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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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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时下时停,街巷里还有新老大道上的积水并不会很多,过往的车辆带动了积水的流动,大道上便显得湿润温和又不有雨水的沉积,人走起来便十分舒适。

晚饭过后,向文、母亲、弟妹们跟往常一样往石庙的方向走去。奶奶很少在街上散步,只是和附近的老友们拿上凳子在房檐下坐着,现在是固定在家对面的那对老人家里,因为对面那对老人家里只有两老家伙,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把孩子也带出去了,留下老人看房子。这两老人都有七十多的高龄了,算是留守老人了。

在农村或是城镇里,家里放着两留守老人的现象算是“司空见惯”了。有的就是两老人带着几个孩子留守;有的就是一个大的孩子带着几个较小的孩子;有得还是放着一座空房子。总体而言就是第二种情况居多,这种情况所引发的社会问题也是相当突出的,家长外出谋生,小孩子缺乏教育和管理,再加上现在是义务教育,学校对学生的教育和管理不够完善和到位,仅仅是停留在“义务”的层面上。最终导致了一大部分学生成为了“盲流”,学校的整体成绩低下,校风校纪恶劣。现在一些家长纷纷把孩子送到县城的某些全封闭寄宿学校里,要是留在当地,在学习上基本上是不抱希望的。留守老人的问题也相当地突出,老人奋斗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孤苦伶仃。一些外出的人一年才会那么一两次,老人又无法习惯城里的生活,就只能留在乡下。他们面临孤独、疾病,甚至是生活难以自理,有得死在家里三四天才被人家发现。似乎这就是社会的悲哀,一部分人的快乐就会剥削掉另一部分人的快乐,幸福的给予没有平等。

附近街巷的老人像是约定成俗了,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当空,他们都会在某一地点相聚。只有他们之间才有共同的语言,他们畅谈家事、往事、时代变化、、、、、、

还有一位典型的居家自留男人,那就是向文的父亲。这位中年人,只有出车的时候才会踏出家门,平时就是买包烟都是叫孩子们买的,要说跟他们一样出去散步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许这就是天性,但是在这个天翻地覆的时代,封闭是没有收获的,业务不会自己走路来送给你,行情更不会飞鸽传书。用向文母亲的话说“这种人就是被时代抛弃的人”。

散步是最普遍、最简单的运动,特别是在饭后。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什么事情,他们在晚饭后就会出来走一走。向文是个爱运动的人,由于在这里没有较熟悉的同学,对这边的场地也还不是很了解,在加上他害羞萎缩的个性,住在这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运动的,所以散步他是很喜爱的,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天不会下大雨,他就会催大伙赶紧吃饭,吃饱了就散步去。不过像他这样年龄的人经常在街上散步的确是一道风景,因为散步在石庙路上的一般来讲,不是中老年人就是小孩子,所以每次那些行人眼光总会投给他,当然这是好奇而友善的眼神。有时候他也觉得怪不还意思的,不过久了也就不以为然,和那些散步的人便渐渐地熟了。就算是逢上了没有打声招呼也会用微笑来问候。

虽然每次都是往石庙路上走去,但是却没有一次真正走上去,走到石庙上。总是走到半路就往下了,没有上去的有还几个原因:首先路虽然是宽阔干净,但毕竟是通往山顶的路,它基本上在半山湾里打转的,高而斗,走起来无异于登山吃力。其次,晚饭过后,时间已经恰逢太阳落山后,这时的夜色已经是开始自天而降,夜黑了自然就往下了。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当他们走到半路时,夜已经是黑了,圩上的灯也相继亮起来了。“每次都走不到庙哪里去,这扫兴”弟弟便抱怨道,“太晚了,改天早点,看能不能上去”母亲有点喘气道,“哪里会晚,下面还有人上来呢”弟弟得意地说,“太晚了,走不上去的,而切走下来的路也还很长,改天吧”母亲说着便准备往下了。“每次,都这样,怕这怕那”弟弟还在抱怨,“傻,想要上去,找个时间早点就可以了,晚了就回去了。我们的目的是走走,运动运动,出出汗”母亲说,“每次都半途而废”。于是我们便说着不是半途而废,然后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去了

沿着通畅又高斗的路大家都下去了。这条通往石庙的路原本不是这里的,而是在向文家方向100米处,路口刚好有个的镇“十强”梅制品场。这个制品厂由于没能在当时的青梅冲击期保住,最后还是破产了。厂主正所谓是应运而生,正当地产业大旺的时候把厂区开发成了地皮,而且每平米的价格价格竟然跟现在的二线城市不相上下,不过当地人还是热衷于此,现在已经做满了房子住满了人,让住不起楼房的人呢叹为观止啊!那么现在的石庙路便穿插在这些豪华的居民区里,向文和母亲走向和便议论起了这里的地皮价、房屋价、住的是哪类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住的都是有钱人。就算有房子住这些人也会大手笔地买地、买房,要知道如今中国的地产业可是最红火、最暴利的行业,多少人就是借钱也要炒卖、炒买,为的就是能赚取暴利。有多少人应运而发,也有多少人不幸“散架”,不过让人不解的就是“散架、落马”的却不是那些生意人,而是站在地产业外的行政官员们。向文的母亲对此便很有见解,这个中年妇女认为:不管是什么行业,走得是什么道,官就是商,商就是官,有钱可能没权但是有权一定会有钱,要想光宗耀祖、发家富贵就的走“政道”。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农村妇女的片面见解,也是接受不多教育的结果,但是她的这种说法在整个基层百姓中是已经被广泛认同的。最后向母提醒她的孩子们:房子的背后都是有“道”的。

他们放快了脚步,回头看看正在兴建的房子,这的确是不简单啊!

早上有下了一场大雨,接着便出现了一些日头花,这日头花像是走过场,天又渐渐变黑了,下起了中雨。这天气预报还真是准,天气还真是多云或是阵雨。

向文早早就起床了,其实也不早了都已经是8点过半了。他吃完早饭后,坐在沙发上,母亲便从房间里走出来道:“天气要是晴了的话你就得回老家去把青梅园里的草处理了,最好是能喷点除草剂”。向文懒懒地答道:“我哪会喷什么除草剂,用长镰刀割了就好了”,“长镰刀割了,没过几天就又张高了,必须先喷药”,向母建设性地答道。“晴了再说吧,这种天气喷了也没用啊”他不耐烦地说。“这个暑假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处理这些草,今年的青梅价格又起来了,收多少算多少也是个补贴”。“行行行、、、、、、、,天气好了在说吧”。

根据青梅的除草规律,现在可不是除草的最佳的季节。因为青梅属于冬季作物,收获的季节也是在来年的春天,最好的除草季节应该是在入冬和来年的年初。可是由于向母担心有时要出车忙没有时间,就只能现在提前喷药,要是寒假有时间的话再用长刀来割一次就恰好了。自从向文上大学以来,不管是寒假还是暑假,只要在家母亲就会带着他回老家去给青梅除草,向文也很乐意。记得在向文十几岁的时候,跟他一样大的人已经跟着父母上地里干活了,可是他父母却从来不叫他做过。他看见别人拿着锄头去梅园给除草的时候,他却觉得不是累反而是很好玩,回家也要这么做的时候,却没得到支持,于是便和跟着一些伙伴们到园里去,看他们是锄头。这也算是他童年里最有趣得事之一啦!

记得刚搬出来的时候向文和姐妹们很想回老家去玩,刚搬出来周围也不习惯,老想着回老家去。就在搬出来的第二年将近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在老家,大家说不想出来过年,要在老家过年。因为不习惯在镇上的年夜,老家过年的确比较热闹,吃完年夜饭就可以跟要好的伙伴们处处串门、处处游荡,很有过年的气氛。然而在圩里则刚好相反。做生意的人都关门回家过年了,街道和市场上便显得很冷清和凄凉,而且住在这里的人们就是关起门来过年的,各家过各家的,缺乏一种热闹的气氛。

过年就是一种文化的象征之一,但是现在的人们却不那么看重这种中国国传统的节日。在七八年前,虽然那时候大家日子过得不是很宽绰,但是节日的那种氛围却是十分的浓厚,人们经常的聚集起来聊天、喝茶,虽然是很简单的活动但很热闹。在今天,虽然说一些传统节日被法制化,但是人们的重视程度却不如从前了,人们想的更多的是“钱”、物质。就连现在的春节也不怎么被人们所重视,似乎那种精神化的东西只是某些人的奢侈品,因为大多数人还在部分日夜地为一口吃的而拼命,谁还有工夫来管那些什么节日呢?

现在想想,向文觉得以前怎么那么傻呢!总想着会老家去玩,现在哪里的人们那么地自私,又有什么好念想的呢!他摸摸左腿膝盖上的伤疤,这是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疤。2009年的正月初四,也就是还在春节期间,由于他三番五次想回老家去,最后就骑着叔叔的摩托车回去。之前向文根本就不曾骑过,只是知道怎么操作。那天刚好除他外大家都出外婆家了,向文不想去,因为妈妈又会在亲戚面前数落自己。他骑着摩托车慢慢地走了,回老家的路就跟那盘山公路一样,就在其中的一个小弯道那,撞在路边的排水沟里了,脚擦伤了其它的没事。然后就勉强地把车拉出来,勉强地骑着车往圩里去。在膝盖骨那里缝了几针,可能是因为伤口处理得不干净或者是皮肤的问题,在膝盖骨那结下了很大一块疤。这也许是天意,为此他还请了半个月的假,要知道那是已经是高三的第二学期了时间可是十分宝贵的。

要是没什么事得话才懒得回去呢,到处都是蚊子和苍蝇。养猪的人又把污水到处乱排,搞得乌烟瘴气的。再说那些老祖屋也基本上不能住人了,下大雨的时候,水就像是开了水龙头丝的漏下来。

据说现在的那些大人们,由于一点点天地还是一点点钱的问题,都反目了。只要是和钱有关的就会有冲突,不管是父子还是亲兄弟。社会变化得太快了,以前两人还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现在成了仇人,为的就是一点天地;同父母生的,因为房子发生了血案;两邻居因为赌博上的事,拿小孩子来出气,导致一小孩残废了、、、、、、、、、、、、、、、、正好验证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向母经常就说了,搬走了真是庆幸啊。

向母还跟向文说了一件村里更加离谱的事情。说是村长带些外地来的老板,在属于村里公共的山里头开发“稀土矿”和“陶土”。村长也没有和村里人商量就和外地老板合伙做起来了,在半山腰那里打开一个口子,往山里挖。但是由于全村人的祖先坟墓在稀土矿丰富的山里,以村支书为首的以及村里元老(较有威信的老人)便强烈反对,可是不见效,挖土机还是在挖着。接着村支书正式出面干预,还是不奏效。这就奇怪了,这村支书怎么就奈何不了这村长呢!因为在这个村里,村长的势力和实力是最大的,在选举的时候看的不是能力而是房宗室的人多不多,横不横。村长得人最多,宗室里头横的混的特多,选举的时候肯定是占上风的,再说一些宗室小的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所以以村长为首的一伙人,十分地放肆和野蛮。然而村支书也是此届刚上去的,相对比较年轻也比较老实,处理事情没什么经验,专业点说就是不懂“政治”。后来村支书说要报警,他们一伙怕了,三番五次诱村支书入伙,还打通了镇政府和派出所的关系。就当村支书和村里人要上报的时候,那个合伙的外地老板呆了一帮流氓,拿着枪绑架了村支书和元老。报警后当地派出所不敢受理,市里的刑警来了,最后是:开发商停止开发、村里不得在追究责任、释放村支书和元老。这似乎是一场闹剧,所谓天高是律法远,完全用人和钱排斥法律的做法解决了这一风波。这是成了当地的一笑话,但人们并不见怪,反而很能理解。

向文觉得那条村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说它普通它很普通,说它复杂它很复杂。要知道这只是这片大地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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