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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千斤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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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行了十来天后离开了姜水流域,再向北行地貌、树木、值被逐渐发生了变化,树木越来越高大、山上的石头越来越多、土地也不再是原来的红色而是渐渐变成了黄色。

人烟也是愈发的稀少,接连六七天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姬异自己估算应该是六月的时节了,晴天时骄阳似火让人难以忍受,只好早晚赶路、中午避暑休息。

这一天早晨,姬异起早赶过一片湖边湿地;刚要进入高岗树林时,忽然从树林中行出一支队伍。之所以说是队伍,是因为二十多人都是清一色的成年男人,而且个个手持长矛,前面的两个人还骑着蛟驹。

这十几天来,姬异碰到神农氏族部落都是绕路而行,自打离开师父的灵台方寸仙境以来还是第一次接近人类,乍看之下觉得有几分奇怪;因为对面来的这些人身材都很矮小,连蛟驹也比自己以前所见的小了两圈。

姬异见对方着急赶路的样子,便将银子带到一旁相让。那些人看到姬异也很吃惊,边走边注视着他。姬异见那些人多数都是高鼻凹目,样貌和神农氏族、有熊氏族的人有很大差异,不禁心中纳闷:难道这些是远古时期的老外吗?

骑在蛟驹之上的人忽然勒住坐骑,向着姬异喊道:“你是谁?从哪来的?你骑的是什么东西?”姬异见那二十多人都停了脚步、目光齐聚在银子身上,知道对方起了歹心,不禁心中有气,说道:“走你们的路吧!我是谁不关你们的事情!”

骑蛟驹中的一个人闻言反倒走近几步,仔细看看银子说道:“你是谁我们不管,可是这个…白驹是我们丢的…”“放你娘的罗圈屁!”一句话气得姬异拿现代汉语骂他,“你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说是你们丢的?赶快混蛋!”

这后一句对方可是听懂了,“怎么不知道?它就叫白驹!是我们前几天丢的,是不是你偷的?”姬异没有想到无赖的起源这样早,笑着说:“你叫它试试,如果它跟你走我便给你。”

“胡说,”那人明知道自己叫是没有用的,便胡搅道:“它一个牲畜哪里能听懂人言?”姬异嘿嘿笑道:“可是我的话它就能听得懂…银子,吓吓他!”

话音刚落,银子突然发出一声鸣叫。银子可是天马——也就是神马,是天下所有驹、马的祖宗,那蛟驹便是天马和昆仑山野马杂交的后代;它这一叫不要紧,吓得两匹蛟驹四腿酸软坐倒在地。

那人猝不及防,一条腿被压在下面。姬异纵声长笑,问道:“还说是你们丢的吗?”那人在同伴的帮助下才将腿抽出来,忽然叽里咕噜的叫了几句什么,那二十多人呼啦一声散开、将姬异围在当中。

姬异还是四岁小孩的时候、都没有把神农氏族的精锐蛟驹勇士放在眼里,这时已经十五岁了、又经过菩提祖师的一番教授,哪里会在意这些身材矮小的普通人——其实对方的身材并不矮小;只是姬异在十一天里突然长高了一倍有余,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产生的错觉而已。

姬异冷笑着说:“快快滚蛋!再起坏心眼我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可是那人看到天马的神骏一心想据为己有,鬼迷心窍之人胆子都要大一些;他虽然看到骑马的青年高大威猛、仪表不凡,但是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还会怕他一个人吗?

趁着姬异说话的功夫,突然跃上两步举矛便刺。姬异看他的长矛刺过来也不闪躲,一伸手便抓住了矛杆,顺势一带抢了过来。那人没料到只是一个照面自己便被抢了武器,不由得愣了一愣,姬异单手持矛将他打倒在地。

见头领吃亏,其他人一齐冲上来、举矛乱刺。姬异所抢的是条铁矛,便舞动起来当铁棍使;其他人的矛但凡碰到了,不是脱手飞出便是矛杆断折,众人一看姬异如此神勇吓得四散奔逃…

姬异哈哈大笑,“就你们这两下子还想当强盗、抢东西?业务水平也太低了吧!石头蛋子插鸡毛——真当自己是个鸟啦?真是可笑!”

看到蛟驹背上兽皮制成的鞍乘、矛套还不错,便不客气的移到银子身上;再掂了掂那支铁矛、感觉分量太轻!可是手头没有兵器也只能凑合着用了,插好铁矛后重新上马继续北行。

等过了高岗后渐入山地,不时能看到三三五五狩猎的人;接触的人多了姬异才知道,原来自己长高了许多、比正常成年人还高了一头不止。

这天遇到一条河流,说大不算大、说小呢倒是也有五六十丈宽窄;姬异心想这么宽的河应该有氏族傍河而居吧,便顺着河水逆流而上。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远远的看到一处围城、看大小应该能供千八百人居住;看看天色已晚,姬异便在树林中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进城去。

姬异到了城外先观察了一番,看情形城中并没有太多人居住,偶尔有人出入竟然是本地人和老外都有。姬异正纳闷间,从城中走出个老年男子。

姬异翻身下马迎了上去,“请问大叔,这里是什么氏族的族地?”老人能有六七十岁,手里拎着一个黑陶罐,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路过的吧?”“是。”“这里不是氏族族地,是处换物场,如果你有铁、盐、肉干什么的可以到里面交换你所需要的东西。”

“哦,”姬异点点头,又问道:“那些高鼻子、凹眼睛的是什么人呀?”老人闻言似乎有些担心的左右看看,才小声说:“年轻人,他们是犬戎人。你可不要招惹他们,犬戎人很凶悍的,看你不顺眼就要杀人的…”

“是嘛…”姬异想起要抢自己天马的那些人,就应该是犬戎人了,向老人作揖道:“多谢大叔了。”老人摇一摇手转身欲走,忽又问道:“年轻人,你要到哪里去呀?”

姬异想起炎居领人攻打的氏族好像是什么石厚、厚石的,应该是离这里不是很远,便随口答道:“我要寻找厚石氏族。”“厚石氏呀?”老人歪头想一了一下,“厚石好像是亡族了吧?说这话得有十多年了,应该是让神农氏族给灭了…恐怕你是找不到喽…”老人边说边向河边走去,看样子是去打水。

姬异想了想,左右无事进去看看也行,换物场里南来北往的人杂、万一能打听到有熊氏族的消息呢!想到这便迈步走进城去,银子也不用他牵领、乖乖的跟在身后。

城里果然没有太多的人居住,不少废弃掉的土屋已经破烂不堪了,只有少数高大、宽敞、结实的房屋才有人居住;姬异没走出多远,便心生疑虑:怎么这地方越看越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呀…

再往里走、前面是个缓坡、拐过一个弯后,面前出现一处大空场;一百多人各据一处,看守着盐、肉干、黍等货物,换物的人数以及货物品类远远赶不上九隅之城的集市。

姬异偶然瞥到集市的西南方有一处牲畜圈,长木围成的圈舍里有几十头牛羊,心里突然跳了两跳!哎哟!这不是自己的老家——有熊氏族的族地吗?一模一样的牲畜圈、差不多大小的空场,还有那些似曾相识的房屋;不可能有两处建造得如此相像的族地呀?城外的河流可不就是姬水嘛!

姬异正自发愣,忽然听到有人问:“年轻人,你是要换物吗?”姬异隐退了脑中的回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壮健的中年人,正用羡慕的目光望向自己身后;看样子中年人身前的一堆黑绿色的石块很值钱,有四五个大汉持矛看守着。

姬异纳闷的问道:“你这些是什么石头呀?”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说:“这可不是石头,这是铁呀!能打造锋利武器的铁。怎么样,用你身后的…马换一些?”

姬异好奇的问道:“我这匹…马能换多少呀?”中年人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瞬间便回复了平静,淡淡的说:“你这匹马倒是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蛟驹好用…”

姬异明白他是在使用买卖经那一套了,笑着说:“你就别绕弯子了,说吧,换多少?”“五十斤怎么样?”中年人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姬异知道五十斤铁连打两只铁矛都不够!看来对方是想欺负他年幼无知呀!头也懒得摇,向前走去。“哎…!”那中年人追到姬异身边,“一百斤怎么样…两百斤!”

姬异停步问道:“你知道我这匹是什么马吗?”“它是…那个…不知道。”中年人明显是在撒谎,姬异拔腿便走。那人在后面喊道:“五百斤怎么样…换不换?”

姬异知道当时铁器难得,五百斤可是很大很大一笔财富了,不过还是和天马的价值差之千里,头也不回的答道:“就算一千斤也不换!”集市上的货主以及换物的人都用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他和银子,不住的窃窃私语。

姬异也不在意,快步走出换物场、向家走去。此时的姬异身高步大,行走甚是迅速,片刻间便看到了老家的大屋;远远的看到门外多了一个土坯砌的火炉,有一个人正在炉前忙活着、不时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居然是个铁匠炉。

姬异放慢步子,缓缓踱过去;院门大开着,院中看不到什么人。打铁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一直低头忙碌着似乎不知道他的到来;姬异向门里看了一会,走到火炉前,“请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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