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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闯苍冥落华人烟渺渺 乱银月国都新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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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邪一路身形连闪,挺拔健朗的身子在林中穿梭,树枝花草在他身侧极快地向后退去。一袭紫衣的灵罗寸步不离地跟着,屏住呼吸,极力隐藏自己的气息,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腾跃的上官邪。

——这苍冥山上布下的阵法,阵玄老者解起来竟是十分地省力。灵罗暗暗想着,脚下步伐随上官邪一般变化,一张尚算英俊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自阿溪走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思考过其他任何的问题。唯一的想法便是——有朝一日,寻到机会,为阿溪报仇。为谁效忠,已非他所想。只是如今,他满心纠结的心思,不知该如何应对。算起来——白颖华是楼主心爱的人,他自当全力倾护;白颖华曾倾力施救阿溪,他更当全力护佑。可若要为阿溪报仇,他便不能插手。这阵玄老者动了清理门户的心思,他早就知晓,更何况自从进了苍冥山地界,上官邪身上的杀气便愈来愈重。约莫——是这一路的所听所闻使得他坚定了决定吧。因为对苍冥山上的白颖华杀机太重,故而一向谨慎又武功高深的阵玄老者并未发现他的尾随。

他跟过来——也只是打算,见机行事罢了。

身边的景色不断地变幻,灵罗暗暗地咂舌——这阵玄老者对阵法的造诣果真不可小觑。每一处法阵他竟然都能直接找到阵眼,而非蛮力破坏。如此一来,非但可以迷惑设下这些阵法的落华宫众人,还可以避开某些死阵。所谓死阵,即是除非寻到阵眼,否则不可强行破阵的阵法。一旦强行破阵,便是阵毁人亡的下场。灵罗在心中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尾随着上官邪在各个阵法中前行,不一会儿便见前方一片迷雾,上官邪一头扎进了迷雾之中,灵罗皱了皱眉,亦是闪身跃了进去。

几乎一瞬间的强光过后,灵罗睁开眼睛,望见一身黑衣的上官邪正负手立于他身前,抬眸望着头顶高高悬着的牌匾。

落华宫。

山风凛冽呼啸着刮过。

灵罗望着那苍秀隽逸的三个大字,恍惚间忆起——曾有个身着水碧衣裙的女子和他一同,来到这里。彼时,落华宫大则大矣,却热闹得紧。而此刻——灵罗倏忽间便察觉了不对劲儿——此刻的落华宫,就好似一座空城一般,没有半点人息。

青铜大门紧闭,门前两侧的莲月石雕仿佛失了人息的滋润一般,黯淡无光。灵罗不由皱了皱眉——这不应该,聆风居收集来的情报绝不可能失误,而上官邪得了消息后便日夜兼程赶往这里,路上所花时间之短绝非一般人能及,落华宫不可能有机会作出反应。

这样想着,一直负手背对着他的上官邪出声了:“老夫不知你跟着老夫到底目的何在,不过——老夫似乎没有理由不与银月国的太子过不去。若你是来取颖儿性命,也要先问过老夫手中的剑。”

灵罗怔了一下——怎么,上官邪不是来清理门户的?那他这一路的杀气盈天……

“不肖徒儿若要死,也自当死在老夫手上。”上官邪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疾射而过,一个交错便看透了灵罗心中所想,冷声道。

灵罗皱眉,却并不言语。上官邪远远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先出手的打算。半晌,灵罗道:“灵罗只是奉主上之命,前来凑个热闹罢了。”他眉毛微微一挑,“毕竟,若是前辈能为天下武林除去魔君,省却主上费心费力,主上自会十分喜见的。”

上官邪皱眉,眼神阴晴不定。半晌,他轻哼一声,回转过身去,而后向落华宫的青铜大门走去。握住大门上的铜环,上官邪缓缓地叩响了落华宫的大门。

无人应门。

上官邪的眉皱得愈发厉害了。他退后几步,随即脚尖一点,身形竭力拔起,跃上了落华宫朱漆琉璃瓦的围墙,纵目向落华宫中看去。

四下里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飘荡,空气沉重,周围寂静地十分诡异。

上官邪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抬眸辨认了一下方向,随即便身形一展,向着山北而去。灵罗也心觉此时的落华宫有异,忙腾身跟上。

渐渐地接近了药庐,上官邪眸光一扫,便望见下方依稀白雾中有一道人影,当即便在半空中变换身形,落下地来。

“……嫣月?”上官邪诧异出声,望着那正在药庐的院子里点火熬药的绛衣女子,可不正是嫣月?

嫣月听到声音,转眸便看见了雾霭中立着一道玄色身影,当即激动地站起身,然而似乎蓦地又想起方才那道声音里的苍老,嫣月又坐了回去,手中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火,道:“来者何人?”

上官邪上前两步,身形便陡然清晰起来。嫣月侧眸看了他一眼,怔了怔,抿了抿唇,道:“前辈。”声音里不无失望和怨怼,甚至还有一丝责怪的意味。上官邪心中的杀机暂且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问道,“这落华宫中的人呢?”

嫣月闻言,却是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原来前辈还会关心落华宫如何。”

被嫣月这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语气激了激,上官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然而还不待他说话,嫣月便回答道:“前辈久在江湖漂泊,难道不知江湖上的传言?落华宫已无几日命数,公子便下令,将所有人都遣散了。”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眼前的这个嫣月,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的伤痛一般,什么事情都已无法入得她的眼睛,也无法在她的心上掀起一丝波澜。

上官邪诧异地抬眸四望,身后跟来的灵罗却在此时出声:“这落华宫里,只余你一个人了?”

嫣月听到陌生的声音,不禁侧眸看了一眼,却在看见灵罗的同时,面色大变。她腾地站起身子,手在腰间一抹便抽出自己的长鞭“九曲”,怒喝道:“混蛋,你还敢在这里出现!”话音未落,已是一鞭抽出。

九曲鞭来势凶猛,灵罗本非前来找事,迫不得已之下,侧身向一边避开了这一击。然而他的出现似乎触动了嫣月心中记挂的东西,她整个人都气得浑身颤抖,眼眸微红,一见灵罗避开九曲鞭,怒气更甚,反手便又是一鞭。

灵罗面色微愠,手腕一抖便直接取了自己的勾魂索,反手一撩,迎上了九曲鞭。“砰”一声,嫣月被灵罗刁钻的内力击中,身子一时经受不住,不禁后退一步。然她甫一后退,灵罗的勾魂索便好似一条漆黑的长蛇蜿蜒而来,直击嫣月面颊。嫣月面色一变,手中九曲鞭扬起,却因起势匆忙,被贯注灵罗内力的勾魂索一击撩回,向一旁的药炉子打去。

嫣月见此,面色陡然苍白,身形一扭,竟是强行提气,瞬间侧滑出近两丈距离,长鞭在空中硬生生被扯偏了方向,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看嫣月如此怪异表现,上官邪怔了怔,随即疑惑地皱起了眉,上前一步,揭开药盅,浓烈的药草气息飘洒出来,上官邪面色一变,动了动鼻子,用力嗅了嗅,而后才缓缓转眸,看向面色僵硬的嫣月:“嫣月,这药——是熬给谁的?”

嫣月死死地咬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渐渐有水雾凝积。

似是见情况怪异,灵罗停了手中攻势,收回勾魂索,沉着脸不说话。

片刻后,嫣月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从一旁取了帕子裹住药盅的把手,将药盅自药炉子上端了下来,而后又转身进了一旁的房间,取了药碗出来,将已经熬好的药汁倒入药碗中,再放下药盅,给药碗盖上瓷盖,放在一旁的餐盘上,端起便走。

上官邪脸色再沉:“嫣月!”

嫣月脚步顿了顿,而后头也不回地道:“前辈,如果落华宫注定要在这一场阴谋中消失,还请前辈速速离开。”她声音渐轻,却带着一丝哽咽,“如果前辈因为落华宫的原因被武林中人迁怒,公子她……会难过的……”

丢下这样一句没头没尾意义不明的话语,嫣月匆匆地端着药碗,垂眸离开了。

上官邪脸色变了一变,随即便抬步跟上了嫣月。灵罗想也不想,也跟了上去。嫣月察觉到两人跟过来,细眉蹙了蹙,下意识咬了咬唇,回眸看了一眼两人,又对上官邪道:“前辈,请回吧。”

上官邪眸光沉了沉,道:“老夫去看自己的徒儿,难道也不行吗?”

嫣月死死地咬着唇,看了一眼旁边的灵罗,道:“前辈带着宫瑾羲的属下前来,嫣月实在不能相信前辈——还是原来疼爱公子的那个前辈。”

上官邪闻言却陡然全身大震,瞪大了眼睛望着嫣月。

嫣月红着眼睛看着上官邪,最终哑着嗓音道:“前辈,公子最后的这段日子,您就不能高抬贵手吗?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看在您曾那么疼爱公子、以公子为傲的份儿上,您就不能……”

“嫣月。”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嫣月身形一僵,便住了口,转过身去,望向揽月。揽月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药碗,清冷的眸光微沉,道:“既然药已经熬好,你就给公子送去吧,莫要冷了。”

嫣月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捧着药碗,顿时白了脸,也顾不上再和上官邪行礼,便匆匆地向素容殿的方向行去。上官邪踏前一步,只听一声剑鸣,一把泛着秋水寒光的银剑便阻住了他的去路:“上官前辈。”

上官邪心头火起,自己今儿已经被这落华宫的几个小丫头拦了好几次了,身为前辈与长者,这实在有损尊严。然他冷厉的眸光射过去,却只迎上揽月比他更冷的眸光。那眸光里一片冰冷的死寂,没有怒气,没有杀气,然而上官邪却知晓,此乃死志。这揽月丫头,如今是铁了心要阻住他的去路,哪怕以死相阻;而他,却不可能真的下手杀了眼前这丫头。

“你们——且待如何?”片刻后,上官邪淡然问道。

揽月扫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灵罗,道:“揽月斗胆相问,上官前辈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邪沉默不语。

揽月森冷的眸光中便闪过一丝了然,她自顾自道:“若上官前辈顾念与公子的师徒旧情,上官前辈便请回吧。落华宫如今正逢危机,公子不愿前辈因此受到牵连,希望前辈能体谅公子一番苦心。”

顿了一顿,揽月银剑微颤,清冷冰凉的眸光愈沉,她又道:“若上官前辈是应武林天下的诉求而来,这落华宫便愈加容不得前辈。若要对公子不利,揽月便更不可能放前辈过去。纵使死,揽月也定然……”

忽而,身后由远及近地响起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还有衣摆曳地的沙沙响声。揽月心头微惊,住了嘴,蓦然回过身去,却只见一袭雪色华裳在绛衣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行来。

“嫣月!”揽月眸中凝起一层风暴,盯着嫣月的眸光似要将其冰冻一般。嫣月抿了抿唇,瑟缩了一下,而此刻,她身边那白衣散发的苍白女子稍稍止住了轻浅的咳嗽声,唇角勾着浅淡的漠然笑意,唤她:“揽月,莫怪嫣月,是本宫要她如此做的。”

揽月闻言,眸子里的怒气消了大半,无可奈何地收了剑,走到她身侧,伸手扶住她,道:“公子,外间风大,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们便是。”语气里不无关切,还有一丝浅淡的宠溺无奈。

白颖华闻言却只轻轻摇了摇头,半敛着的眼睑阖了阖,纤长的眼睫轻颤,她抬眸看向自她出现便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邪,唇角的笑意苍白而透明:“邪师傅。”

上官邪一怔,虽然年老却依旧精光矍铄的眼眸里映着眼前苍白的女子,忽然之间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涩,竟差点儿落了泪。上官邪惊觉,忙暗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淡淡点了点头。白颖华见他这般,却也并没有其他反应,只微微阖着眼睑,眼眸半睁半闭地望着他,片刻后,她道:“师傅,徒儿这一生,没有求过您什么。”

上官邪一愣——此时此刻,提这个做什么?

“如果要取颖儿性命的话,可否——咳咳咳、咳——咳咳……”面色苍白透明的纤弱女子尚还没有说完话,便再度剧烈地咳嗽起来。白颖华忙不迭地抬袖掩住了薄唇,身子微微侧向一边,肩背都在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咳嗽颤抖。

揽月脸色一变,与此同时,嫣月却是手臂一扬,九曲长鞭再度甩开,却是向着一直沉默的灵罗袭去,灵罗脸色一变,忍不住啐了一口:“你这疯女人又要干什么?!”

然而嫣月一双眼睛里却是闪着杀机,手下丝毫不慢,九曲长鞭宛若灵活的长蛇缠上了灵罗的手臂。灵罗袖袍一甩便掷出自己的勾魂索,同时足尖一点,躲过嫣月横扫而来的踢腿。上官邪也看糊涂了,然而手下却不慢,直接一弹手指,趁嫣月不备点了嫣月的穴,又抬剑挡住了灵罗呼啸着砸过来的勾魂索:“都住手!”

嫣月侧眸瞪了一眼上官邪,却又听见一旁咳嗽不断的女子虚弱的声音响起:“嫣月……咳咳,休、休得……无礼……”嫣月眸光一顿,恨恨地垂下眼帘,不说话也不再瞪人了。

“公子。”揽月长叹一声,抬眸看向一脸忿忿而莫名其妙的灵罗,道,“为防阁下走漏我落华宫的消息,还请阁下在宫瑾羲大军到来前,留在落华宫。”

灵罗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原来方才嫣月的突然发难不是那个疯女人忽然间精神错乱了,而是要杀人灭口。他眸光一转,顿时明白了眼前二女的忌惮之事,唇角的笑容陡然间便扬了起来:“这么说——魔君已经命不久矣?”

出乎灵罗意料的,上官邪回眸瞪了他一眼,解了嫣月的穴,而后转眸看向轻喘着微微倚着揽月的白衣女子,唤道:“颖儿。”

白颖华抬眸,气息渐渐平复,只是依旧用衣袖掩着唇,有些虚弱地道:“如——师傅所见,徒儿已时日无多,还请师傅……能容徒儿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届时……若徒儿还有命在,便……任师傅处置。”低低地说完这些话,白颖华已是面色苍白,额角微有点点薄汗,而那纤细的眉微微蹙起,似乎在忍着什么剧烈的痛苦一般。

“颖儿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邪皱着眉,伸出手去,然而那白衣女子却微微地后退了一步,道:“师傅,乱世将起,还请师傅好生……护落儿周全。咳咳、咳咳……揽月,回素容殿……”

“是,公子。”揽月向上官邪微一点头,便搀扶着白衣女子,缓缓地转身离开了。

嫣月瞪了灵罗一眼,转身便追着两人离去,只留下上官邪和灵罗二人,立在原地,各自转着不同的心思。

上官邪心中不停打着转儿的想法此刻已经全没了“清理门户”的念头,尽是些不解与担忧。他不精医术,却也知晓自己这个徒儿的医术造诣只怕不输南宫,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调理自己的身子,他便更没有办法了。方才嫣月所熬的那些药,常年在南宫的竹屋四周转悠,他却也是知晓那药是缓解肺痨症状的。只是——习武之人身子强健,鲜少有得肺痨之症的。而颖儿武功已臻化境,断没有这个可能。但观她方才形容,却的确是身缠沉疴痼疾,身形枯瘦、面色惨白。倒也怨不得灵罗会那样说话了。这如今,可如何是好?传书与南宫,叫他前来诊治吗?且先不论诊治是否有效,单青竹山与苍冥山之间的距离便足够他们行上数日,而他得来的消息,只怕银月国太子的重兵不日便将抵达苍冥山。哪怕这山上有重重阵法,一把火下来,只怕也是寸息不存。当务之急,或许是想办法拖延才对。

灵罗站在上官邪身侧,望着上官邪周身气息变换,眼神渐渐肃然而褪去杀机,他便知——上官邪暂时是不会动魔君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方才揽月说的话却又在他耳边响起——嫣月动手是为杀人灭口,以防走漏消息。走漏什么消息?是如今落华宫已是个空壳子的消息,还是魔君身缠沉疴,命不久矣的消息?更何况,揽月是如何知晓宫瑾羲大军将至?而既然她们知晓银月大军将至,却为何还守着这空城一般的落华宫?

一时之间,灵罗脑海中满是一堆又一堆的问题,缠来绕去,几乎要将他的脑袋给挤炸了。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灵罗转身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虽然这如今没几个人的落华宫留不住他,但他也当真想留下看看,这魔君——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此时,远在西方的银月国月见城里,皇宫里已是一片混乱。

老皇帝暴毙于寝宫中,死前却留下遗诏,废宫姓太子,圈禁一生,传皇位于月氏夙王。这一份遗诏上虽则笔迹真、玉玺真,然内容太过诡异,朝野之中顿时一片喧哗,大臣们分为两派,分别拥护太子宫瑾羲与夙王月夙溟。然近几日,那些个拥护太子宫瑾羲的大臣们一个接一个或惨死或疯傻,朝堂之上,帝王之位悬而未决,朝中势力的天平却开始隐隐崩塌。正值此时,月神殿神官大人与肃亲王出来主持大局,将夙王月夙溟真正身世宣告世人,并将二十余年前的往事一并道出,一时间原本万人之上的宫瑾羲成了大臣们纷纷唾骂打击的对象,而东宫亦被夙王邸的私兵包围。

可这些,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那些正在想着玄风国苍冥山进发的将士们,并不知晓。而东宫之中已然形如阶下囚的宫瑾羲不知使了如何手段,竟使得月见大乱,而他则在大乱中趁乱率剩余私兵逃亡,匿入银月境内山林。

朝臣百呼“万岁”,银月新帝登基,史称——天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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