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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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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统一战线

姜一鸣从他的身世说起,一直说到现在。

他本不是这名,原名叫姜安良,姜一鸣是他锦衣还乡时起的,此名的含义就不必说了。娘生了他姊妺六个,四女两男,假如都活着的话他应排行老三,姐和哥在他没出生时就已夭折了,听娘说,姐和哥都是水命,没过百日,就做了水龙王的金男玉女,老六幺妹,活到一岁半,眼看着能立住身子能走几步了,却不知吃了咋东西,拉了一天肚子,第二天,成了个糖稀人,暮色黄昏,睁着眼跟着太阳走了。这样,他连升两级,晋升老大,四妹五妹排在其后。

十四岁那年,家遭变故,父亲死了,苦难降临。让他过早地成熟起来,小小的年纪,心大志大,跪在父亲坟前,发誓要撑起这个家,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鸣鹤乡里,后来他做到了,改了名叫姜一鸣。

当年,家徒四壁,只有三间被风一吹,房草乱刮的破草屋,天一下雨,屋漏成积。一家人瑟瑟着靠两亩薄田度日。这苦日子何时过到头呀?有一天,他给娘说,要离家外出闯世界,娘不同意,这兵慌马乱的太危险,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未成年,说什么也不让他出远门,万一有个闪失,姜家就绝后了。

娘不同意,就使性子,摆工绝食,在她身边死缠烂磨,把娘磨的没了脾气,耳朵说出茧,眼睛说没了泪。有一天,娘终于妥协,一狠心答应了他,就这样,他像娘手里的风筝挣断线,飘落到了城里。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老话就套不在姜一鸣身上,小小的他既没同学,也没朋友,扛着一卷破铺盖来到城里,转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没找到个落脚地,饥肠咕噜,饿昏在一家酒楼门前。早上,一伙计开门,见门口躺这个人,吓了一跳,以为是个饿死鬼,赶忙进去禀报:“掌柜的,不好了,有个要饭的死在了大门口。”掌柜的一听,脸色突变,慈善的面孔上拢罩上一层不祥之云,这太不吉利了,开酒楼的门前饿死人,在佛面前不好说呀,出来看看吧,见是个半大小子,一触鼻孔还有气,便让伙计们把他抬进屋,灌了些米粥,缓醒了过来,问他哪里人,为何不守在父母跟前。他倒出原委,掌柜的心善,收留了他,从此开始了城里的生活。姜一鸣聪明,脑袋灵,干活勤快,掌柜的很赏识他,可干了大半年,眼框子一高,跳了槽。来到一家布店,当起了学徒,三年期满,转为员工,柜台没站几天,布店掌柜的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天夜里,突然来了一帮蒙面人,连砸带抢,把店洗劫一空,布架柜台东倒西歪,七八个员工加上掌柜的吓的目瞪口呆,被逼到屋角旮旯里,抱着头,大气不敢喘,看着匪徒又砸又抢,心痛不已,但没一个敢吭声的,这帮匪徒抢砸完了,还不解恨,临走时,又放了一把火。

第二天,房子成了个骨架,店已面目全非,一夜间,掌柜的变成了伍子胥,老泪纵横,打发员工走后,一抹脖子悬了梁。

学徒这几年,让他长了见识,脑子里有了本生意经,布店毁了,就去了一家米店,当起伙计,又磨励了两年,东家见他聪明持重,让他负责购米进货,在行当中,接触了一些商贾巨商,看出一些经营门道,苦于没有资金,做不成自已生意,只能望洋兴叹,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铸成自已的事业。

老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降临,一九一七年冬,直皖混战,孙传芳的部下用大炮驱赶着直系兵马和大批难民涌进城,没几天,城里已是人满为患,混乱不堪,孙传芳将大炮架在了城门外,随时攻城,守城的官兵相持以待,城战一触即发。东家为保命,早早地带着家眷逃回了老家安徽,临走时,把米店托咐给他。

各家商铺怕饥寒交迫的难民哄抢东西,木板封门,歇业闭户,城里一片萧条。只见难民流动,不见商家开门,有钱买不到东西。油盐酱米柴,这些事关老百姓生计的食物,难以买到,姜一鸣心想,在这围困中,势必造成米珠薪桂,价格暴涨,以其待守,不如借此出售,只要不出事,把米买出,东家回来见米售出,肯定乐的合不拢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姜一鸣斗胆包天,要为东家把米卖掉。关健是如何避免遭人哄抢,思来想去,想到了警察,有警察出面保护,这事肯定能做成,有钱能使鬼推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晚上。姜一鸣带着钱和礼品来到局长罗有水家里。

第二天,罗局长派了一班人马来到春和米店,帮着维持秩序,有警察保护,姜一鸣放开了贼胆,把米价提高了一倍,店门一开。涌来大批难民前来购米,难民们哪还管贵贱,有米下锅就行,不会的工夫,就排起了长龙队,米像流沙从店里流入难民的口袋中,眼看着米落仓空,又紧急从其他米店调集,起初,这些米店的老板屯积了大量的米,心担自忧,一是怕难民哄抢,二是怕官兵征粮,说是征粮和抢差不多。正犯愁呢,有人愿帮着售米,心喜自乐,纷纷倒仓出货,生怕姜一鸣要少了,就低于市场价格卖给了他,等他们明白过来,为时已晚,白花花的大洋已流进了春和米店。

这等于给人家存放了米,更可气的是,围城的皖系军阀,一个月后,不知为何原因,竟然一炮未发给撤走了,城里的难民像笼子的鸟,涌出城外,一切又都恢复了往日正常。昨日乱象,让城里的人像坐过山车一样,有惊无险,以至后来行业里的人都说,是孙大帅的大炮保护了这小子,让他发了一笔横财,看来这小子跟孙大帅有一壶,有的则抱怨自已胆小怕事,放过了发财的机会。

姜一鸣借鸡生蛋,发了财,有了钱,向东家提出辞呈,离开春和米店,自立门户,当起了老板。他头脑灵活,纵横商海,磨爬滚打了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光经营米店,也做其它生意,什么赚钱干什么,投资经营如日中天,涉及的行业有米店、布店、杂货店、车行等等,后来又和海外商人打起交道,做起洋布生意,给北阀军一被服厂供应军布,又让他发了一笔横财。

事业有成,娶妻生子,携娇妻带儿,锦衣还乡,实现了他的人生梦想,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来,喝酒。”他端起酒盅,事业的成就感,让他脸上放着光彩,红扑扑的。滋的一声,酒穿肠入肚,挟起一块溜肝片说:“肖先生,尝尝这菜,厨师最拿手的。”

肖正清挟了一块,放入嘴里。

从一开始就是他说,肖正清听着,说完了这才问:“肖先生,听你口音不像我们河南人,做什么生意?”

肖正清没向他透露实情,附言说:“湖北人,与生意不贴边,托朋友帮忙出来找个事做。”他把找裕丰商行的事透露给了他。

姜一鸣若加思索:“我做生意几十年,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好像河南境地没这个商行。”

姜一鸣这一说,无疑给他失望的心里又泼上了一盆凉水,这会算是凉透了,抗战迫在眉睫,找不到商行,组织又该到何处去找,在这时自已又能做些什么?肖正清陷入了沉思。

姜一鸣见他脸皱不悦,不知心事,还以为他找不到商行无事可做而心闷不愉呢,心想,这正是报答他的好机会,于是说:“肖先生,你大可不必忧虑,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干,聘你当掌柜的。米店、布店、杂货店,哪店都行,随你挑。”

肖正清知道这话是带有报恩的意思,沉思了片刻,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懂经营,当不了掌柜的。”

“咳,不懂就学吗,谁生来就懂?我还不是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干起,才有了今天?”

“学,也的有个过程,恐怕一两年入不了门,学徒还得三年,何况是掌柜的这本生意经,哪这么好念?,你说是不是?”

姜一鸣的好意,没能打动他的心,不知他是谦虚,还是闲庙太小,犯了嘀咕。不惑地问:“你到裕丰商行,不也是帮人打理生意吗?”

“受朋友之托,不光为生意,还有其它事。”

姜一鸣一听,事出有因,不便多问,酒桌上瞬时变的沉默起来,为打消沉默,便找着话说:“刚顾了谈事了,菜还没大动,来,吃菜呀,尝尝这酱肘子。”

俩人动起了筷子,以愚公移山之精神,尽其所胃口,对这桌丰盛的菜肴海吃了一阵。

肖正清边吃边考虑着事情,过会说:“我想求你帮个忙。”

一听要帮忙,姜一鸣兴奋起来,洗耳恭听。

“我准备只身进城,把马寄养在你这儿,叫家人帮我照看一下,你城里不是有车行吗,我租一辆,坐车的人南来北往的不少,兴许能打听到裕丰商行在哪里。实在不行就打道回府。”肖正清仍不死心,想借拉车来继续寻找。所说的打道回府,是为了尽早地离此地,投入到抗日事业中去,不想无所事事地待在这座城市里。

“你太客气啦,马在我这儿,你放心好了,保管给你养的膘肥体壮。车,你别说租,我送你一辆,愿拉你就拉着玩玩,不过暂时不行,得过些日子。你先帮我照管着车行,裕丰商行的事我让车夫们去打听,我在生意场中也帮着问问,你就不用费这个神劳那个劲了。”

肖正清听得出来,姜一鸣还是变相地让他当掌柜的,没说什么,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人家的好心好意不能一二三地再拒绝,那样会伤人心的,先安下身来,再从长计议,也不番是个良策。可到后来由于形势的发展,怎会想到,自已阴差阳错地在这里一待就是七八年,直到抗战胜利,才离开了这里。这是后话了。

“你能让我有个落脚之地,我就感激知足了,车我不能要,有我就租,没有就算了。”肖正清还是坚持自已的主见。

姜一鸣看他为人做事太正直,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就暂时摞下了。

俩人又横扫了一阵桌上的酒菜,酒足饭饱,叫人收拾了桌子,喝着茶,把话题转到当前的形势上,由于各自经历不同,信仰不同,所看问题的观点角度也就不同,看当前形势,难免有些差异,但不管怎么说,俩人都有一个同共点,那就是共有一棵爱国之心,痛恨日本帝国主义、汉奸卖国贼。俩人谈得还算投机,可以说是结成了统一战线。

三天庆寿过后,他们启程去了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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