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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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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车祸夺走了两个年轻旺盛的生命,给另外两个年轻的心灵最沉重的打击。此时的向文还在家里看电视,其实整个下午他非常躁动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几次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肖可,可又不想打,因为她要有空就会打过来的。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向文在看电视,他等了一下午肖可还是没打电话来,于是他打了电话给她可是得到的回音却是“无法接通”。他肯定又以为肖可的手机没电了,或者还没回家。其实肖可的手机在出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掉在山谷的那个地方了,没人知道也没人会知道,她的这个号码最终将停止使用或成为空号。

按照农村的习俗人要是死在了外面就不能把遗体运回家里供灵,肖可的遗体被安放在了太平间。肖家两口子始终无法相信女儿就这样走了,肖母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交警到现场勘查了一通,得出的结论就是:在转弯处被对面驶来的车辆撞入山沟。因为当时能见度较低,加上发生地没有目击者,发生在这样的乡镇一级的公路上,肇事车辆一旦逃逸就很难追查,这样的案子也只能压在警方的桌底。

第二天肖可的遗体在殡仪馆火化了,表哥的遗体也火化了。肖可的骨灰被送回了老家,并准备择日安葬。骨灰回到家的时候,晓玲也到了,她边哭边安慰肖母,肖母一直自责自己不应该让孩子们去,不过庆幸的是儿子算是保住了。肖父把晓玲拉到一边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的男朋友。她要是问起你不要跟他说实话。”晓玲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向文知道了肯定会来的,来了就是添乱。肖父还告诉晓玲,肖可临走前在她妈妈手上写了几个字,模模糊糊写的好像是“日记给他”,晓玲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肖叔,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肖可是要把她的日记交给他!”肖父说:“那就只能委托你了!你是可儿最好的姐妹,那个男的那里就交给你了!”晓玲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从昨天算起肖可已经整整一天没来电话了,这是怎么回事?向文心想:难道行情太好又给忘了。回头就应该好好治治她!可怜的人儿,哪知道,她再也不会打电话来了。晓玲一直在肖家陪着两口子,肖父毕竟是当过兵的,他非常清醒地知道人既然走了就得节哀,不能让活着的人遭罪,自己便去医院照看受伤的儿子,儿子的左右手骨折,断了一根肋骨,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出院。儿子知道了自己的妹妹走了情绪非常不好,20多岁的人看起来憔悴得像是中年人。但是儿子看到父亲满头白发,便调整了心态,不给父亲添乱。对于肖父这个年到半百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打击,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同样遭到了不幸,心里隐隐作痛。肖可的姑姑,本来最让人羡慕的家庭,儿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上了国家干部,女儿聪明懂事,可如今儿子将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这个可怜的母亲已经躺在医院好些天了。

第三天肖可还是没给向文来电,任何信息都没有。电话还是无法接通,信息有回收报告就是不见有信息回来。向文没有什么预感,他还沉浸在男男女女斗脾气耍性格之中。有人曾经说过,两个如胶似漆的人会有很强烈的心灵感应。这绝对是缪论,肖可都已经不在,而向文却没有任何不详的预感。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照农村的习俗,人死后三天就得安葬了。肖可被安葬在肖家祖坟场右边的位置,那个位置本来不是留给她的,她的坟头应该再夫家那儿的。肖母没法缓过来,每当看着心爱女儿的房间时候,她怎么也不相信女儿已经不在了。丈夫不忍心妻子整天以泪洗脸,就把女儿的房间锁了起来。妻子打死也不干,女儿已经走了只有她房间里的摆设才证明女儿还在,丈夫没办法只能打开房门。

晚上向文终于等不及了,他要肖可那样,打他家里的电话试试。可是他没有留她家里的电话,情急之下打给了晓玲,因为晓玲一定会知道的。他打给了晓玲,晓玲这个时候正好在肖可家里。看到了是向文的电话,她不敢接,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晓玲问肖父这该怎么办,肖父想了想说:“看他问什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病了,她要照顾我没时间!”晓玲接了电话。“晓玲!你好啊!”向文说。晓玲忍不住眼泪有流出来了,她强忍着说:“向文,你好!”马上又捂住手怕哭出声音来。向文说:“那个、、、、、、问你个事!”晓玲说:“怎么啦!”向文说:“肖可家里的电话是多少啊!”晓玲跟肖父说:“他要家里的电话!”肖父说:“你问他为什么!”晓玲跟向文说:“你打她手机就好了啊!”向文说:“好几天了联系不上啊!手机没接,信息没回!”晓玲说:“她爸爸生病了,住院了,她很忙,没时间吧应该!”向文说:“不会吧!严不严重啊!”晓玲说:“挺严重的,她有时间会联系你的啦!”向文说:“那好吧!谢谢你,我挂了!”晓玲挂了电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来,肖父也忍不住哭了。

肖父擦了擦眼泪,把晓玲扶在沙发上说:“孩子,你不要难过了,你阿姨需要你!你用我的手机发个信息给他,用可儿的口气,就说在医院照顾我,手机被偷了,以后再联系!”中年男人毕竟是饱经风霜,想得很周到。晓玲接过手机用肖可的口吻编织信息给向文:亲爱的,刚刚听晓玲说你要我家里的电话!对不起啊!这几天没联系你,我现在在医院我爸爸住院了,现在就是用他的手机给你发信息的,我的手机在医院被偷了!这段日子比较忙,要冷落你了,你要好好的,有空再联系你!

向文终于收到了“肖可”发来的信息了,向文马上回复了信息:祝你爸爸早日康复,你也要注意身体!想你。

向文收到了信息送到报告,不过他是不会收到信息的,因为晓玲在看到信息的时候就决定不再回复了。

肖可的父亲找到了肖可的日记本,一页一页的翻看,他知道了自己的女人和这个叫向文的男生发展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也在想如果让这个小伙子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同时他也清楚如果女儿还在的话,一定会向文结合的,在合适的时间让他知道还是有好处的。

肖父回想起自己走过的大半生,没犯过什么大错。向来本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对人对事有自己的原则,从没坐过孽。平淡的生活本该是幸福美满,没想到如今却中年丧女,家不成家。想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他在心理暗示自己要挺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妻子带出丧女的阴影,希望时间能尽快冲刷这段没有天日的时光。他把日记本交给了晓玲。叮嘱晓玲一定要把日记本交给向文,还交待晓玲隔几天就发个信息给向文,当然是用肖可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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