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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人两人一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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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城这幅画卷里,每年都会短暂出现几个过客,或为寻人或为果子酒。www.tsxsw.com

七年前舒夜来雨城的山路上今ri走来三个人。他们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帽檐的很低,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走路的步伐稳定,脚踏在雨城外原野的泥土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脚印上隐隐能辨的复杂花纹显示了他们身份的不一般。

三人走的路线很奇怪。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两个人无论怎么偏走,中间那个人都一直在两人的两点连线上,他离前面那个人稍远点,他的身子看起来很健壮,把后面那个离他较近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做足了防御的姿态。

前面那个人不以为意,甚至还露出一些破绽,像新婚**脱光yi服gou引强壮男人一样gou引后面的人来攻击他,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除掉他们。

“桀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他看着远处的那个黑点,说道:“打猎后不回城,却带着猎物去别的地方,我可听说那个老不死的最爱装闲人雅士,没事喜欢跑山坳竹林独自去下棋博弈,口馋人懒,身边必须要一个服侍的,跟上这个少年,看能不能在人少的地方找到老不死的带回去,这次任务重大,还是小心点好,免得节外生枝。”

后面两人无异议,跟着老人的脚步沿着舒夜奔跑的方向追去,不知是否是因为奔腾跳跃的关系,他们两个离老人又远了点。

舒夜确实没有回雨城,他去溪林!

雨城外有很多山头,每个山头都各有其特sè,总得来说就是扎堆,什么东西都扎堆在一起,野猪扎堆在一起,果树扎堆在一起,舒夜要去的溪林,溪流比雨城周围的山上加起来还要多。

去溪林有两件事要做,一是照例打一壶清泉送给孔老先生,二是孔老先生不喜舒夜在雨城把野猪开膛破肚。

孔老先生出生在书香门第,据说以前是在王莽皇朝的di du洛阳混的,而且混的还不错,临老了寄情山水间,是真正的行了万里路,某一次卧病在床,时隔几十年以年老心境重看皇朝通史,做的批注jing辟独到,一时间洛阳纸贵。然后他在通史里看到了雨城这个字眼,所以他跋山入画并且喜欢上这里,成了画里笔墨较浓的那个人。他做了雨城的教书匠,把教书育人当成了自己余生唯一的爱好——什么东西一旦成了一人的爱好,那就会有一些人变的不太好!

雨城的这群少年,幼时猖狂,少不了因说了脏话骂了菩萨而挨了戒尺抄了史书!

孔老先生一生学生弟子无数,舒夜不是最聪明的,不是最勤奋的,不是最刻苦的,不是最认真的……

但是舒夜是最能坚持的。

坚持与天资无关,这是一种态度。他坚持每天上学,课堂从不开小差,虽不求甚解,但不管孔老先生要求背诵多长的课文,在其他学生仰天诉苦时,舒夜已经默默开始阅读与记忆。

还有,舒夜七年不间断的坚持每天给孔老先生打一壶溪林的泉水,他的意思是:这是我的学费。

孔老先生很欣慰。

在王莽皇朝di du洛阳的几十年里,那些学生一个人交的学费别说买清泉了,就算买下几个上好泉眼都绰绰有余,而孔老先生却对这个后背另眼相看,无非是那七年如一ri的坚持。

因为他的坚持,所以他是孔老先生最喜欢的学生,赐字清宁,有这殊荣的,王莽皇朝也只有当今皇帝陛下!

三个蓑衣斗笠的人如螳螂捕蝉般追着舒夜的脚步,而在野猪林山顶的一棵树后转出两个中年男子的身影。

其中一个紫衣男子说道:“小家伙不简单啊,才看了他两眼就有所感应。”

另一个白子男子附和道:“杀伐果断,将来成长起来可为将。”

紫衣男子笑了笑,他把目光投向了雨城,蒙上一层烟雾的雨城如众星捧月般被四周群山围绕其中,他忽然心中一动,说道:“你说雨城以前是不是一座更高更大的山,两个绝世高手约在这里单挑,没收住手不小心就把那座那座大山给打平了?”

白衣男子眼神斜视着他,讽刺道:“你不也是自称绝世高手,把脚下这野猪林打平给我看看?”

“我是你老爷,有这么对老爷说话的吗?”

“老爷。”白衣男子谦卑说道:“我大师兄真的在雨城吗?”

“你吃我的用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拿我的,等你到雨城见到你大师兄你就认命吧,以后俸禄变成雨城的税收,吃不起饭了我可以下旨让你奉旨乞讨,保证你成为全洛阳最高大上的乞丐。”

白衣男子闭上嘴巴,摇开折扇,扇面上两个大字分外醒目:俸禄!

紫衣男子一个起落来到那摊鲜血边,手一挥,一刀两分的枯叶合在一起,不仔细看完好无损。枯叶飘在男子肩上,他回忆着舒夜下树的身法,有点‘落叶’的雏形,但又不太确定,因此他打消了马上去雨城的想法,心里想着,带来的礼品总有老先生喜欢的,十年没见,希望他还念着赐我字爱护能少打我几个戒尺。

“跟着那丫头半个月,想来她已经到雨城酒坊了,前面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我看着就不喜欢。”

紫衣男子看白衣男子那急切想要去雨城的脸sè,想要他跟着自己去看看那个少年怕是不说出些能看得见的好处他是不会去的,“那三个人拓跋家的,二十年前和你大师兄yin死了拓跋家的一个太上长老,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

“少年可期,我们也去看看是否是可造之材。”

一紫一白两个身影下了山,如一只黄雀飞在螳螂的后面。

舒夜耳边传来泉水叮咚,脚下也没在踏在原野上,他前面即是溪林了,几棵矮树零落生长着,他跳上一根细小的树枝,树枝‘啪’一声断掉,他脚下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急促间他蹬了一下树干,手中龙雀砍在断掉的树枝上,借力又跳越起来。

龙雀刀身如镜,反shè着几个跳动的黑点,舒夜小声说道:“有人来送死啊。”

……

雨城,舒夜的小院子里也有一个很认真的人,确切说,是个女孩,金发碧眼的女孩,她一袭白裙拖地,腰间一根粉sè的丝带束起来恰到好处的勾勒完美的身段。

一千多年前,大秦帝国西征,以摧枯拉朽的攻势迅速占领遥远的西方,西方各国纷纷上表称臣才免了一场场灭国屠杀。可西方贫瘠,养活他们自己尚已不足,遑论再加上帝国的军队。

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当时大秦帝国的皇帝大手一挥:“既然都是朕的子民,朕就应该给他们最美的家园和最起码的温饱,东迁!”东迁工作用了十多年,才把西方的子民沿着阳关道从贫瘠的西方迁来了富饶的中原。

而后,因为种种原因,大秦帝国分裂,中原时隔几千年再次被割据。又经过了几百年的吞并,中原还剩下皇朝王莽,乾清,盛唐,以及西方联合而成的东罗马王朝和大秦帝国的遗族老秦王朝。

女孩叫夏洛,她很好奇,好奇眼前的这只……猪?

这是只猪吧。

她抓了抓头发,觉得以前的世界观都给毁了,这真是只猪么?!世界上有白里透红的猪么?!

有,她小脑袋里肯定的说,而且她不久前在外面的城市吃过。

可是,那明明就是烤ru猪啊,那是死的。

这只猪!绝对是活的!!

一只和烤ru猪长得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猪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猪身高及夏洛的小腿,四肢短小的蹄子,胖胖的肚子好像再多吃一点就能挨着地儿了……

夏洛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弯,这时那只小猪眨了眨眼睛,大耳朵扇了扇,鼻子抽了抽,小尾巴摇了摇……

她脑袋里顿时浮现出了一大堆的词汇,可爱,呆傻,萌……

自然而然的,夏洛握紧了小拳头,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这只猪带回学院告诉王梓那个讨厌鬼,这个世界上有比你肩膀上那只九尾貂更可爱更萌的宠物!

然后,她放开怀抱,扬起了自己认为最善意最美的笑容,这个勾搭宠物的招牌笑容,屡试不爽,连那只九尾貂都成功骗过。

“哪来的小女孩,丑死了。”

“嗯嗯嗯?什么声音?”夏洛转过头四下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类时,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自己这么可爱,怎么会丑嘛?

她一把抱住了那只猪,吓唬道:“猪猪啊,你可要知道,吃什么长什么,你这么可爱,这神奇的东方世界听说有很多丑陋的妖jing为了自己变得好看些吃了你哦,只要你跟我走,我给你世界上最温暖的的大床,最jing美的食物……”

“废话真多,而且,这俩面包真小,舒夜那家伙一定不喜欢。”

夏洛的笑容僵住了,她刚才不管小猪听不听得懂,全身心投入了**小猪跟她走的计划中,所以几秒钟前,她亲眼看见这只小猪嘴巴张了张,口吐人言!

夏洛身子打颤,她在书中看到过也听老师说过,东方有大妖,能人言,以人为食!

她一愣神之际,怀中的粉嫩小猪凭空从她怀里消失,再次出现时,就那么飘在自己头上。小猪伸出肥蹄摸了摸贝洛的额头,继续说道:“本大爷刚好缺个暖床的,就你了。”

夏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她现在很想哭,不就是在外面喝了雨城的果子酒后觉得味道好打听好久才知道十万大山里有座雨城,风餐露宿半个月来这里准备偷学酿酒技术,那些人不是收了自己全部的金币非常肯定说这里很安全的嘛。

一群骗子!

夏洛要哭了,不是受了外面那群骗子的委屈,而是这么可爱的小猪猪竟然说粗话!

她从空间戒指里掏出魔杖,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小猪咬牙切齿的说道:“妖jing,就喜欢用可爱的外表骗人。”

“呀,看打!”

夏洛一声大喊,魔杖闪现出幽幽的光芒。她记得老师说过,东方大妖,天镜能人言。自己前段时间考了个魔导师的称号,但那也就相当于东方的地极而已,对上天镜,有死无生啊!

所以,在打不过的情况下,夏洛记得王梓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先下手为强!

可能是第一次对敌大妖,加上实力的差距,夏洛向前颤抖的递出一个一个简单的迟缓术后重心不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华丽丽的……向前扑去!

那只空中的小猪明显是有点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它的一双眼睛里出现了戏谑的神sè。

夏洛头朝地,金sè卷发遮住了她上扬嘴角露出的小虎牙,嘿嘿,能进入东方书院并且成为西方史上这么年轻少有的魔导师又岂能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她还谨记王梓说过的另一句话:打不过,走为上!

夏洛握着魔杖的手心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带有比较复杂的朱红sè线条的黄sè纸条,她捏碎这张纸条,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遁!”

刷的一声,眼看要摔倒在地的女孩瞬间不见了踪影……

小猪兜兜汗颜,眼睑迅速上下闭合几下,现在的世界,真tm全靠演技!

它落地后,感受了一下四周空气里的符力波动,眼神迷茫,道:“清虚?”

紧接着它使劲甩了甩头,向后一蹦,四脚朝天躺在了属于它的窝里,闭上眼睛不念不想,“大爷管他清虚做什么,反正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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