经历如果换作是和平时代的话大概仅存在于夸大幻想症患者的空想里面吧但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这一切却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而杨也因而被称为同盟军中的第一智将甚至还有一些什么史上的最高之类较为夸张的形容词也加诸在他身上。最近这三年当中同盟在军事上所获得的成功几乎全部都是从这位黑的魔术师那一黑扁帽外型的高筒礼帽当中飞出来的。虽然在同盟本身已经对帝国屈膝投降的今天杨的立场并不见得较为有利但事到如今就算忧虑也是无济于事的。

退役不久之后杨就结婚然后拥有家庭了。时间是在今年的六月十日。新娘是二五岁的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是杨在担任舰队司令官时的副官拥有少校军阶。一头金褐色的秀清澈的淡茶色眼眸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美人。当年从艾尔·法西尔撤退的时候她还是一名一四岁的少女从见到这位看来并不是十分可以依赖的黑年轻少尉的那一刻起心中便一直埋藏着对他的爱慕而现在这一份爱慕之心终于有了圆满的结果。杨是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心意的但是一直到今年的年中才总算能够有所回应。

整个结婚仪式其实极为简单。第一个理由是杨本身对于盛大仪式之类的玩意儿最是讨厌但除此之外还有其它较为严肃的理由。也就是盛大的婚礼仪式很可能会引起帝**的怀疑-这些前同盟军的旧干部们是不是假借婚礼宴会的名义集结起来商议图谋不轨的计划?这么一来是极为不妙的。

此外如果采用盛大仪式的话势必得邀请一些内外知名的人士那么介时势必就会有一些杨所不喜欢的人来表冗长的演搞不好连现在算是位居同盟政府之上的银河帝国事务官也得要邀请这都是杨非常讨厌并且极力避免的事情。

所以到了最后被邀请参加婚礼的人即使是杨的旧部下仍算得上是现役军人的只有杨在军官学校的学长亚列克斯·卡介伦中将一人其余则一律是退役者。

婚礼仪式当天新娘子的美丽当然是无庸置疑的但是到新郎官尽管他也特意地穿着正式礼服不过就是让人感觉他像是一个看不出将来会有什么成功迹象的年轻学者。卡介伦甚至还极为恶毒地讽刺批评他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公主与随从”。其实在婚礼之前他就曾经因为这个新郎官抱怨正式礼服太过于拘谨刻板而给予严厉的责骂。“所以哪!这就是你自己不对了。如果你当初还在服役的时候就赶紧结婚一身军服不就了事了?就像我一样啊!”

最后当他看到杨穿着正式礼服的时候忍不住又揶揄地批评:“你呀看你穿的这副样子还是军服比较适合你一。”

事实上杨就算是穿上了军服也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军人的。

过去曾经在杨的舰队中担任由帝国流亡到同盟的贵族子弟所组成的近战部队-“蔷薇骑士”连队的队长以及伊谢尔伦要塞的防御指挥官和杨一前一后地宣告退役的华尔特·冯·先寇布中将也用讽刺与感慨的语气道:“好不容易才挣脱军队这一个监牢却又自愿被关到婚姻这一个牢笼里面去你还真是一个好生事者啊!”

听到这一句话卡介伦接口:“有些在十年的单身生活里面也无法领悟的事情啊只要过个一星期的婚姻生活马上就可以领悟了就让我们来期待一位好哲学家的诞生吧!”

甚至杨在军官学校的学弟同样也已经退役的达斯提·亚典波罗也和他们同一个调调冷嘲热讽地挖苦着:“不过照我的看法啊杨学长这一生中最大的战果就是这位新娘子了只有这个才真正与‘奇迹’这个字眼相称。因为如果照一般常理的话她不应该是会下嫁到学长这种地方来的人啊!”

听到这一伙人七嘴八舌的批评杨的被监护人也就是一七岁的尤里安·敏兹轻轻地甩了甩他那头亚麻色的头并且对他的监护人道:“元帅竟然能够率领着这样的一批人而且胜利地走过来了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些人可都是背叛者嘛!”“我的人格就是这样子被陶冶的呀!”

不管的怎样没人格在场观礼的人全都起身要求杨要给新娘子一个热情之吻杨虽然没有喝醉却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从少年的身边走了过去。尤里安目送着他原本春风满面的端秀脸上却瞬间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理由有两个。一是他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女姓菲列特利加曾经怀着默默的憧憬。另一个则是今晚之内就得要离开海尼森展开自己的孤独旅程了。后者虽然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与自己所喜爱的人分离独自踏上远达一万光年以上的旅途也难怪感伤早已经走进了他年轻的心路回廊里了。

结婚典礼一结束的时候那些专门挖苦讽刺的人也纷纷告辞了而尤里安也在和杨以及菲列特利加道别之后就消失了身影。而现在已经成为夫妇的这两个人也动身前往离位于市区北边距离约二o公里的科尔达列斯山地的湖沼地带。打算在那边借来的山庄中渡过十天的蜜月之后便回到佛列蒙特街的租屋家中开始新的生活。在这之前所住位于银桥街的房子因为是属于军官宿舍所以退役之后当然得要迁出另找新住处了。

就这样杨好像已经翻开了理想人生的第一页但是现实生活与梦境比较起来是没有那么甜美的。

杨曾经身为元帅虽然不能让他们俩过着有如王候贵族般的生活但是应该还可以保障他们具有充分的行动自由以及物质生活的充裕。然而支付退休金的前提是政府必须有足够的财源之后才能够顺利地实施。一旦这笔给付的退休金没能顺利到达他们手里的话毫无疑问地整个经济状况会有所恶化。

以姜·列贝罗为的同盟新政权必须想方设法去改善因已结束的那场战争而短缺、又因和约中所订的那笔给帝国的安全保障税而处于难以重建状态的财政问题。改善的办法其实是堆积如山但是打算先从近距离着手的政府官员达成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身在权力机构以及周边的人应先调整姿态做好榜样向市民展示政府重建财政的决心。

于是担任公职的人全部予以减薪。平均调降的幅度为百分之一二·五而列贝罗本人则为百分之二五!本来这一切对于杨来不过是窗外的风风雨雨但是当改善财政体质的手术刀也挥动到军人的退休金时这股湿冷的风雨就从破裂的窗户吹到了杨的身上。

前元帅的退休金删减率为二五个百分而已退职的少校则删减一五个百分地位愈高的人消减比例就愈高就原则上而言这种作法总比反之要来得正确所以杨也并未出任何怨言。只是姑且先不论这样的姿态调整方式是否正确但事实上对于杨这个既没有什么其它谋生技能也没有勤劳精神的一家之主而言他所强烈感觉到的是他所向往-不用上战场也可以领钱的理想境界好像被一个从半路杀出来的人给践踏了。杨本身并不是一个贪图钱财的人也从未曾有过金钱过多的困扰他虽然一直是非常严肃认真的了解着金钱本身所代表的价值但却不曾积极于金钱的追求拼命地工作以增加其所得。后世的历史学家在史书中提到杨威利的时候之所以记载“杨元帅对于赚钱这一回事完全没有兴趣”就某一方面而言确实是一项事实。

不论如何他们俩的退休金加起来还可以维持着起码的生活水准而不须动用到其微薄的存款。杨的退役生活之所以变得让他喘不过气最主要的并不是在于金钱方面。

这个令杨感觉到喘不过气的征兆在他于科尔达列斯山地短短十天的山庄生活中就已经出现了。无论是他在湖边垂钓的时候还是到牧场经营的商店买刚挤出的新鲜牛奶的时候总是可以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他一般厌恶的感觉袭击了杨的全身。

这表示杨正在被监视当中。

第二章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2

在这一年也就是宇宙历七九九年、旧帝国历四九o年、新帝国历元年五月里所缔结的“巴拉特和约”第七条当中明文规定帝国有权派遣高级事务官常驻同盟都。其任务虽是代理银河帝国皇帝与同盟政府之间的交涉和谈判但和约中所谓的“对和约的履行状况进行监察”事实上也就是赋予战胜国对战败国内政的干涉权所以直接称之为总督也不为过。

这项要职是由菲尔姆特·雷内肯普被指派担任。几年之后“艺术家提督”梅克林格做了以下的评论:“就任命的当时而言这一项人事安排并不是最糟的只是到最后却有了一个最糟的结果。在这一项人事安排之下并没有任何人能够从其中获得幸福。”

菲尔姆特·雷内肯普这个人从外表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无精打采的中年男子嘴上整齐端正的胡子反而使得他整个容貌看起来显得有些不协调。然而事实上他却是一个踏实的、在大大的战斗当中得到过无数功勋的用兵家一般认为他本身在军队组织的管理和运用能力上并无不足的地方。当莱因哈特还是一名少校的时候他曾经是莱因哈特的长官他虽然并未给予这个“傲慢自大的金子”特别的礼遇但却也非常公正地不准任何人对莱因哈特指指。他的名字也就因而出现在日后罗严克拉姆王朝创始人在脑中所拟定的人才选拔任用名录当中。

由于菲尔姆特·雷内肯普本身具备有忠诚心、责任感、勤勉、公正、规律性等美德所以也获得部下们相对的尊敬与信赖。如果在帝**将帅列传当中给予他一章篇幅的话那么无庸置疑地势必会有许多赞赏的记述。只不过与此同时也一定会有这样的记述吧-当他的任务出纯粹的军事面而触及其它领域的时候由于缺乏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弹性以及渥佛根·米达麦亚对人对事所怀有的宽容他所具备的以上美德却往往会将他自己和别人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此外从他身上还可以看出一:一个优秀军人所具备的资质以及作为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伟大人性是无法两立共存的。

接收了海尼森市中心位置的高级宾馆”香格里拉”之后菲尔姆特·雷内肯普设置了事务官事务局统辖着由四个连队的装甲掷弹兵以及一二个连队的轻装6战兵所组成的警备兵部队。虽然己方舒坦梅兹提督的巨大舰队在干达尔星系上随时待命但是以这样的兵力留在前不久还是敌人阵地的同盟心脏当中对于胆怕事者来恐怕是难以想像的。“同盟的家伙如果想要加害于我的话就尽管试试看好了。我虽然不是不死之身但是我的死对于同盟来也就等于是灭亡了。”

他耸着肩膀放出了如此的话。

雷内肯普的理想是“优良的军队”。也就是在没有任何不正当或反抗行为生的情况下长官疼爱部属部属尊敬长官同僚之间相互信赖且互助合作朝共同的目标向前迈进。按照他的看法秩序、和谐和纪律是最具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就某一方面的意义而言他其实是一个极端的军国主义者对于高登巴姆王朝的创始人鲁道夫大帝来雷内肯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晚了几个世纪出生的忠实弟子。不过他倒也没有像鲁道夫·冯·高登巴姆那样过度地自我膨胀相反地在他的心目中仍有他认为应该要尊崇的主君存在只是雷内肯普并不是将主君当作是一面从其中可以更客观地看见自我的镜子。

在雷内肯普的命令之下杨被当作是一个潜在性的、必须接受**监视的危险人物。

更让杨觉得不胜其烦的是被要求在他外出的时候得要报告他预定前往的地以及回家的时间。理由是高级军官不管是现役军人或者已经退役者都必须要像公务人员一般经常让政府能够把握其所在的地。

其实这一道像是典狱刑囚般的指示原本并不是帝**所提出的而是同盟政府献于帝**的一项提案。杨当然可以理解同盟政府为了不给予帝**任何干涉的借口必须很仔细地在许多事情上比对方走先一步的苦心但是“难道不能稍微有分寸吗”却是杨真正的心声。“我真想问问他们那些人究竟妨碍我这样一个爱好和平又没有什么害处的人有什么乐趣真是的!”

杨对着新婚的妻子不断地着牢骚然而事实上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凡是人类社会中所生的一切事物都在他所知道的范围内的话或许他会将杨判定为一个“应该接受处罚的人”也不定。因为杨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像是青天白日一般无瑕的身躯。从他援助尤里安·敏兹的地球之行、掩护帮助从帝国流亡而来的梅尔卡兹提督等人脱逃等几项行动来虽然还称不上是反帝国但至少也是非帝国的举动。所以将自己看成是一个无罪的囚犯事实上也是有些厚脸皮的。

菲列特利加并没有明白地出这一只是轻描淡写地不管怎么样一旦引起帝**的猜疑使同盟政府的立场为难的话对杨来也绝非上策。“所以就请你好好地当一条懒惰虫啦。”

经妻子这么一杨看起来好像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因为平静地、安稳地、而且懒散地过日子原本就是他的理想。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名义他更可以随心所欲的睡懒觉或是呆就算没有在呆也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地一天过一天。

有一天负责监视杨的拉杰尔上校对他的长官做了以下的报告:“杨元帅的日子非常地平稳看不出有任何对帝国具反叛意图的行为。”“哼他现在的身份可真是令人羡慕啊和他美貌的新婚妻子不用工作就有得吃真可以称得上是理想的人生呢不是吗?”

雷内肯普的声音当中充满了反感与讽刺的火药味。他一直是一个给予勤劳的精神以及对于国家的义务感极高评价的人所以对于一个曾经在军部里担任要职却将战败的责任束之于遗忘的高阁悠游自在地过着退休金生活的人自然是无法产生任何的好感。以他的常识和价值观来看的话杨威利这位青年简直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存在。

过去杨曾经两度让雷内肯普尝到败北的苦酒。如果杨本身具有帝国主义式的美德或许雷内肯普过去败北的回忆会升华成为对于一个优秀的敌军将领的尊敬也不定但是对于这两人彼此都不幸的是他们所居住的精神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他们活在这世上彼此无缘碰面的话还好偏不巧的是他们虽然处于相反的两极甚至可是背对背不相为谋的存在但是在任务上雷内肯普却不得不回过头回望着对方。

不久之后雷内肯普言之凿凿地那是一种伪装。杨威利不可能是一个甘于从此过着无为的退休金生活直到老朽的男子。现在的他一定是在内心里面筹划着如何使同盟复活以及颠覆帝国的长期阴谋。为了要能够掩人耳目所以才装傻扮懵过着这样平凡的生活……。

雷内肯普对于杨所产生的见解很明显地是充满了典型的、忠君爱国型军人的偏见与误解。更糟的是虽然这只是一个在思想上的不同雷内肯普却盲目地强行闯进偏见的沼泽与误解的浓密森林中好不容易才终于来到代表真实的城门前面。

不过他的部下并没有像他一样那么强烈的信念或者应该是不像他一样那么的偏执。如果莱因哈特选择了雷内肯普是一项错误的人事安排那么雷内肯普也是在错误的安排之下才选择了拉杰尔。这位上校在对杨进行监视的时候态度极为端正有礼地对被监视人:“这对于元帅阁下您来想必是极为不自由且不愉快的事但这是上级所布的命令卑职不得不服从。请您无论如何多加原谅。”

杨轻轻地摇摇手对着他:“啊你不用在意上校。因为不管什么人都得要对他所领的薪水表现出相对的忠诚心啊我还不是一样?束缚着通情达理之人的不是一张纸其实是一把锁呀!”

拉杰尔上校要在他的脸颊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足足需要三秒钟之久这是因为杨的玩笑不高明呢?还是拉杰尔的幽默感还没完全被开呢?或许两者都是吧。

由于这一件事情杨接受了拉杰尔的监视。因为就算是在同盟军这个被称为注重民主的军队当中长官的命令有时也是相当不合理的在帝**里面那就更不用了。但是杨还是无法不对拉杰尔的长官感到极为不快而且也曾经对着妻子批评他对那个人的为人与个性的看法。“雷内肯普这个人看来似乎是个十足的教条信徒。任何事情只要是违反教条即使是善的也不予认可反之只要是合乎教条的就算是恶的也会加以肯定吧!”

杨在这些话的同时他内心想的应该是任何事情如果以教条来加以强制执行的话就算是正确的也是他所难以接受的。但是就因为他不会将他内心的看法很露骨地表现出来而且在叫着“国王的耳朵是驴子的耳朵”这句话的时候也会稍微衡量一下当时的时机与场合他才能够平安无事地领退休金过日子。不过以一个权力者或者是其所饲养的忠犬的眼光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看成是非常顺从的羊。姑不论现在过去杨也有着毫无理由地在审查会上遭受围攻的经验只不过以当时来虽然他再三地做出一些让他的学长卡介伦等在一旁看起来也不禁要为他捏把冷汗的事情但是只要有银河帝国这个强大的敌人存在的一天杨所具有的军事才能对同盟的权力者来就是必要且不可或缺的所以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在于抹煞这个“态度无礼的黄毛子”多也只是在审查会中折辱一下他而已。虽然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但是对于杨来随着往日的记忆所产生的不愉快便成了拒绝接受雷内肯普这一个作法的原因之一。“也就是你讨厌雷内肯普这一个人是吗?”

面时妻子这一个大胆地将事情加以单纯化的问题做丈夫的回答道:“也不是讨厌就是看不顺眼而已。”

对杨来这样的法就已经太足够了。

杨并不是一个喜欢玩弄阴谋的人。正确地应该是他并不喜欢见到自己为了要陷害他人而处心积虑地在钻研阴谋时的模样。但是雷内肯普一旦越了限度干涉到杨个人的生活的话或许就会使得他不得不使用阴谋这一项武器来将他击退也不定。毕竟杨的精神还没有达到绝对和平主义的境界如果有人打他一拳的话他也会想要回敬对方一拳的。

尽管如此教杨感到左右为难的是如果让雷内肯普这种多事型的人站不住脚而被撤换的话那么他的后继者也不一定是一个比他更宽容的人。无论如何那种为了把狗赶走却反而引狼入室的愚蠢行为是绝对使不得的。譬如如果换成一个像那位奥贝斯坦元帅一样冷酷且锐利的人的话势必会对同盟实施极度严厉强化的监管到时将会使得杨的精神窒息而死。“所以雷内肯普这一个混蛋……”

这句话一出口杨仿佛觉得有些粗俗所以换了一种较为绅士的法而改口道:“雷内肯普先生如果能够回去的话固然好但是问题就在于他的继任者。如果是一个没有责任感贪图物欲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喜欢略施恶这种佞臣型的人物对于我们来其实是最好利用的。不过皇帝莱因哈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采用过任何一个像这样的人。”“如果皇帝莱因哈特本身堕落的话大概就会采用像这样的人吧!”“是啊你掌握了事态的本质啊就是这样了。”

杨一脸哭丧着的表情叹气地道。“以我们的立场来不但是欢迎敌人的堕落甚至还得要刻意地去促进。这话起来不是很可叹吗?当然政治也好军事也好通通是属于恶魔的管辖范围但是神明见到如是的情形会感到高兴吗?”

就在杨不禁叹息的这个时候在帝国事务官事务局里雷内肯普一级上将正在对拉杰尔下达新的命令。“不可以放松你的监视行动。那个男的迟早一定会干出什么坏勾当的。一切会为害到帝国以及皇帝陛下的事物都必须要在成为事实之前就加以排除!”“……”“怎么不回答呢?”“啊卑职将遵照您的命令今后亦将对杨元帅严加监视。”

他的回答听起来完全像是一个毫无天份的演员所念出的台词。

对于长官来这样的态度是不能完全令他满意的。雷内肯普于是再度重新令他嘴上的胡子微妙地颤动着提高声音强调:“上校我想请问你一句身为征服者我们所需要的是被遵从呢?还是被欢迎?你看是何者啊?”“当然是被遵从了。阁下。”“你的没错。”

雷内肯普重重地一头然后对着部下教。“因为我们是胜利者而且是支配者。我们有责任要建设起新的秩序。即使短时间内会受到战败者的疏远与冷淡但是为了要完成重大的责任一定要具有绝不退缩让步的决心与信念。”

不久之后梅克林格写下了这样一段的纪录。“……皇帝是不是要为这个错误的人事安排负责呢?我是不这么认为的。皇帝之所以没有预先察觉到雷内肯普这种气而放不开的心胸是因为皇帝本身对于杨威利并没有怀着提防警戒的心理。这种在面对曾经打败过自己的人时所产生的心结就好像是心理上高耸着的一座巨大山脉。拥有强大羽翼的鸟固然可以飞越这座山脉但是对于没有如此条件的鸟来要飞越这座山脉是充满苦难的。所以雷内肯普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加锻练自己的羽翼。因为皇帝之所以任命他担任事务官的职务并不是要他来从事看守杨威利的工作。事实上皇帝的确也并非全能。但是人们难道可以因为天体望远镜不能够兼有显微镜的功能而加以批评吗?我并不这么认为……”

第二章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3

事实上在帝**监视下的不止杨威利一人。其他许多的高级军官们也或多或少遭遇到类似的情形。毕竟自由行星同盟本身好不容易才免于遭受帝**的完全占领所以现在他们的处境就好像是被暂时停止处刑的死囚。

由于雷内肯普事务官被赋予了在同盟政府所召开的各个会议中列席旁听的权利虽然他不能下达命令或是陈述自己的意见但是对于同盟政府的高官们来毕竟还是不能不顾他竖起来的耳朵肆无忌惮地自由讨论。

身为同盟的元同时也是席行政官的最高评议会议长姜·列贝罗在优布·特留尼西特抛下政权出走之后接掌了同盟政权。虽然权力的甜美果实早已经被前人恣意采食且掉落满地心知这一条重建国家的路会有无数的苦难但他还是很辛勤地耕作着这一片已经荒芜了的果园。“不得给予帝国任何的借口。”

姜·列贝罗做了这样的一个决意。即使只剩一个名义存在仍得尽力维持这个拥有两个半世纪历史的自由行星同盟的存在以期终有一天回复完全的独立。

如果以野兽的理论来讲的话罗严克拉姆王朝统治下的银河帝国随时可以凭压倒性的军事力量将自由行星同盟加以完全并吞现在没有这么做并不表示将来不会有这种意图。目前能做的只有维持现状静待较为有利的情势来到。“巴拉特和约”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绑住了自由行星同盟的四肢。根据和约中第四条的规定同盟须每年向帝国缴纳一兆五ooo亿帝国马克的安全保障税这等于是整个军事费用的负担换了一种形式成为同盟财政上一种持续性的沉重负荷。此外根据第六条的规定同盟有修改国内法规的义务法中须规定禁止一切可能会妨碍与帝国间友好关系的活动。所以列贝罗于会议中提出“反和平活动防止法”法案的同时不得不宣告有限期停止保障言论和结社自由的同盟宪章第七条。“言论和结社的自由如果不被认可这不等于民主政治的自我否定吗?”

同盟中的原理尊重派这么地抗议着。列贝罗当然也了解这个程度的理论但是以他的立场来不得不考虑这个世界上也有所谓的权宜之计且不断服自己为了不至于死亡而将已经坏死的手腕加以切除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在列贝罗的心中却还有一个无法放下悬念-杨威利这位同盟最伟大的军事英雄如果他被原理派的人推举出来集合旧部在帝国和同盟之间飘起叛旗的话……列贝罗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就忍不住全身的战悚。

事实上列贝罗也明白杨威利应该不是一个想借由武力来获取权力的人物。在过去这三年里已经有好几次亲眼目睹了证实这一的事例。但是过去的实例并无法全面性地保障未来。杨的新婚妻子菲列特利加的父亲也就是人称军部内理性派的前同盟军上将德怀特·格林希尔以前不也曾经因忧虑政治和外交的萎糜在爱国心的驱动下而被军部内的强硬派推举出来动政变吗?

当时独力镇压政变挽救了民主政治的人就是杨威利当时他如果有心要让自己成为独裁者的话那么同盟早就已经落入他的统治之下了。但是在镇压了政变并将被占领的都予以解放之后他却立即回到了最前线甘于当一名守备边疆的司令官。列贝罗虽真心认为杨这种行为的确值得赞赏但是人这种动物毕竟是会随着时间和境遇而多少有些变化的。一个现年方过三十岁的青年如果耐不往乏味单调的退休生活而使得他那与才能相称的野心被唤醒的话……。

也就因如此的顾虑杨威利在受雷内肯普监视的同时也受到了他支领退休金的自国政府的监视。这一个事实虽然没有特意地被告知受监视的当事人但是杨要知道这件事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当知道自己的生活经常被监视或窃看的时候当然是不会感到高兴的。不过是这么他也没有要大声表示抗议的意思一方面因为他了解政府目前艰苦的立场多多少少也感觉到有些同情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达到借此阻绝那些繁杂访客的效果。

不管怎么样不管其他人有些什么样的想法杨只想要悠哉地过着人生旅途中的有饷假日。虽然日后看起来这个如意算盘也真是错得太离谱了……。

杨新婚的妻子菲列特利加当然没有道理会像这个懒惰虫老公一样享受着这种除了吃吃睡睡、随笔写写连表对象都没有的历史理论原稿其余的时间就是一味地在呆的这种-非生产性的日常生活。她如果也学习像丈夫一样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个刚刚组成的家庭不久就要变成一个杂草丛生的废园子了。她希望这个家至少还能维持着像绿洲一样的机能。

对于菲列特利加·g(格林希尔)·杨来这个新婚家庭同时也是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场所。在她的少女时代曾经一度代替体弱多病的母亲承担着家务但毕竟为时不长。现在想起来当时父亲是为了要减轻她的负担以及其它种种的考虑所以在她满十六岁的时候便让她到军官学校入学。在军官学校里面的时候虽然曾经学过非常时期的食物调理法以及野草食用法等料理方式但是学校里却从来没有教过任何家庭料理的烹调。虽然她一直想要在有机会的时候学一学但自从她进军官学校以来尽管有着人称像“电脑家族的堂妹”般无人可以与之相比拟的优越记忆力但是在与家庭生活相关的方面却一直没有能够显现出一个特别值得夸赞的优等生所应有的才能这或许是实习不够的原因吧。

举凡人类五千年历史的全年表或是与杨有关的战历以及他所获得的功勋等等都能够正确地输入她的记忆回路但是以目前的情况不管是如何深远的学识、或是怎样高的哲学都无法帮助她如何冲泡丈夫所喜欢的红茶以及在丈夫所讨厌的夏天里如何安排促进食欲的莱单。

虽然杨对于菲列特利加做的料理从未曾有过任何一次的抱怨但这是因为他衷心喜欢她所做的料理呢?还是他其实并不觉得怎么美味但是因为谅解她的苦心怕了出来让妻子难受所以也就什么都没或者他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她有些不明白。

过不了多久之后所有的拿手菜已经从头到尾表演过一遍菲列特利加于是战战兢兢地问她的丈夫对于她做的菜或是家庭的经营管理有没有不满的地方。“没有道理会不满啊特别是你之前做的那个……那个什么东西的确很好吃。”

这个虽有热忱但是却明显存在漏洞的回答并不能够安慰妻子的心。“我从以前就很不会做菜……”“没有这回事啦真的!对了、对了就是在艾尔·法西尔行星脱逃的那个时候你帮我做的那个三明治就很好吃嘛。”

这个辞真的是事实呢?或者只是口头上的安慰呢?其实连话的当事人也并不清楚。都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他的味蕾早就已经失去了记忆。不管怎么至少他是想方设法、费尽唇舌地只为抚慰妻子的伤心或许光凭这一就令人感动了。“嗯我比较拿手的只有三明治而已。不其实也不只三明治其它还有像薄煎饼、汉堡牛肉之类的……”“都是很可口、很有营养的食物哦!”

杨表示非常地欣赏但是以菲列特利加本人来不管丈夫是如何地不在意或者在吃的方面非常地迟钝但如果自己三餐只能准备像“早上夹蛋三明治、中午火腿三明治、晚 上沙丁鱼酱三明治”这种菜单的话那么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知锅灶轻重的家庭主妇。

过去在军官学校里四年的寄宿生活以及五年的军旅生涯对于她如何成长为一个家庭的经营者几乎没有什么帮助。

过去在舰队出征执行任务的旅途中尤里安·敏兹曾经教过自己如何冲泡出好喝的红茶包括热水的温度以及冲泡的时间等等这些高独创的手法都对自己示范过。当时尤里安看着自己的手势动作曾经“动作不错哦”不过菲列特利加却心想这似乎大过于奉承了。和懒散的杨截然不同地她也可算是一个仍有待学习的妻子。

第二章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人称同盟军屈一指的文书工作名人也就是一直在事务工作方面辅佐杨的亚列克斯·卡介伦也因为受到帝**的监视而陷入极为不愉快的气氛当中。

反正只要一想到电话被窃听也就没有心情和杨在影像电话里谈话。有一天他坐在正打着毛线的夫人旁边喝着咖啡隔着窗户看到了窗外五名监视的士兵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哼一日复一日也真是辛苦啊!”“不过倒也托了他们的福这样就不用担心家里会遭偷了呢。用公费来替我们撑场面倒也应该要对他们声谢谢不是吗?嗯就泡个茶或什么的来招待他们一下吧!”

由于丈夫好像有些-随便你们好了-这样的觉悟所以卡介伦夫人于是冲泡了五杯咖啡然后吩咐大女儿莎洛特·菲莉丝把“最傲慢的那个人”叫进来。不久之后一名脸上还留有雀斑痕迹的年轻士官在九岁少女的带领之下带着满脸不信任的表情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地走了进来。当得知主人请他在餐厅内喝咖啡的时侯士官很狼狈地急忙换了一副表情很遗憾似地谢绝了。虽然早己经预料到他一定会现在正在执行勤务当中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款待但卡介伦却也陷入了让人勒令叫他把这五杯咖啡当作是“不可浪费的东西”一力包办的窘境。不过在这以后负责监视工作的士兵他们监视的视线至少对于那两个女儿是放松了许多。

过了几天之后卡介伦夫人做了一个很大的派然后吩咐两个女儿把派送到杨的家里。莎洛特·菲莉丝于是一手抱着派的盒子一手牵着妹妹的手当她见到在门外负责监视的帝国士兵满脸和蔼的笑容使用笑脸回应着他们然后似乎理所当然地在没受任何盘问的情况下顺利地拜访了杨夫妇的新居。“午安杨叔叔菲列特利加姐姐。”

虽是孩子天真无邪的称呼但是其中的差别着实叫杨感到极为伤心只是新婚的妻子则很高兴地把这两位使者迎进了门然后像尤里安以前曾经做过的用添加了蜂蜜的牛奶雪糕来慰劳两个女孩的辛劳接着像是要安慰伤心失望的丈夫似地赶忙拿起刀子来切派-就这样现了派里夹有一张折起来的耐水纸。纸当中记载了几条不想让帝**知道的联络事项。

就这样杨元帅与卡介伦中将成功地用一种简单而有效、监视的士兵们察觉不到的方法彼此取得联络但是即使如此同一种方法使用的次数如果过多的话监视士兵的精神图里面疑惑的曲线将会随着次数的比例而急上升吧。而且对菲列特利加来她也必须要做一些蛋糕或是派等等之类的心来答礼这对她而言也真是一件极花工夫的事且不用多久她的拿手绝活就会江郎才尽了。菲列特利加想着想着于是宣称要学习做菜而去一趟卡介伦家中。这并不单纯是一个借口事实上她的确是很希望能够有一位值得信赖的师傅不仅仅只是在做菜方面而且是在整体的家庭生活方面指导一下她。

于是在整个时机成熟的时候杨家这对年轻夫妇便带着礼物前往卡介伦家拜访。

当他们二人无视于监视的宪兵们自顾自地走在街头上的时候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把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他们俩人身上而他们的脸上所显露出来的神色中除了诧异与崇敬之外还带着一丝的紧张。

这个让市民们感到沉闷紧张的原因就站在街头的转脚处。两名全副武装的帝**士官正用满脸木然的表情面对着眼前来来往往穿行的人们。在夏日艳阳的高照之下虽然全身为汗水所濡湿但却纹丝不动连擦一下汗的动作都没有这应该是训练与实战所锻炼出来的成果吧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刚毅却让人觉得是无意识的行为且给人一种早已习以为常的印象。

他们的视线终于捕捉到了杨以及菲列特利加的身影当这两个人走过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简直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虽然曾经由立体影像画面中见过这位伟大敌军将领的长相但对他们来一位元帅级的人物不应该是穿着洗白的棉质衬衫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即随随便便走在街头上的人。于是一股迷惑的表情很明显地流露在他们的脸上因为他们无法判断那究竟是不是杨元帅本人。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稍稍看出他们属于人性化的一面。

当卡介伦透过显像幕看到这对新婚的男女站在门前的时候便对着夫人喊道:“喂杨夫人亮相了。”“哎哟一个人吗?”“不是啊还带着她老公不过怎么呢总觉得一个司令官、一个副官这种组合不太适合成为一对夫妇对两个人来大概都蛮辛苦的吧!”“那有什么关系呢?”

夫人泰然自若地下了这样的评论。“以这一对夫妇的情形像市民家庭这样的舞台对他们来是太过于狭了。大抵上来涉足于这个地面上是个错误。不久之后大概就会远飞到他们应该要去的地方吧。”“咦?我原本并没有打算要和一个女预言家结婚啊!”“哎哟我可不是在做预言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

卡介伦一面看着夫人走向厨房的背影一面在嘴巴里面咕哝地不知道在些什么然后才走向门口去迎接客人。两个女儿也一蹦一跳地跟在爸爸的后面走向门口。

当门打开的时候杨夫妇正在卡介伦家的门口与监视的帝**士兵一问一答。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带的东西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大概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面对这些神经质似的质问杨耐着性子一一地回答。做父亲的于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女儿的背当两个女孩跑向杨夫妇身边的时候士兵们这才向杨敬礼然后退下。杨于是将随手带来的礼物交给莎洛特·菲莉丝然后:“把这个拿给妈妈是巴乐亚(一种用牛奶、鸡蛋、糖、巧克力加果汁做成的心)喔!”

当杨进到客厅后这回换卡介伦为难他了。“喂你这个不之客。”“怎么样啊?卡介伦夫人的先生大人!”“顺便也带瓶法国白兰地啊只带那什么女人家的玩意儿真是的!”“这你就不懂了如果要献媚的话也要对真正握有大权的人才有用啊。做菜请客的人可是大嫂喔你对不对呢?”“哼真是眼光狭的家伙。出钱买菜的人可是我哦不管表面看起来怎么样真正握有大权的人还是……”“还是大嫂吧!哈哈。”

一个现役的中将和一个退役的元帅两人之间交换着没什么营养的谈话就在这个时候卡介伦夫人也正在对菲列特利加以及两个女儿号施令命她们把色香味俱全的料理放在桌子上摆好。杨一边从侧面看着这幅情景一边在心里面想着在卡介伦夫人的眼里是不是将她的两个女儿和菲列特利加看成是一样的呢?“我是想要好好地学学做莱哩。先把肉方面的料理学好然后学鱼的料理接着再学蛋的料理。恐怕会给您添一些麻烦不过拜托请您教教我吧!”

对于菲列特利加这一番极为热切的话卡介伦夫人一面头不过脸上显得有些迟疑地道:“你真是用心良苦啊菲列特利加。不过呢你还是不要把自己照系统分门别类学做莱的想法太过于宣扬才好。而且除了做菜之外在一个平行的地位上管教老公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喔。如果你太宠他的话那他可就要爬上天了。”

当这一对年轻夫妇回去之后卡介伦夫人对于菲列特利加的勇敢-而不是能力-真是赞不绝口。“我也觉得她真的是很有勇气呢。”

卡介伦一面用他的一只手抚摸着下巴一面严肃地道:“……不过呢尤里安那子如果不早回来的话只怕他在阔别许久之后回到自己家门时欢迎他的会是一对营养失调的年轻夫妇尸体喔……”“什么话呀真是不吉利。”“开玩笑嘛!”“开玩笑也要有些分寸啊。你根本就是缺乏幽默感的人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过了玩笑的限度噢。太过分是会惹人讨厌的。”

以四十岁不到的年龄即担任同盟政府后方勤务本部的代理部长并且以他身为一个军事官员所具有的卓越才能一直为人所称颂的卡介伦这时好像完全被打败了似地把坐在他脚下的女儿抱到他的膝盖上然后靠近女儿那盖在浅茶色头下面的耳朵悄悄地:“爸爸不是输了喔。在这个时候退出辩论给老婆面子是维持家庭和睦的根本之道哪。现在你们也明白了吧!”

接着他忽然想起先前妻子所过的预言。如果杨终不免要挺身于宇宙中的话那么他也不得不考虑自己本身的去留问题了。抬头着着父亲脸上原有的温和突然减少许多女儿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章一个退役生活者的肖像

雷内肯普对于杨威利的偏见也给了后世许多的历史学家一些影响。他们受到了杨究竟是一个“民主政治的拥护者”抑或是一个“避世的智慧将领”这个幻影的迷惑在他们试着解释杨的行为时所采取的立场与其是以一个研究者毋宁是以一个崇拜者他们断定杨所有的行动都是在经过极细密的计算之后才产生的就连他退役后乍看之下极为平凡的生活也是在打倒帝国这个目的之下为了要争取时间所采取的极为深谋远虑的计谋。不过以杨本身的看法而言这样子被高估也算是一件蛮不错的麻烦事吧毕竟年纪轻轻的不工作就靠着退休金整天闲着没事干的生活是任谁都不会赞美的。

不过就事实上而言杨的“深谋远虑”确实也是存在的。对于他本人来这些想法或许只是单纯地打打时间也不定不过就当时的二、三个证人所传留到后世的内容大约有以下几项:

一、这个计划的目的在于重新建立健全的民主共和政体。如果能够从银河帝国实质的支配当中脱离恢复自由行星同盟完全独立自主之地位的话当然是最善之作法。如果不成那么无论规模的大都应该要谋求一个民主共和政体的成立。国家只是将市民的福址与民主共和政治付诸于实现的一种具体化手段应切记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别的目的。自古以来将国家视为神圣之存在的人一定是那些靠吸取国民的血汗赖以寄生的人所以如果只是为了要拯救他们而来动另一次流血冲突是一必要都没有的。

二、重新建立民主共和政体的工作必定得区分为四个范畴。分别为:a、理念B、政治netbsp;a是整个计划的前提。也就是民主共和政治的重建与市民政治权利的恢复究竟能够汇集多少精神上的关心与支援。如果大部分市民无法认同民主共和政体重建的意义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计划或阴谋都是没有意义的。要能够强力唤醒市民这种认同的话大概必需要在-a、**政府的暴虐压制之下或者b、有民主共和政治的象征性人物牺牲的情况下才可能做到。这两者之中无论那一种产生都会成为在感情面、现实面加强这种理念的要素。但是如果这种情况的生是经由民主共和阵营自己的手所导演的话计划终将会流于一种阴谋。也就是这一切需要时间与踏实的努力才能够达成(但努力这种字眼并不是杨所喜欢的)。

B的形成全凭a的达成结果但是在同盟尚未能够保有内政自治权的情况下在行政末端的单位当中建立起反帝国的地下组织也是可行的办法。特别是在税收与治安这两部门中使位于第一线的人组织化比起其它的活动更要来得优先。此外还要在帝国内部、以及帝国支配之下的费沙自治领内部制造协力者而这样的协力者即使并不是有意识的也无妨。在靠近敌人权力中枢的地方最好也得派人设法渗透如果能够制造出一些和己方互通声气的人则为最佳。虽然来极为卑鄙下流但是举凡收买、胁迫、或者为了要激起对方相互之间的嫉妒仇视所应用的密告或中伤都是应该要考虑的手段。

至于c的话在B的情况下费沙、特别是独立商人的协助是不可或缺的。同盟每年得向帝国缴纳一兆五ooo亿帝国马克的安全保障税所以自然无法期待财政状况得以好转。向费沙商人以高利贷来筹措资金固然也是一种办法但与其这么做是不是可以将矿山开权或是航路优先权提供给这些独立商人并且保证将来的存续与扩大以谋求他们的合作。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理解到对他们来协助民主共和派比拥护帝国更有利益。在有关B的方面如果能够使得帝国采取将产业国有化或者物资专卖化那么要寻求费沙那些独立商人的协力将会更为容易。举例来古代的某个大帝国之所以会屡屡面临民众的叛乱弄得焦头烂额终致四分五裂原因之一便是该帝国将人类生存所必须的盐列为袭断专卖之项目而官吏便得以从中贪图不当的利益。不管怎么样要寻求费沙商人的支持一定要能够给予他们相对的妤处才行但是毕竟民主共和政治的重建并不等于分别来重建同盟与费沙所以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有关于d所有的活动都是在a一直到c所有的每一个项目完成之后才开始进行的。有关战术层面的构想在现阶段是没有必要的。所谓的军事重建是指在反帝国活动当中负责实际作战方面所有组织的编成。这个组织里面必须要有一个核心的部队这虽然已经安排妥当但是还需要再增强其战力。另外指挥官的人选也是很重要的自己所尊敬的梅尔卡兹提督在人格方面以及能力方面虽然都有十足的条件但可惜的是他是来自帝国的亡命者就这一而言如果让他成为民主共和政体的军队指挥官的话或许无法得到充分的信赖也不定。那么如果是比克古元帅的话呢?这得要深思熟虑才行。

三、大概是永远适用的法则。也就是尽量减少自己的敌人增加敌人的敌人(对方的敌人不见得一定是我方)。这一切都是相对性的问题。整体的力量必须要出对方。特别要留意情报的质与量。

……这些都是杨计划当中的基本部分至于其它更为庞大的策谋杨并没有记载于文书当中。因为他并未轻视雷内肯普高等事务官在维持治安方面的能力所以自然不会留下任何对新王朝怀有叛逆意图的证据让对方可以对他执行裁决。

由序曲到最后的乐章整个“叛乱交响曲”的全部音符都已经收录在他的脑细胞当中。这个内容仅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当被问到军事方面的指导人名单为什么不包括杨本人的名字时他的回答是这样的:“到了那种地步我难道还要工作吗?我用头脑思考至于身体力行的话就委交其他人吧!”

杨的构想并不是基于所谓“中兴复国”的理念。因为自由行星同盟这一个权力机构本身已不具有让人要用流血赌命来使它复兴的理由或价值。他认为国家这一个东西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道具。他一直不断地告诉别人这一个观在文章当中也多次提到-只不过这当然都局限在私人的领域内。

另外在他的心中从未曾对于他的敌手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个人有过任何一丝一毫憎恶的念头。相反地没有其他人像他一样给予莱因哈特这么高度的评价。依照杨的见解莱因哈特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军事天才而且他在作为一个**君主的时候见识极高而且极少有私欲施政公正廉洁就目前看起来真的没话没什么可挑剔的。因此杨甚至也想过如果他的统治能够照这样子长久持续下去的话应该可以是多数人类的幸福吧。

但是值得戒惧的一在新皇帝莱因哈特借由他强大的政治力为银河系宇宙招徕和平与繁荣并且加以维持的同时人们会习惯于将政治这档事完全委托他人来管理这么一来人们将不再是市民而是臣民这对杨来是很难忍受的。

杨认为**君主的德政或善政这一个玩意儿对于人类的政治意识来应该就是一种最为甘美的麻*醉药吧。不用参与、不用言、甚至不用思考政治就可以正常地运作人们也可以享受和平与繁荣的话有谁还会想去参与麻烦的政治呢?能够这样的话固然很好但是为什么人们没有把他们的想像力延伸到另一个方面。自己如果会将政治看成是麻烦事的话那么**君主必然也是如此。当他也对政治感到厌烦并且滥用他所被赋予的无限制的权力来满足他个人的私欲时人民该当如何?所以就长远来看权力还是应该要受到限制、批判和监视的因此就本质而言民主政治是比**政治来得合理。

但是这么事实上杨本身的心理也不见得是稳固毫不动摇的。假设变革能够往好的方向进展而人民也都能够享受和平与繁荣的果实然后现实上看起来也似乎能够这样一直继续持续下去的话那么又何必一定要拘泥在某一种政治形式上呢-杨有时也会不自禁地这么想。自己过去也曾经因为在投票选举日的前一天晚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投票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被以弃权论。当他回想起过去这个不名誉的经验时也会面红耳赤。自己也没有什么面子可以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其实当一个人真正想要做些什么事的时候所有的这些理性思考好像都必须要立刻停止。在大多时候人是一种叫做“信念”的动物。如果一个人必须要坚信唯有自己才是正确的其他所有反对的人都是错误的这种信念才能够成就大事业的话那么杨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办法成就什么大事业的。

在后世的历史学家当中也有部分的人认为信念可以使一切行为免罪他们对于杨偶尔过的一些侮辱了信念这一个神圣字眼的话不但予以严厉批评甚至加以口诛笔伐。以下就是他们认为有问题的杨在牢骚时所曾经过的几句话。“其实所谓的信念不过是人们为了要使自己的过失或者愚蠢的行为正当化所使用的一种化妆掩饰的籍口。化妆化的愈厚愈是不容易看清底下真正的面貌。“为了信念的理由而杀人其实比为金钱而杀人更下等。因为金钱至少具有万人共通的价值但是信念的价值则仅限定于本人才有。”

如果让杨接着下去的话那么他大概会没有什么东西的存在比信念更为有害的了。就以鲁道夫大帝为例吧他的信念不就消灭了民主共和政治杀害了数以亿计人民的性命吗?任何一个人只要使用了像是“信念”这一类的调子每使用的次数多加一回那么杨对于这个人的评价就降低了一成。

其实光凭自己本身想要破坏新兴秩序的意图看来或许就足以被称为历史上的罪人也不定由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大概唯有莱因哈特才是历史的继承者也未可知。杨对着爱妻着着一口喝干了第一杯“添加红茶的白兰地”。“到底期待他人堕落的作法不管怎么看都是卑鄙下流的实际上就是想利用他人的不幸啊!”“不过现在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了。不是吗?”

新婚的妻子菲列特利加一面回答道一面好像注意到什么似地伸出手想要把白兰地的酒瓶拿到自己这边来不过却以半瞬间的时差慢了杨一拍。“时间还没掌握到啊少校。”

杨假装若无其事地道一面开始把白兰地酒注入自己的茶杯中但是偷眼看到妻子的表情也仅倒了原本预定的七分的量便停住了他一面盖上瓶盖一面好像为自己辩护似地道:“人之所以会想要某种东西是因为身体对于这个东西有需求。所以诚实地顺应自己身体的所需想吃的东西就吃想喝的东西就喝这样对健康才是最好的喔!”

……虽然杨的视野比其他大部分的人都来得宽广而且视线射所及的射程也很远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掌握全宇宙当中所有正在或将要生的事情。当他在许许多多的限制当中仍想着如何经营和谐的新婚生活的同时在与他所新建立的家庭隔着有一万光年距离之远的银河帝国都行星奥丁上皇帝莱因哈特所亲自召开的御前会议当中已经决定了要对地球派遣讨伐军的行动-

银河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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