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和今天你都蹲在布料厂等人？”项云苍双手抱胸皱着眉头看着她，听得乔妍只想拍巴掌，要是哪天项氏集团破产了，他还可以改行去做算命先生。
项云苍又凑近了几分，“对方已经卷款跑路了对吧？”
乔妍再也没心思和他打趣，想起这事儿就觉得糟心，“是啊，蹲了两天也没有人，被退了两车货回来，这笔损失可不小，我还不能轻易的放过他，原本想着看看有没有其他受害者好一起商量下的，结果蹲了一整天也没瞧见个人影。”
听到她这么说项云苍却是乐了，她就打算继续这么蹲点下去吗？
“你不能去查查其他受害者是什么人吗？”
“我怎么查啊……”她皱眉很是苦恼，她入这行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太多，就连唯一同这个姓王的熟悉一些的江汉生也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找谁。
“你明天就不用去了，我认识一些服装厂的人，回去问问看他们之中有没有受害者，既然是国内唯一一家新材料的布料厂，想必从他这里拿货的也不少，总归有几个能认识的。”
听他这么一说乔妍复又重拾了自信心，毕竟项云苍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真能替她找到一两个有关联的人呢，她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看她脸色缓和了许多，项云苍也跟着松了口气，“吃了饭回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但是这个人多半已经逃到国外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拍卖工厂和房产，最后再补偿点损失而已，不过我觉得你这边能拿到的补偿可能不多。”
乔妍又叹了口气，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自己承担的准备了，坚持如此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我知道的，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这批布料有问题，所以责任也的确应该我来承担的。”
项云苍抱胸看了她好半天才问道：“你是不是资金这边出问题了。”
乔妍一听头都大了，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
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起来，“你还是很在意那篇报道吗？胡说八道的东西你也相信？”
乔妍低头没有言语，反正她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她只是不希望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去年你给我的分红没忘记吧，这笔款子里也有退货的这一部分，既然如此损失当然不能由你一个人承担，难道你想让我良心难安吗？”
乔妍愣住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分红里面还包含了被退的这笔款子呢，要是其他人她可能已经开始算计起这笔分红里应该拿出多少来补偿了吧，可是面对项云苍她实在做不来这种事。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算过。”
“那你明天开始算，到底我这边应该拿出多少来你心里该有个数，你难道是看了那报道后心虚了吗？”
她猛的抬起头来，眼里迸发出了一丝火苗，“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心虚。”
幸好这个点面馆里没什么人，饶是她声音这般大也没能引起什么轰动。
“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公事公办不是吗？”
公事公办？其实逃避何尝不是一种心虚的行为呢，他说得没错，她还是太在意那份报导了，“我知道了，明天就会把数据计算出来的。”
“恩，吃了饭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乔妍点了点头。
第二天她便没有再去工厂守着，而是留在办公室里和财务一块儿将数据核对了一遍，中午的时候江汉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遗憾的表示他在姓王的门口等了两天都没见到一个鬼影，他确信那个人应该是跑路了，对于这个结果乔妍倒并不意外。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都在她的预料中，因而对她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倒是下午的时候项云苍告诉她，他那边已经联系到几个与她一样被退货的厂商了，除此之外还有棉纺厂和染料的厂商，大大小小受害的人有十几个，在听说要多加一人后，这些人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乔妍连忙加入了讨论组。
众人各自报了一下自己的损失。
乔妍发现最惨的不是她以后心里多少也安慰了一些。
这些人里比她经验丰富的大有人在，她只要照着他们的安排做事便行了。
而另一边财务计算好了数据后，乔妍便将文件发给了项云苍，很快财务那边便收到了款子，乔妍又用这笔款子重新买了布料，只不过要走海运，需得隔一天才能运到这边来，事情也算勉强解决了。
剩下的就看拍卖工厂后她这般能追回多少损失吧，姓王的那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半点踪迹，倒是江汉生隔三差五还会来询问她一番进展如何了，米氏集团的损失不大便懒得费这个人力物力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乔妍也知道对米氏集团来说，这点补偿还不如他们用这时间做点别的赚得多，但她就是不甘心，明知追不回什么她还是要坚持将这官司打下去，项云苍也对她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很快工厂便被拍卖出去了，连带着姓王的房产一块儿，最后分发到她手里的补偿款少得可怜，但乔妍却觉得格外满足，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争口气吗。
不过因为这两车货工厂损失挺大，她虽是开心的也不敢轻易请工人们出去吃饭了，只好买了几大箱的苹果，一人分了一个。
而且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还远远不止这些，因而生产的服装不合格，导致好几个单子都泡汤了，乔妍整日愁眉苦脸的恨不得将姓王的那个人大卸八块，他早早便卷款跑路了，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批布料是不合格的，既然如此还敢将这些产品卖给她，这不是害人吗？
被退货是小，影响到整个工厂的声誉事大，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让工厂重新振作起来，结果就因为这破事回到了解放前，她能不郁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