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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中行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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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关于我不能和任何女人结婚的解释,几乎陷我于绝望。

首先,爷爷问我是否还记得四猫爷给我们讲的关于江西郭家的故事。他说:“事实上,四猫爷讲的关于那些书上所提到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而且,我的先祖就是书中所提到的‘中行者’。”他接着说:“这些故事近乎荒诞,但确实是真实的。”

一般都认为,道家的祖先是老子。老子的思想核心事实上就是四个字—“道法自然”。老子只活到一百多岁,但老子认为一个人要实现与天地同寿是完全可能的,同时他又认为,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人们没有必要去刻意追求长生,这样会有悖于自然之“大道”。

到了后来,道家采取很多非常规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追求其所谓的“羽化飞升”,这些事实上都是虚妄之说。谁也说不清羽化飞升之后的状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有史以来,有文字记载真正实现了长生不老的只有先秦时期的彭祖,活了八百多岁,神话传说彭祖是由于他本人的前世就是仙人,他在来到凡间之前,将自己的在仙界的记载藏了起来,最后造成仙界不知人间多了这么一个不在册之人而让他逍遥了八百多年。后来很多人认为这应该也是虚构的一个人物。

人是可以长生的。事实上,自我中华民族的祖先轩辕黄帝时代,人们就开始寻求天人合一,以求长生不老。那时候开始,很多人就开始炼丹、寻药以求达到长生。这其中真正有一个人找到了丹药,能控制人的寿命,这就是四猫爷故事中的大德真人。

但大德真人练就这长生不老之药后,经过反复的试验,发现它存在一个缺陷,那就是如果服用之后,就无法结婚生子,这也就几乎成了一个笑话,也就是说,如果服用这种药物之后,你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你可以逍遥于天地之间,但你不能过平常人的生活,大德真人为这种丹药取名为“长生无忧丹”。

他认为一个人如果能像他一样长生不老,又没有后代牵挂,那就是没有忧愁,那叫无忧无虑。

但他认为,人之所以为人,繁衍后代是其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谁都长生不老而无法繁衍后代,有违自然之道,失却天和。

其后他发现,“长生无忧丹”之所以让人不能繁衍生育,是其中的一位药引造成的结果,但当他将这位药引去除之后发现,尽管服用后能如正常人一样生活,人的寿命和体质也有很大的改善,但又出现了另一种致命缺陷,那就是人还是会出现死亡,且死后会给人世造成莫大的祸患。

得到这一结果后,他认为造化弄人,戏谑的称之为“强身绝世丹”。

以后很长的时间,大德真人一直在寻找一种能同时解决这两种缺陷的东西,他不断搜集人间的各种奇珍,并不断地试验,这样又过了一个很长的岁月,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样又过了一、两百年,中国西部的一个小国和周朝发生了战争,原本以为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因为以周当时的实力,西部小国无异是以卵击石。但结果出人意料,反而以西部小国大胜周朝惨败而告结束。

当时传说西部小国的军队穿有一种铠甲,即使受伤之后战士根本就似没有感觉,还如下山之虎一般,这让周朝战士胆战心惊。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西部小国驱使僵尸作战,因为当时很多的周朝战士看到的对手都是脸无血色,而且受伤之后并无血液流出,头颅砍断之后掉在地上很长时间嘴部还在张合,最后越传越神。周统治者听到这一消息之后也无心再战,派人向对方求和,双方最后以和谈结束了这场战争。

大德真人当时处于一种半隐居状态。一个人,要是能几百年不死,那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你会一刻也不得宁静。所以大德真人总是不断的变换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

这场战争之时,大德真人由于熟知阴阳变化之道,以国师身份随周国国君出征。战争之初,他就看出了一些怪异之处,并在暗地里参详对方战士的死体,他发现尽管这些尸体被砍掉了头颅甚至四肢,不论时间多长,尸体都不会腐化,但一旦剥掉对方的铠甲,对方的所谓战士的死体就会化为脓血,最后灰飞烟灭,于是他在暗地里搜集了不少对方的铠甲,并同时建议国王以和谈来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

班师后,他再一次进入了隐居的状态。他把带回的铠甲做了精心的研究,发现在这些铠甲的甲片中有些甲片是他从未见过之物,他认为正是这些东西在作怪才导致了这场战争的结果。

他把这些作为他丹药的一部分做了很多的试验。他把这些甲片研碎之后喂那些吃了长生丹的狗,发现那些狗在几个时辰之内就会立即衰老而死亡,他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又把这些甲片穿在刚死的普通狗身上,这些狗过了一两天就能正常的活动,但又似乎不是起死回生,它们不吃不喝也不吠叫,看到其他动物就双眼血红,大德真人明白这就是动物死后的一种僵化,这种变化似乎已经违背了生命的本来的的正道,它正如一种瘟疫,可以毁灭任何的生命。

大德真人用这种奇怪的甲片做了无数的试验,最后,他终于发现了可以克制长生不老药的“密丹”。

那时候,天行者和地行者就已经拜在大德真人门下很多年,大德真人知道自己的这些长生秘密如果流入俗世,那是有悖于自然之秩序,也是有悖人伦的,故收他们之时大德真人就定下了相当严格的门规戒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未得师门准许,不得再入俗世”,在他们承诺之后才让他们服用了“强身绝世丹”。

大德真人收弟子的目的一是不想自己的衣钵失传,另外自己要做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需要其他的帮手。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自己的弟子和自己一样,尽管能长生不老,最后还是要断子绝孙,他希望自己的弟子如果有了凡心,自己也有能力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事实上,他花费很大的精力去研究解药也是基于这一原因。但到他真正练出了解药之后,发现解药对他的两个弟子已是没了效果,吃了反而会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大德真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穷尽阴阳变化之道。他不但尽得伏羲先天八卦的真谛,对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都有独步天下的认识,对天人合一的阴阳风水之理有其独到见解。他认为任何一个王朝的兴起都和其所占龙脉地理有莫大关系;他的一生不但经历了几个王朝的兴衰,他甚至穷其一生为解生民于倒悬还不惜亲自去改变那些能影响中华命运之人家族所占的风水形势,也就是说很多王朝的更替都和他有莫大的关系,这些暂且按下不表。

单说到了汉刘邦一统天下,大德真人通过对自身设定的风水龙脉推演,知道汉室将有四百多年的运数,生民在经过秦之后的战乱将得到长久的生息;同时他又发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灭顶之灾,似乎是命该如此,他怎么也无法预测这场灭顶之灾来自何方。

他的两个弟子尽管表面上一直坚守着门规戒律,但通过他的多方观察,似乎常存不安分之心。为了不让自己苦心创立的先天八卦风水之理失传于世,也为了人世间的一个惊天的秘密,他决定再寻有缘之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冥冥之中似有定数,某天采药之时,无意中救了一身中蛇毒之人,后发现他与自己有不解之缘,自身的衣钵传承竟着落在他的身上,后把他收在身边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这也就是后来的中行者,也就是我的先祖。

大德真人的三个弟子,入门之后通过药物和修炼,都有了过人的体魄和寿命,但并没有达到长生的境界,他们所服用的都是“强身绝世丹”。

这主要是由于大德真人的仁善之心,他一直希望能找到克制之物来解开他所炼丹药的缺陷,在自己的弟子如果生了入世之心之时,让他们能和正常的人一样回归俗世生活,繁衍后代、生老病死。

现在尽管得到了克制之物,但对跟随自己将近两百年的天行者和地行者也是为时已晚,但大德真人并没有放弃,一直还在寻找其他的方法。

让大德真人受到灭顶之灾也正是由于人性中的致命之处—贪婪和不知足。俗世的诱惑是致命的,天行者和地行者在山中长时间的修炼,认为自己尽得为师真传,有了通天彻地之能,生出了入世之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两人知道自己继承衣钵无望,早生了怨恨之心,但门规严酷,其一身本事都是大德真人所授,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一直在找寻着一个机会。

任何人都是有他的弱点的,大德真人也不例外,他虽然具有不死之身,但不能抗拒外力,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在他其闭关之时,会完全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对外界缺乏感知,这时也就是他最弱的时候。

在又一次进入闭关状态时,他受到了处心积虑已久的两个弟子的致命一击,幸得平时早有防备,在生命最后一刻起动机关逃入了密室之中,等到中行者发现变故找到师傅时,大德真人已是奄奄一息,在生命最后一刻,大德真人将本门秘密告知了中行者,并让中行者一定要找到两位师兄,告知本门药物的祸害之处并进行解救;但作为不世出的奇人,知道自己如此也是命数使然,绝口不提替他清除门户之事。

中行者知道,两位师兄之所以暂时没有现身,是由于不知道师傅最终结果如何,一直还心存忌惮,现在一定在暗中窥视,寻找机会。他当时也不露声色,安排好师傅的身后之事,留了一封书信于修炼之处言明一切,才乘夜遁去。

在发现师弟多日没有现身之后,他们二人偷偷潜入,发现了中行者所留书信,才知师傅已经在他们的袭击之下身亡,师弟已经逃遁,当他们细看书信内容后不禁大吃一惊,才知自身所服药物存在很大缺陷,即使入世之后如果繁衍后代将有无穷祸患。

中行者在书信中告知他们,尽管师傅已逝但并没有过分怪罪他们,告诫他们千万要听从师傅遗训,继续留在聚龙峡修炼,自己会定期送上药物;但如决意入世成家立业,繁衍后代,也讲了一些后代出现变故后的处置方法,并告诉他们如若不依法处理,将会后患无穷等。

但二人既已弑师灭祖,就已下定返回俗世的决心,最后由地行者出走河南,在河南开枝散叶,天行者则远走江西,定居郭家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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