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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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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觞打了打阮晚的屁股:“你乖乖的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阮晚钻进被子里,软绵绵的打哈欠:“我才不想回山上去,冷死了,我都快得雪盲症了。”

说着说着就打瞌睡,公子无觞没弄醒他,但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不想回去?

于是某位圣人开始孜孜不倦地说玉矶山的好。

“山上的东西干净也是你喜欢吃的,这里的哪比得上。”

“快冬天了梅花会开的,你喜欢牡丹就种牡丹,引些温泉水是能养活的。”

“不喜欢雪就把长青松载上,养什么猫猫狗狗都随你。”

“...”

快睡着的阮晚一直觉得耳边嗡嗡嗡有苍蝇,不耐烦地抬起头:“老子这不是为了你准备去受这些人间疾苦吗,睡觉。”

后者神情委屈得像是被丈夫凶了的小妻子,下巴磕在阮晚肩头:“要不然我也不回去了。”

这个建议只是随口一说,却在公子无觞心里生根发芽,也许..真的可以留在这里..

一夜无梦。

阮晚还是刑部侍郎,侍郎府在重新修缮,阮晚就这么住在白骨书院,还得照日子上朝,公子无觞的到来让白骨书院名气更盛,天天人多的恨不得住在白骨书院门口。

特别是这老妖精眼睛被“治”好后,外面传的玄乎得很。

阮晚从床上爬起来,趁人不太多就准备上马车去上朝。

公子无觞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指翻飞掐算。

阮晚开玩笑道:“算出我今天有血光之灾了吗。”

换来一个美人瞥,阮晚悻悻准备走。

“今日莫生妇人之仁,不然有你受的。”阮晚推门出去时,公子无觞如是说道。

坐到马车上,阮晚左思右想,不生妇人之仁?不然有他受的。

公子无觞这是什么意思。

阮晚想不明白。

上朝的架势千篇一律,只不过如今轩苍骨已死,百里锦黎忙着清除轩苍骨的旧部,厚玉帮着百里锦黎说话,沈素凰处理国内大事,没人找自己的麻烦,阮晚乐滋滋的。

朝堂上。

本来已经接近尾声,龙椅上的皇帝突然沉吟片刻,臣子们都是最会看颜色的,皇上还有事,那他们就得等着。

本准备山呼万岁的群臣又规矩地低头等着。

百里锦黎清润地声音在大殿里响起:“逆贼已死,权臣当政是朕不看见的,权臣为何权臣?自然是手中有权,轩苍氏为何为权臣,其手握兵符掌我后澜八万御林军。”

阮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觉得百里锦黎说这话的时候在看自己。

假装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阮晚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可现如今,兵符不知去向,朕不愿再看见一个权臣扰乱朝纲,诸位爱卿,此事该怎么办呢。”末了语气里还是俏皮的笑意。

许泽缨最先站出来,早上刚领了皇命清除干净陆覆资等轩苍骨的残党,现下倒是有些飘了觉得自己有说话的资本了。

“皇上,老臣以为,兵符之事理当彻查,军乃国之根本,断断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阮晚还在神游,百里锦黎却已是唤了他两声。

“晚卿,晚卿?”

“啊?啊啥,臣在。”阮晚后知后觉地应了声。

抬头就是百里锦黎无害的笑容。

阮晚吞吞唾沫。

许泽缨以为百里锦黎的枪口指向了阮晚。

文官的本性又暴露出来:“刑部侍郎先前可说得上是轩苍氏旧部,轩苍氏又对他宠信有加,皇上,臣以为该彻查刑部侍郎。”说罢还恳切的跪下了。

百里锦黎礼貌性对许泽缨笑着点点头,开口却是对阮晚说:“晚卿也得朕宠信有加,兵符一事,就交由晚卿处理了。”

许泽缨面子上挂不住,极为尴尬地自己站起来。

阮晚没心情去笑许泽缨,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兵符在那里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皇帝知道韩灼把兵符给他了吗?

“臣遵旨,臣定不辱命。”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说足了。

阮晚心事重重地走在宫闱里。

韩灼怎么样了,韩灼..

阮晚快步朝锦衣卫的方向去,他想听听韩灼怎么说这件事。

锦衣卫

守门的见是阮晚,不让进。

“你家主子没教过你礼貌?”

守门的看了阮晚一眼:“我的主子不是前任统领。”

前任统领?...

阮晚还处于难以置信的状态。

“阮大人来了,如今韩统领下狱,由末将暂管锦衣卫。”

屋内,走出来的是许乐扬。

说不清他看见阮晚后是个什么情绪,既是厌恶,又是小心。

阮晚现在在朝堂里就是一个火球,没人敢沾边,就怕引火烧身。

阮晚握紧了拳,走上前就拽住许乐扬的衣领:“什么时候?什么原因。”

百里锦黎这厮还真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这么绝。

许乐扬习武,要挣开阮晚不过一瞬的事情,现下他却不敢随意动弹,伤了阮晚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末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只知道圣上的意思是韩统领疑似私藏轩苍氏虎符。”

甩开许乐扬的衣领,阮晚朝天牢的方向去。

天牢。

阮晚觉得自己犯太岁,天牢的守门的又把他拦住了。

“来者何人。”

“你爹。”

“...”

阮晚心情差到了极致,好歹他现在还是个刑部侍郎,出入大狱还用这么麻烦?

“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天牢。”

阮晚抄着手:“那我是狗成不,让我进去。”

狱头话还没说完,被阮晚抢了去,又耐着性子:“除刑部侍郎外。”

啊?什么叫做不许任何人出入,刑部侍郎除外。

皇帝这话有些针对性吧。

阮晚还是进去了。

走过黝黑的过道。

韩灼果然在里面那间牢里,他也发现阮晚的到来,两人对视了三秒。

“噗哈哈哈。”阮晚确实憋不住了没心没肺笑了出来。

韩灼咬牙切齿地:“没良心的混蛋,你下大牢我还给你带东西吃,我呢。”

虽然早就料到阮晚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个黑心鬼,居然见到他第一面不是痛哭流涕愧疚难当就算了,见他这么狼狈还笑。

阮晚看见平时一向臭屁爱美的狐狸精委委屈屈缩在牢房墙根里,就笑得要死。

“不是不是,你怎么就坐牢了你他娘笑死我了。”

阮晚笑得直跺脚,韩灼在里面气得腮帮子发抖。

“别笑了,说事情。”咽下这口恶气,韩灼还是准备缓缓性子跟阮晚先说事情。

后者笑出鹅叫,眼泪花花都出来了,才渐渐缓下来:“所以你才给我送了兵符过来,后脚就被抓了?”

韩灼垂着眸子,静了片刻:“不,他们在抓我的时候,我赶去送给你的。”

阮晚不再笑了:“韩灼,我问你个事情。”

后者抬起眼睛也认真看着阮晚:“问吧。”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青湖是皇帝的人。”阮晚问得极为认真,又像是逼问。

连带着韩灼的也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这..我是知道的。”

“那么你所知道的青湖在沈素凰身边的作用是什么呢,别骗我。”

阮晚说罢,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韩灼语塞,阮晚这样问,无非就是知道青湖是百里锦黎用来牵制他的,可是如果自己承认知道这回事,阮晚多心的性子一定会想到更多。

“牵制沈丞相,以免他来日如轩苍氏一般。”刻意提起轩苍骨,就是想打消阮晚对自己的疑惑。

阮晚像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吗,青湖还真是个功能多种多样的人,我还知道他要用来牵制我呢。”

韩灼感觉话语堵在胸口说不出来:“阿晚这样说,就是在怀疑我了。”

有些话血淋淋地摆在桌子上,总是那么不中听。

阮晚手伸进牢房里,拍拍韩灼的脸颊。

“我还在怀疑更多的事情,你是要我自己说还是你来说。”

本来以为韩灼单纯,是百里锦黎的刽子手,现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混蛋唱红白脸唱的倒是好听得很。

刚刚进牢房,牢头说什么除了刑部侍郎别人都不得入内,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倒算计得好,挖好了坑就等着他跳。

握住阮晚拍自己脸的手,韩灼狐媚的眸子睨了睨:“阿晚,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太爱疑心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双眼睛里闪过的凶光,温软缓慢的语气,已是承认了。

阮晚想缩回自己的手,韩灼拽得很紧,还是放弃了,低声吼了:“放开。”

韩灼笑:“阿晚让放开当然会放开。”松开手,看着阮晚因为惯性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叫做我太爱疑心,你们两个做的全是马脚,怪我?”

“妈的不就是想要个破虎符吗,你们至于演这么一场大戏吗。”

“怎么,那皇帝让你来演个受害者,不就是想让你继续博取我的信任,让我用虎符去救你?”

“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全世界都是傻子啊。”

阮晚越说越气,还踹了两脚牢房的栏杆。

从一开始,韩灼守着兵符的时候就没瞒着百里锦黎,只是替他瞒住了轩苍骨,百里锦黎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到了现在,青湖的事情已经被阮晚知道了,百里锦黎需要一个新的安插在阮晚身边的眼线,韩灼最合适不过。

要想让韩灼顺理成章的待在阮晚身边,就必须演这一场大戏。

阮晚用兵符救了韩灼,韩灼感激他从而帮他办事,百里锦黎也可以知道他的所有动向。

韩灼揉了揉眉心:“所以呢。”

阮晚又踹了牢房一脚:“操,还能怎样,还不是像你爹一样把你原谅。”

韩灼眼底都是暖融融的,妩媚娇柔地往牢门上一倚。

“原谅我啦,我可没说要为你出卖皇上。”

阮晚抄手哼哼:“我稀罕你出卖他?别废话了,你在这儿等死?”

韩灼娇媚地噘噘嘴:“大人~你忍心吗。”娇俏的小娘子一般。

狐狸精不亏是狐狸精,阮晚心都酥了一把。

“乖点,爷们带你私奔。”

“不怕你家里头那个剥了你的皮了?”

“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爷怕过什么。”

“...”

半个时辰快过去了,牢头见阮晚还没出来。

连忙进了牢房里。

走到关押韩灼的地方。

牢头一个腿软就跪在地上了。

人..人呢。

这下完了,韩灼不见了,他怎么跟皇上交代,阮晚跟着韩灼一起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劫持谁,他该怎么跟无觞圣人交代啊!

偌大的牢房里,牢头跪在地上还是蒙圈状态。

皇宫密室,曾经关押过轩苍云的地方本该空荡荡的,现下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住进了新的人。

青湖一身太监服饰,端着小盅走过昏暗的地道。

被阮晚解开的铃铛锁摇摇晃晃挂在上面已经报废了。

推开石门,里面的人并不需要带锁的门关住。

苏希躺在兽皮地毯上,枕着胳膊眼睛还被黑布蒙住,身上的衣服有些散乱但还算干净,依稀可以看见胸膛上青青紫紫的印记。

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是什么变态!放开我!”亏他自认为没有开不了的锁,可脚上的锁链让他根本无从下手,这个死变态把自己带走阮晚身边锁在这里,他到底要做什么。

苏希乱喊了半天,没人应答。

青湖把小盅打开,是一盅甜汤。

舀起一勺,送到苏希嘴边。

苏希鼻子动了动,闻到了甜汤的香味,很没骨气地喝了一口:“把眼睛上的东西给我摘了!”

青湖从善如流,给他取了下来,看见青湖一身太监服。

苏希嘲讽地哼哼两声:“哟,几天不见变成太监了?”

青湖将汤又往他嘴里送了一勺:“我是不是太监你不知道?”

苏希垂下眼睑,不管他怎么假装大咧,其实就是不想因为反应太激烈让青湖做的更绝。

“你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都与世隔绝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阮晚怎么样了,苏希走神的样子让青湖多少不快。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别人?”

使劲掐住苏希的两颊,青湖笑意邪魅。

“你可知道这地方曾经关的是何人?”

苏希被蒙了太久的眼睛,有些恍惚地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

“是太后。”

注视着苏希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深深吻了下去。

一晌贪欢,何顾明日苦短。

栖龙殿,百里锦黎正在批奏折。

天牢狱头跪在前面,额头就没有离开过地面。

百里锦黎放下笔:“如你所说,朕该如何向圣人解释呢。”

“呵,罪臣韩灼,挟持朝廷命官,发通缉令,无论死活。”

皇帝亲自用朱笔写下通缉令,扔在地上。

狱头连忙爬过去捡起来。

白骨书院,公子无觞的脸色几乎要垮在地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在阮晚听来都跟放屁似的。

让他不要妇人之仁,不要妇人之仁,他可倒好,这会儿直接跟人跑了。

牡丹见他忧心的样子,颇有童养媳跟人跑了的味道。

“主子,院长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你拦不住他的。”

公子无觞叹气,是啊,他的晚儿总是这样。

“没规矩的丫头,下去。”大有被戳穿的恼怒,圣人低斥牡丹。

书院里的人都是顶会看脸色的,主子这模样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不好意思承认。

亏得主子跟院长两极品凑到一起了,这一天天鸡飞狗跳顶有意思。

公子无觞摇摇头:“更衣,”要去给自己的小徒弟善后了。

牡丹哼地一声:“主子这不是要奴婢退下吗,这就退下。”

后者一记眼刀,牡丹不敢再贫嘴了,院长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好。

更衣,束发。

圣人的轿辇一向奢华,去往的地方,更奢华。

皇宫,栖龙殿。

百里锦黎知道公子无觞进了大宫门后,就紧张的在准备。

可是,公子无觞并没有直奔栖龙殿。

而是先去了一趟锦衣卫。

百里锦黎神色焦虑,公子无觞并不是善茬。

厚玉在桌案旁边:“皇上不必着急,是非成败自有”

定夺。”

百里锦黎听了好笑:“自有定夺?不如祭司去同公子无觞说是非成败自有定夺,看他会不会回去安心等阮晚。”

厚玉仍旧是柔和的笑色:“皇上,臣是皇上的臣子,君王有令,臣子遵从便可,怎敢越俎代庖呢。”

轻描淡写,厚玉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无非是在告诉百里锦黎,你是皇帝,我是臣子,你有什么命令我都听你的,怎么考虑就是你的事情了。

百里锦黎没心情怪罪厚玉,阴沉下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等待圣人的到来。

公子无觞不改放肆的性子,或许阮晚这一点跟他很有夫妻相。

可怜的大门又一次被掀开。

白发随风妖异浮动,圣洁的道袍也藏不住流露出来的邪气。

“你们都教会了我的徒弟什么。”

“现在,谁能把他还给我呢。”

梦呓般的言语,随着他走入栖龙殿而带上几分禁锢的意味。

百里锦黎深呼吸了一下:“圣人息怒,朕已发下通缉令,会在最快时间内,抓回罪臣韩灼。”

厚玉见公子无觞这般怒意,悄无声息地退到屏风后。

不想公子无觞突然对他说:“躲什么,若不是你,我的晚儿又怎会被杂碎掳了去。”

公子无觞绘声绘色地演,百里锦黎和厚玉不管知不知道他在演戏,都只能低声下气作陪,没有人敢赌公子无觞现在的怒气是真是假。

栖龙殿里一片混乱。

锦衣卫,厨子从头天晚上到现在,每做饭时总发现厨房里少了些熟食,或多或少,不会影响到菜肴,起先以为是贪嘴的下人,可又发现不是,厨子恼了,亲自搬了椅子坐在厨房里,誓要抓住这个偷菜的贼。

厨子晃眼打了个瞌睡,案板上的两个猪蹄就不见了,去仔细看时,一转身,刚切好的鹅肉又不见了。

难不成是灶神爷。

厨子连忙翻出香烛插在案上:“承蒙灶君大人不嫌弃,小的日后一定好好供奉。”

柴房,平日这个地方除了拿柴火的下人少有人来。

这会儿堆着柴堆的屋中间摆着一盘猪蹄,一盘鹅肉,还有些水果点心。

阮晚搓搓手:“诶今天伙食开得好啊。”

韩灼苦笑:“我从来没想过在自己的地方还得偷东西吃。”

白了狐狸精一眼,阮晚抓了个猪蹄啃:“娇气样儿,爱吃不吃。”啃得一塌糊涂的。

韩灼看那猪蹄觉得有些恶心:“你吃吧,我就不了..”

阮晚嗯嗯两声,没人跟他抢他巴不得。

韩灼忍不住了,他们在锦衣卫躲着这么久,阮晚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外面的风声传的越来越离谱。

皇上居然颁下通缉令,说他挟持阮晚?!

天呐到底是谁劫持谁。

可是他已经选择相信了阮晚,那就不会再因为这种事和阮晚发生矛盾。

阮晚让他留在锦衣卫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想向他证明百里锦黎抛弃他了吗。

“为什么,躲在这里。”韩灼问。

阮晚咽下嘴里的猪蹄皮:“嘿嘿嘿,先吃东西。”

“我不吃,你快说,到底要做什么。”娇嗔一般,眉心簇着。

阮晚咂咂手指:“行,吃完咱们就去,不过..”

韩灼掐断了话:“不过什么,还有什么不过的。”

“你敢打女人吗。”阮晚笑滋滋的,万一韩灼是个正人君子不打女人,自己岂不是就尴尬了。

韩灼奇怪地皱眉,想了会儿这个问题。

“自然是敢的。”他本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正人君子,只不过阮晚问这个做什么,要让他打女人?

阮晚把油腻腻地手往衣服上蹭了蹭。

“来,走。”

韩灼越走越不对劲,阮晚带他躲过好几拨禁卫,竟然来到了皇后的寝殿。

韩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绝对不行,绝不可以!”他要挟持皇后去威胁公子无觞?

阮晚眨巴两下眼睛:“没让你打死皇后,去不去随你,你想想,外面所有人都在通缉你,公子无觞和皇帝就离我们没多远,你想想都到这个地步了,你除了听我的还有什么出路。”

这算是在耍无赖了,气得韩灼娇媚的脸庞都有些扭曲。

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跟着他去。

翻过围墙,阮晚刚落地,带着寒气的矛尖就齐刷刷指向他。

阮晚尴尬。

怎么螳螂捕蝉还兴黄雀在后的。

韩灼也翻了过来,百里锦黎一脸笑意,身后站着厚玉。

长矛没有放下,阮晚咽咽唾沫,小声问身边的韩灼:“要是硬闯,有几成机会闯出去。”

韩灼也好不到哪儿去,嫌弃瞪了阮晚一眼:“如果不带你,十成机会这里的人抓不到我的袖子角。”

阮晚哈了一声,往两遍推开指着自己的矛。

“微臣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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